陸續到達對應樓層,電梯裡的人越來越少。
“對了佳希。”焦睿說,“你順路去一趟我那,正好有幾個數據要向上反饋,你幫我確認一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一個機敏稱職的秘書,可以找到各種正確的理由,幫上級達成目的。
行政層,總裁辦公室。
嶽靳成徑直走至落地窗前,電動窗簾徐徐劃開,光亮自他身前湧進,逆光而站,嶽靳成窄腰長腿的好身材展露無遺。
他順手脫了西裝,搭在椅背上。
付佳希幾次欲言又止。
嶽靳成故意看她一眼又一眼。
“放心,不是昨晚那件。”
付佳希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你穿什麼是你的事,被笑話的又不是我。”
“如果彆人問起,衣服怎麼濕了一片。”
“嶽靳成!”付佳希敗陣,製止他的口出狂言。
他笑,目光與晨光一樣柔和,帶著剛剛好的光彩。
“騙我上來就為這事?”付佳希不樂意。
嶽靳成走近,牽起她的手,把她帶繞辦公桌,輕按肩膀坐在他的皮椅上。
付佳希往後懶懶一靠,“椅子很軟,舒服。”
嶽靳成配合著捶捏她肩背,“力道滿意嗎?”
“太輕了,重一點。”
“好,我下一回,會記得重一點。”
付佳希後知後覺,上了套,不是什麼好話。
她惱怒地往他側腰掐,嶽靳成躲開。
她伸手,他控製距離,還是掐不著。
“不許動。”付佳希輕嗬。
嶽靳成笑著舉手,作投降狀,“給你掐,掐哪兒都行。”
焦睿送咖啡進來,被當時的場面驚住。
時隔多年,再次看到總裁毫無原則的一面,還是那麼渾然天成。
外人在,眉目傳遞的情意慢慢收斂。
嶽靳成低聲說:“讓你上來,是一點私心,我已經很久沒與你一起喝咖啡了。就十分鐘,你陪陪我。”
付佳希心軟,嘗了一口就發現,甜度、濃度,她的喜好和習慣,他還記得。
“我上周向嶽雲宗提出組建交易部門的建議,他沒有當場駁回。”
“嗯,今天例會上,有他的提案。”
“他能這麼快同意?”付佳希意外。
“他上過一次當了,上次,你也是以迂回戰術,倒逼他不得不同意組建研究團隊。”嶽靳成太了解這位二弟,“他絕不會再大意了。”
付佳希放下咖啡杯,清脆細微一響。
“我是不是又給你製造難題了?”
嶽靳成說,“不是難題,是我想做很久,卻沒機會入手的事。你在前面衝鋒陷陣,我不算什麼。”
被肯定,被讚許,甚至還有一絲絲被崇拜。
這是付佳希從未有過的體驗。
嶽靳成與她並肩同坐,
推心置腹地談工作。
付佳希感受到的,是絕對的信任和真誠的欣賞。
她有些恍然。
面前的這個男人,一直一直都很好。她曾經不滿、懷疑、否定的一些東西,他從未有過。隻是那時的生活,在特殊環境與條件裡,充滿了諸多無奈。
反過來想,當時的嶽靳成,也被迫承受了無解與無措。
“在想什麼?”嶽靳成發現她走神。
付佳希笑了下,“沒什麼,謝謝你……的咖啡。”
一切如嶽靳成所料,嶽雲宗在會上,不但沒有反對組建獨立交易部門的意見,反倒大力讚成。隨後循序漸進地表達自己觀點,集團原材料采購量龐大,確有必要將套保業務作為日常開展。
既如此,尋得國內外成熟、口碑、專業度兼具的專業公司,是不是更有效率。
嶽雲宗笑著說,研究組成立時,不也與俞彥卿簽訂了合作協議嗎?
他擺出事實,讓眾人信服。一場會議下來,風向明顯有了偏向。
劉勻去試探過幾次口風,不過金明也是老滑頭,打著太極什麼都沒說。
—
周五晚上,嘉一有擊劍課。
付佳希難得閒兩小時,去國金逛了逛。從一家店出來後,不想碰見了嶽雲宗。
嶽雲宗剛接完電話,轉身看到她。
付佳希大方招呼,“雲宗總。”
嶽雲宗見她一個人,便說,“正好,有客戶,你也來見一面。”
他轉身就往餐廳裡,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這家餐廳是新開的,裝潢華麗,太多鏡面設計,付佳希一走進就頭暈。而看清真正隨餐的人後,她更暈。
沒有什麼業務客戶,嶽雲宗騙她的。
萬鈺,關葉溱,還有嶽少恒。
這是他的私人聚餐,卻故意將她叫進來。
“佳希姐。”萬鈺叫得甜,“好巧呀,一起吃吧,快坐。”
這姑娘真是,能忍能演,把豪門生存之道摸得透透的。
付佳希反倒有些佩服她了。
“佳希,好久不見。”關葉溱微微笑,“我回國後,也沒能找你好好聊聊。”
行,合著是鴻門宴了。
付佳希一點也不慌,在柏豐曆練了這半年,看得多,學得多,任何情緒,她能把握控製,像熟練的車手與他的方向盤,什麼意外狀況,都能淡定,喜怒不上臉。
“這不機會來了嗎?”付佳希出其不意,拉開椅子,大大方方地坐下,“雲宗總破費了哦,今天我最有口福。”
她先是對萬鈺說,“上次你伯媽在滿苑丟的手串找到了嗎?她沒有再冤枉你了吧?”
嶽雲宗目露出狐疑,“什麼冤枉?”
萬鈺尷尬,哪壺不開提哪壺。她要怎麼回答?複述一遍自己是如何被伯媽羞辱,如何被付佳希幫助的嗎?
付佳希一笑而過,又轉向關葉溱,“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是想
先講講你在國外的生活?還是講講你是如何惦記著我的?”
她太明豔直接,目光直劈而下,沒有一點隔閡和怯縮。
心說,不是給自己立“我和你天下第一好⑹_[]⑹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的人設嗎?那就讓你立個夠,立個具體。
付佳希又讓侍者送來菜單,手指一點,挑了兩道最貴的。
一旁的嶽少恒忍不住了,“甜品也不錯,你嘗嘗看。”
付佳希置若罔聞,轉頭又笑盈盈地對著臉色不佳的嶽雲宗,“你也坐呀,分量太多,大家一起吃。”
這一桌人,隻有嶽少恒不會演,不會裝。
尬聊也是聊,總之,付佳希就不會讓這場子冷下來,也不給他們任何反攻的破綻。關葉溱和萬鈺,明顯已經被她聊暈、聊吐、聊得不耐煩了。
付佳希飽餐一頓,笑著說,“不好意思,嘉一快下課了,我要去接他了,咱們下次聚。”
萬鈺和關葉溱明顯如釋重負。
嶽雲宗佯裝關心,對萬鈺揚了揚下巴,“送一下佳希。”
萬鈺站起身,從桌子左邊繞出來,付佳希一把挽住她胳膊,熱情,主動,萬鈺愣了愣,好像角色反串了。
有說有笑地走出餐廳,萬鈺說,“佳希姐,我真該向你好好學習。”
付佳希忽略她的陰陽怪氣,“當然,你要學的還很多,彆著急,慢慢來。”
萬鈺臉有點掛不住,“這裡沒人了。”
“商場生意興隆,怎麼會沒人。”付佳希故意曲解。
萬鈺笑了下,“也是,這裡是關家的產業,運營一直由葉溱姐負責,她真有本事,事業乾得好,人也好。最近常來家裡走動的,家裡人都很喜歡她。”
家裡人。
都。
不就想說嶽靳成嗎。
付佳希知道她的意思,心裡還是有了不暢快。
“我聽爸爸講,柏豐和關家,合作推進的項目不少,明年會全面推進,好幾個都是大哥親自立項的,想必以後,與葉溱姐的交往也會更多。”
萬鈺笑著說,“佳希姐,我其實特彆羨慕你。就算離了婚,也能過得好。大哥就更加不用說啦,簡直是我偶像。絲毫不為舊情往事困擾,一直在向前看。”
付佳希說,“所以啊,你要經常鞭笞你丈夫。”
“嗯?”
“學學嶽靳成,彆總念著舊情,多向你看看。”
其實這話有點尖酸刻薄,同是女人,付佳希這樣講有點不應該。
但她控製不住,似有一團火,把心燒得慌。
嘉一上完擊劍課,今天的課程內容大概很激烈,到家後,小家夥以及精神亢奮得不行,在沙發上翻跟頭,蹦跳,自己編台詞,碎碎念了一部武俠劇。
付佳希說了兩遍,“該睡覺了。”
嶽嘉一精神得很。
又過五分鐘,她說,“你睡不睡?”
嶽嘉一說,“媽媽你睡我就睡。”
“我睡不著。”
嶽嘉一鬼機靈,假裝順從,去到房間後就給嶽靳成打去電話。
“爸爸,你趕緊過來一下吧,媽媽發飆了。”
“她說她睡不著,想你想的。”
付佳希泡完牛奶給嘉一,嶽靳成就到了。
電子鎖的密碼他竟知道,進來得輕車熟路。
嶽嘉一未見其人,悄咪咪地說,“媽媽,爸爸來了。”
果然,嶽靳成站在房間門口笑。
付佳希白他一眼,“小叛徒,大無賴。”
密碼隻會是嶽嘉一告訴他的。
“爸爸!”嶽嘉一從被窩裡爬起,興奮地衝向嶽靳成。
“乖。”嶽靳成將他穩穩接住,“誰家兒子這麼帥啊。”
“付佳希家的。”
“那又是誰家兒子這麼不乖啊?”
“嶽靳成家的。”
付佳希忍著笑,無語。
之後是其樂融融的父慈子孝時間,付佳希洗完澡出來,嘉一竟還沒睡。她忍不住對著嶽靳成提聲,“明天要不要上學了?”
“快,媽媽生氣了。”
“遵命。”
嶽嘉一飛快鑽進被窩裡,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爸爸,我想明早醒來後也看到你。”
“好。爸爸明早五點起,六點到,一定讓你看到我。”
他有自知之明,留宿過夜不可能,隻能不辭辛苦。
孩子最容易被滿足,得償所願後,很快沉睡。
嶽靳成輕輕關上門,走出兒童房。
付佳希靠在沙發上玩手機,眼皮都懶得抬。
嶽靳成挨著她坐下,“今天是怎麼了,遇到事了?”
她心情不好,很明顯。
“和你的弟弟弟妹們吃了頓鴻門宴,聽到不少你的風流事。”付佳希說,“頭皮發麻。”
嶽靳成笑,“我這當事人怎麼不知道?你說說看,我有多風流?”
消消樂的爆破聲此起彼伏,和付佳希此時的情緒應景,“我都說不出口。”
嶽靳成又坐近了些,“關葉溱也在。”
付佳希冷嗬,“她的一舉一動,你這麼了解啊。”
“她自己說的。”嶽靳成停頓兩秒,眼角帶著淡淡笑意,“吃醋了?”
“你要是和她有進展,跟我挑明了說,我不吃剩飯。”付佳希將屏幕戳得更用力。
“我要是剩飯,也是被你吃剩的,彆人吃不著。”
“彆說得這麼下流。”付佳希懶懶瞥他一眼,“我不稀罕吃。”
嶽靳成說,“也是,這兩回,吃的人好像是我。”
越說越沒邊了,他稍稍一點,便有了畫面感。
付佳希關了遊戲,放下手機,平靜道,“你彆想著拿捏我,你給我記住,是我願意給你吃,你才有的吃。”
嶽靳成很喜歡她這勁勁的模樣。
桀驁,清醒,像能在嚴寒冰山裡存
活的藤蔓,是一種野性的、向上生長的生命力。
嶽靳成著迷,低聲問,“那今晚呢?嶽太太想不想?”
“這兒沒有嶽太太,”
“嗯,隻有主動倒貼的嶽先生。”
付佳希沒忍住,終於笑了起來。
厚臉皮這是一種能力,再硬的石頭,也能給磨軟了。
“開心了?”嶽靳成問。
付佳希含糊地“嗯”了聲。
嶽靳成貼著她,手不安分,沉聲問,“想不想更開心?”
四目對視,浮躁的熱氣在鼻息間縈繞,空氣變輕,邊薄,似乎升空了許多熱氣球,火焰在底部灼燒,“嘭嘭”如心跳,在臨界點時終於爆炸。
付佳希揪住嶽靳成的領帶,用力往下拉,主動吻了上去。
一夜升溫。
從沙發到島台,從客廳又輾轉去衛生間。
衛生間瓷磚太冷,付佳希一哆嗦,嶽靳成就滿頭冒汗,隻能退出大半,不然很快就能到終點。
最後去了閒置的雜物間,房間的隔音很好,不至於上演全集的啞劇。在歡愉到極致時,還能給出一小條縫隙,讓聲音得以助興。
雜物間沒有床和沙發,隻有乾燥的浮塵,在久違到訪的動靜裡,熱烈飛揚。
這兩年多的空白,依靠上拳擊和體能課得以填補,嶽靳成很凶,自控力幾乎為零。付佳希本想硬撐著,但最後實在力不從心,眼淚悄然墜跌在他手臂。
嶽靳成理智回歸,違心道歉,“對不起。”
再後來,付佳希揪著他的頭發,狠狠將他的頭抬起,淚眼斑駁,無言控訴。
嶽靳成聲音啞得像重感冒患者。
“……到了沒,寶寶。”
原本循序漸進的情緒忽然被點炸,從耳朵發散,燒心撓肺,全部的血液急速聚集去某一處地方。她本能地收緊,身心的感知在這一瞬,成為彼此交融的勝利終點。膨脹的不止是心,還有嶽靳成咬牙都無法再維係的弦。
付佳希似懲罰,抱得他很緊很緊。也不甘示弱地回擊,親了親他的眉心,繼而是側頸,最後一吻,落在堅硬的鎖骨處。
“……到了沒,嶽總。”
一模一樣的話,在靈魂共振的出口,潑出一整片的絢爛。
嶽靳成利器繳械,臣服於今夜的溫柔鄉。
—
冬日晨間天色暗,付佳希眼皮耷不開,被緊箍腰間的手弄得有點疼。這手不老實,還想繼續往下攻城掠地。
付佳希蒙著頭,嗚嗚哼唧,“你彆弄了,起床。”
“我送兒子上學,公司那邊我讓焦睿給你請個假,你在家休息一天。”嶽靳成不舍收手,親了親她的臉。
“不了。”付佳希半醒半睡,“我今天中午有點事。”
“工作先放一邊,我跟劉勻說。”嶽靳成說。
“不是工作。”付佳希差不多醒了瞌睡,適應了一下身體的痛感,然後坐起來,下床。
房間避了光,隻一點從窗簾底透進,將臥室調成綢質的暗藍色調。付佳希彎腰夠衣服,身體曲線展露淋漓。像電影裡質感的人像鏡頭,有一種無聲的、溫柔的張力。
嶽靳成目光流連,被毯下的山峰又開始拔高。
“那我陪你一起。”他說。
“不用。”付佳希說,“彆人約了我吃飯。”
嶽靳成懶洋洋的,隨口一問,“不會是奶奶,又給你安排的相親對象吧?”
付佳希轉過頭,“你怎麼知道?”
“……”
“這次是體製內的,做技術的,我看過照片,穩重英俊,還不錯。”
嶽靳成腦子有點炸,臉色陰沉,冷聲問,“你昨晚才睡了我,今天就去跟彆的男人相親,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付佳希一想,有道理,於是遷就道,“今天不吃了,我讓他改天。”
嶽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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