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初一開口就讓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睜大了眼睛。

她的嗓音乾淨而通透, 仿佛灑在這座迷幻城市上的月光，不帶有絲毫溫度，美得令人恐懼。

橘發女孩站在舞台中央, 她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蒼白漂亮的臉在燈光下有種無機質的非人感, 明明有些怪異違和, 卻讓人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Avatar》裡的高音不僅僅考驗歌手的音域, 還很考驗她們的唱功。能唱上去和能唱得好聽是兩個概念，而能讓人聽得起雞皮疙瘩, 那又是另一種境界。

還不等觀眾們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橘發女孩微微抬起頭，Ethereal的和聲加入了進來, 四道各有不同的聲線托著輕靈的主音，再一次使得全場屏住呼吸，安靜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啊啊啊渾身雞皮疙瘩……】

【臥槽，剛才一下好像通到我天靈蓋了！！】

【戴著耳機聽的, 感覺我耳朵麻了。如果這不是現場直播我都不信這居然是人類發出來的聲音。】

【這首歌現場聽真的和錄音室完全不同啊, Ginger的高音直讓我頭皮發麻，和聲也好棒，有種未來史詩感。】

【怎麼製作人也這麼會唱, 我人傻了！！】

Ginger以前不論是直播還是舞台都沒有唱過歌，大家還以為她是有意回避。其實這種情況很正常，許多做幕後的音樂人都不是歌手, 甚至還有一些五音不全的, 但不能唱不代表什麼，Ginger在創作方面的才華足以讓大家忽略她其他地方的不完美。

所以當她出現在舞台上時，誰也沒能想到她居然唱得這麼好。就好像你本來以為一個孩子是個小學生, 做好準備和他談論動畫片和遊戲，結果人家一開口就是天體物理，你除了目瞪口呆之外還能有怎樣的反應？

站在台上的南昭玹不知道此時網上已經炸開了鍋，她走向薑如初，接著對方的尾音繼續唱了下去。這一回換成了薑如初來為她墊音，剛剛震驚四座的製作人在墊音時也處理得相當完美，沒有喧賓奪主，卻讓和聲的質感變得更加入耳。

當鏡頭給到台下的歐美藝人，觀眾們看到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專注，有些人目光裡的驚訝還沒來得及收起。

在舞台開始前還在擔憂的粉絲們這下徹底放心了，Ethereal不僅沒有發生“車禍”，反而貢獻了近乎神級的舞台表演。

……

《Avatar》表演的後勁相當大，幾個女孩子下台後還能時不時收到其他人暗自打量的目光。薑如初回到座位後又恢複了她困倦懶散的模樣，金芮靜拉開一罐可樂，她的耳朵才細微地動了動。

“歐尼，給。”金芮靜把可樂遞到薑如初面前，見她拿穩了才鬆開手。

南昭玹見狀笑了笑。

讓她們困擾了好幾天的舞台就這樣結束了，她終於可以將腦子裡懸著的那根弦放鬆下來。

陸熙華看到隊長的表情，拍了拍她的手背。她知道南昭玹這兩天的心理壓力有多大，直到下台之前的最後一秒對方的身體都在緊繃著，生怕出現什麼差錯。

幸好有Ginger在，才能讓她們如此完美地完成這場表演。

Ethereal的公告牌初亮相極為成功，這是主辦方都沒能預料到的。直播收視率在Ginger出場後達到了一個時段峰值，現在推特上還有許多人在詢問那個橘色頭發的女孩叫什麼。

【Ginger？是那個冠單製作人？！她唱歌這麼好聽？！！】

【噢，我的天啊，她唱出第一句的時候我就淪陷了，簡直是天賜的聲音，上帝一定格外偏愛這個女孩。】

【唱片公司應該簽下她，她的才華讓我震驚。這個舞台是目前為止最棒的一個，我覺得自己該向她們道歉，因為我之前一直對Kpop愛豆有一些偏見。】

【這五個女孩應該被邀請到音樂節上表演，我不敢想象如果在現場親耳聽到這樣的歌聲會是什麼感受……你們看台下那些歌手的表情，顯然他們也是一樣聽入迷了。】

Ginger的表現足夠令人驚豔，但四個女孩子也沒有被她掩蓋自己的光芒，她們就像是一個整體，為觀眾們帶來了一場視聽盛宴。

歐美觀眾們沒有吝嗇自己的誇獎，有些人曾經對Ethereal抱有一些偏見，但這個舞台改變了他們的想法。

……

公告牌頒獎典禮結束後還有主辦方組織的After Party，一個半社交半宣傳性質的活動。這是擴展人脈的好時機，經紀人肯定要帶著Ethereal的幾個女孩子參加。

南昭玹她們出場時已經做好了難以融入其他歐美藝人的準備了，卻沒想到那些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大咖前輩們居然比想象得要熱情得多。根本不需要她們硬著頭皮搭話，不少人就主動對她們微笑起來。隻不過在聽說Ginger沒有和她們一起出席的時候，他們臉上都難掩遺憾的神色。

“他們都在找Ginger……”經紀人小聲說道。

“是啊，Ginger歐尼今天太厲害了。”金芮靜一臉崇拜地感歎。

然而備受矚目的薑如初在頒獎典禮結束後就立刻溜回酒店了。

大型社交場合對於這位天才製作人來說就像是毒藥，她能忍受幾個小時的頒獎典禮已經是極限，如果再加上After Party，那麼五倍獎金都不足以讓她加班。

不僅僅是歌手們對薑如初很感興趣，不少唱片公司在看過她的表演後也動了心思。

經紀人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麼多唱片公司的高層人士，聊到最後他的舌頭都開始打結，隻能搬出李哲茂，讓他們直接聯係自家社長。

女孩子們一開始還不清楚這些人是來做什麼的，但聽著聽著，她們也回過味來了。

唱片公司的負責人張口閉口都在打探Ginger的信息，他們的想法幾乎擺在明面上。金芮靜聽著聽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悶悶不樂起來。

Ethereal一行人沒能呆到派對結束就先離開了，經紀人疲憊地坐在保姆車裡，讓司機帶他們回到酒店。

“哥，你說Ginger歐尼會離開Fable嗎？”金芮靜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把自己的疑惑問出口。

經紀人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如果Ginger想離開，她早就離開了。”

以她的才華，不論去哪裡都不會受到虧待。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選擇留在Fable娛樂，但他們的製作人顯然還沒有離開的打算。

*

由於時差的緣故，遠在亞洲的許多網友們沒能看到直播現場，但《Avatar》舞台表演的視頻片段沒過多久就在推特上達成了萬轉，上了美國熱搜趨勢。等到大家陸續起床，看到的就是Ethereal瘋狂漲粉的場面，不明所以的他們還以為自己一覺睡過去了一年。

好奇的網友們開始搜索Ethereal漲粉的原因，公告牌的演出片段就這樣從搜索引擎中跳了出來。

【我看到了什麼？好像神的孩子在唱歌。】

【本來昨天感冒好難受，結果Ginger那個高音一出來我鼻子通氣了？好離譜，但是好好聽。】

【之前唱衰的人肯定沒想到這個結果吧哈哈，南昭玹是生病了，然而人家直接抬出Ginger這個大殺器。】

【我靠Ginger在公告牌殺瘋了，熱搜最高美趨第一，真·頂流。】

【看個視頻片段把我看跪了，以後最好都彆問為什麼Ginger不自己出道了，人家能寫又能唱，她要是出道的話其他人更沒活路……】

【替我擔感謝Ginger不出道之恩，我本以為她不唱歌是因為不太會唱，然而天才的腦回路不是我能搞得懂的。】

【可能是覺得寫歌的才華已經夠用了吧。我現在真的明白什麼叫做神仙和凡人有壁了，哈哈，Fable上輩子是不是拯救過世界？還是說他們社長救了從外星流落到地球的Ginger所以才能讓她給Ethereal寫歌？】

李哲茂看到這些評論頓時覺得自己給薑如初承諾的雙倍獎金都少了，可惜那孩子不怎麼熱衷於在台前表演，比起做藝人，她似乎更享受幕後生活。

在公告牌大出風頭之後，薑如初又去旅遊了。李哲茂則要回複歐美唱片公司的詢問，替她拒絕掉那些她不感興趣的工作邀請。

這一次薑如初給自己放假的時間延長了很多。她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都在其他國家四處遊玩，隻是隔幾周回複一次工作郵件，讓李哲茂安心。

Ethereal的女孩子們倒是時不時能收到她發來的風景照，廣闊的草原、怡人的海島、高聳入雲的山脈……甚至還有常人難得一見的南極極光。

金芮靜看著那些她從未見過的景色，漸漸放下了心裡的擔憂。

就像經紀人所說的，如果薑如初想要離開，她一定不會委屈自己繼續留下。不論其他公司開出多麼天花亂墜的籌碼，他們都無法改變薑如初自己的想法。

那一紙合同從來都沒束縛過她，Ginger一直都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