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第 135 章 為什麼現在,看起來有……(1 / 1)

沒有這關鍵的東西, 雖然還是能做得成的,但是少一個,終究是不一樣的。對面肯定也是試過了, 現下才寫信來,中間你要說是沒做過實驗,誰信啊?但時韻能將那個東西單獨留個空,就很有把握那東西絕不會被人給猜出來。

時韻笑眯眯的和石老二先回家,就算是要打電話也得等第二天,現在早著呢。

早上八點半,郵局才開門。鎮上是有郵局的,也有電話電報之類的設施。時韻和李衛紅打過招呼, 這才過來打電話, 郵局的工作人員態度沒比供銷大廈的好多少,聽時韻說打電話, 直接伸手一點:“那邊, 先拿起來再撥號,撥號之後再將話筒放在耳朵邊,一開始裡面會是嘟嘟嘟的聲音, 等聽見哢嚓一聲再說話, 說話聲音不用很大,就和平常說話一樣就行了, 對了,一分鐘三毛錢知道吧?”

雖然人家態度不好, 但現在這是獨門生意, 你要是不想受氣就彆來。再說了,這也可能是不會打電話的見得多了,每次都得解釋一下教導一下, 也確實是挺不耐煩的。

時韻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來話筒撥號。鎮上的電話還是比較古老的那種,就是轉盤撥號的,還不是數字鍵撥號,時韻試探了一下,那工作人員就喊道:“不要亂轉啊,轉壞了是要賠錢的。”

“知道了。”時韻應道,這種東西,一通百通嘛,誰還不會了?

那邊大約是信件寄出來之後就一直在等著,時韻這邊才響了兩三聲,那邊立馬就接聽起來了:“喂,請問是哪位?”

“給你們寫過信的石雲。”時韻笑眯眯的:“對於你們的回信,我是沒空去上海的,所以咱們隻能電話交流,若是你們有心,直接將彙款單寄過來就行了,我回頭會再給你們打電話的,你們也不用擔心上當受騙,我那麼大的地址在那兒寫著呢,彙款單也是有人親自簽收才能取出來的,所以我人是一直在這兒的。”

對面完全沒想到時韻是這麼直接,一開口就是彙款單,於是試探的提出來:“咱們有一半兒的公家……”

“我相信你們是有辦法解決的。”時韻打斷他的話:“國家對人民百姓的財產保護的十分好,我也相信國家。你要說的話,還是仔細想一下才好,你是不相信國家嗎?”

國家就算是將某些私營變成國營,那也是過了錢的,或者是安排了工作職位的,就沒有白白侵占一點兒表示都沒有的。

對面停頓了一下輕聲開口:“那麼,請問你是想要多少呢?”

“這就看你們自己的誠意了,這東西是完全的買斷,以後給了你們,我就不會再給彆人,也就是說你們家拿到的屬於獨一份兒。當然,你們要是買不起,隻想要使用權,那也是可以的,咱們完全可以簽訂一個十年或者二十年或者三十年的合同,不管是專用合同還是共享合同,都可以,但專用的話,和這個共享的價錢肯定也是不一樣的。”

“這個我們需要內部討論一下。”對面說道,他們一開始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的,並非說他們的法務部不懂這個,而是他們覺得石雲一個村姑可能不懂,讓時韻去上海簽訂合同,本身就是一種輕視。

他們原本的計劃,大概就是一筆錢將這個秘方給徹底收購了。

“當然,你們要是舍不得錢,現在的方子也是可以用的,但效果肯定不一樣。我以後若是幸運,再遇到願意花大價錢買的,那你們的東西就會被比下去了。到時候,你們可不能記恨我。”

時韻又笑著提醒道,國內現下出名的品牌並非隻有這一個,另外還有兩三個呢,就算是現下拿不出那麼多錢,但是大家可以簽訂分紅合同嘛,可以分期給是不是?

這一聽就知道時韻並非是什麼都不懂的村姑,原本的那些打算計劃,上不得台面的算計,就不能再拿出來了。否則,真的像是時韻說的,她轉頭就去找彆人合作了,那他們肯定是要被壓一頭的。

就算是現在聯係其他的品牌,合作將這個時韻給壓住,但萬一人家時韻就不是非得等著這筆錢呢?人家完全可以將方子給隱藏起來,等個三十年五十年的。

對面說話都客氣起來了:“好的,您放心,我們肯定會好好商量,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好的,下次你們要是覺得寫信太慢,可以給我發電報,或者在工作時間打這個電話。”時韻笑著說道,率先掛斷電話,然後笑眯眯的和裡面的工作人員說道:“嫂子,下次要是有找我的電話,您到對面衛生所喊我一聲行不行啊?”

接電話也是要給錢的,對面的想了一下說道:“也行,那你留個姓名放在那下面。”

時韻趕緊道謝,連忙寫了自己的名字,還有衛生所幾個字,放在電話下面的抽屜裡。抽屜裡放有好幾張這樣的紙條,大都寫的是鎮上的地址,要是下面村裡,就得讓人專門去喊,時間上太緊就有些來不及。再者,也沒人願意跑那麼遠的路,頂多就是郵遞員去的時候讓帶個話過去。

寫完紙條,時韻溜溜達達的照舊去衛生所。這會兒人少,所以她才能請假出來的,一會兒人多起來,那彆說是出來了,連喝口水都沒多少時間。

李衛紅見她進來,就衝她招手:“趁這會兒有空,你來,我之前讓你背的書你背完了沒有?”就是一本西藥用藥注意事項的書,什麼藥是什麼藥理,針對的是什麼疾病,用的時候要不能和另外一種同用,有什麼忌諱之類的。

背書時韻是強項,這會兒完全不怵:“師父您儘管問。”

李衛紅是對這些書爛熟於心的,根本不用翻看,上來就直接問:“要是有個人胃疼,應該問什麼?注意那些方面的不同病症?用藥的時候應該是針對哪裡?”

時韻慢慢回答,儘量的回答的全一點兒,沾邊的不沾邊的,都要說,免得李衛紅還要問更多,說話也累,孕婦嘛,大概是五臟六腑受到壓迫了,現在李衛紅說話都氣短,所以儘量是能少說一點兒就少說一點兒。

李衛紅聽著就點頭,半天問一句,等來了人了,她就在旁邊瞧著時韻問診。說實話,一開始她就是想找個幫工來著,她自打懷孕就總覺得不太舒服,總是肚子疼,這不是第一胎了,但前面兩個都是姑娘。她雖然並不像是村裡的一些婦女,非得是要個男孩兒的吧,但是,要是能生一個男孩兒,當然是更好的。

兒女雙全嘛,誰不想要?再說,現下也還說不準肚子裡的到底是個什麼呢,不過既然是懷上了,那肯定得好好養著是不是?反正家裡四個成年人,都是上班賺工資的,家裡也是養得起的。她呢,就打算找個幫工,替自己分擔一些。

一開始答應時韻,是因為時韻不要錢,白幫忙。誰會嫌棄自己錢多?李衛紅能保住自己的工資,當然更高興。

但是現下吧,三個多月了,她就覺得,時韻這姑娘,說不準還真是有點兒天分的。不說彆的了,背書是挺快的,差不多十來天一本書,最緊要的幾本書,她現在都已經快背誦完了。

李衛紅是難得的,有點兒惜才的心思了。她又算算日子吧,自己現下到生孩子坐月子,還得五個月時間呢,這生完了孩子還得喂奶,也忙,少說也得半年忙活。

那衛生所到時候還得讓時韻幫忙,可人家是不要錢的幫了三個月了。再來一年的話,也有點兒太難為人了。

要不然,就先想想法子?

當然,事情沒個頭緒的,李衛紅肯定是不能和時韻說的。不過既然是有這個想法了,那對時韻的要求自然也是更嚴格了,不管時韻將來能不能留在衛生所,她既然是學了這一門了,那肯定得要求嚴格。

這醫生的行業和彆的是不一樣的,彆的人稍微出點兒差錯,那頂多是賠錢的事兒,造成了財產損失。但醫生這個,你稍微吃一點兒錯,不說彆的,就是抓藥的時候出一點兒的錯,那都是人命關天的事兒了。

時韻不知道李衛紅的心思,但李衛紅更加嚴格了,她卻是能感受得到的。她心裡不僅沒有抱怨,還十分感激,嚴師出高徒嘛。所以也更儘心,整日裡都是九點多睡覺,甚至因為到了夏天了,早上天亮的更早,能四點鐘就起來背書。

不過,十月一過,她可就沒這個白享受自然光線的福利了,其實到了九月底,這天亮的就晚了。到了十月,基本上就是六點多了,生生的少了兩個小時。

秋收她也沒在家裡幫忙,秋收的時候衛生所是更離不開人的。幸好家裡是家底豐厚,不然時韻也沒這好命了。

在老二終於弄好了第二輛自行車的時候,也就是十月底,上海那邊終於又來了電話了。郵局的人隔著一條街喊的,時韻正好閒著,立馬就趕過來了。

那邊開出的條件是買斷,就是時韻這方子,單獨給他們用,期限沒有規定,他們品牌能用多久就用多久,價錢是三千。

三千不算多,當然在這個時候,三千塊簡直就是……太多了,都能在上海買一套房子了。

說到房子,時韻立馬就來了精神:“除了錢之外,我還有兩個要求,第一個要求是房子,你們肯定是有自己的職工家屬院的吧?我想要兩套房子。”

那邊頓時沉默:“這個,房子是有點兒不太好弄,我們自己房子也少,很多職工都沒有分到房子呢……”

“對於職工來說,這個可能確實是難事兒,但是對於你們來說,這個應該不是難事兒。再說,三千塊也並非是你們的極限了對吧?”時韻笑眯眯的,她都還沒要求一個工作職位呢。

要不是上海距離太遠,要不是她現在學醫正在興頭上,要不是她對原主以後的人生有了規劃,她是真的想要一個工作的,至少是不用下地乾活兒了。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天經地義,你能開出你的條件,我也能提出我的要求是不是?”時韻說道:“你們這錢聽起來是很多,但是,三年內能不能回本?三年之後是不是就是純賺錢了?一年不說三千了,三萬怕都是小意思吧?”

“眼光看遠點兒,我對我的東西是十分有信心的,你們若是沒有,可以找一下實驗室,進行一個化驗,看看成分。”時韻說道:“以你們公司的價值地位,應該是很輕鬆就能找到實驗室的吧?”

“我隻要兩套家屬院的房子都已經是要的少了。還有第二個條件我還沒說呢,第二個條件,我其實還想要一套小公館呢,上海小公館那是很有名的,我隻聽說過,並不曾親眼見過,實在是遺憾。”

時韻說道,她現在忽然發現,想賺錢是真簡單啊,隻要她願意動動腦子。雖然這才是七零年,轉過眼才是七一年,但也並非是一點兒法子都沒有的。

對面雖然第一次打電話的時候就知道時韻並非是想象中的沒有見識的小村姑了,但是現在還是被時韻的說法給嚇一跳了。驚嚇過度,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

幸好時韻這會兒不太忙,索性就在這裡等著了。

大約是半個小時之後,那邊才再次打電話過來。時韻是一直在這兒等著,但還是等電話鈴聲響了五次之後,才在工作人員複雜的眼神中接聽起來。

真的,要不是話筒裡面有聲音,電話上接線也有說歸屬地,工作人員都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竟然有人在電話裡,張嘴閉嘴就是三千塊,還要兩套房子!一個小公館!還是上海的房子!上海的小公館!房子也就算了,知道小公館多少錢一個呢?有錢人都不一定能買得到,現在所有的小公館,可都已經充公了,誰家但凡有一個沒充公,立馬會有紅袖章找上門,軟硬兼施,非得讓原房主將屋子都給騰出來分一分的。單獨的小公館,你彆說是買一個了,根本是見都見不到的。

“你手裡還有彆的秘方嗎?”對面小心翼翼的問道,時韻忍不住笑:“能想到這個,說明你們公司負責這個事兒的人還沒蠢到家,我是有,但是和你們的合作,也就隻這一次。因為你們實在是……”

她沒說完,但是對面能聽出來她想要說什麼,實在是太摳門。

三千塊多嗎?

太多了,如果時韻不出這個鎮子,她十年都不一定能花的完。

三千塊真的多嗎?

也不是,時韻買一輛自行車就要一百八,再買一個手表兩百二,這就已經是四百塊了,然後買一套化妝品一百多,立馬就少了六分之一了。

三千塊是要看怎麼花,在哪兒花的。他們覺得時韻是沒見識的農村人,所以一張嘴就是三千,覺得三千已經很多了。但時韻一開口又加了兩套房子,這兩套房子值多少錢呢?三千塊,隻夠買一套的。

所以時韻說沒有下次的合作了,因為時韻現在缺錢,秘方這東西對她來說不算稀罕,所以她願意賣。但是賣完這一次,她有彆的賺錢的路子了,自然也就不會再這樣賣秘方了。

甚至她完全可以自己弄一個化妝品的公司,趁著現在國貨凋零,完全可以趁此機會和這個大品牌並肩而立。

對面被時韻的實話說說給噎住了,好一會兒才狼狽的說道:“請允許我們再討論半個小時。”

“不用半個小時,我給你們一天時間,明天的這時候再說吧。”時韻掛斷電話,其實小公館是另外加的條件,為的就是前面的兩套房子,要是這兩套房子能順利到手,也是很好的。

她走的時候,工作人員都沒反應過來,全都是被鎮住了的樣子。

時韻也不管,照舊去衛生所被李衛紅考核,然後認認真真的背書,認認真真的學紮針。是的,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現在開始紮針了。

這要是換了在學校,那肯定是要先學理論知識,然後再用模型,再弄豬肉,練習個一年半載的再上手的。但是這會兒,條件簡陋物資稀少,所以時韻簡單的學了兩天,就拿來這兒看病的人下手了。

實踐出真知,這話是真不錯。紮錯了兩三次之後,在病人想要殺人的視線中,時韻是真的掌握了找血管的辦法,當然,紮針的方式還是要多練練,但至少,會紮針了。

這個速度,她覺得自己要是拿回現代在論壇上吹噓一次,肯定是要出名的。

就這,李衛紅還覺得她學的有些慢了。手臂上的學過之後就是紮屁股了,這個才是這個年代的主流紮針方式,但同樣的,這個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紮針方式,稍不注意,就容易造成麻痹症。

時韻這個硬是學了一個月,看李衛紅紮。然後自己在李衛紅手把手的教導下開始實踐。

上海那邊估計是被小公館三個字給嚇著了,說好了是一天之後來電話的,但後來就銷聲匿跡了,以助於郵局的工作人員看時韻的眼神都帶幾分看傻子,像是證明了時韻之前確實是在搞笑一樣。

但在十一月的時候,那邊又來了電話。

這次是換了個人來和時韻交談,換的是個女人,大約是上了年紀的,聽著聲音有些成熟穩重。

“很抱歉一開始給你不太好的印象,讓你覺得我們是在哄騙你。”對面一開口就是道歉,時韻笑道:“不用道歉,做生意嘛,一貫如此,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一樣的道理。那你們現在給我電話,是願意答應我的條件了嗎?”

“是這樣的,我們願意給你三萬塊錢,兩套房子,您看這個條件您是否滿意?”小公館沒有了,但一個小公館的價錢,大約也就是一萬左右。

這個三萬,那可是給了時韻大大的讓步了。

時韻輕笑了一下:“那你們還有什麼要求?”

“我們要求合同上寫清楚,這個秘方長久歸我們公司使用,沒有年份要求,另外您要是有類似秘方,還請首先選擇我們公司。”對面說道,時韻眨眨眼:“五萬,兩個房子,附贈一個秘方,之前給你們的是面霜的,有美白的作用,現在是冬天了,給你們一個護手霜,可以防止生凍瘡的。”

對面十分驚喜:“真的嗎?確實是能防止凍瘡?”

“是有試用條件的。”時韻說道:“但是原材料都比較便宜,並且這個,隻能給你們二十年的使用權限。”基本上二十年後,生凍瘡的人也會少了。不像是現在,生活條件苦,物資短缺,所以生凍瘡的事兒可太常見了,幾乎人人都會生凍瘡。

對面這次爽快多了,立馬就答應下來了,並且這次是給足了時韻面子,會專門派人來送合同,順便將房本,還有錢都給送過來——五萬是已經超過了彙款的額度了。

而且,這麼大的數字,若是彙款也不太安全了。

對於房子的事兒,對方又詳細詢問了一下面積大小,樓層要求,還有朝向要求等等。時韻並不太了解那邊的天氣情況之類的,但是,東南朝向總是沒有錯的。

至於樓層,沒有電梯的房子,肯定是二三四這三層最受歡迎了,再往上就有點兒累了。面積自然是越大越好,最好是挨著邊上的,不要中間的。

邊上的窗戶會多一些,中間會過於吵鬨。

掛斷電話之後,工作人員終於是忍耐不住了:“我聽你在這兒說賣什麼東西的,什麼東西這麼值錢啊?好幾萬!”

天哪,彆說是見過這麼多錢了,就是聽都是第一次聽。

時韻笑眯眯的:“知識,我會的,彆人不會,這就值錢了。”

工作人員笑道:“感情您還是知識分子啊?”

“我不是,我高中都沒畢業。”時韻趕緊搖頭,然後衝工作人員擺手:“謝謝你們這段時間幫忙叫我了,等我有錢了給你們買糖吃,要是這生意沒做成,沒錢,那可就算了。畢竟我自己也吃不起糖。”

衝工作人員擺擺手,時韻很快就離開。

本來這事兒她是沒打算說的,畢竟現在錢沒到手,要是說太早,萬一被人給壞了事兒,那可就完蛋了。祖先們多聰明啊,事密則成,這話可是告誡。

但時韻沒想到,那邊會那麼著急。不到五天就找上門來了,五六個人,拎著一個大大的皮箱子,然後找到了大隊裡面。

劉菊花正在地裡鋤花生呢,被叫到大隊部的時候還一臉迷茫,不知道是誰找她,竟然還派上大喇叭了。他們大隊的這個大喇叭,那是安上之後就沒怎麼用過的,因為得用電池,電池多貴啊,村裡買不起。

但是現在,她何德何能啊。

一邊感歎一邊進門,然後就差點兒被屋子裡的幾個人給閃瞎眼,實在是穿的太不一樣了,和村子裡的人相差太多,人家穿的那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劉菊花都有些局促了,伸手在褲子上擦了兩下,才在一邊坐下:“你們,你們是誰啊?”

“請問您是石雲嗎?”對面的中年男人笑著問道,劉菊花搖搖頭:“我是石雲的親媽,你們找她有什麼事兒?她也不認識你們啊。你們是打聽她乾啥?“

時韻每天乾啥了,去哪兒了,劉菊花心裡清楚著呢,自己閨女肯定是不認識這些看起來就很有錢的人的。

“是這樣的,我們找她有一點兒事情,她能幫我們一個大忙。”中年男人說道:“不過這事兒也不知道她和你們說過沒有,所以目前呢,我們是不能告訴你的,還請你叫石雲給找過來好嗎?”

“我是她媽,她的事情我都能做主,你們到底找她什麼事兒?”劉菊花強調道,萬一這些人是來乾壞事兒呢?萬一找時韻不是好事兒呢?

“是好事兒,是給她送錢的。”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下說道,從箱子裡拿出來一疊大團結:“我們需要收購她一個秘方,這個秘方很值錢。”

但到底多少錢,這邊卻沒有說,不是因為時韻交代過,而是這是做生意的常識,不管錢多錢少,不管秘方是什麼,這生意是和誰做的,就隻能和誰說。哪怕對方來的是父母愛人孩子,那也不行。

自古以來,這生意的事兒要求要是不那麼嚴格,出的事兒那可是不算少的。

很快有人去喊時韻,時韻急匆匆的趕回來。

中年人雖然有所猜測,但是看到時韻還真的是這麼年輕,就有些躊躇了,時韻笑道:“你們既然來了,那回頭也可以是試一試,這東西都是隨處可見的東西,我衛生所那邊就有中藥,你們抓一些自己弄一下看見有沒有效果不就完事兒了?”

“我人就在這裡,還擔心會跑掉不成?再者,房子也還在你們手裡呢。”時韻說道,對方想想也是,就乾脆的將合同給拿出來了——包括兩份房屋合同。

時韻仔仔細細的看一遍,有任何不明白的,當場就提出來。對方帶的人裡面也有律師,畢竟是大公司,這種事情肯定是要考慮周全的。

確定合同沒有什麼問題,時韻簽寫自己的名字,順手將面霜的最後一個關鍵東西給寫出來交給那中年人。

至於防凍瘡的,時韻必須得提前說明:“晚上用一次就行了,就是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後,用熱水泡一泡手,泡個十來分鐘,然後再用這個膏藥塗一層,厚厚一層去睡覺,要是怕弄臟了被子,就弄個布條裹著,半個月見效,要是能堅持用一年,第二年都能不生凍瘡。”

這個可是她自己用了好幾個世界的,古代世界,那是比現代更寒冷的,到了冬天尤其難熬。就算是貴婦人,也要管家理事 ,也要伸手出來挨凍,所以這凍瘡膏,真的是她自己用了非常有效果的,她才拿出來的。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個算是她的兼濟天下。她要的少,原材料也便宜,那這個東西就賣的比較便宜,也就有很多很多的人能用得起。

“我這邊對於這個,是有一個小小的要求的,價錢不能超過五毛錢。你看你們那邊,是不是能接受?”時韻說道,那邊看了看配料,點頭:“可以接受。”

雖然他們的產品一向賣的不便宜,但要是想打開知名度的話,最好還是有一兩樣平民產品。

合同很快就簽訂好了,五萬塊肯定不能全部是現金,實際上現金之後五千塊,就是在之前那個黑箱子裡面裝著,剩下的是在一個存折裡面,隻要時韻跟著去省城將這個存折換成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之所以要去省城,是因為鎮上沒銀行,縣城的太小,辦不了這樣的業務。

事不宜遲,時韻就打算現下就去省城銀行一趟。正好,這些人是開了車子過來的,開車去省城,那可是要比搭車方便多了。

“媽你將這個拿回家,先彆告訴彆人,二哥在家嗎?讓他和我去一趟省城,還有,得村裡開個證明信和介紹信。”時韻一疊聲的說道,劉菊花早在看見那五千塊的時候就已經是懵了。

五千塊是要點一點的,剛才時韻就站在旁邊,將一疊疊的大團圓拿出來數,劉菊花從那會兒開始就是張著嘴說不出來話了。

時韻推她一下:“快些,我時間比較緊張,對了,三哥要是想去,讓三哥也來一趟。”

正好她錢多,現在帶著兩個哥哥去省城先逍遙逍遙。免得回頭老三又說她厚此薄彼,都是當哥哥的,為啥有好事兒都是老二的?

劉菊花拖著箱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去叫兩個兒子,石寶柱看她神色迷蒙,問她什麼她都說不出來,也不放心,索性就跟著她一起回家。

兄妹三個是坐上車子去省城,因為這小汽車的事兒,村子裡人人議論,都想找大隊長打聽一下是什麼事兒,但大隊長是時韻的堂伯,自然不會這時候幫侄女兒倒忙,就隻擺手趕人:“去去去,地裡的活兒都做完了?沒做完都拖拉什麼?彆人家的事情和你們什麼關係?我也不知道,都快點兒,走走走,下地去。”

劉菊花回家之後才總算是有點兒回神了,大概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了,她飛快的將石寶柱給拽進門,然後探頭探腦的看外面,確定路上沒有人,這才啪的一下將大門給關上了,順便從裡面鎖上。

石寶柱吃驚:“你乾啥呢?一會兒還得下地呢。”

“下地什麼下地,你看看你看看。”劉菊花拽著他往屋子裡去,順便再將屋門給鎖上。

石寶柱頓時扭捏:“老夫老妻了,你要是著急也不能在白天著急啊,咱們晚上……”

然後剩下的話就說不出來了,因為劉菊花將箱子給打開了,裡面一摞摞嶄新的大團圓展現在眼前,那衝擊力,不亞於有人在石寶柱耳邊旁邊開一槍,震得他現在腦袋都是嗡嗡嗡的,什麼都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了。

“這,這是哪兒來的?你將咱們閨女給賣掉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寶柱才總算是能開口,但是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句,劉菊花之前是見識過一次了,所以比石寶柱回神的早。

聽了這話,使勁在石寶柱的後背上拍一下:“賣賣賣,你想什麼呢?新社會了,你賣個人試試?看看政府抓不抓你去吃花生米!這個錢,是你閨女賺來的!人家開著車子給你閨女送來的!”

石寶柱先是笑嗬嗬:“我閨女就是有本事,她打小我就說,這聰明腦袋瓜子,就是比她哥哥強,你看看你看看,咱們這不就有錢了嗎?閨女肯定孝順我們。”

“不過 ,這錢是怎麼賺的?”石寶柱高興之後就是恐慌了:“她該不會是乾啥事兒了吧?咱們現下是去哪兒了?還回來不?是不是被國家給抓了啊?”

劉菊花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去省城銀行了,說是還有錢,太多了,不好給現金,要去轉賬。”

石寶柱張張嘴 ,這是真的說不出來話了,這麼多了還不算多,居然還有?

時韻這一行坐在車子上,可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兒。老二和老三是第一次坐小汽車,兩個人緊張的連動一下都不敢,腰背挺直,神色緊繃。

時韻在後面戳他們後背:“放鬆,靠在椅子上沒事兒的,隻管往後靠,這樣腰疼啊。”

前面中年男人笑嗬嗬的問道:“石小姐以前坐過車子?剛才你上車那個開車門的動作,很是流暢。”

“嗯,體驗過一次。”時韻也笑眯眯的,忽然問道:“你們一開始不是不著急的嗎?為什麼現在,看起來有些著急?”

之前打電話都是拖拖拉拉的,還幾天才通話一次,現在幾天就上門了,是出什麼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