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第 129 章 現在就該輪到她了。……(1 / 1)

當然, 若是她隻是追求袁知青,那也就算了,談戀愛這種事情, 在沒結婚之前, 那都是各憑本事。誰要是爭取到了, 那就是誰的。原主她靦腆, 善良, 她若是爭不過彆人, 袁知青和彆人在一起了,她也隻會自己傷心難過, 然後悄悄退出。

但偏偏這個人是踩著原主往袁知青身邊走,她還生怕袁知青對原主有好感,各種詆毀非議,敗壞原主的名聲, 讓原主在村子裡都沒辦法待下去, 隻能被當兵的大哥帶走, 前往駐紮地。

然後, 在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落水,人就沒了。

人沒了也就算了, 反正這輩子她過的不是很開心。

但是一睜眼,她就來了第二次重生。她剛重生回來的時候,是很猶豫的, 因為上輩子她也是重生的,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可她還是沒鬥得過那個人。不光是自己沒鬥得過,甚至連累的三個哥哥成親都難。

她沒本事,不夠聰明。就算是再來一輩子, 能贏了那人又如何呢?她現在對袁知青,也隻想敬而遠之,再深厚的愛意,也經不過時間門的消磨,更何況,袁知青的愛意也曾消失過。

所以在時韻來的時候,原主就很輕易的將身體讓給了時韻。原主心底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報仇?重新找回袁知青?還是彆的什麼呢?她自己也說不清。

但是那段和袁知青第一輩子的時候的感情,卻是她心裡最最珍貴,最最難忘的回憶。所以她將這段回憶給藏起來了,她不想讓彆人知道一直到今天,她通過時韻的視覺,看見了袁知青和那個人,看到時韻很乾脆的拒絕離開。

她就忽然想通了,若是時韻什麼都不知道,很可能會再次吃虧,被那人給栽贓陷害敗壞名聲。那段她看起來十分珍貴的回憶,現在其實也並不算很珍貴了,因為她是要去轉世投胎的,下一輩子,不會再是袁知青了。

不丟掉原先的東西,怎麼去接納新的東西?不將自己的心給空出來,如何去迎接新的一顆心?再說了,自己一個人守著的,不一定叫記憶,也可能叫妄想。

就是猛然間門想明白的,所以她就將最後一點兒藏起來的東西,給展現出來了。

“其實我是想勸你留下來的,這個身體還是屬於你的。”時韻並沒有太大的觸動,她就是當成一個電視劇看,看完了,可能會同情可憐裡面的女主角,但是,絕沒有感同身受這回事兒。

她沉吟了一下還是勸解原主:“你隻看得見愛情,看不見親情嗎?你若是覺得愧對你父母,那你回頭是不是該好好孝敬他們?你若是覺得愧對你兄長,那你回頭是不是該補償他們?袁知青和趙燕……你的第二輩子,搶走了袁知青的,就是趙燕吧?雖然你給出的記憶很模糊,但是身形還有衣服什麼的,都是對得上的。”

“你既然不想接觸,也不願意原諒,那你就離他們遠點兒,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互不相乾,這不就完事兒了嗎?情情愛愛多大點兒事情,值得你因為這個就放棄自己的父母兄長朋友鄉鄰?”

時韻說道,停頓了一下:“最關鍵的是,我並不想一直代替你活下去,這個世界很好,但是下一個世界可能更精彩。”

“最多了,我會幫你一個小忙。”時韻說道,原主一開始是一潭死水一樣,並不很對時韻的話有反應。但是現在,總算是有了點兒好奇心:“什麼忙?”

“這個不用你知道,反正你隻要好好想想你還要不要回來就行了。”時韻說道,外面天色實在是不早了,時韻打個嗬欠:“行了,時間門還長著呢,你慢慢想就行了。”

但是這個趙燕的金手指,怕是不能拖延太久了。要不然,等她和袁知青結婚,原主指不定要變成厲鬼了,那事情就更難辦了。她雖然沒有這方面的知識,但她下意識的知道,不能因為她的緣故,讓原身的因果有太大的改變。

原主在時韻的腦門上跳動了兩下,大約是在猶豫,也或者是在考慮,過了一會兒直接就沉到時韻的心口去了,再也沒有了蹤跡。時韻第二天醒過來,也感受不到原主的存在,她知道,隻有原主主動現身,她才能見到原主。

“吃飯快點兒,在想什麼呢?”劉菊花敲敲時韻的腦袋,時韻趕緊傻笑一下:“好像昨晚上做了個夢,但是剛才想和你們說的時候又忘記了。”

隻有二哥感興趣:“什麼夢?是好吃的還是好玩兒的?”

三哥很是鄙視自己上面這個:“你傻不傻,她自己都說忘記了,你就是問也問不出來啊。”

時韻抿唇笑了下,並不分辨。

“你今天不用下地了。”劉菊花忽然說道,時韻眨眨眼看她,劉菊花笑道:“榆錢現在老了不好吃,但是槐花正好,你找小姐妹們一起去弄點兒槐花,咱們整個槐花餃子,還有槐花包子。”

這東西時韻是最喜歡吃的,但是兩個哥哥不太喜歡,因為都是素的,他們喜歡吃肉。但是呢,一年也就吃這麼幾天,所以他們也就不反對了。

時韻趕緊答應了,吃了飯就拎了小籃子出門,左鄰右舍問一問,看誰家願意去摘槐花。畢竟不是農忙時候,家裡人口多的,下地那幾個工分,還不如弄點兒槐花飽肚子呢。所以,沒一會兒就叫出來一堆的人。

大家夥兒一起往村口,還有往後山去的。村口的那個大槐樹,是很多年了,粗壯的兩個女孩兒伸手都抱不住。

“忘記叫個男的來了。”一群人到樹下面,仰頭看半天,忽然才反應過來。有個女孩子,是住在時韻家後面那條街的,頓時笑起來:“還找什麼男的啊,他們能乾的咱們也能乾,不就是爬樹嗎?你們等著,我給你們弄。”

這女孩兒說著話,就甩手將自己的長辮子繞在脖子上,然後搓搓手,就那麼伸手半摟著樹乾往上爬了。

“你能行嗎?可彆半路掉下來。”有小姑娘在下面喊,長辮子笑嘻嘻的:“那你可小看我了,我可是從小就爬樹的,咱村兒裡可沒有比我爬樹還要好的了。”

“一天天光吹牛吧,咱倆來比試比試。”另外一個小姑娘跳出來,這個小姑娘穿著一身靛青色的衣服,雖然衣服顏色老沉,但是架不住小姑娘自己年輕活潑,兩個手一使勁兒,雙腳就蹬在樹乾上了。

長辮子立馬加快速度:“比就比,誰怕誰。”

兩個人加勁兒往上挪動,下面一群人又擔心又熱血,一邊喊加油,一邊喊小心,熱熱鬨鬨。

時韻就在一邊笑嗬嗬,她也會爬樹,她速度更快呢,就是沒來得及表現而已。真要論起來,這滿村子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怕是都比不過她,真不是她自得,是她真有這個本事。

當然了,低調低調。

先上去的是長辮子,長辮子跨坐在粗壯的樹杈上,開始往下面掰小樹枝,光挑那些槐花比較多的,一邊往下扔,一邊自己拽兩串往嘴裡塞。

槐花乾吃也好吃的很,香香甜甜。這年代,糖是很精貴的,甜食更是稀罕的不得了。這種天然的免費的,就連男人都是忍不住要多吃幾口的,更何況是小姑娘們了。

大家先吃一個飽,然後才開始乾活兒,將那槐花往自己的籃子裡弄,枝條給扔掉。順便,也不能忘記上面兩個功臣的,自己籃子裡弄一點兒,就給她們兩個籃子裡弄一點兒。

“阿雲,我聽說你喜歡知青點的袁知青?”有和時韻比較熟悉的就湊過來問道。時韻笑眯眯的:“誰說的?估計是和我有仇吧,是不是敗壞我名聲來著?我才不喜歡袁知青,我喜歡的是我大哥那種長的高高壯壯的兵哥哥那種,袁知青有哪兒和兵哥哥一樣?”

“那我聽說你之前暈倒,就是因為自己不吃飯,將飯菜都給袁知青了。”又有小姑娘說道,時韻笑眯眯的:“不是白給的,是賣給了袁知青,一塊錢兩天飯。”

“哇,一塊錢!”頓時有人驚呼,時韻笑著點頭:“對啊,袁知青實在是沒辦法了,他自己乾活兒又不行 ,就瞅著我家條件還行。”

時韻家裡,是除了大隊長之外,能數得上的條件比較好的人家了。一個是家裡男丁多,乾活兒工分賺得多,一個是老大去當兵,有津貼。

這村子裡賺錢的途徑少,誰家要是能有個賺錢的,那簡直就是能藐視全村了。

“我雖然不缺錢吧,但是我一沒有工作,二也乾活兒不行,現在有個這麼輕鬆簡單的賺錢的事兒送上門,你們說,換你們自己,乾不乾?”

一開始問話的小姑娘斬釘截鐵:“乾!彆說是兩天了,三天都行!我自己在自己家裡,還能少自己一口飯吃不行?大不了多乾活兒的時候偷偷弄點兒麥穗吃。”

青麥穗也是很好吃的,生吃可以,用火燎一下更好吃。

但小姑娘說完就自己好奇了:“那你怎麼還將自己給餓暈了?”

“也不是餓暈的,就是那兩天晚上沒睡好,晚上有蚊子。”時韻隨心所欲的給自己找借口:“我可招蚊子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晚上光是抓蚊子都得抓半夜,後半夜好不容易睡一會兒吧,那蚊子也不放過我,身上都是包。”

她敢說,就算是這會兒再有人去問村口那伯母,問她暈倒的時候身上有沒有蚊子包,那伯母自己都是說不清的。

這種東西,你不說的時候沒人留意。你說出來吧,彆人想一想,就總覺得似是而非。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

“昨天我媽還讓我弄了薄荷,打算弄點兒驅蚊水呢。”農家自製版驅蚊水,薄荷加上金銀花,煮一煮,洗澡之後身上塗一邊兒,效果吧,聊勝於無。

“那袁知青還要買飯不?”另一個趕緊的岔開 話題,她就關心這個,不關心時韻這暈倒到底是啥原因。

時韻搖頭:“估計不買了,袁知青手裡也沒有太多錢,他要是有很多錢,他早就到村民們家裡吃飯了,還用自己苦哈哈的守在知青點?”

知青點都是輪著做飯的,但是吧,總有手藝好和手藝不好的區彆。

有些吃不慣的,正好村裡有做飯好吃的,就願意拿自己的糧食,再加上點兒補貼,到村民家裡換兩頓飯吃。

這麼一提的話,好像時韻那事兒就更正常了,袁知青就是受不了吃兩天飯怎麼了?

“誰給你們說的我喜歡袁知青啊?”時韻開始追問:“一定得讓我將人給抓出來問問才行,不然彆人都以為是真的,那以後誰還敢上我們家給我提親啊,我可不想嫁不出去。”

一開始的小姑娘回憶一會兒:“我走在路上聽見的?好像是有人走在我後面說的。”

“聽不出來是誰的聲音嗎?”

“不熟悉?那是不是知青點的?隻有知青點的女知青的聲音我們才不熟悉,剩下村子裡的,誰的聲音聽不出來啊?都聽了十幾年了。”

“啊,想起來了,還真是知青點的,就那個叫什麼的來著。”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都挺熱心腸,畢竟時韻才是她們自己人,剩下的那都是外來的。幫著誰也不能不幫著自己村子裡的啊。

再說了,當事人都在這兒大大方方的呢,她們要是不想起來那罪魁禍首,再讓時韻覺得是她們在搬是非,然後告到大隊長那裡去,可就落不了個好了。

“趙燕,對就是趙燕。”在時韻的提醒下,終於想起來了,反應完之後還問時韻:“你怎麼知道是趙燕呢?”

“我猜的,那個趙燕,可能是有毛病。”時韻說道:“我之前不是賣給袁知青兩天飯嗎?趙燕就趕緊找我,說什麼她喜歡袁知青,袁知青喜歡她,讓我不要去找袁知青,可真是腦子進水了啊。”

時韻很賣力的表演:“彆說我不喜歡袁知青了,就算是她真的和袁知青結婚了,那彆的女的還不能找袁知青說話了是不是?袁知青是個人,又不是個物件。你們自己說,你們爸媽結婚之後,爸爸和彆的女人說話不說?”

幾個女孩子都有些無語,怎麼可能不說話?那村子裡有些為人比較……一言難儘的嬸娘,還專門喜歡找結了婚的男人說一些葷話呢。她們小時候,可沒少聽這些。

村裡不講究,可沒人在意小孩子能不能聽。

就是五六歲的小孩兒罵人,也能給你蹦兩句的難聽的話來。粗俗,野蠻,下流。

“我覺得她是腦子有問題。”時韻說道:“她估計是將袁知青當香餑餑呢,誰和袁知青多說一句話,她就覺得人家是喜歡袁知青,我就是一個受害者,我就是被冤枉的。”

時韻說道,趙燕不就是想踩著原主來接近袁知青,然後再敗壞原主的名聲嗎?那原主的上輩子,肯定是疏忽大意了,這才被人鑽空子了。

但時韻不是那種受氣包,再說了,這是原主的老家,是原主的本土戰場,有利局勢,她要是放棄這個優勢再去和趙燕碰撞,還不一定誰輸誰贏呢。

索性,先在自己的主場上,將趙燕給按住了再說。

大家聽了一場時韻的八卦,那真是心滿意足,兩個樹上的功臣也下來了,大家拎著自己的籃子互相擺手道彆,時韻也拎著自己的籃子回家,今兒這回家的路是很順暢的,彆說是袁知青了,連個蒼蠅都沒遇見。

回家之後,先弄了清水將槐花給洗一洗,自己吃的時候倒是不用在意,但要是包餃子包包子,那最好還是要清洗一下。槐花上面也沒農藥,就是一些浮塵,所以清水衝洗一遍就已經很乾淨了。

然後弄一點兒出來,用面粉拌一拌,上鍋蒸。再弄一點兒,揉一揉,將水分給揉出來,然後上撒一把鹽,弄兩個雞蛋給炒一炒,再弄點兒調味料,這個可以拌成餃子餡兒。

劉菊花他們還沒下工,時韻就自己弄。兩瓢面,一碗水,然後弄成小劑子,再擀成餃子皮。時韻自己一個人生活好多年,從大學到工作,逢年過節,除了偶爾去一趟孤兒院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門都是自己做飯自己吃。所以她這手藝是有的,尤其是包餃子這手藝,當然,為了不露餡,她還特意翻找了一下原主的記憶,確定了一下原主包餃子的手法。

幾乎眨眼就能捏一個,捏好放在篦子上,弄一篦子了 ,就開始燒火。菜餃子熟得快,翻滾兩次就可以撈出來了。時韻將撈出來的攤放在篦子上,這樣可以避免黏連,然後煮下一鍋。

兩鍋出來,上工的人們也就都回來了。

劉菊花動作快,收拾妥當自己就趕緊去弄了幾個蒜瓣過來,搗碎弄點兒醋,就成了蒜汁兒了。

餃子配蒜汁兒,剛剛好,另外多餘的蒜汁兒可以倒在剛出鍋的蒸槐花上,調一下,就成了涼拌菜了。

新鮮的槐花特彆好吃,味道鮮甜,再加上蒜汁兒的味道,吃的人簡直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石寶柱吃了八成飽了,總算是能抽空和劉菊花說話了:“我說咱閨女手藝不錯吧,讓她在家裡做飯就行了,就她那幾個工分,還不夠倒貼的。她要是在家裡做飯,你還能少乾點兒。要不然,天天上工回來還得做事兒,你不累我都累。”

劉菊花對他翻個白眼,時韻笑眯眯的:“也不用著急說這個啊,萬一豆醬的事兒能成,我就可以一邊上工一邊做飯了啊。”

“不是你上工不上工的事兒,就是這個做飯,你啊,太浪費。”劉菊花說道,至今忘不了那一瓶油。

“那我知道下次不放那麼多了嘛。”時韻趕緊說道,劉菊花做飯也行,味道方面,就是普普通通,當然,時韻不是那種口舌比較刁的,好吃的她能吃 ,不好吃的她也能吃。以前忙的很了,隻能吃外賣,便宜的外賣哪兒有味道好的?不可能是兩者兼具的,時韻不照樣能吃嗎?

就是吧,吃多了素淡的,總想吃點兒有味道的,要是時韻自己做飯,這個味道她就可以自己把握了。

劉菊花擺手:“行了行了,以後再說,誰先回來誰先做飯,一樣的,眼裡都有點兒活,彆什麼都等著彆人乾。”

最後一句是對兩個兒子說的:“看看有沒有衣服要洗的,水缸裡面有水沒有,對了,是不是又該去拉煤了?趁著還不到農忙,先去弄兩車回來,也免得到農忙的時候還得再操心這個。”

他們村因為挨著煤礦不算遠,所以都是用的煤炭,很少有木柴的。

但這個不遠,也是要有兩天的趕路距離的,就拉著架子車,兩天一夜,帶來回。再加上裝煤炭的話,得多加上一晚上功夫。

石寶柱想了一下:“那後天去吧,我去,弄點兒乾糧,我後天一早就去。”

這個得提前和大隊說,因為要借用大隊的牛。

劉菊花應了下來,雜七雜八的又說了一點兒家裡的瑣事,吃完飯,幾個人就都回去午睡,時韻收拾了東西之後也自去午睡。下午就得去上工了,時韻起床的時候,劉菊花和石寶柱就又都出門了,她自己收拾了一下慢吞吞的往地裡去。

幾個大嬸大娘們正坐在一起說閒話——今兒下午的活兒是拔草,蹲著不舒服,老彎腰也腰疼,最好就是拿個小板凳,坐著乾活兒。當然,這樣一來就會慢很多,但本來這邊工分就少,所以慢也沒人計較。

時韻過來聽了幾句閒話,這次的閒話就沒上次的好聽了。這次是在說有一家的兒媳婦兒連著嫁過來三年都沒懷孕生孩子,是不是身體有問題,是不下蛋的老母雞。這些人正在給那婆婆出主意說偏方,這個說吃生雞蛋,那婆婆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好,雞蛋多貴啊,那可是一家的屁股銀行,給個不下蛋的人吃,那不是浪費嗎?

也有那不要錢的偏方,就是睡覺的時候弄個蜈蚣吃,最好是生的。

聽的時韻都犯惡心,突突突的一頓輸出:“不讀書人蠢笨也就算了,還非得顯擺顯擺,那初中的書上都說了,生孩子這事兒不能隻看女人,還得看男人,男人身體不行也生不出來,而且生男生女這種事兒,也是男人來決定的,你們有空多看看書,彆在這裡禍害彆人了。”

“你個小姑娘家家的……”有個婆子當即不願意,時韻站起身來:“我小姑娘家家怎麼了?我讀過書,我知道好壞,不像是你一把年紀還壞的頭頂長瘡,那生蜈蚣有用你怎麼不吃?我要是沒記錯,你閨女結婚兩年也沒生出來孩子吧?”

“誰說我閨女沒吃的?我閨女也吃了,就是我閨女吃了有用了,我才說的。”那婆子還有些嘴硬,時韻給她鼓掌:“我還以為你是壞的有點兒人情味兒,至少不禍害自己家的人呢,沒想到你是壞的連人性都沒有了,誰都能禍害啊,你閨女有你這樣一個媽,那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挖你的墳了,咱大隊年年都有衛生院下鄉,你們就不會去問問嗎?非得自己想當然的弄點兒偏方,吃死了人,反正到時候死的不是你們是不是?”

時韻突突完,也生怕這些人去壞自己名聲——她可沒忘記原主就是被壞了名聲才不得不跟著自家大哥去隨軍的。名聲這東西,她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是原主在乎,那就不能搞壞了。

“你們可彆想著去說我的閒話,你們敢說我就敢去你們家找事兒去。”時韻威脅道:“砸你們家的院牆,打你們的兒子,不信咱們就試試。”

說完,一拳頭下去,幾個大嬸中間門的地上就出現一個大坑。

時韻是不願意種地,並不是力氣小不能乾活兒。她那力氣大著呢,她要是想,彆說是在地上捶一個坑了,她能將村口的大槐樹給倒拔出來。

那幾個大嬸原本還想說點兒什麼呢,現在看著面前那坑,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了。

好一會兒,有個大嬸才尷尬的說道:“你看你有這個力氣,你乾啥在咱們這兒混日子呢?你去乾個工分高的,也給你自家多弄點兒收入是不是?我們都是上了年紀了,乾活兒不成,你這個,這個……”

時韻看她一眼不說話,然後自己換個地方。

那幾個大嬸看她一眼,壓低了聲音說話。說的話,時韻還能聽見。但是她們收斂了很多,大概也是怕時韻聽見。不疼不癢的,時韻就不去管。

一會兒有人說石寶柱家這閨女,性子古怪。

一會兒有人說,時韻這力氣,以前怎麼沒發現過呢。

一會兒還有人說,該不會真有打人的毛病吧?

一會兒又有人說,打人了是不是能找石寶柱賠錢?

時韻聽著煩了的,就用點兒力氣,動作大點兒,再弄一個大坑出來。那幾個婆子慢慢也就反應過來了,這是真的能聽見。於是,乾脆不說話了,免得時韻真的莽撞勁兒上來了,她們上了年紀了,老骨頭,可受不住一頓打。

“石雲,過來一下。”忽然有人喊道,時韻抬頭,就見大隊長站在前面:“去開會,還有那個袁知青,你也去喊一下。”

袁知青也屬於乾活兒不行的人,基本上也在這一片。當然,他一個大男人,不和女人們混,所以男人們是單獨在另外一邊的。

時韻轉身去喊,兩個人一起往大隊部去。

袁知青偷偷的看了時韻好幾次,時韻挑眉:“你有話就直接說,這樣像是個女孩兒。”

袁知青頓時尷尬,但過了一會兒還是說道:“之前趙燕那個事情,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我對她沒有意思,她就是自己誤會了,我,我我……”

時韻側頭看他,就發現袁知青的臉頰稍微有一點點兒紅,她笑道:“你該不會說你喜歡的人是我吧?行了,不開玩笑,我說過,我呢,沒有談戀愛的心思了,我就是忽然想通了,談戀愛有什麼意思啊,不如乾點兒正事,現在國家正缺人才呢,我要是能為國家做一點兒貢獻,也不算是白來這世上一趟,所以我思來想去,我決定,我要去當兵。”

袁知青簡直反應不過來:“什麼?”

時韻很正經,她是經過好幾天的思考了。技術方面,她現在掌握了的技術就是做化妝品,還有幾個藥方子,然後就是拍視頻之類的。但現在國家應該是用不上的,哦,藥方子可能能用得上,但是她說不出這藥方子的來源,總不能她現在再去學個中醫吧?

也不是不行,藝多不壓身,說不定現在學了,下個世界就能用的上。

但現在沒機會,也沒條件,要是有這個機會和條件,她一定學。

學識方面,她大學學的是文科,基本上對於科學這一類的東西,也沒太懂。畢業之後,也沒做過相關行業,所以她肯定是不能從這方面下手。

思來想去,她最大的優勢就是力氣大,跑得快這兩個最基本的條件了,當然,腦子轉得快,可腦子轉的再快,她現在不得需要一個可以施展的空間門和條件嗎?

她能當著石家的人面兒展示一下自己與眾不同的地方嗎?本來石家的父母是還沒什麼懷疑呢,等她展示完之後,是不是就該懷疑她不是自家的親閨女了?

被人人出來這種事情,有一次就足夠了,兩次三次的,時韻真的會覺得自己很失敗的。

而且,她之前還勸說原主既然不喜歡,那就遠離。那她現在給原主創造一個遠離的條件,不是正好嗎?

“所以不管以前咱們兩個之間門有沒有什麼,以後都沒有了。”時韻很正經很嚴肅:“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袁知青張張嘴,想說點兒什麼,但是時韻已經大跨步往前面了,袁知青追了兩步沒追上。

他放慢了速度,臉上有些迷茫,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時韻的態度變得這麼快。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再想想時韻態度的轉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趙燕出現之後?

所以,還是趙燕的出現,讓時韻誤會了?

隻是他沒想到,時韻竟然是這麼一個,性子烈的人。誤會了,那說開了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連帶著之前的感情都要抹除掉呢?

袁知青想不明白,但他想到時韻說的報銷國家。

要是時韻去當兵,去報銷國家,那他……是不是也該想個法子,跟著離開呢?但袁知青思來想去,也想不到什麼好的法子。他要是有門路,當初也不至於會下鄉了。

他唯一擅長的就是讀書,彆的,他一時半會兒的,真的想不到。

大隊部裡,大隊長,副隊長,會計,村支書,五六個大男人都在。還有一個時韻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趙燕。

趙燕比他們提前一步到,這會兒就站在門邊上,像是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衝兩個人笑:“我剛還說路上沒看見你們呢,你們是不是繞路了?”

“你又沒說你要走哪條路,你要是提前說一聲,再說一聲想和我們一起來,那我們肯定等等你啊。”時韻不客氣的說道,進去和眾人打招呼。

她是大隊長的堂侄女,又是村子裡的小輩,在場的人幾乎都是看著她長大的,也都一一的笑著回應。

大隊長拍拍桌子:“行了,打完招呼就趕緊坐下來,咱們說說這豆醬的事兒,我們隊裡,決定讓你們先試試。現在咱們大隊裡,總共有二百三十六家人家,每家呢,至少是有一盆豆醬的,保守算下來 ,就是二百盆吧。”

“這二百盆呢,你們先商量商量怎麼賣出去?”大隊長說道,袁知青抿抿唇,雖然靦腆,但還是有些穩重大方的:“第一步肯定是包裝,我需要三百個玻璃罐子,就是罐頭廠的那一種,需要密封性很好的,然後進行灌裝和密封。”

“然後是商標,咱們需要先注冊個商標,雖然現在這一步看起來是沒什麼大用處,但是以後萬一咱們的東西賣得好了,這個商標就很重要了,一個是能證明咱們的是正規產品,二來也能避免有人仿造,假冒偽劣。平常你們買罐頭,肯定也看過人家的商標,就瓶子上的這個東西,要印刷上地址和時間門,還有注意事項,這個我可以來寫,但是,還是要聯係印刷廠印刷。”

這兩個,都是有錢就能買的到的東西。

袁知青的估算是需要大概四百塊,玻璃罐子三毛錢一個,條幅可能費事兒點,但也不算很貴,再加上各種路費花銷。

“最後才是銷路。”袁知青說道,然後視線就落到了趙燕身上 ,之前這個趙燕說過,銷路的事兒,是她來想辦法的。現在就該輪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