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靈泉治百病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1 / 1)

其實不用老太太說, 時韻自己也是沒改嫁的心思的。她又不是腦子進水了,大好人生,想不開再去給自己找一家子祖宗伺候?再者, 明面上, 宋家這事兒是已經塵埃落定了。

但實際上,這事兒卻還是有些後患的,她若是改嫁走人,那倒是走的利索, 可宋振年幼, 宋婷沒出嫁,他們姐妹兩個,如何能應付後面的事兒?

所以料理完了老太太的喪事兒,時韻就開始著手處置宋淼留下來的爛攤子了。

首先是這個藥丸子的事情, 她乾乾脆脆的將那藥鋪給掛牌子出售了, 要價不算高, 當年多少銀子買回來的,現在就多少銀子掛出去。

想買的不少, 都是衝著藥丸子來的。這藥丸子的生意有多好, 京城裡所有的藥鋪都看得見,光是那進進出出的藥材,大致的算一算,一年少說了也得有十來萬的銀子。十來萬什麼概念?京城最好的生意鋪子,一年頂破天了,也就三五百兩銀子。

更何況,明面上的銀子是有數的,但是實際上,還有好處費, 隱蔽的送禮,這裡裡外外加起來,一年少說二十萬。

做生意的,哪個不眼紅?之所以沒出手,一來是不知道藥方,二來呢,鎮國公的爵位好歹是有點兒用處的。現下鎮國公沒了,皇上一時半會兒的,也沒說這鎮國公府的爵位如何,時家呢,也不過算外家,也不好太過於插手宋家的事兒。這會兒不趁火打劫,難不成還要等宋振長大了,有本事了,再出手?

所以,時韻前面掛牌子,後面就有不少帖子送上門。時韻根本不挑選,反正對她來說,誰都沒差,乾脆隻挑選了最先送過來的帖子,當即就讓人將地契房契,還有剩餘的藥材估算,全都給送上門去了。

這邊送上門,那邊拿銀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事兒就算是完了。

至於藥方子,時韻也很乾脆:“這事兒隻有我們國公爺知道,他素日裡做這個的時候,都是避著我們的,我若是知道那藥方子,我何苦將這鋪子給賣掉?就是我做不了這生意,我也可以送了我娘家去做是不是?我是真的不知情,再或者,是我們國公爺那玉佩上帶著的秘密?那藥方子隨著玉佩被偷走了吧?”

緊接著,她就花了大價錢,請了從軍中退下來的人,開始嚴格訓練府裡的家丁。當然,平白讓人家多做些體力活兒,人家肯定不願意。所以時韻就花錢,但凡願意辛苦些的,月錢翻倍。

訓練好了,就安插在各處巡邏。這是為了防止有些不死心的人,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她如此安排的時候,都是將宋振和宋婷帶在身邊,如何做,就如何解釋,爭取是讓這兄妹兩個耳聞目染,知道人心險惡這個詞兒的意思。

再然後,就是安排府裡的姨娘們。生了孩子的,自是不願意走的,那就好好養著,府裡照舊給發月錢,養孩子呢,也是府裡的事兒。反正現下沒了宋淼,也不存在什麼爭寵之類的事兒,若是孩子培養的好了,將來也是宋振的一個臂膀。培養不好的,那也無所謂,回頭一筆錢打發出去就成了。

沒生孩子的,願意改嫁就改嫁,不願意嫁人的,送個鋪子或者莊子,自己手裡有,心裡不慌,日子也就好過。

一邊是加大府裡的規矩,製定了更嚴謹更嚴厲的規矩,一邊是給賞錢,做的好了,時韻就特彆大方。

“反正銀子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看你們爹,賺那麼多有什麼用呢?還不是說蹬腿兒就蹬腿兒了?所以說,人活在世,首先重要的就是這性命,無論你用什麼手段,花錢,自己練武,隻要能活著,那就是最好的事兒了,活著才有希望,活著才能看到以後,才能享受以後。”

府裡也就這麼幾個主子,沒了最能花錢的老太太,還有最能應酬的宋淼,剩下的,其實衣食住行這方面,倒是並不很花費多少。時韻也並不隱瞞他們府裡的財務狀況:“這一進一出的,我們每年裡還能攢下來一些銀子,這樣的話,就更是要能花就花了。錢財嘛,沒了再賺就是了。”

兩個孩子看不懂時韻這急切,但是時韻知道,她大概也是停留不了多長時間門了。最近,她總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身上輕飄飄,就好像第一次離開的時候,靈魂出竅那種感覺。

原主就這麼兩個孩子,她要是沒照看好,那原主定然是死都不甘心的。

至於國公府的爵位,她也安撫了宋振:“現下就是給你,你也守不住。朝廷這樣悶不做聲的,倒是對你的一種保護了,你隻管安安心心的長大,等你長大,不管是你外祖家還是日常咱們交好的人家,你走動一番,自會有人幫你上折子的,就算是沒人幫你上折子,你也隻管去科舉,自己去拚搏,你自己站在皇上面前了,這事兒,就總會有個說法的。”

宋振不是小孩子了,這兩年也是能感受到府裡烈火烹油一般的情況的,再加上外祖父和大舅舅二舅舅對他的教導,他倒是個十分懂事兒的人了。

時韻硬生生的在這裡拖了三年,她來的時候宋振是五歲,宋淼死的時候宋振是七歲,等她走的時候,宋振已經是十歲了。

她是無病無痛,就那麼一閉眼,人就飄出來的。

但是也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飄在半空中,眼睜睜的看著丫鬟們驚慌失措,眼睜睜的看著宋振和宋婷哭的不能自己,再看這時家大嫂來幫自己料理後事。

時韻的死,其實對宋振兄妹倆來說 ,也是幫他們帶走了一些隱患的——看看,時韻自己都死了,那說明藥丸子的秘方,她是真的不知情的。既然時韻都不知情,宋家的兩個孩子當時還年幼 ,怕是更不知道。

雖說借著她的喪事還有上門來打聽的,但是夜裡搗亂的,還真是減少了許多。

再後來,時家說是要帶宋家兄妹去時家居住,但是宋振沒答應。一來是這府裡,時韻已經是經營的鐵桶一般,隻要按照她當日裡留下的規矩做事兒,三兩年之內是肯定不會出大事兒的。三年之後,宋振也長大了,自然也能管家理事了。

二來,宋振兄妹倆能去時家,但那些庶出的能去嗎?去了也不自在,索性,都不去算了。不去的話,他們兄妹倆也不用寄人籬下了。

但時家也是真的不放心,最後兩家商量一番,索性決定,一個月裡住時家,一個月裡住自家。

宋家的族人本來是想渾水摸魚一番的,但是被時家給抓了一次現行,然後就消停下來了——沒了宋淼,宋家也沒有人官職比時家老大的官職更高了。

再然後的日子就平淡下來了,孩子們照常成長,時家也照常發展。

時韻眼前一道白光,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手裡的鬨鐘是正好響起來。她睜開眼看看時間門,好了,午休時間門結束,該上班了。

這可真是,午休了個寂寞。

時韻原本以為自己會很累的,畢竟夢裡也沒歇著嘛,但是沒想到,工作一上手,她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開始振奮起來,精神飽滿,狀態特彆好。

連隔壁的同事都忍不住偷偷的問:“你是不是換了咖啡的牌子?怎麼今天這麼精神?還是說,你下午有什麼好事兒發生?撿到錢了?交男朋友了?”

時韻哼哼兩聲:“我愛工作,工□□我。”

同事盯著她看一會兒,轉頭和其他人笑道:“咱們當中出了個叛徒!”

時韻並不理會,照舊是忙忙碌碌。最近幾年也不知道怎麼就出現了個工作摸魚的詞兒,好像摸魚越多越榮耀一樣,時韻面上不說,但其實心裡是有些不以為然的——拿錢乾事兒這不是最基本的道德嗎?

你要是乾的事兒比你拿的錢多,那你摸魚無所謂。但你要是拿的錢和你乾的事兒相匹配,你當那資本家都是做慈善的?

天選打工人,她就是個拿錢乾事兒的,賺錢為自己,賺錢為生活。

大約是今兒這狀態太好了,總管進進出出幾次,還留意到了時韻,臨下班的時候就叫了時韻:“正好呢,關於這個旗艦店的事情,我有一個新的想法,你也聽聽。”

他們公司是那種自己做產品,自己營銷的經營狀態,自己也有自己的旗艦店和專賣店。

時韻所在的部門,也算是銷售部——其實他們自己私底下都叫自己零售部,因為做的淘淘店和旗艦店,買賣都是零散的來的。

“您說。”時韻也很客氣,總管笑道:“咱們部門呢,上個月的銷售額是達到了三百萬,老板的意思是,這個銷售額有點兒太少了,所以,打算是旗艦店的鏈接,分開來管,專人專品,每個人負責一個銷售鏈,你想想你最擅長哪個產品?”

時韻忍不住挑眉,哦豁,這是讓她先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