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靈泉治百病 想要活命,隻能離開宋家。……(1 / 1)

到了半夜裡, 白姨娘就一身裡衣的出了自己的房門,直奔宋淼屋子。她穿的輕薄,丫鬟婆子也不敢很攔著——開玩笑呢, 主子之間,那床頭打架床尾和的,那是做下人的能攔得住的?

宋淼氣的是前半夜根本睡不著,滿心裡在想這事兒該如何解決。處置了白姨娘吧, 又怕真有後手。不處置吧,聽白姨娘那意思,這事情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隻想想自己還得將白姨娘給接回去,他就惡心的直想吐。

到了這後半夜,精神越發的亢奮,正打算起身喝杯茶,就聽見門口有動靜。護國寺這樣的地方, 雖說不是那種防衛十分森嚴的,但既然帶了護國兩個字, 那也必然不是尋常人能進來的。所以宋淼並不很擔心是什麼殺手刺客之類的。隻靜默的看著房門, 就等著看是誰要進來了。

然後,就看見了白姨娘。

白姨娘動作快, 一邊進門,對上了宋淼視線, 就嫵媚的露出個笑容,然後一伸手, 將外面掛著的那層裡衣給掀開——明天一早就得回鎮國公府呢,她隻有這一晚上的時間。硬碰硬是肯定不行,哪怕她自己也有武功呢, 那男女天生的體力差距在這兒放著呢。她思來想去半天,就唯有一個辦法——□□。

男人對上女人,本就是最容易栽倒這上面了。

就在宋淼一眨眼的功夫,白姨娘身上就隻剩下個肚兜了。那熬人的身材,半遮半掩,才是最有誘惑力的。

白姨娘唯獨漏算了一件事兒,宋淼在剛剛不久之前,曾親眼看見這個身體,是被另一個男人壓在下面。所以,白姨娘這衣服一脫掉,宋淼腦子裡立馬出現的,就是這一幕的場景。

然後,宋淼更惡心了。

就在白姨娘撲上來的那一刻,宋淼條件反射一抬腿,直接將人給踹出去了。

白姨娘也是運氣不好,飛出去一下子就撞在了後面桌角上,後腦袋一疼,眼前就有些發黑。她勉強伸手捂住腦袋,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

但宋淼心裡的那一股氣,隨著這一腳,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他大踏步上前拎起來白姨娘,重重的一巴掌扇在白姨娘臉上——讓她給自己帶綠帽子,讓她留著後手,讓她有恃無恐,讓她來威脅自己!

打了巴掌之後再拳打腳踢,白姨娘一開始是強忍著不吭聲,她也生怕宋淼將之前的事情喧嚷出去,那不守婦道的女人是個什麼下場她再清楚不過了。但後來,就實在是忍不住了,太疼了,五臟六腑都像是要被打碎掉了。

她開始求饒,開始喊救命。

外面的婆子丫鬟們一開始不敢動,後來也實在是不忍心,有嬤嬤趴在門板上勸道:“國公爺,萬不能鬨出人命來,這可是在護國寺,上上下下多少眼睛看著呢,有什麼事兒,咱們先回國公府。”

然而宋淼已經快沒了神智,他甚至將之前日子的不順,也全都責怪到白姨娘身上了。

就像是時韻說的,若不是這什麼靈泉,他雖然升的慢,但日子順遂,腳踏實地,也總有能升官發財的一天的。現下走了捷徑,這反噬來的也快,那藥丸子的事情要是不解決妥當,他能不能保住鎮國公府,都是另外一說呢。

宋淼不管不顧的繼續出手,白姨娘到最後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人已經是暈過去了。

護國寺嘛,寺廟,也不是修建了給夫妻吵架用的。香客們住的院子,那基本上就是一個挨著一個的,白姨娘喊的聲音不低,這邊又人來人往的勸說,隔壁院子是馬上就能聽見的。

人家也不想出面得罪鎮國公,索性就找了寺裡的人。

宋淼正打的痛快,那邊和尚們就敲門了。佛家淨土,怎麼能染上鮮血?人家也不說你鎮國公彆打出了人命來,人家隻說,深夜安靜,彆有動靜驚擾了佛祖。

宋淼出來應對了和尚們,這心裡的一股子戾氣才算是稍微的減少了些。等送走那些人,他也就能控製住心裡的暴虐了。再回屋一看,白姨娘已經快是出氣的比進氣的多了,他這會兒也才算是想起來,可彆鬨出了人命來。就算是白姨娘要死,也不能是今兒,也不能是在護國寺。

於是,趕緊叫了嬤嬤丫鬟來說收拾,金瘡藥先給用上,吊住了性命,等天一亮,護國寺的大門一開,他就立馬帶著白姨娘回了鎮國公府。

怎麼說呢,等時韻知道的時候,大夫已經被請進門了。

鎮國公對外的說法肯定不是他自己將白姨娘給打成這樣的,他嚴令丫鬟婆子不許提起來,然後隻說白姨娘和劉哲在私會的時候,那劉哲不知道如何發瘋,打了白姨娘之後自己跑掉了。

這說法不嚴謹,但一來是護國寺的人不會自找麻煩出來作證,二來是府裡的下人不會冒著性命危險為白姨娘伸冤,所以也沒人覺得這說法不對。

大夫被請過來,也隻是暫且保住了白姨娘的性命。

時韻去隔了兩三天才去探望白姨娘的,白姨娘這會兒是已經能睜開眼睛了。她躺在床上,鼻青臉腫的,看時韻的眼神也是漠然憎恨。

時韻笑道:“又何必這樣看我呢?一來不是我打的你,二來,現下這府裡,除了我,還會有誰來探望你呢?你指望老太太?你一個外姓的侄女兒,能和人親生的兒子比嗎?我若是你,就該聰明點兒,現下該討好討好我,也免得下次再被國公爺打的時候,沒人護著。你這次是運氣好了,隔壁院子住著的是彆人家,看不得這事兒。但現下回來了,就不一定有那樣好的運氣了,在國公府裡,國公爺要打殺了什麼人,誰能攔著?就像是當初,那些弓箭手對著我的時候,國公爺可曾想過手下留情呢?”

這話說的白姨娘心裡一寒,是啊,當初連時韻都能除掉的,現在不過是一個姨娘……白姨娘越發覺得,自己的腦袋就是掛在一條線上,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掉下來。

越是如此,她越是心裡憤慨——若非是她,國公府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過?過河拆橋,拿了她的鐲子就不認賬,忘恩負義!

轉頭時韻又去勸說老太太:“我知道您心疼白姨娘,隻是呢,這個事兒,現在在國公爺心裡怕是……傷自尊,他多好一個人啊,英俊瀟灑又年輕有為,結果府裡的姨娘轉頭要去找個窮書生,在男人心裡,這事兒怕是個打擊。為著國公爺,您最近,也得對白姨娘略疏遠些。再者,還有個事兒。”

“若是白姨娘真的算計成了,日後有了孩子,先不說混淆就混淆血脈的事兒了,隻說那靈泉,白姨娘會不會想著留給自家孩子?那誰都沒有自己的孩子親是不是?那豈不是說要將國公府的東西,拱手讓人?若是,最好是將白姨娘那邊,看守的嚴密些。這樣,也好避免了她和外面的人聯係是不是?”

時韻又作出為難的樣子來:“雖說這種事兒,合該我這個當家主母的出面,但是您也知道,白姨娘向來是將我當成敵人的,她若是知道我派了人去,還不定心裡是如何委屈難受呢,所以倒不如老太太出面,一來呢,也安撫好白姨娘,讓她知道您還沒有忘記她。二來呢,您也放心是不是?有您的人手在,也不會有人出面苛待了白姨娘是不是?”

老太太這段時間正反應不過來呢,怎麼好像事情好像就是一朝之間,全都變了模樣呢?

於是時韻勸說,她聽著聽著,就覺得,挺有道理,不住的點頭應下來,一轉頭就吩咐了自己的嬤嬤去白姨娘那樣,要寸步不離的跟著。

時韻從老太太那邊出來,就覺得,自己真像是個大反派。還是那種兩面三刀,槍舌如簧,沒點兒原則的大反派。

但隨即她有昂頭挺胸的,開玩笑,以為誰都能當大反派的嗎?現在那電視劇裡,你想當大反派,一是得有顏值,二是得有智商,三是得有手段,聰明,否則當什麼大反派?當炮灰還差不多。

她轉頭就將老太太做的事兒再轉告給鎮國公——畢竟白姨娘也是老太太一手撫養大的嘛,老太太也擔心您下次再發瘋,再有這樣的事情,那到時候白姨娘指不定性命不保。

老太太雖然是你親娘,但這種事情吧,白姨娘還是更可憐點兒的。

時韻從不怕自己對他們分彆說的話再讓他們戳到對方的耳朵裡,她說的那一句話不是真情實感的為對方考慮的?都是從對方的立場出發,為對方著想。

白姨娘以為她是嘲諷落井下石,老太太以為她是心疼宋淼為宋淼遮掩,宋淼覺得她是為了宋家為了宋振。反正,從沒人覺得她是想毀掉宋家。

老太太的人,被白姨娘誤以為是看守監督。她這心裡什麼滋味,也就她自己最清楚了。白姨娘日日夜夜躺在床上,也隻琢磨了一件事兒——再留在宋家,怕是性命不保,想要活命,隻能離開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