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二合一】(1 / 1)

原來我該成仙呀 羽萌 12798 字 8個月前

雖多年不曾來人間,可是看著陸空星靠轉發小鹿逐漸獲得神龍教內的人望,逢萱還是覺得非常扯淡。

人間是可以這樣玩的嗎?

逢萱動了動酸痛的尾巴,托陸空星的福,他現在每天畫三百頭各式各樣的小鹿,畫得腰傷都好了。果然養傷後期的真諦就是進行積極複健,不過畫小鹿這個複建對他來說未免過於殘酷。

他現在看小鹿都眉清目秀了!救救龍!

陸空星正在端詳今天他創作出的新小鹿,看,這個小鹿低著頭好像要創你,被小鹿創到的人三天內必有好事發生……他打算這樣宣傳這張靈性小鹿。仙人畫出的小鹿多多少少沾點福氣,今晚就進行批量生產,先畫他個一千張,小鹿神教振興之日近在眼前!

正當他暢想小鹿神教的未來之時,一旁忽然傳來了呼喚他的聲音。陸空星轉過頭,發現是前幾天轉發過小鹿的神龍教教徒。

陸空星記憶這些教徒,甚至可以具體到他們轉發了哪個小鹿。

“陸公子!”教徒現在看著陸空星,眼裡充滿感情,在他身後,還有幾名教眾,都面帶笑意,好像要來說什麼好事情。

神龍教內部已經被飛天小鹿神教腐蝕了,來見陸空星的這幾個都是忠誠的二五仔。

教徒先偷偷瞄了一眼陸空星手上的新小鹿,心臟“噗咚噗咚”急跳,這小鹿看著比之前的還靈性,轉發一定有好效果,就是不知道陸公子……不不不,應當是陸仙師,不知道陸仙師什麼時候會把新小鹿送給他們轉發。

“是這樣,陸公子,我表弟他也在教內,消息比較靈通。”教徒帶著點邀功的意味,“他說因從揚州轉到青州,教內並沒有帶太多人手過來,因此打算將在青州地界發展的教眾提拔一兩個做靈官。”

“我們集體推舉了陸公子!陸公子當了靈官之後,會有更大的權限,也會更加隱蔽……咳咳,也能更多的造福教眾啊。”

陸空星眼睛一亮,逢萱眼前一黑。

會有更大的權限,轉發更多的小鹿,成為更大的蛀蟲!

這才多長時間,這些讀作神龍教教眾寫作小鹿神教教眾的凡人已經把陸空星推上靈官之位了,假以時日,什麼大靈官,什麼教中護法,這不都能當上?

逢萱甚至懷疑,陸空星打算把龍道人踢下台,直接坐到教宗的位置上,然後宣布整個神龍教原地解散,謀朝篡位,天下小鹿!

……不失為一種覆滅神龍教的方式。

他突然有點害怕把陸空星帶回方丈山了。

逢萱:“……你要當教宗嗎?”

陸空星剛把那些熱情的教眾打發走,聽到袖子裡的逢萱詢問,立刻搖頭。

“當然不,青州如今的情況,堅持不了太長時間。我隻是起個頭,在神龍教身上掏個洞,之後需要我做的,唯有降雨。”

“餘下的事,則要交給人間的朝廷。”

逢萱沒有作聲,陸空星在他面前毫不避諱地提起降雨,卻不曾求他

降雨,倒讓他早就準備好的言辭全無用武之地了。

他本想說“我本海外仙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塵世苦厄與我何乾”,他還想說“紫微宮星主終於露出馬腳了,先前種種寬待,果真有所圖謀,要號令於我”。

他一邊不討厭陸空星,一邊又提防著他。

千萬年來都是紫微宮的代言人,空口撇清關係,逢萱斷不能信。

然而,陸空星什麼都不說,亦不拉關係做請求。他隻是帶笑抬眸,看向青州州牧府的方向。

“今日此刻,朝廷的巡查使應當到了。”

逢萱略有驚奇。

“我在旁邊一直看著,你不曾動用什麼千裡遠視的仙術,怎麼知道何時抵達?”

“靠算啊。算車程,在州外布置謀劃的時間,再加上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要從揚州那邊稍微繞一下,差不多就是今天到。”陸空星掐掐算算,“凡人又不會仙術,日期推測,他人心思,全靠算。我剛剛成仙,這本事多多少少還留著一點。”

“而且我猜……”

他眸中流露出幾分懷念。

“這次來的,是我的兩個故人。”

***

方忱世緩步走下馬車,青州州牧立刻帶著幾名青州官員殷勤地迎上來,直呼“巡查使”。

“方大人巡查青州,一路舟車勞頓,甚是辛苦。接風洗塵的宴會已經備好,還有歌舞,正好為大人紓解紓解路途勞累。”

青州州牧說著話,眼睛餘光隱晦地觀察著方忱世的表情。他遠居青州,不太了解鹿臨城內的情況,隻是隱約聽聞方家乃是朝中清流,是他最厭煩的那類滿口理想道義的子弟。

這樣的人出來巡查,不看重錢權,也不懂輕重,莽撞小子一樣非要查出點什麼東西,是最麻煩的那一類。

果然,方忱世臉上現出幾分矜傲,皺起眉心。

“青州大旱,州牧竟還有宴飲的閒心,可曾想過受災的百姓?”

青州州牧在心裡咒罵了一聲,連忙伏低做小。

“是,是下官不懂事,這就撤了宴席,一切從簡……”

不料,方忱世的眉心皺得更緊。

“宴席已經安排了,再撤去,不免有些折騰……”他一邊說,一邊看向青州州牧,倒把青州州牧看懵了。

嗯?

那到底要宴會不要?

忽然,他呼吸一頓,回想起剛才對方聽到“歌舞”時,微動的指尖,朦朦朧朧地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莫非,這朝廷派出的巡查使、所謂方家玉樹、朝堂清流……

是個說一套做一套,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偽君子?

那可——

青州州牧咧開嘴角。

那可再好不過了。

他故意表現出幾分為難的神色。

“下官魯莽,安排了勞民傷財的宴會,本該撤去。隻是一來諸事皆備,撤去反而徒添波折;二來,下官實在仰慕方大人,不忍大人一路奔波卻吃不上一

口熱飯熱菜……不如僅此一次,下官日後定會多多注意。”

方忱世睨他一眼,慢吞吞點頭。

“正是如此,下不為例。”

果真是偽君子。

青州州牧在心裡嗤笑一聲,跟在方忱世身邊,介紹州中情況,話題一轉,又到了府中舞女的出身和專長。見對方果然沒有排斥,心中大石也就落下一半,轉而打探起朝中情況來。

“王爺自上次壽宴入宮,一直未歸,不知要等什麼時候返程?”

方忱世上了一級台階,聞言,步履有些微頓。

“宮中剛出了大事,九殿下飛升登仙,正亂成一團,州牧也應有所耳聞。王爺位高權重,估計會再停留些時日,穩住大局。”

青州王短時間內不回來,無人可以轄製他,青州州牧更加放心。說起飛升成仙的九殿下,他表情中流露出幾分真實的豔羨。

“聽說九殿下成仙之時,方大人也在場?可否請方大人說說那時候的景況,也讓我這未有幸得見的外官飽飽耳福?”

方忱世:“……”

他被精準地撕開了心中傷疤,痛得不能呼吸。半晌之後,他才垂落眼睫,幾乎是從牙關裡擠出敘述。

“當時……”

“白鹿相迎,眾仙來賀,地湧萬花……”

方忱世清楚地記得那時盛極的場景,記得那些仙人給予九殿下的祝福與愛重,也正因為清楚記得,他才清楚地意識到——

九殿下的成仙,實乃眾望所歸。

隻不過這“眾”裡,不包括他們這些紅塵中的凡人罷了。

越往近來,方忱世越是頻繁回憶起前世的九殿下。就連此時他所做的“偽君子”的偽裝,其實也是前世九殿下在揚州查案時曾經用過的。

那時他們在宮道上相逢,方老學士早已故去,他已經徹底站在五皇子陣營中,得幸進宮,來崇賢館附近賞棠棣,緬懷祖父,與九殿下有寥寥幾句交談。因九殿下剛從揚州回來,瞧著神情疲憊,於是方忱世隻是匆匆問了幾句。

【這次很險,那些供奉神鹿教的商人狡詐,各個手裡都有一本陰陽賬。想查那些聰明人,立身正直不可能,裝作與他們同流合汙更不可能,不若扮個偽君子,他們瞧著新鮮,一邊背地裡譏笑你,似乎完全了解了你,一邊才會露出細微的破綻。】

九殿下好像很難得同人這樣正常地交談,隻不過多說了兩句,帶笑的十皇子陸明修就不知從何處閃身出來。

【九皇兄,皇兄在等我們了,快些走吧。】

【九皇兄這次雖然隻是簡簡單單出了出主意,我也會如實稟告皇兄,給你討賞的。】

他把九殿下從方忱世面前帶開了。

風吹棠棣,金羽滿地,那時的方忱世望著兩位殿下遠去的身影,還感歎在皇族中難得一見的兄弟情,然而現在看來……

十皇子是怕竊功的事情暴露吧。

他實在愚蠢,他們實在愚蠢,蹉跎一世,不怪九殿下選擇登仙而去。

方忱世在階上駐足,他一直在想,經曆了愚蠢的前世,經曆了九殿下離去的今生,他一介凡人,還能為成仙的九殿下做些什麼。青州州牧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止步,心中略微升起一些警惕,不等這份警惕落到實處,他就聽到方忱世狀若隨意地開口。

“對了,陛下下旨,要各州嚴查身上有火灼花紋的天譴之人,不知州牧抓出了幾個,又如何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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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州牧下意識掩了一下衣袖,隨即調整好表情,面色不變地笑道。

“方大人放心,確實抓出了幾個,已經投入死牢之中,隻等日後朝廷發落。就地斬首也好,送入鹿臨城也好,不愁交不出人來。”

方忱世無可無不可地點頭,就像隻是隨口問了問,他登階入室,四下立刻響起了靡靡歌舞聲。青州州牧落後一步,他偏了偏頭,身後的親隨立刻上前聽候吩咐。

恭敬討好的笑臉消失,青州州牧露出陰狠的表情。

“叫人去通知神龍教的仙師,這批金銀先停一停運。上頭來人了,最近安分點,不要鬨出什麼動靜。”

親隨應聲而去,青州州牧重新調整出一個笑臉,也向堂中而去。

他垂落的衣袖晃動,遮掩住一直蔓延到臂彎處的火灼花紋。

***

朝廷派出的巡查使方忱世一入青州,就引起了各方注意,不知多少雙眼睛緊盯著州牧府,想要從細微的動靜中推斷出巡查使下一步的動向,好決定自己的行動。

已經喬裝打扮過的商濯錦孤身一人,也出現在州牧府附近。他作農夫打扮,遠遠看了一眼州牧府的匾額,壓低頭上的鬥笠,轉向街角。他一走,還有數名打扮成普通百姓的護衛也前後不一地跟著離開——他們是方忱世留在外面的暗棋。

青州州牧隻知方忱世被封為巡查使外出巡查,卻不知道,長公主同時還封了輔國將軍幼子商濯錦為副使,兩人一明一暗,務求解決盤踞青州的神龍教。

【至於降雨,長公主的意思居然是,不必擔憂,該下時自然會下。】

方忱世與商濯錦討論完在青州的行事計劃,雖然因為喪失鬥誌而有些懨懨,依舊稍顯困惑。

【不知長公主如何考量,不過既然如此交代過了,又開始派遣懂水利的官員往青州這邊來,那我們需要處理的,就隻有神龍教。】

商濯錦到底年少氣盛,這時已經有些按捺不住。

【擒賊擒王,不如讓我直接前去刺殺神龍教的那個龍道人。】

【那樣沒有意義。】方忱世很冷靜,【就算龍道人死了,那些教眾也很容易被重新聚集起來,因此得從內部瓦解神龍教才行。】

【你喬裝改扮,扮作百姓,伺機加入神龍教,然後我們再做打算。】

回憶已畢,商濯錦掃視四周,確定沒有人盯梢,正打算離開。忽然,他見一名身著短衣的青年從人群中撲出,臉上是極度堅定的表情,仿佛下定了大決心,直直跪在了州牧府門前,手往腰後一摸,竟是摸出了一隻銅鑼

,同時高聲喊道。

“今聞巡查使大人抵達青州,草民木桃村人武淩,欲向巡查使喊冤!”

他高喊三聲,然後猛地敲鑼,鑼聲震徹,就算是州牧府內,也能隱約聽到震天的鑼聲。周圍人看著跪在州牧府門前的武淩,自發圍在周圍,指指點點。

商濯錦欽佩那人的勇氣和所選的時機,心中卻叫了一聲不好,如今方忱世正在偽裝自己麻痹青州州牧,以圖查到可能存在的其與神龍教勾連的證據,注定不可能全力保住來喊冤的武淩。

武淩並不知曉他們的安排,確定巡查使也能聽到外面的鑼聲和喊聲之後,他將鑼一收,面對逐漸圍攏過來的百姓,趕在氣急敗壞的門房要上來拉扯他時,揚聲對四周說道:

“我要喊冤!木桃村村正囤積水源,不允許旁人進行灌溉,隻將存水放到他們自己的田地裡。木桃村本種植桃樹,販桃為生,沒有水源灌溉,害得全村大半桃樹幾近枯萎,生活難以為繼!”

說到此處,武淩還從胸口掏出了一節乾枯的桃樹枝。桃枝上已經可見細小的骨朵的突起,卻因為乾旱缺水,生生枯死。這對任何一個靠田地果樹為生的人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損失,也難怪武淩一邊喊冤,一邊心疼得掉眼淚。

說完,武淩深深叩頭在地。

“請巡查使為草民、為木桃村做主啊!”

武淩特意趕在巡查使到來的當天,在州牧府外敲鑼打鼓,他篤定巡查使能聽到外面的喧嚷聲。也許巡查使聽不清具體的內容,可一個百姓在府外製造嘈雜,高聲疾呼,但凡有些良知的官員,多多少少都會問一聲。

隻要能在巡查使面前陳情,桃樹就有救了!村子就有救了!

武淩充滿希望地跪在門口,門房初時還想來拉扯他,大概是畏懼周圍的其他百姓圍觀,於是進去詢問對策,不多時又跑出來。武淩眼睛一亮,正要起身跟著進去,卻瞧見了門房臉上譏誚的神色。

“這事我家老爺已經知情,巡查使方大人也在場,正好為你做主。”

“老爺請方大人裁奪,方大人的意思是,村正應當隻是在分配存水罷了,不要著急,縱有什麼不公之處,也可私下商討,何必鬨大?”

“方大人為你做主,派人與你一同回去商量,幫你說一說,所以彆再鬨了。”

聽到再讓他回去與村正商量這個處理結果,武淩頓時變了臉色。

“若沒有白紙黑字的命令,村正貪婪成性,必不會鬆口放水,這……”

門房已經徹底沒了好聲氣,喊了府中侍衛來,就將武淩向外趕。

“敬酒不吃吃罰酒!區區一個賤民,已經得了恩惠,還想要什麼?快滾!彆在這裡礙了貴人的眼!”

武淩躲避著門房,急切地想要解釋。

“先前不是沒有來過官員,可都沒有用,全都被村正收買了,有的甚至直接與村正熟識,把酒言歡好不快活。求求讓我面見巡查使大人陳情,不然大半個木桃村……”

州牧府的侍衛已經亮出兵刃,

圍觀的人也生怕被波及,一哄而散。武淩面色蒼白站在原地,見那些侍衛上前欲抓住他,心知被抓到就徹底完了,隻得含恨轉身,逃入巷道中。

商濯錦立刻壓低鬥笠,他見院牆附近,留在方忱世身邊的某個親衛冒出頭,向他彈了一顆裹著紙的石子,紙上留言,青州州牧已經派了人來殺人滅口,讓他無論如何都要保下武淩的性命。

就算沒有紙條,商濯錦也會這樣做。他冷眼看著青州州牧的人追著武淩走入巷道,他自己果斷走了另外一條,走這條路,他能繞一小圈,提前截住武淩。

再說武淩,大步走進巷道之後,就腳下生風,不管不顧地奔逃起來。

他讀過幾年書,見村民和桃樹都快要撐不下去,滿腔熱血,出村告狀。村裡人勸他,說官官相護,武淩還不如跟他們一起祈禱雨水早日落下,告發村正,注定是沒結果的,武淩卻看中了奉旨巡視的朝廷監察使,對這個朝廷來的大官抱有期望。

結果到最後一無所獲,他自己的命也馬上保不住了。

聽著身後紛雜的腳步聲,武淩又不太熟悉城中地形,一時間慌不擇路,撞進一處更深的暗巷。身後腳步聲越來越大,武淩越來越慌張,前方又傳來了細細的兩人對話聲。

“貨已經帶來了。”

“多謝……”

“這次的貨,質量很好。”

兩人低聲說話,手上還隱蔽地傳遞著什麼,整場交易都隱在陰影之中,配合兩人隱約可見的諱莫如深的表情,十足恐怖。

已經來不及回頭的武淩:“……”

娘啊!他這是倒黴撞上了什麼可怕的交易現場啊!

這次的貨真的很好,是大家都想要的創人小鹿。

陸空星選在這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與教徒做交易,他不光給小鹿畫,還得掏五個銅板。不過這樣的交易很快就不會再進行了,至少不用陸空星親自出馬,逐漸發展起來的飛天小鹿神教教徒會自覺幫他轉發新產出的小鹿。

武淩的闖入當然瞞不過陸空星,他身後那兩撥明顯來意不同的人同樣瞞不過。既然遇到了,陸空星一般就會順手幫一把,於是他讓教徒現在這裡稍等他一會兒,他很快回來。

迎著武淩的方向,陸空星慢慢走過去。

後有追殺,前有交易,武淩徹底慌了,不知該往哪裡去。先趕上來的是青州州牧豢養的幾名打手,這幾人特意等武淩離開州牧府範圍之後才動手,以免讓人將武淩的死與州牧府聯係起來。商濯錦繞了一點路,從側面切入,險些在交叉口與青州州牧的打手撞上,連忙藏身進陰影處。

打手們低語幾句,好像沒找到人,於是向四周散開搜索。商濯錦看著空蕩蕩的交叉口,愣了一下,剛才他明明看到武淩在那附近,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咳……咳咳……”

武淩拽著衣領,咳嗽都壓著聲音。剛才他隻覺迎面看到了一個人影,接著就是後領一緊,接著天旋地轉眼花繚亂,等再回過神來,他已經出現在了另一條巷道裡。

急促的呼吸尚未平複,武淩緊張地喘著粗氣,微微抬頭——

眼前的少年身穿藍白道袍,頭戴小巧的飾有兩個角的玉冠,正在整理衣袖。整理好,似乎遮住了什麼,他這才看向武淩。

“有兩撥人在找你,一撥想殺了你,一撥則想保護你。不過我們現在在另一條道上,他們找過來還需要點時間。”

武淩還是懵的,他現在還沒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走到另一條道上來的。

不等他想清楚,眼前道袍當風的小公子向四周望了兩眼,似乎在隔著牆確定其他人的位置。然後這小公子就看向他,神色平淡,不見緊張。

“跟我來,走這邊。”

當你同時會穿牆和透視,躲貓貓將不再構成問題。

迷宮一樣的巷道裡,商濯錦正搜索著四周。許是被神仙附身過的原因,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朦朧的預感——

他最想見的那個人……

似乎就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