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番外(1 / 1)

葉同塵言而有信在周五去了醫院做檢查,這次她沒有再瞞著郭曉,她想他遲早會知道。

郭曉一大早就過來,陪著她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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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山青開車帶著她們,顧寧和她的老師已經在醫院等著了。

說是檢查,其實是檢查確定瘤子的位置決定要不要做切除手術,因為隻有切除了做病理才能百分百確定瘤子是惡性還是良性。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顧寧的老師叫他們進去,和他們說葉同塵顱內的瘤子位置沒有太深,可以做切除手術,如果是良性的,切除之後就不會再複發了。

他建議最好儘快做切除手術。

這一次葉同塵也沒有再猶豫,她想著反正做了大家才安心,儘快做了她好去處理江珊的事情,雖然目前她還沒有想好怎麼去往江珊的那個時間段。

葉同塵痛快的確定了手術,顧寧比任何都著急,在她點頭之後馬上就跟老師定下了切除手術的時間,就在明天。

她像是生怕葉同塵會又推遲不做,著急忙慌的當天下午就給葉同塵辦理了住院手續。

戴也和霞嬸也來了,帶了一些日常用品和吃的喝的。

葉同塵都覺得自己不是要做手術,而是在度假養老。

第一天住院隻是做一些術前檢查,不需要陪床,但郭曉不願意走,曉山青怎麼也勸不走他。

葉同塵明白他現在在想什麼,就讓郭曉留下了。

等曉山青他們全走了,郭曉低頭坐在病床邊給她削蘋果,削的斷了好幾次,他眉頭就越皺越深。

葉同塵看著無奈又好笑,“想問就問吧。”

他才抬起頭問:“你是不是解開了和我換命禁術?這一世的惡果……在你身上?”

“是。”葉同塵如實的告訴他,見他灰敗的臉,握著水果刀微微顫抖的手,第一次主動握住了他的手:“小清靜,我在報仇那一刻就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你也很清楚這是我的修行。”

郭曉低著頭雙手包裹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他知道,她擁有接受一切的勇氣,她道心堅定、善惡分明,她選擇了這條路就會堅定的走下去。

他都知道,可是……

他將額頭輕輕貼在了她的手背上,“惡果很痛苦……”他舍不得讓她受這樣的苦痛,他不敢想象葉同塵會像他之前一樣生出潰爛膿瘡,她那麼愛乾淨。

葉同塵的手落在了他的頭頂,輕輕撫摸他的黑發,如同撫摸一隻小貓,“不是有你陪著我嗎?我痛的時候你就變回小貓讓我抱抱。”

他又想哭了,捧著她的手很輕的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又怕她發現,“我會一直陪著你,你時時刻刻都能看見我。”

他不會離開葉同塵,他絕不會讓葉同塵孤零零的一個人。

葉同塵的手術安排在早上的第一台手術,她被推進去看見一群人緊張的送她,突然意識到不知不覺中她早就不是孤單一個人了。

真好。

她躺在手術台上,在麻醉生效之前最後一句聽到的話是顧寧的老師說:“彆緊張,你大概率……”

之後的話她全沒聽清,直接意識模糊的昏睡了過去……

可隱隱約約,耳邊再次又聲音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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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賣聲、吵鬨聲、小孩子嘻嘻哈哈的聲音、還有許多閒言碎語的聲音。

一些人在低低說:“剛剛問路的是誰呀?不是咱們這兒的人吧?我看她穿的皮鞋嶄嶄新,貴得很,鞋底子一點泥也沒有,一看就是城裡來的。”

“人家可是上海來的大學生,聽說是咱們鎮乾部親自接回來的,是名律師。”

“律師是什麼乾部?”

“律師是在殺人犯打官司的吧。”

“那怎麼會來咱們這個小鎮子?她剛才問路找誰家?江珊家?江珊是誰啊?我咋不記得咱們胡同裡有個叫江珊的?”

“江珊就是楊大頭楊帆家的那口子啊,那個資本家的小姐。”

“她啊?原來她叫江珊啊?住了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她叫這個名兒。”

“誰說不是呢,她這個人難相處的很,平日裡悶不吭聲,人家是讀過書的大小姐瞧不上咱們吧。”

“律師找楊大頭的那口子乾嘛?”

“不知道,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許許多多的聲音裡,葉同塵睜開了眼,眼前是一塊塊青磚鋪的小路,路的兩旁是一座座老房子,她回過頭看見站在巷子口議論她的那些女人們,她們的穿著打扮全是軍綠色的褲子和灰撲撲的衣服。

她立刻低頭看自己的鞋子——是一雙棕色的矮跟皮鞋。

這是在江珊記憶裡,那位“葉律師”第一次見她時的穿著。

她這是來到了七八十前江珊還沒離婚的時候?從手術台上?

葉同塵抬頭看見狹窄的巷子快儘頭,一個小女孩蹲在門口玩碼字,那是……江珊的女兒江滿紅,不,現在她還沒有改姓,還叫楊滿紅。

很多閒話在身後碎碎傳過來。

葉同塵一邊往前走一邊伸手撫摸著潮濕的青磚牆,牆上潮潮的觸感是真實的,不是夢,她確實來到了江珊沒離婚的時候,如果她沒有記錯現在應該是70年代末,律師製度在幾年後才建立,彆說這些人沒見過律師,全國的律師也沒有多少,還都是吃“國家飯”的。

腳下的青磚路高高低低,她越走越找到了實感,是自己靈魂出竅“穿”來了江珊的這個時期嗎?

她沒有想到自己會來,但沒想到會這麼過來。

而且很奇怪,如果是靈魂出竅穿來這裡,附體進了這個“葉律師”的身體裡,那麼這個“葉律師”就是真實存在在這個時間段裡的。

聽那些閒話裡,這名“葉律師”確實存在著,生活在這裡,從大城市來到了這個小地方。

怎麼會在這個時間段還有另一個葉同塵?

她想不通這些,腳步已經停在了小女

孩楊滿紅的跟前。

楊滿紅正在用小樹枝晚螞蟻,大大的眼睛先看向了她的皮鞋。

直到她出聲問:“請問,這裡是江珊的家嗎?”

楊滿紅才抬起眼睛看她,大眼睛眨了眨點頭說:“你找我媽嗎?”

葉同塵留意到小女孩手背上有凍瘡好了之後的疤,腳上是一雙縫縫補補的黑色布鞋,她應該沒上過學,可是她識字,因為地上方方正正的寫了一個[天],是她媽媽江珊教給她的吧。

“是的,我找你媽媽,她在屋裡對嗎?”葉同塵彎腰問她:“我可以進去嗎?”

楊滿紅朝她點點頭,她背後的院門和屋門都是開著的,像是她媽媽怕她丟了,所以開著門時不時朝外面看她一眼。

葉同塵跨進小小的院子,高聲問了一句:“江珊女士在嗎?”

屋裡面沒人應她。

她又往裡走了走,停在屋門口隱約聽見了裡面傳來女人壓抑的哭聲,從西邊的小屋子裡傳出來,像是捂著聲音在哭。

“江珊女士在家嗎?”葉同塵尋著聲音靠近,探頭朝西屋了一眼。

一個女人捂著臉在灶台邊壓抑的哭著,她用一條臟兮兮的抹布捂住自己的哭聲怕女兒聽見。

她很瘦,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補丁上打補丁,手背上是青青紫紫的痕跡,頭發被剪的特彆短,這一定不是她自己剪的,因為有些短的地方幾步貼著頭皮,長短不一像人故意亂剪一氣。

葉同塵敲了敲門,更大聲一點:“江珊女士?”

那女人才被驚醒一般抬起頭看過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唇角那道傷口幾乎要把她的嘴巴割開……

“你、你是誰?”江珊驚慌的問她,忙把灶台上的一包東西藏了起來:“你找誰?”

是老鼠藥吧?

葉同塵站在廚房的門口,和江珊說了第一句話:“是打算一包老鼠藥帶著女兒一起死還是隻跟楊帆同歸於儘,留下女兒?”

她肉眼可見江珊愣在了那裡,然後崩潰的扶著灶台痛哭起來。

這哭聲隔了幾十年,清晰的傳到她耳朵裡。

葉同塵就那麼聽著,彷佛聽到了很多女人的哭聲,在這個年代裡有多少個江珊?小巷子裡、村子裡、不見天日的房間裡……多少女人這樣一包老鼠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們的傷口明明如此觸目驚心,卻被周圍的人視而不見。

不該這樣,不能這樣。

她看見了,聽見了,就不能視而不見。

她在哭漸弱的哭聲裡對江珊說:“洗把臉和我談談吧,不是隻有死這一條路,婦女也可以自由離婚。”

江珊抬起頭困惑有吃驚的看著她,彷佛在聽天方夜譚。

是啊,這個年代講自由離婚就像在聽天書。

她走進那間昏暗的小房子裡,走到江珊面前:“我叫葉同塵,是一名律師,如果你想活下去我可以幫你打離婚官司。”

灶台上還在煮著飯,一條殺好的魚放在灶台

旁的盆裡,那是楊帆拿回來的,說晚上朋友來家裡喝酒,讓她燒幾道家鄉菜招待。

葉同塵和江珊說了很多話,那些話在江珊聽來都不可思議,什麼離婚,什麼打官司,什麼離了婚之後她可以帶著女兒好好過……還會幫她找工作……

江珊不斷的低低重複:“這怎麼可能……這能行嗎?”

是啊,怎麼可能?離婚?那楊帆會殺了她的,她不過是出門和賣報的老板說了兩句話,楊帆都覺得她在勾引男人,喝多了打的她半死,將她按在地上剪掉了她的頭發……

她不敢想,要是她要和楊帆打離婚官司會是什麼後果……

可是這位葉律師和她說:離婚是婦女的權力,離了婚她就能出去做工,去廠子裡,她可以拱女兒讀書,她可以自己做主……

像在描述一個美夢。

她真的可以嗎?

她聽的發暈,隻小聲問葉同塵:“那你……你要收多少錢?”

是騙子吧?

江珊在心裡想,可葉律師笑了一下和她說:“不收錢。”

“不收錢?”江珊不敢相信,“不收錢……你幫我圖什麼?”

葉律師卻沒回答她,而是說:“你想好了可以來找我,我住在……”

葉同塵頓了一下,腦子裡浮現出一些記憶,她記得自己包裡有現在的住址。

她伸手摸了摸,果然在包裡摸出一個筆記本,第一頁就寫著她的住址,那是鎮上為她提供的住宿。

“我暫時住在這裡,你可以來找我。”葉同塵把地址撕下來給她。

葉同塵看見筆記本的扉頁上寫著——贈愛女同塵。

落款是——葉善。

葉善……

葉同塵這具身體的腦海裡莫名其妙浮現出一張臉,一張屬於她師父善水天師的臉——他穿著大褂,戴著無框的眼鏡朝她招招手說:“慢點跑,彆摔了。”

很多記憶隨之而來,全是關於葉善的,他似乎是這具身體、這位葉律師的養父……

怎麼會和師父的樣子這麼像?

葉同塵走出江珊的家,已經忘記了自己跟門口的小女孩說了什麼,隻記得自己不停在往前走,腦子裡閃回著許許多多這具身體的記憶。

她就這樣走了很遠很遠,聽見有人急匆匆的叫她:“葉律師!”

如夢驚醒一般,她回過頭看見了朝她快步跑來的男人,高高瘦瘦戴著眼鏡,腦子裡自動對上了號,是鎮上的一名小乾部李興。

“可算找著你了。”李興跑過來和她說:“快跟我回去,你爸來看你了,剛下火車正在辦公室等你。”

她爸?葉善?

葉同塵莫名心跳的飛快,她幾乎是跑著去的。

------

鎮上的辦公室裡。

葉善坐在椅子裡望著門外,腳邊放著他的皮箱,皮箱裡裝著他帶給同塵的一些吃的、用的。

他聽說她才來這裡報道的第一天就水土不服的病了

,他怕她沒人照顧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乾脆訂了票來看她。

外面天陰沉沉的,這裡是要比家裡冷許多,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加衣服。

這樣想著,他就看見鄉鎮大院門口一道身影跑了進來,他一眼就認出她。

她還像許多許多年前在道觀時裡一樣,跑起來像一陣風。

葉善望著她不自覺的笑了,這一世同塵也好好長大了。

當初他在道觀被感染瘟疫的村民分屍之後,就知道天命難違,天災人禍並非他這一點微末的道術可以逆轉,他可以自我犧牲。

可當他看著同塵為了替他報仇而遭受天雷之罰,小清靜舍棄一身修為替同塵承受惡果,他心中生出對世人的痛恨和厭惡。

——他們自私、愚蠢,所以惡毒。

——他們不值得救贖。

——而他更不值得同塵和小清靜背負如此巨大的痛苦。

他陷入無法釋懷的恨和自責之中,在他看著天雷降下同塵和小清靜死在塔林之後,他便舍棄了他的道。

他耗儘修為用了最後的術法——將同塵和小清靜的魂魄送入了轉世,想護她們再獲新生。

可天罰的惡果已經開始在小清靜身上應驗,他無法更改小清靜的命數和幾世惡果,隻能陪著葉同塵轉世……

直到他這一世找到被遺棄的嬰孩同塵,才發現原來小清靜對她用了【換命】的禁術,她與小清靜已經命數相連。

那一刻他就明白,他的道結束了,但同塵的道才剛剛開始……

“葉律師可算回來了。”屋子裡的主任看見快跑進來的葉同塵,他站了起來笑著和葉善說:“葉律師準是去給鎮子裡的人普法了,她來這幾天就動員大家做普法的小冊子,乾勁不小。”

葉善也站了起來,目光難以從外面跑進來的葉同塵身上移開,他聽著主任的話輕輕笑了,他想他沒有完成的“道”,同塵一定能完成。

他太優柔寡斷了,心善隻是一種好聽的說法,其實他本質上就做不到坦然接受恨、愧疚、死亡。

可同塵不一樣,在她提劍複仇時她就明白自己會迎來怎樣的天罰,她知道恨意會帶來的結果,可她擁有坦然面對恨意的勇氣。

她拿得起放得下,願意舍身救贖苦難之人,也狠得下心斬殺作惡之輩,即愛世人亦有面對命數的勇氣,這才是他想要達到的“道”。

半開的門被跑過來的葉同塵推開,發出聲響。

葉善站在那裡望著氣喘籲籲的葉同塵笑了,他做不到的事情,同塵可以,因為她擁有堅定的道心,巨大的勇氣。

她胸口起伏朝他走過來,一雙眼仔仔細細看著他的臉,眼眶竟是紅了。

“怎麼跑那麼快?”葉善柔聲對她說:“聽說你病了,身子還沒好全不好劇烈運動才是。”

她站在了他面前,仍然在仔細的看他的臉,那雙眼不知是不是被風吹到了,蓄滿了淚水。

葉善聽見她很低很啞的叫了一聲:“師父……”

他頓

在了原地,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的同塵恢複了記憶,記起來他了對嗎?

他不知同塵為何會記起來,但他清楚她遲早會恢複記憶和靈力,然後踏上她的道。

葉善輕輕“嗯”了一聲,朝她伸出手。

她就像投林的鳥,投入了他的懷中緊緊抱住了他。

葉善輕輕拍她的背,問她:“病好的怎麼樣了?吃藥了嗎?”

他還和她說了好多話,葉同塵都像是在做夢,她從未想過還會再見到師父,更沒有想過原來師父一直都在,隻是以另一種方式陪著她……

師父從未丟下過她。

她不記得自己回了什麼,隻記得主任要請師父留下吃飯,不停的在誇她。

可這頓飯還是沒有吃成,剛剛落座,外面就有門崗來說:有個女人找葉律師,哭的很厲害,說自己叫江珊。

葉同塵放下筷子就站了起來,要走又回頭看師父,怕他走了。

葉善卻對她笑笑說:“去忙你的吧,飯我給你留著,我等你回來。”又說:“要小心些。”

像無數次她離開道觀去辦事,師父總會和她說:要小心些。

葉同塵的一顆心落了地,沒有再猶豫快步跑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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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是暮色四合,深秋的夜晚風有些冷。

葉同塵一路跑到門崗就看見了披頭散發的江珊焦急在等待。

她才過去江珊就噗通跪下哭著說:“葉律師救救我女兒!楊帆要把我女兒賣了!現在那家人要帶走我女兒!”

她哭的滿臉是淚水,臉上還有巴掌印,一看就知道是剛挨了打。

葉同塵想起江珊家廚房裡的魚,那是楊帆吩咐江珊準備的,說是今晚有客人來喝酒,要江珊做幾道家鄉菜,原來這個客人就是要帶走江珊女兒的“賣方”。

“葉律師求求您了,我不知道誰還會幫我!我不能沒有我女兒,不能看著她被帶走……”江珊砰砰的在地上磕頭。

葉同塵立刻拉住了她,“你起來帶我過去。”她馬上回頭對門崗的小劉說:“借用一下你的自行車。”

說著就去推車,一秒也沒有耽誤的對江珊說:“快點,再囉嗦你女兒就要被帶走了。”

江珊一抹眼淚站起來,沒想到葉同塵要騎車載她,她怕自己太重了,可葉同塵卻比想象中更有力氣,載著她騎的飛快。

夜風吹起她紮著的黑發和襯衫,江珊看見她冷著的側臉和緊繃的下巴。

明明她看起來那麼瘦弱,卻像是有無窮無儘的力量。

“江珊,我問你一句。”葉同塵在風中問她:“我要起訴你丈夫販賣兒童,你有沒有下定決心送他進去?”

進去?進哪裡去?大牢嗎?

江珊被問愣了,她從未想過能讓她丈夫去坐牢……能行嗎?這真的能行嗎?如果起訴不成功,她一定會被楊帆活活打死!

“所以我問你有沒有下定決心。”葉同塵再次和她說:“你是想被打死,還是相信我一

次?”

她的語氣那麼堅定,像是有面對一切的勇氣。

江珊在後座迎著風哭了,她被風吹的發抖,點頭說:“我相信您葉律師……我相信你……?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好。”葉同塵一腳蹬下去拐進小巷裡。

這條路又窄又坎坷,可是她知道她一定要走,且一定走得通。

女孩兒的哭聲從巷子儘頭傳出來,是楊滿紅,她在叫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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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塵?你醒了嗎?”

葉同塵再從病床上醒過來,看著病床邊一張張關切的臉恍惚了好一陣子。

那是……郭曉、曉山青、顧寧……

“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顧寧趕忙問:“還認得我們吧?”

哦……葉同塵回過神來,這是從江珊那裡回來了,回到了現實裡。

顧寧的老師也在旁邊觀察葉同塵,叫她的名字,問她看不看得清之類的問題。

葉同塵點點頭說:“感覺很好……我的手術做完了?”

“做完了,非常順利。”顧寧笑著和她說:“祝賀你葉塵女士,你腦子裡的瘤子是良性的。”

良性的?

這下葉同塵自己都有點不可思議,她看向郭曉,郭曉眼眶很紅,和她說:“真的是良性的,你放心,你好了就再也不會長瘤子了。”

居然真的是良性的,這可是惡果啊,怎麼會是良性的?

葉同塵不明白的有些愣怔。

曉山青湊過來看她:“怎麼聽到是良性的你不開心?”

開心,她隻是……不敢相信而已。

她抬起頭看曉山青,笑了一下:“或許是我好事做得多,天都保佑我。”

曉山青笑了,“可不嘛,你沒醒的時候抱一道觀的塔林裡突然霞光萬丈,冒了青煙,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

“真的假的?”葉同塵更吃驚了。

“真。”曉山青說:“都上新聞了,我找給你看。”

葉同塵感覺有人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指,低頭看見是郭曉,是她的小清靜。

他很怕她出事,他在這一刻有一種劫後餘生的不真切感。

葉同塵也握住了他的手,她想或許真的是因為她做了些善事破除了惡果,亦或是她再次遇到了師父,釋懷了心中的那一些恨和怨。

“你看。”曉山青把手機遞給她看。

她看了一眼,新聞圖片就是抱一道觀的塔林,還真是霞光萬丈,青煙如紗帳。

“網上都說是塔林裡的善水天師和同塵天師顯靈了。”曉山青說:“我猜是他們在庇佑你。”

葉同塵抬眼看他:“你不是不信這些嗎?”

曉山青被問的噎了噎,又笑著說:“我不信,你信嘛,我尊重你的信仰,也希望你的祖師爺庇佑你。”

葉同塵笑了,心裡卻在想:是不是下次再睡著她就會又重新去往江珊那裡了?她得試驗一下。

曉山青的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來電號碼是白勝男。

接起來,裡面傳來苗苗的聲音:“葉姐姐醒了嗎?我什麼時候能去看她呀?”

葉同塵笑著湊近手機說了一句:“現在就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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