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1 / 1)

“是不是你周末有彆的事情, 不太方便?”

靜謐的室內,窗外掛著幾顆疏朗的星星。

陸野望著身上搭著一層被子趴在床上托腮思索,半天沒有出聲的岑助理, 以為他明天有什麼事情, 或是不想和自己一起出門。

“不是的, 我沒有不方便。”岑霽聽男生這樣問, 連忙收回有些跑神的思緒。

他隻是沒想到這個樂隊演出的活動也在明天,也就是星期六舉辦。

明天中午他答應了賀明烈去春西塘吃飯,下午三點應賀雲翊邀請前往國際博覽藝術館參加拍賣會。

岑霽打開手機看了眼賀雲翊發給他的拍賣會信息, 時間是從下午三點到晚上九點。

而那顆藍寶石的競拍時間是下午五點。

五點起拍, 競價時間就算再長也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展館距離清大是四十分鐘的車程, 周六人多, 路上肯定會比較堵,那就按照一個小時估算,七點左右, 他應該能趕到清大校園。

在腦海裡劃分好時間軸,規劃好時間。

岑霽答應陸野:“那明天晚上七點鐘左右在你們學校見, 我白天有點事情要外出, 等晚上的時候我直接過去找你。”

“好。”陸野聽到岑助理答應了自己,內心湧動出歡喜的情緒。

“那我不打擾你了, 早點休息。”陸野幫他掩去房門, 臨走前看到他露在外面的白皙腳腕, 眸光不自然閃了閃,“你把腳收進去, 這樣很容易感冒。”

岑霽側起身看了看,把腳縮進被子裡,不好意思笑了笑:“習慣了, 一時沒有注意。不過你說話的語氣怎麼和我媽有點像。”

陸野聞言,微微一怔。

隨後耳根迅速躥上一道熱意。

他移開視線,把門關上。

掩去一室明亮的光輝和眼前那雙笑得生動的眼睛。

出了門,陸野沒有馬上回去閣樓,而是在走廊陽台上站了一會兒,任冰冷的寒風吹在自己臉上。

頭頂上橘燈緩緩晃動,暖色的橘光也跟著一曳一曳的。

他等耳根上的熱意完全被冷風驅散,這才朝閣樓走去。

第二早上,岑霽睡到自然醒來,摸出手機拿到眼前一看,九點十分。

時間還早,和賀明烈約定的碰頭時間是十一點半。

賀明烈原定的是十一點,但岑霽覺得太早了。

其他季節還好,可是到了冬天,他就想多在被窩裡賴一會兒。

賀明烈聽到這個理由,拿他沒有辦法,隻好往後推延了半個小時。

腦海裡卻忍不住想象岑助理裹著被子窩在床上的可愛畫面。

原來岑助理也會賴床。

看他電腦上貼的各種日程提醒便利貼,從公司前輩們那裡聽說岑助理上班三年從來沒遲過到。

賀明烈以為像岑助理這種把時間規劃安排得十分完善嚴謹的人,生活中也是嚴於律己,自律自製的。

沒想到私下裡和上班的時候這麼不同。

賀明烈很早就起來了。

一早就開始拾掇自己,還拉來劉管家問他穿什麼衣服比較帥。

劉管家有些驚訝。

自從開始去公司上班,劉管家發現了,他們的小少爺每天都會把自己收拾得西裝筆挺,帥氣逼人。

第一天上班那次尤甚。

隻是今天並非工作日,看小少爺又是弄頭發,又是挑領帶,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依舊不滿意。

劉管家忍不住問:“您這是要去約會?”

“才不是!”賀明烈對著鏡子比領帶的手一頓,臉色頓時漲得通紅。

“就是今天和同事有聚會。”

“原來這樣。”劉管家慈愛地笑了笑,“我還以為明烈少爺談對象了,要和對象去約會呢,上次聽二少爺說,您好像交了個女朋友。”

“沒有的事情,我沒有交女朋友!”賀明烈一聽到女朋友幾個字眼就炸毛。

不過聽到劉管家說“約會”,不知怎麼的,賀明烈就覺得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心中翻湧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像蜜桃果醬在心裡打翻,甜甜的。

還摻有一絲莫名其妙的期待。

好期待。

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怎麼才九點多。

距離十一點半還有這麼長的時間。

賀明烈繼續在鏡子前挑選衣服。

大半個小時後,總算對自己的穿著打扮十分滿意。

這次他特地注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上次周末出門,有一撮睡得翹起的呆毛,他怎麼也壓不下去。

還因此在陸野面前丟了大臉,被完全比下去。

賀明烈這次出門無論如何都不允許自己有半分瑕疵。

劉管家搖搖頭,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目送將自己收拾得帥氣逼人的小少爺出門。

今天怎麼回事?

二少爺也要出門,隻不過是在下午,要去參加一場拍賣會。

二少爺最近複建得不錯,之前每天隻能站立走動半個小時左右,現在可以自己行走一個小時甚至兩個小時以上了。

而且他的氣色比往年要好,面上現出紅潤的顏色。

體質也增強了,以前一到冬天他們這些跟隨照看的人就會緊張,但今年,二少爺連咳嗽都很少。

賀明烈被家裡的司機送到目的地,從車上下來,交代司機晚點再過來接他。

要是大哥沒有收走他那輛暗夜烈焰的跑車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自己開車去接岑助理。

等吃完飯,還能帶岑助理去兜風。

魔術表演雖然看不了,但他可以帶岑助理去賽車場看比賽。

賀明烈頗有些遺憾地走進餐廳,在服務生的引領下走向自己提前預定好的位置。

他來得有點早,距離十一點半還有半個小時。

賀明烈隻能百無聊賴地看著菜單,聽耳邊播放悠揚舒緩的音樂,然後不時看向手機,看岑助理有沒有給他發消息過來。

十一點二十五分,手機終於亮了。

岑助理問他在哪個位置,自己已經進門了。

賀明烈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些緊張。

正要起身去樓下找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樓梯口走了上來。

之前在廢棄工廠以及上次和宋梔虞一起去芸景小築吃飯的時候賀明烈就發現了,岑助理非工作日是和上班時候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工作的時候穿西裝白襯衫,鬆姿韞秀,渾身氣質溫柔沉穩。

襯衫扣子扣到最上一顆,又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清韌禁欲感覺。

可是非工作日的時候就不一樣了,他喜歡穿寬鬆休閒版的衣服。

清爽、乾淨。

還透著一絲溫柔的慵懶。

像夏日樹蔭下斑駁剔透的陽光忽然照在身上。

賀明烈隻看一眼就忍不住心動。

他臉微微泛紅,朝岑助理招招手。

岑霽視線看過來,衝他笑了笑,走近,拉開椅子坐下。

“正好十一點三十分,一分不早一分不晚。”

“你還真會掐時間,不愧是大家口中最擅長管理時間的岑助理。”賀明烈嘴上說著吐槽的話語,視線卻忍不住往他身上瞥。

看岑助理脫下衣領毛絨絨的淺色冬服,裡面穿一件寬鬆的奶白色毛衣,露出平時被襯衫扣子扣得緊緊的修長漂亮的脖頸。

他皮膚白,平時就覺得他嘴唇特彆紅潤好看。

今天在餐廳充滿氛圍感的暖色調燈光照耀和白色毛衣的映襯下,顯得他唇瓣更紅,膚色更白。

賀明烈控製不住地心臟跳動,強迫自己轉移視線。

恰好這時,有服務生走上前來問岑助理要不要幫忙保管外套。

岑霽說了聲謝謝,把衣服遞交過去,隨後注意到賀小少爺不知道怎麼回事,臉紅紅的。

岑霽不解道:“很熱嗎?”

賀明烈拿起茶壺給他倒水,假裝很忙。

“不熱啊。”

“今天不上班你怎麼穿得這麼正式,不難受嗎。”岑霽又注意到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不然呢,來這麼高檔的餐廳吃飯,當然要穿正式一點。倒是你,一看就是隨便往身上套的衣服吧!”

賀明烈挑眉,語氣中滿滿的抱怨。

岑霽拿起熱水喝了口,沒有否認:“你怎麼知道。”

賀明烈:“……”

好吧,雖然和自己今天穿的這身有些不搭,兩個人坐在一起格格不入。

心情卻因為岑助理準時前來赴約極度愉悅。

而且心中湧出一個難以啟齒的念頭。

之前他總是想,為什麼自己和岑助理年齡差距這麼大,自己在他面前似乎總是一個不懂事的弟弟。

但是這一刻,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穿得正式的筆挺西裝,再瞥一眼面前氣質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男人。

賀明烈有種強烈的他和岑助理年齡對調的錯覺。

好可愛。

怪不得那些身居高位的衣冠禽獸們喜歡比自己年齡小的戀人。

真的讓人忍不住瘋狂心動。

好想把眼前的人抱在懷裡。

這個時候,賀明烈覺得自己剛才又不穩重了,不應該用那樣挑剔不滿的語氣和岑助理說話。

他應該學學大哥。

雖然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老狐狸般的高深姿態讓人很是不喜,可賀明烈一方面覺得男人就該像他大哥那樣。

思及此,賀明烈打算接下來自己要表現得成熟內斂一點。

至少不能對不起今天這身裝扮和這麼有格調的餐廳。

他刻意壓低聲音,用像大哥那樣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對岑助理說道:“喜歡什麼隨便點。”

後面那句經常掛在嘴邊的“反正全場我會買單”的口頭禪被他壓下。

成熟男人第一步:說話要注意語調,字要少。

這樣才會顯得有逼格。

然而不等岑助理點單,聽對方問自己:“你嗓子怎麼了,不舒服嗎?”

賀明烈:“……”

賀明烈壓下強烈的想要反駁的衝動,克製住腔調:“沒有,你點單吧。”

成熟男人第二步:要會管理自己的情緒。

無論面對什麼樣的突發狀況,都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情緒穩定。

岑霽聽他突然變化的聲線,越發狐疑了。

不過岑霽沒再問什麼,拿起菜單點餐:“要一份鱈魚,芝士蛋餃,再要一份紅蝦。”

“不要其他的了嗎?”賀明烈看他隻點了三樣菜,“這個馬賽魚湯味道很不錯。”

“沒事,這些對我來說已經夠了,吃不完浪費。你看看你自己想吃什麼。”岑霽看一眼魚湯價格,兩千多塊。

雖說這兩千塊對於賀三少爺來說算不了什麼,他們公司的實習工資也比較高。

可岑霽知道賀明烈現在的慘狀,家裡不準給他一分錢。

賀明烈接過菜單,什麼都沒說。

換作以往,他是一定堅持讓岑助理再多點幾個菜的。

可今天——

成熟男人第三步:行動大於言語。

比起嘰嘰歪歪拉扯不休,不如直接行動起來。

他哥那些人都是這樣。

人狠話不多,想達到什麼目的直接出手。

賀明烈於是點了份自己推薦的魚湯,又點了幾個招牌菜。

還有自己之前來時覺得味道不錯的菜肴,因為他不知道岑助理的口味,隻好把自己喜歡的推薦給他,讓他嘗一嘗。

但沒有過量,像以往那樣在狐朋狗友面前硬凹面子,造成鋪張浪費。

成熟男人第四步:做事要考慮周全,不要幼稚衝動。

要學會照顧彆人的情緒和意願。

岑助理說了,吃不完會浪費。

可是吃不飽自己會過意不去。

所以賀明烈先點了足夠兩人份的,看情況後面再加。

這樣,自己的期望達到,還不會讓岑助理為難。

很快,一份一份精致美味的菜肴端上來。

賀明烈儘量讓服務生把好吃的菜往岑助理面前放。

岑霽不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事實上,他覺得今天的賀明烈特彆奇怪。

先是壓低說話的語調,讓他有一種彆扭又熟悉的感覺,有點像賀總的聲線。

然後就是賀小少爺今天的話格外少。

平時說話跟連珠炮仗一樣,要麼譏諷冷嘲,要麼滿是槽點,反正言語上從來不願輸人。

今天卻兩三個、四五個字地往外蹦。

最讓岑霽覺得奇怪的是,賀明烈的情緒一直都是最外放的,喜怒哀樂全都表現在臉上,五官表情很是豐富。

可是從剛才開始,他隻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面部僵硬一種表情。

岑霽忍不住有些擔憂:“你今天沒有哪裡不舒服吧?我怎麼感覺你臉色不太好。”

賀明烈拿刀叉的手一頓,眼角抽了抽:“沒有,我很好。”

我這是深沉,深沉!

他極力壓下想為自己辯解的想法,用緩慢低沉的語調問道:“味道還可以嗎?”

岑霽點頭:“非常不錯。”

畢竟是上榜的三鑽黑珍珠餐廳,怎麼可能味道不好。

然後岑霽就看到眼前的男生緩緩勾了勾唇角,露出讓他覺得“毛骨悚然”的笑容:“不錯就好。”

岑霽愣了愣。

賀明烈今天真的沒有哪裡不舒服嗎?

他平時不是這樣說話,不是這樣笑的。

這個時候他一般會說:“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推薦的,我推薦的能有錯?”

言語間充滿了得意和嘚瑟。

笑也是很張揚的笑,眉梢唇角都透著得意洋洋。

弧度拉扯得很大。

岑霽覺得很是奇怪。

不過現在不是奇怪的時候,他看了眼手機,一點十五分。

和賀雲翊約定的時間是兩點四十就要到,提前二十分鐘進館。

可現在,已經快一點半了。

“你吃好了嗎?要不我們走吧?”岑霽關掉手機界面,開始在腦海中籌劃時間。

賀明烈視線從他手機上移開:“你等下有事嗎?”

岑霽拿餐巾紙擦了擦唇角:“怎麼這樣問?”

賀明烈眉頭輕微蹙起:“從剛才就看到你時不時看手機,是等下有彆的事情嗎?”

岑霽沒有遮掩,笑著告訴他:“是有點事情,所以我可能要先離開了。”

賀明烈聽到這句話,心裡有些失落。

他還想和眼前的人多待一會兒,雖然看不了魔術表演,也沒辦法帶他去兜風賽車,可是就這樣兩個人靜靜地面對面坐著,好像也很不錯。

不過雖然心裡失落,但賀明烈沒有強留,隻說去收銀台結賬。

岑霽沒攔著賀明烈付款,他和彆人出門吃飯向來都是AA製,可如果遇到對方請客吃飯的,以後就會找機會請回來,或是用另一種方式還回去。

他從服務生那裡領回自己的外套,然後去一趟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和一個人擦撞上。

對方語氣不太好:“沒長眼睛嗎?走路會不會看路!”

岑霽轉過頭,看到對方,愣了一下。

對方看清眼前這張臉,也怔住。

“小、小霽,你怎麼在這裡?”

岑霽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很冷:“我和朋友在這裡吃飯。”

所以,當賀明烈結完賬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從來沒看到的岑助理不一樣的一面。

在賀明烈的印象裡,岑助理永遠都是溫柔的。

最多上次自己捉弄他被反套路時,臉上會露出一點狡黠的表情,可是不讓人反感,反而覺得他很鮮活生動,有一種彆樣的吸引人的魅力。

可是今天,岑助理收斂起眼裡的笑意,臉色很冷。

自己剛好聽到的這句話語氣也很冷。

賀明烈原本第一反應是岑助理又被什麼不懷好意的男人糾纏上,正要上前教訓這個男人,可聽了剛才這句話,好像不是他以為的狀況。

賀明烈於是走上前去問:“這人是誰,你們認識?”

岑霽冷笑了聲:“當然認識,是我姐夫,準確來說是前姐夫。”

姐夫?

賀明烈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他知道岑助理有一對可愛的小外甥、小外甥女。

微信頭像的Q版小人就是那兩個可愛的小朋友。

平常辦公室的人吃飯或是閒聊的時候,會經常聊到自己的家人,岑助理也是,岑叔叔、向阿姨,爍爍念念兩個小朋友,還有他那位每次忙完外面的項目才會回來的姐姐。

就是從來沒聽他提起過爍爍、念念的爸爸,也就是岑助理的姐夫。

而且兩個小朋友的姓氏也是跟著岑助理的家人姓。

雖然當前這個時候孩子跟著媽媽的姓氏不是什麼奇怪少見的事情,可是回想起來上次去芸景小築看到的桌子上擺放的全家福相框,好像沒看到疑似姐夫的男人。

今天聽到岑助理口中這個“前姐夫”,賀明烈才終於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賀明烈沒再作聲,隻是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從兩人之間僵硬的氛圍來看,應該是發生過不愉快的過往。

然而不等下文。

就聽一個驚訝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阿逸,你不是說你沒結過婚嗎?為什麼會有人叫你姐夫,還是前姐夫?”

岑霽看過去,視線裡是一個長相溫婉美麗的女人,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隻一眼,岑霽就知道當前是什麼情況。

“這位女士,您沒有聽錯。這位叫裴逸的先生是我的前姐夫,不僅結過婚,還有兩個孩子,是在自己的妻子懷孕生產期間不止一次出軌的所有人眼裡的好丈夫。”

“不過這個人現在和我們沒有關係了,孩子也不歸他撫養。其他的請您自行判斷。我還有彆的事情,先走了。”

說完,一秒鐘都不願多待轉身朝樓下走去。

賀明烈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惡狠狠瞪了眼前這個男人一眼,快步追了上去。

留下身後的男人面色慌張慘白。

出了春西塘的門。

賀明烈見岑助理裹上厚厚的外套,風將他毛絨絨的衣領吹得呼呼漾動,鼻頭迅速被冷風凍得通紅。

賀明烈想說點什麼,可到了這種時候他忽然嘴拙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安慰的話語。

最後手一抬,掀起岑助理外套上的帽子蓋到他腦袋上。

岑霽:“……”

賀明烈:“……”

“那什麼,我是看你比較冷,想把帽子給你戴上讓你遮遮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賀明烈快要被自己剛才的動作蠢死了。

尤其是岑助理這款冬服的帽子特彆大,剛出門,他還沒來得及拉上拉鏈,衣帽寬鬆,毛絨絨的帽簷垂下。

風是遮住了,可岑助理的眼睛和上半張臉也被遮得嚴嚴實實。

賀明烈手忙腳亂地幫他把帽子摘下,自己的臉迅速漲紅,露出尷尬又羞窘的神色。

心裡暗罵自己真蠢。

他明明更想抱一抱眼前的男人。

可抬起手,不知怎麼的就蠢成了這樣。

岑霽抬起頭,笑了笑:“沒事,我知道你是好意。而且看你恢複了正常,我放心多了。”

賀明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