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屹臉上的表情一時變幻得十分精彩。
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孟浪不羈我行我素了, 沒想到有人比他還狂放桀驁。
再瞥一眼那雙有些熟悉的眉眼,邵成屹到底是個混慣了的老油條,變換完臉色後,就又恢複了他喜歡示人的斯文笑容, 問岑助理:“這位是?”
岑霽也被賀明烈嚇了一跳。
剛還在想賀小少爺一上午老老實實, 安安分分, 讓他很是欣慰。
沒想到轉眼就從嘴裡說出這麼讓人震驚的狂言肆語, 一點面子都不給彆人留。
更沒想到賀明烈居然反應這麼大。
雖然不喜歡邵成屹這個人,但他們公司畢竟和賀氏集團有合作。
岑霽自己也向來秉持著做人留一線, 不把話說死, 把路堵絕的原則, 所以從中打圓場道:“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實習生, 說話有些魯莽, 沒彆的意思, 還請邵總不要放在心上。”
然而他話音剛落, 就聽身旁人氣衝衝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這人一看就不懷好意, 是個渣男, 他說追求你,本來就不配!”
岑霽腦殼有些疼。
邵成屹也沒想到這個實習生這麼虎,口無遮攔。
他知道自己是個渣男,對自我認知非常清晰, 但這話從彆人嘴裡當著自己還有正在追求的人面前說出來, 還是有些不太痛快。
邵成屹挑了挑眉,略有些不爽道:“現在的實習生都這麼厲害了嗎?你叫什麼名字?”
賀明烈嘲弄一聲,直接報上自己的名字,大有一種有本事衝我來的意思。
邵成屹回過味來。
賀明烈……這不是賀崇凜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嗎?
長這麼大了?
居然讓自己的弟弟到公司當實習生, 嗬,賀崇凜真行。
邵成屹捋明白關係,終於知道這個年輕人為什麼這麼囂張。
原來是背後有人撐腰。
邵成屹心裡冷笑,不過面上還是給賀崇凜的弟弟幾分面子。
“既然都是熟悉的人,那就不提這些。你剛才說什麼,在這附近辦事,吃飯了嗎?”
邵成屹望向岑霽,嗓音溫柔。
隨後盯著他漂亮的眉眼,在心裡感歎一聲,每次看到岑助理,都讓人心動。
尤其是他身上那股溫柔知意卻又清韌拒人的勁兒,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勾得人心癢難耐,恨不得立馬上前扒了他。
就是沒想到身邊有賀崇凜這頭狼在暗中窺伺也就算了,現在還來了條惡犬。
該不會是賀崇凜故意的吧?
把自己的弟弟放在岑助理身邊,聽這位賀三少剛才敵視自己的語氣,很難不讓人猜測是賀崇凜和他弟弟暗示過什麼。
岑霽再次被邵成屹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舒服,要不是自己隻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惹不起這些上層圈的人,也不喜歡把事情做絕,真想一耳刮子甩過去。
賀明烈剛才的話難聽了點,但聽著確實挺爽。
岑霽冷了臉,不想和他周旋:“嗯,我們正準備去吃飯。”
邵成屹:“我請你們吧,既然來到我這邊,那我要好好做一回東道主,想吃什麼?聽你們剛才在談論什麼餐廳,我帶你們過去。”
“不用。”岑霽拽起賀明烈的胳膊就走,“我們商量好了,去吃拉面。”
邵成屹臉色十分難看,卻又不甘心:“你真的一點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嗎?我每天早上起那麼早跑去玫瑰園給你采玫瑰,你就算不看彆的,看在我這麼勤奮一片赤誠的份上,稍微理一理我。”
岑霽停下腳步,轉過頭,驚詫道:“每天?你不是隻送了幾天就沒送了嗎?連一個星期都沒有吧?”
邵成屹愣了一下,好半晌反應過來。
艸了,一定是賀崇凜那個老陰比!
怪不得岑助理一點回應都沒有。
等眼前人影走遠,邵成屹當即一通電話撥到了賀崇凜那邊,也不遮掩了,怒氣衝衝地質問:“賀崇凜,是不是你把我的花截了?”
賀崇凜翻動著手中的文件,沒否認:“是又怎樣。”
“你可真陰啊。”邵成屹斯文的笑意斂去,也是第一次有些失態,重重踢了一腳路邊的台階,“該不會你弟弟也是你安插在岑助理身邊的吧?不愧是一家人,真狗!”
“明烈?”賀崇凜眼底掠過一抹詫異,“他怎麼了?”
邵成屹就控訴一般將賀家兄弟的惡行一一細數,然後憤憤不平道:“喜歡就公平競爭,你在背後搞陰的算什麼?岑助理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嗎?”
賀崇凜眸色明明滅滅,不知道在想什麼,語氣卻不怎麼在意:“反正比你強。”
末了,輕飄飄一句:“都說了讓你彆打我身邊人的主意,沒結果。”
邵成屹:“……”
他今天算是被這兩兄弟氣死了。
另一邊。
賀明烈被岑助理拽著胳膊,直走到停車道的地方才停下。
岑霽拿出鑰匙,把車開出來,看他呆愣愣地站在一旁,古怪道:“你站那乾什麼,上車,我們換個地方吃飯。”
他真的是,從今往後,一點都不想再看到邵成屹。
賀明烈身體僵硬地坐到車上副駕駛,感覺剛才被岑助理拽著胳膊的地方燒得發燙。
明明隔著襯衫和厚厚的西裝面料,怎麼就覺得這一塊的皮膚像被火燒灼了一樣。
岑助理剛才拉住他的手了。
雖然隻是拽著他的胳膊。
但還是牽著了,算是牽著吧?
胳膊上的熱意在往彆處延伸,最後傳遞到臉上。
岑霽無意間瞥他一眼:“你臉怎麼這麼紅?”
賀明烈像是做了錯事被抓包一樣,偷偷從後視鏡看自己的臉,果然很紅。
他支吾一聲,不肯承認:“可能是熱的吧。”
這種天氣——
熱嗎?
岑霽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天氣預報,天氣晴朗,但溫度很低,看來真的是秋末,快要到冬天。
賀明烈居然說他熱得臉紅。
果然年輕氣盛,身體素質強悍。
岑霽沒再問,隻想趕緊駛離邵成屹所在的城區。
在快到公司附近的商業步行街,岑霽看一眼時間:“不早了,看來你今天隻能和我一起隨便吃點。”
賀明烈心裡想著彆的事情,難得沒有矯情:“聽你的。”
岑霽就帶他去了一家拉面館。
店面不大,但師父手藝特彆好,純手工碾製,湯汁香濃,面實惠筋道,尤其是搭配的自家鹵肉,味道一絕。
這會兒過了吃飯的點,店裡人不多。
很快,兩大碗拉面送到兩人面前。
賀明烈第一次來這種小店吃飯,有些不太習慣。
不過想到上次去岑助理家的芸景小築吃飯,他一開始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專程趕這麼遠的路去芸景小築吃飯。
可嘗到岑爸爸的飯,向來非常挑剔的賀三少爺也不得不承認,真的非常好吃!
還有那杯附贈的桂花奶茶,太好喝了。
可惜下次他去芸景小築找岑助理的媽媽求她讓自己在這裡兼職被拒絕的時候,想要帶一份離開,卻被告知桂花過季,要到明年才能有。
到時候還會有他們自製的桂花糕,可以明年再期待一下。
賀明烈因此心裡再次有了一份期待。
此時面對岑助理推薦的他從來沒有吃過的拉面,也覺得美味起來。
不過,賀明烈心裡還在意著剛才的事情。
“那個男人……他說他在追你,是真的嗎?”
岑霽抬起頭,嘴裡還有一根未斷的拉面。
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他點了下頭:“是向我告白過,不過我沒當回事,他們這些人說的話不能當真。”
賀明烈聽到這句話,心裡重重舒了一口氣,望著他被湯面的熱氣蒸騰得有些緋紅的臉,再度晃神。
“你說的對,他們的話不能當真,一聽就是玩玩而已。而且這男人一看就是那種不靠譜玩得花的類型,這種人我見多了,心裡想什麼我也知道。”
“是嗎?”岑霽有些意外居然能從紈絝子弟賀三少爺嘴裡說出這種話。
可這疑惑的表情看在賀明烈眼裡,就像是岑助理不相信他一樣。
賀明烈雖然自己不碰那些事情,可身邊結交的一群富二代們,多多少少都沾點。
就說許昭燃,剛成年那幾天就要拉著他去找樂子,被他一個眼神瞪過去,才肯老老實實去酒吧喝酒打牌,中途不知道去了哪裡。
之後沒多久就直接拋棄女神轉變性取向,把他學長搞上了床。
還死鴨子嘴硬,說是彆人勾引得他。
人渣!
宋子楚彆以為自己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每次看到岑助理,眼睛就像長在岑助理身上了一樣。
更彆提這些人家裡很多都挺亂的,蘇文煜他爸在外面不知道包養了多少個情人,就連自家老頭子,年輕時不也風流的很嗎?
那天都把大哥氣到了。
一個個管不住自己的畜生們!
算了,他自己也很畜生。
不然就不會做夢夢到岑助理。
所以賀明烈才有些急,剛才那男人的眼神太露骨了。
他一看就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賀三少爺難得表情嚴肅,語氣正正經經:“總之,你不要被那個人的花言巧語蠱惑,他們這些人很會耍手段,其實無外乎就是那幾樣,用錢砸,還自以為很浪漫。”
岑霽哭笑不得,但挺讚同:“你說的對,他們是這樣的。放心,我不是小孩子,很多事情我自己拎得清。”
“那就好。”賀明烈才像是卸下心中一口巨石,可還是不放心,“以後他再這樣,你就和我說,我保證他不敢再糾纏你。”
岑霽奇了,賀小少爺不是最討厭他嗎?
每次見到自己,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也就這段時間在公司老實了點。
“你不用這樣,我自己可以應對,你這樣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賀明烈的臉再度漲得通紅:“你彆多想!我隻是覺得你是賀氏集團的員工,是我大哥的助理,我以後是要上任小賀總的人,四舍五入你也是我的員工。作為老板,我不能看到自己的員工被彆人騷擾!”
岑霽:“……”
行吧,你說什麼是什麼。
不過從這天起,邵成屹確實沒再糾纏自己了。
之前每次送完花,他都會微信給自己留言。
後來沒送了,依舊會每天給自己留言,道早安晚安。
天涼了還讓自己注意保暖。
要不是他是合作公司的老總,岑霽早就把他拉黑了。
卻隻能屏蔽,消息設置免打擾。
但每天湧出界面框,還是讓人心煩。
岑霽隻能假裝沒有看到。
這下終於安靜了。
賀宅。
賀雲翊自從解除完婚約,每天心情都很好。
他最近康複訓練做得不錯,醫生誇讚道照這樣的康複速度,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重新站起來。
或許是心裡有了期盼,未來充滿希冀。
賀雲翊精神面貌好了很多。
現在每天除了做康複訓練、畫畫,就是在心裡計劃怎麼追小岑哥。
但不能動靜太大。
他現在還是個雙腿殘缺的廢人,小岑哥那麼美好健全的人,他一定要在自己雙腿康複後,以最完美的姿態站在小岑哥面前。
把最好的一面留給他。
這樣想著,賀雲翊打算先慢慢靠近小岑哥。
小岑哥性取向不明,不像自己天生喜歡男人。
如果小岑哥不喜歡男人的話,他還需要想辦法把他掰彎。
得找個機會探探小岑哥的口風,看看對於小岑哥自己,對男人的接受程度是怎樣的。
雖說現在同性結婚合法,大眾對於同性之間戀愛的接受程度普遍比較高,也持尊重態度。
但賀雲翊知道,這兩類人之間還是存在著天然壁壘,社會主流依舊是異性戀。
比如自己的弟弟。
明烈能接受他的哥哥和男人訂婚,但不能接受他自己喜歡的人是男的。
明烈是典型的看彆人可以,輪到自己身上就不行的鋼管直的直男。
現在還交女朋友了。
大哥看不出來。
感覺大哥誰都不愛。
外界傳言他是無性戀,賀雲翊覺得並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尤其是那天爸爸催婚他和秦家小姐,大哥的反應出乎尋常。
聯想到爸爸年輕時那些風流韻事,妻子換了一任又一任,賀雲翊想,應該對小時候的大哥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所以他現在才表現出對男女都沒有興趣,也並不想組建家庭的意願。
至於陸野,管他以後接不接納賀家,和自己搶不搶賀家二少爺的位置。
隻要不和自己搶小岑哥就行。
賀雲翊心裡算盤打得很好。
反正以後他會和小岑哥擁有自己的小家。
於是,這天晚上,岑霽躺在床上,準備玩會兒手機後就睡覺。
窗外掛著幾顆稀疏的星星,夜深人靜。
一條消息突然在這個時候彈出來。
是賀雲翊發給他的。
賀雲翊和顧時嶼解除婚約的事情,岑霽前不久從賀明烈的口中知曉了。
當時知道的時候,岑霽非常震驚。
所以那天晚上陸野告訴自己有經紀公司找他遊說他進娛樂圈的時候,自己心緒才會那麼複雜。
因為不止陸野這邊的劇情脫離了正軌,賀雲翊那邊的情況也和自己從書中了解到的不一樣。
書中,賀雲翊失去全世界。
深情不變的未婚夫顧時嶼成了他最終可以攥在手裡的唯一。
他們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彼此深情擁抱,要成為對方最後的守護,不離不棄。
可是現在……
先是被自己撞見顧時嶼和彆的男生在車上調情,接著賀雲翊疑似知曉未婚夫劈腿,特地找自己散心排解。
而等岑霽還沒弄明白他們後來怎樣了,賀雲翊是怎麼處理的這些事情。
兩個人直接解除婚約了。
不是說好了——
[就算全世界都敵對你,我依舊站在你身邊。]
[時嶼,你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所以你一定不要離開我,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岑霽當時對書中這兩句話印象特彆深。
這樣兩個不顧全世界抵死糾纏在一起的人,就這樣……散了?
會不會有點太草率,太塑料?
遐思間。
手機又傳來了信息提示音。
賀雲翊:[小岑哥,看到我給你發的鏈接了嗎?是我看到的一個特彆有意思的測試,我剛測了一遍,想分享給你。貓貓揣手手.jpg]
岑霽看向鏈接標題:【你是真實的自我嗎?一個測試,帶你窺探內心深處的你。】
高中的時候,班裡有女孩子喜歡測星座,測塔羅牌,做各種測試。
他自己也被拉過測過,但內容都很平淡,測出來的結果也毫無懸念,讓大家都沒什麼新鮮的感覺。
所以岑霽對這類測試不再有什麼興趣。
雖然現在又流行起測什麼人格,林喬喬她們之前也在辦公室興致勃勃測過。
但對於自己,用辦公室同事的話說:“岑岑你不用測我們就知道你是什麼人格,你的性格特征太明顯了。”
是這樣嗎?
岑霽盯著標題“真實自我”的小字。
他的內心深處是怎樣的?
其實一直以來,他自己也挺好奇的。
岑霽反正不是第一次回賀雲翊奇奇怪怪的消息,自己也想探尋探尋。
於是回道:[行,我測一測,你等我一下。]
岑霽點開鏈接,決定試試自己心裡那些隱隱的偏向,加大力度,看看能不能測出點彆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根本不是探尋自我內心深處的測試。
而是賀雲翊找了認識的專家,專門製定的對人取向和性征做的深度測試,他自己動了手腳替換過。
所以當岑霽提交完選項。
賀雲翊拿著他提交的信息和數據去做分析,看到分析得出的結論,深深擰起了眉頭。
好消息,小岑哥對自己是同性戀的接受程度並沒有很低,是流動的,可以掰彎。
壞消息,小岑哥要是被掰彎,是大猛1。
小岑哥?
猛1?
小岑哥這麼野的嗎?
賀雲翊覺得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雖然他也知道人不可貌相,就像他自己,用顧時嶼的話說——你隱藏得夠深啊。
可要是小岑哥是猛1,他也是1。
那他們兩個人豈不是撞號了?
賀雲翊眉頭深深蹙在了一起。
岑霽隔了幾天想起來某個晚上做過一個測試,問賀雲翊,結果出來了沒有。
賀雲翊支支吾吾,發了一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
[那個,小岑哥,你要真喜歡那樣……我也不是不可以為愛屈服。害羞.jpg]
岑霽:“???”
岑霽滿頭問號。
我真喜歡哪樣?
還有,你屈服什麼?
岑霽越發摸不清賀雲翊的心思了。
不過,他來不及去問賀雲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找上了他。
來自秦家大小姐秦荔阮。
秦荔阮邀請自己吃個飯,她有點事情想問自己。
岑霽十分意外,但又隱隱猜到她的來意。
不出意外,一定是和賀總有關。
公司無人不知秦家大小姐喜歡賀總。
岑霽剛來公司那會兒,大家午間談論的最多的八卦就是關於賀總和秦大小姐的緋聞。
那時的秦荔阮時常會來公司,也不去總裁辦打擾賀總。
就待在樓下大廳接待處,喝喝咖啡,看看雜誌,不吵不鬨。
看到賀總,就很高興,然後打賞每一個給她端過咖啡,遞過雜誌,或是語氣委婉態度比較好的員工。
出手相當闊綽。
看不到賀總也不氣餒,隔幾天繼續來。
以至於那段時間公司的員工們都倒了風向,希望賀總接受這位秦大小姐。
家世好,長得好,性格也好。
追人大大方方,但又不給彆人帶來困擾。
最重要的是,秦小姐每次過來,樓下的員工當日收益就會頗為豐盛。
岑霽當時也去樓下招待過她。
不過是去委婉勸退的,雖然並沒有什麼用。
好在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秦小姐不再來公司,似乎放棄了追求賀總。
可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她再度出現,還找上自己。
除了像之前在宴會上朝自己打聽賀總私事的那些人一樣,岑霽想不到有彆的什麼原因。
果然,第二天,他來到秦荔阮說的那家餐廳。
臨江,風景很好。
隔著窗戶能看到外面的江水和江面上緩緩行駛的輪渡。
秦小姐還是和三年前一樣漂亮,氣質非凡,一眼就能認出她。
岑霽走上前去,禮貌和她打了聲招呼,然後問及秦小姐的來意。
原本以為秦荔阮會開口像自己探聽賀總近期的情況,尤其是感情生活。
不想眼前美麗的女人開口就是:“聽說賀崇凜和彆人一起看恐怖片了,岑助理,你跟在賀崇凜身邊這麼久,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