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1 / 1)

故人之妻 第一隻喵 6513 字 6個月前

世界驟然消失,全部隻剩下那柔軟的唇。

香,軟,甜。讓人想舔,想咬,想裹住了吞下去,想永遠獨占,不給任何人看見。

喉嚨裡逸出似呻,吟非呻,吟的聲,頭皮一霎時脹到極點,桓宣猛地鬆開。

大口喘著氣,分明是極致的快樂,卻像溺水一般,掙紮糾結不能自救。

他都在做什麼。她那樣信任他,他卻在這幽暗的陋室裡,趁她睡著,偷偷吻她。

這樣卑劣齷齪。卻這樣讓人沉迷。

欲望幾乎是一霎時壓倒理智,桓宣猛地俯身,再次吻上那花瓣一般的唇。

比方才那輕輕一觸更久,更瘋狂。唇壓著她的,因為不知道怎麼樣才是親吻,隻是憑著本能,裹著,舔著,試探著深入。全已不知該當如何,手臂驟然收緊,柔軟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落進懷裡,更方便他為所欲為了,箍得那樣緊,她似是不舒服,似是要醒,嗯了幾聲。

像無聲的驚雷,讓洶湧的欲念突然退下一線。桓宣猛地放開。

熱到了極點,忍得手都打著顫,唇上還殘留著方才的銷魂滋味,她就在身邊,沒有醒,他還可以做的,就算她醒了也沒什麼,她遲早是他的人,婚書聘禮都已經下了,就算她不知道,她也已經是他的人。

桓宣深吸一口氣,再次靠近。

發燙的唇將要觸到,又突然停住。她是不知道的,他活到這麼大,從不曾做過如此卑劣的事,她這樣相信他,他卻這樣輕薄她。

一線距離,要繼續,還是要停止?委決不下,忍得太陽穴上青筋都暴出來,困獸一般,對著嘴邊的獵物打著轉。

反正遲早都是他的,再親一下也沒什麼。可她是不知道的,這樣的行經與登徒子有什麼區彆。可她這種軟綿綿的性子,若是不下一劑猛藥,如何能死心塌地跟他。可若是這樣待她,讓謝旃知道了,豈不是把她往謝旃懷裡推。

無法決斷,誘惑像旋渦,吸著拖著,讓人隻想沉淪,桓宣猛地站起身。

用儘最大的意誌才能邁過那道簡陋的帷幕,離開她。現在看不見她了,可漩渦還在,越來越大,越來越急,拖著他轉頭回去,又在最後一刻再次停住。

不能再繼續了。繼續下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她還小,這地方如此簡陋,他不能委屈了她。

咬著牙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門前,靠著牆坐下。

冰涼的牆,壓不住身上火一般的燙,唇上還殘留著她的香氣和觸感,讓人忍不住一遍遍咂摸回味著方才的滋味。越是回味,越是沉溺,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沸騰著,想扯開帷幕,扯開她身上的一切,想親她抱她,想要更多……

桓宣猛地站起身。

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

用力拉開門,又在最後一刹那輕輕關住,免得吵醒她。夜風涼涼地裹上來,值夜的侍衛轉身行禮,桓宣深吸一口氣,壓著聲音:“守好她,不得

讓任何人驚擾!”

快步走去院外,解開韁繩?[]?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催馬出門。

蹄聲劃破靜夜,敲打在荒僻的鄉野小路上,不知道跑了多久,路邊淙淙細細,星光下灰白的河水慢慢流過。

桓宣猛地勒馬,扯開衣襟反手一甩,衣袍飄搖著落在岸邊,桓宣一躍跳進水裡。

初春的夜,河水依舊涼的刺骨,有一刹那想起當年在漳水邊跳下去救她時,也是這樣冰冷的河水,他憋著一口氣在水底尋她,又在一大簇水草間發現了她,素色的裙裾和著烏黑的長發一起鼓蕩飄搖,像水裡盛開的一朵花。

如今那花,長大了,真正要盛開了。冰涼的河水突然也覺得熱,身體更熱,明明沒有水草,卻像是有無數藤蔓纏著拉著,她就在中間,讓人混亂緊繃著,無法紓解。桓宣猛吸一口氣,沒進水裡。

……

傅雲晚沒睡多久就醒了。聽見外面侍衛走動的聲響,睜開眼時,看見窗裡漏下微微發白的晨光,帷幕外靜悄悄的,桓宣還沒醒嗎?

輕輕揭開帷幕一角,桓宣不在,他去哪裡了?

連忙起身,胡亂整理了衣服出來,侍衛正在庭中燒水,看見她時躬身行禮,傅雲晚定定神:“將軍呢?”

話音未落,聽見外面的腳步聲,桓宣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他披著外袍敞著懷,頭發是濕的,水珠落下來打濕了兩肩,又順著脖子流下來,流過堅實的胸膛,麥色的皮膚,流過堅硬的腰腹,再往下去,隱約剛硬的線條。

傅雲晚猛地轉過頭。想叫又叫不出來,臉上火辣辣的,連耳朵都開始發燒。腳步聲越來越近,讓她猛然醒悟過來要逃,兩條腿隻是拔不動,他突然逼近,從身後攔腰將她抱起:“綏綏。”

濕濕的水汽透過他的衣袍染在她身上,頭發晃了一下,發梢的水滴下來,滴在她唇邊,他的臉一霎時那麼近,傅雲晚終於叫出了聲:“大兄,不要……”

“你又忘了穿鞋。”聽見他喑啞低沉的聲。

傅雲晚恍惚著低眼,看見自己光著的腳,隨即腳心一熱,他握住了:“我給你穿。”

手是濕的,現在她的腳也是。身上突然就軟了,掙紮不得,也叫不出聲,隻能任由他抱進屋裡,他慢慢坐在地上,拿過兩隻鞋子。

伸手縮手之際,光裸的胸膛一低,幾乎要壓到她的。傅雲晚不敢動,聞到強烈的,帶著水汽的男人氣味,那樣熱,幾乎是發著燙,燙得人坐立不安,想逃又動不得。他握住了她的腳。

“怎麼老是忘。”他低低說道。

他的聲音怎麼這樣啞,幾乎跟她的一樣了。傅雲晚怔怔看著,聽見自己的心跳,時緊時慢,怪異的很,又聽見他的,砰,砰,又快又響,清晰的很。

臉上越來越熱,慢慢到脖子,現在渾身都熱起來了。她這是怎麼了。

桓宣慢慢地套上一隻鞋。

太近了,那些旋渦,那些無處不在,糾纏著撕扯著的水草。讓他忍不住想要撲上去,想要緊緊摟住,想要攫取,想做那些

必須有她一起才痛快的事。嘴唇發著燙,那趁她睡著的一吻明明已經是一兩個時辰前的事,到這時卻還像是剛剛發生,餘味還留在唇齒間,讓人按捺不住,隻想再次品嘗。

攥著踝骨的手一點點縮緊,看見細白的皮膚上迅速生出的淺淡紅痕,抬起一點,再抬起一點,低頭去拉後跟,突然之間距離那麼近,小小的腳,就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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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容不得思想,牙齒合住。

傅雲晚驚叫起來。拚命掙紮著,他很快鬆開手,她狼狽著從他懷裡掙脫,抓過地上那隻鞋。

剛才那一瞬仿佛隻是錯覺,一定隻是錯覺,他神色平靜得很,依舊坐在原地看她,問她:“怎麼了,綏綏?”

一定隻是錯覺。他怎麼可能咬她的腳,多臟。況且他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慌亂到了極點,自己也分辨不清方才那一幕是真是假,踉踉蹌蹌躲到角落裡:“我,我自己穿。”

桓宣抬眉,壓著心裡的躁動,維持著平靜的神色。果然會嚇到她。還要再耐心點,再等等,他有的是時間。

傅雲晚縮在角落裡,手軟腿軟,幾乎拿不住那隻鞋,可終於還是穿上了。不敢去看桓宣,餘光裡瞥見他坐在原地向她傾斜著,傾斜得那樣厲害,上身都快碰到她了,於是那堅實光裸的胸膛便近在咫尺,讓人心慌意亂,隻恨不得縮起來,縮到看不見。

這是怎麼了。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又突然想到謝旃,謝旃從來不會在她面前這樣,要是謝旃在就好了。眼睛熱著,於慌亂之中語無倫次,隻想打破這稠密的靜默:“大兄,二兄有沒有消息?”

看見他灼熱的目光忽地一閃,低了眼皮,傅雲晚不敢再說,提了鞋跟順著牆壁,幾乎是逃一般地往外跑去:“大兄,得趕緊收拾了,不是還要趕路嗎?”

桓宣抓了一下沒抓到,她薄薄的裙裾一閃,逃到了屋外。

坐在原地呼吸灼熱著,將方才握她的手湊到鼻尖,嗅了又嗅。真是瘋了,親嘴還不夠,連她的腳都想親,想咬。這般齷齪,簡直是瘋了。可就是忍不住,心裡甚至還有更多,更齷齪的念頭。

不知道坐了多久,指尖殘留的香氣都聞得沒了,桓宣慢慢起身。

外面井然有序,飯食已經做好,行裝也準備好了,她遠遠躲在邊上,吃飯也不肯與他同坐,像隻徒勞抵抗的小獸。

反而讓捕獵的欲望更加強烈。

桓宣三兩口扒完了飯:“走吧。”

傅雲晚在門外上了車。鄉下地方諸事簡陋,並沒有鄴京那種馬車,隻是輛拉東西的牛車,光禿禿一個底座鋪了乾草,人便盤膝坐在上面。

若是昨日,也許還會覺得新奇有趣,可此時隻覺得窘迫。傅雲晚低著頭一聲也不敢開口,車子又小又窄,稍有顛簸整個人都跟著亂晃,不大一會兒功夫整個人就晃得像要散架一般,桓宣拍馬跟在邊上,壓眉看著,忽地一把扯住韁繩。

傅雲晚抬頭,他眉頭皺得緊緊的:“這車子不行,坐不得。”

他向她彎腰伸手,傅雲晚本能地躲閃,地方太小躲不開,於是他一把攬住她的腰,輕輕一帶,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帶到了馬背上。

沒讓她跨坐,而是讓她側身斜坐在鞍上,免得再摩擦到傷處。怕她掉下去,於是橫在她腰間的胳膊摟得緊緊的。傅雲晚幾乎是嵌在他懷裡了,動彈不得,躲避不開,隻能漲紅著臉央求他:“大兄,讓我下去吧,我自己騎。”

“不行。”桓宣低頭。離得太近了,柔軟的紅唇近在咫尺,稍一低頭就能嘗到。嘴裡開始發粘,呼吸開始發緊,橫在她腰間的手攥了又攥,強忍著漩渦的拉扯,“好好坐著,我帶你。”

傅雲晚又央求了幾次,說不通,他根本不容她拒絕。他身上熱得很,燙得她臉紅耳熱,百般不對勁。在極度窘迫和恍惚中不覺又想起謝旃,他在哪裡?快來帶她走吧,眼下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桓宣相處。

數百裡外,雁門關前。

劉止拍馬趕上,向謝旃回稟道:“郎君,桓郎君和女郎到了白馬附近。”

謝旃微微頷首。他晚走一天,反而比桓宣腳程快了這麼多。他是不舍得讓她趕路勞累,還是懷著目的,想在路上多與她消磨?也許二者都有吧。

撥馬回頭:“去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