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上忽然落下一抹溫熱,令檀越身體陡然一僵,他錯愕地看向白蘇,一抬眼便對上了她烏潤透著笑意的眸子。
蜻蜓點水後快速退開的白蘇心跳有些快,耳尖也染上一層緋紅,有些赧然但又十分鄭重地告訴檀越:“師兄,這便是我想告訴你的事情。”
反應過來的檀越怔了兩秒,眼中隨即漾起笑,如冰山融雪緩緩化了。
白蘇看著他笑了,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翹,“師兄,會嚇到你嗎?”
“怎麼會被嚇到?”檀越開心還來不及呢,目光溫柔地看著白蘇那雙烏潤明媚又透著期待的眸子,語氣珍之又重的回了一句,“小白蘇,我心亦是如此。”
他本想在師妹生日時送她玉簪表達心意的,但被忽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如今重逢他也不再想拖延下去。
檀越目光灼灼地望著白蘇,又鄭重的重複說了一句:“我亦心悅於你的。”
白蘇聽到檀越的回答,嘴角上揚的幅度越變越大,最後歡喜得笑眯了眼,真好,她喜歡的人剛好也喜歡她。
其實之前彼此是知道的,但礙於一些原因沒有戳破,總想著時間還長,總想在最好的時機說出來,反而錯過了許多,以後再也不會了。
如今能互通心意,白蘇真的很開心,她很想用力的抱一下檀越,但剛傾身就意識到他身上還紮著銀針,立即坐直了身體,有些擔心的看著他身上銀針:“我碰到你沒有?疼不疼?”
“沒有碰到,也一點都不覺得疼。”檀越望著彼此相通心意的白蘇,身體一點都不覺得疼了,隻覺得心底很甜,比她給的糖更甜。
“師兄你彆撒謊。”白蘇看著他蒼白的臉上還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拿紙巾幫他再擦一擦。
“沒撒謊。”檀越伸手握住白蘇纖細的手,小心握在掌心裡,“我很開心。”
因為很開心,所以不覺得疼了。
白蘇輕輕回握住他的手,笑著嗯了一聲,“我也是。”
窗外昏黃的光照進屋裡,影影綽綽勾勒出幾l分曖昧。
這份曖昧直到被寧遠進來才被打破,他端藥進屋時白蘇已經鬆開手取針了,兩人都沒有說話,但他卻莫名地聞到了一股戀愛的腐臭味。
作為合格的助理就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寧遠當做什麼都沒發現的走過去扶著檀越靠在沙發上,“白醫生,今晚檀先生臉色瞧著更蒼白一些?”
“今天紮得更深一點。”白蘇收好針,然後拿薄毯蓋住師兄的雙腿,免得寒邪入體。
寧遠哦了一聲,又仔細打量著檀越的雙腿,“那今天針灸覺得怎麼樣?”
檀越溫柔的視線一直落在身側的白蘇身上,輕聲說了一句很好。
寧遠看著自家老板像個癡漢似的視線,心底輕輕歎了口氣,自家老板不會戀愛腦吧?
他搖了搖頭,將這個可怕想法甩出去,將放溫的藥遞給檀越,“檀先生,可以喝藥了。”
檀越接過藥直接一飲而
儘,藥有些苦,味道也有點淡,“讓阿姨下次熬藥時水放少一點。”
今天阿姨熬藥的確不小心加多了水,沒想一下子就竟被檀先生發現了,寧遠點頭記下,“您喝這麼多藥,對藥味兒越來越敏感了。”
檀越笑了笑,沒多沒做解釋。
白蘇抬眸看了眼毫不知情的寧遠,等他出去後朝師兄眨了眨眼,小聲問他:“你要一直藏著嗎?”
“等我跟你學會了就不用藏了。”檀越指了指桌上放著的白家醫方,是下午拿過來的,“今晚不如教我看看這一本?”
白蘇嘀咕道:“我教你?你不訓我都不錯了。”
檀越聽得清楚,“我何時訓過你。”
“昨晚。”白蘇提醒他,“師兄你記憶那麼好,可彆裝作忘了。”
“我隻是提醒你寫錯了。”檀越平日裡從未對她生氣過,他拉了拉白蘇的袖子,“不是想讓我幫你?快些教會我,我便能儘快幫上你的忙。”
白蘇拿起醫書,坐到檀越身邊位置,認命的裝模作樣的教檀越學醫。
寧遠回來時便看到兩人湊在一起看醫書,老板是真的打算學醫了嗎?不過想著老板的天賦,好像多學一門技能也挺好。
白蘇和檀越一起將醫書看完已經晚上十點左右,她這才起身回家,離開前同檀越說了一聲晚安。
外間的雨已經淅淅瀝瀝的下大了,雨裡夾雜著冷風,但白蘇卻一點都不覺得冷,渾身都暖暖的。
等她心情不錯的回到家,就對上了程冬冬和何信兩人幽怨地視線,“師父/小師姐,你怎麼才回來?我們等了你一晚上。”
“等我做什麼?”白蘇很疑惑,兩人平時忙完就回前面院子房間去了。
“有幾l個不懂的地方,想問問你。”何信語氣幽怨,“小師姐,你平時針灸完就回,今天怎麼會這麼久?”
白蘇有點點心虛,“......我指點檀先生看了一會兒醫書。”
“檀先生也拜你為師了?”程冬冬以為檀先生隻是隨便看看醫書的,沒想到來真的。
“沒有,就是隨便看看。”白蘇走進屋裡,“你們哪裡不懂?我和你們說。”
“瀕湖脈學裡說真臟絕脈,肝絕之脈,循刃責責。心絕之脈,轉豆躁疾.......”程冬冬有點好奇十絕脈,“到底是什麼樣的?”
“一般絕症或是臨死前都會有。”白蘇看兩人都挺好奇,“明天你們給周永把把脈大概就知道胃絕刀刃脈了,不過他最近胃氣稍微緩和了一點,不仔細的話摸不出那種脈體堅硬、細如手循刀刃的感覺。”
“那我們明天試一試。”程冬冬又問了下其他十怪脈,然後便去休息,隔天早上等胃癌病人周永來把脈時,便殷切的上前去幫他看看狀態好一些沒有。
周永已經連續用銀針針灸了幾l天,疼痛、惡心的感覺稍微緩解了一點,人也精神了一點,所以摸脈時隻能感受到沉細弦,感受到不到刀刃割手的感覺。
程冬冬沒有摸到,
有一點失望,不過對於周永而言是一件好事:“我感覺你身體好了一點,堅持下去應當會有好消息的。”
周永點了點頭,他最近是覺得人精神許多,針灸、吃藥還是有點作用的,“謝謝。”
“不客氣。”程冬冬又去給章老爺子把了把脈,章老爺子喉嚨已經不怎麼疼,所以脈象摸起來更正常了。
程冬冬摸完後跑到白蘇身邊,小聲說道:“師父,我感覺章老爺子那病快好了,要是他徹底痊愈了,那他就能和崔非他們一樣變成咱們醫館的活招牌。”
白蘇嗯了一聲,章老爺子再針灸一周喉嚨裡的異物感應該就能消失,到時候就讓章超帶他去醫院檢查檢查看看結果。
“彆偷懶,趕快去抓藥。”白蘇將開好的藥方交給他,然後繼續幫人看診。
這時進來一個老大爺,大爺家就住是小鎮巷子入口的位置,他平時很愛抽葉子煙,因此身上煙味濃鬱,有一點點難聞。
白蘇抬手推開旁邊的窗戶透透氣,“李大爺,哪裡不舒服?”
“小白醫生,我最近小半個月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咳嗽、咳痰,咳出的痰裡面有一點點血,做活兒的時候也老是氣喘不勻,胃口也差了許多。”李大爺猜可能是年紀大了的緣故,所以想找白蘇開店補藥。
聽到咳血,白蘇頓時重視起來,立即幫兩顴潮紅的李大爺摸了摸脈,脈象細數,濕痰聚集肺腑,正氣虧耗導致陰虛火旺、脈絡不和、氣血瘀滯,“你咳嗽這病應該挺久了吧?”
李大爺點頭,“我從年輕時身體就一直不大好,另外還有點氣管炎,一換季就愛咳嗽,但之前也沒現在咳得這麼難受,也沒咳出血過。”
“我摸著脈像是肺結核。”白蘇收回手,“你有沒有去醫院做檢查?”
李大爺臉色變了變,“肺結核?是電視裡演的那種肺癆吧?”
白蘇點頭:“對。”
李大爺黝黑的臉瞬間白了一度,“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的,肺結核不是不治之症。”白蘇看李大爺很慌,於是讓他告訴兒女,“可以讓他們帶你去醫院做治療。”
李大爺嚇得直哆嗦,“你還說不會死,你都救不了我,還讓我去醫院了,肯定是絕症了。”
白蘇無奈好笑,這老爺子沒點常識就算了,還倒打一耙,“......我叫你去醫院不是因為你絕症救不了你,而是醫院檢查更方便快捷一些,我給你治療隻能喝藥,得喝半個月以上,吃完了你還是得去檢查一下好沒好。”
“真這樣?”李大爺半信半疑的看著白蘇。
白蘇點頭,“真的,沒騙你。”
“那你給我開藥,我不想去醫院。”李大爺也是個強拐子,認準白蘇就不願意去醫院。
“也行。”白蘇把脈看出李大爺是久病體衰、正氣虧耗、陰虛火旺導致的肺結核,因此以百合固金湯合青蒿鱉甲散來加減,“回去一天喝二次,另外多吃杏仁。”
“杏仁?”李大爺從沒聽過呢。
白蘇點頭:“對,就是杏子核裡面的杏仁。”
杏仁可以生津止渴、潤肺定喘,單獨熬水或是吃著也能止咳平喘潤肺,所以這算是個省錢小妙方。
李大爺知道杏子的,也知道裡面有核,他一臉為難的指著自己搖搖欲墜的牙齒:“我牙齒不好,咬不動怎麼辦?”
“熬水喝,或是敲碎了慢慢嚼吧。”白蘇開好藥方交給何信,讓他去抓藥,“你這個病會傳染,出門戴口罩,另外和家裡人相處時也注意彆用同一副碗筷。”
白蘇說著拿了一個乾淨的口罩遞給李大爺,“記得戴好。”
“謝謝小白醫生。”李大爺戴好口罩,然後跟著何信去抓藥去了,等他走後白蘇拿消毒紙巾擦了擦手,然後才繼續給後面的人看診。
後面進來的是中年女人,女人帶著一個小孩,小孩帶著帽子和口罩,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白蘇打量了女人兩眼,女人面容憔悴蠟黃,精神萎靡不振,“你身體不舒服?”
女人說道:“不是我,我是帶我兒子來看病的。”
“但你瞧著氣色也不太好。”白蘇看女人臉色蠟黃浮腫,多半有肝病。
“我為孩子的事情太發愁了,最近都沒有睡好。”中年女人同白蘇解釋了一句,然後輕輕取下兒子的帽子和口罩,露出兒子的臉來。
白蘇這時注意到小孩的面容,小孩身材瘦小,大概五六歲的個頭,但臉卻長得像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旁邊也有人注意到了小孩的異樣,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長得像個小老頭呢?
“白醫生,我兒子患有小兒早衰症。”中年女人郭豔麗簡單的說了下自己孩子的情況,兒子出生時一切都很正常,但後來慢慢發現小孩生長緩慢,牙齒也長得晚。
一開始她覺得孩子隻是發育不良,就買了許多牛奶給他補身體,結果沒多久就發現孩子出現了嚴重脫發。
她這才將孩子送去醫院檢查,去了好多個醫院最終才檢查出是早衰症,“醫生說是一種遺傳病,身體衰老的過程比正常快了5至10倍,面相長得像老頭,一般隻能活到7至20歲。”②
旁邊的程冬冬在網上查了查,“這個病好像很多都是近親結婚導致的吧?”
白蘇錯愕地看向郭豔麗,不會吧?
郭豔麗滿眼悲慟的點了下頭,“我們以前不知道,後來才知道的。”
“我媽在懷著我的時候就因家暴離婚了,離婚去了另一座城市後才發現懷了我,因為和我爸那邊老死不相往來,她就獨自生下了我。後來我十來歲時她就生病去世,所以我也一直不知道我親爸是誰。”
“後來在外面工作時認識了我爸姐姐的兒子,我們都不知道,直到孩子出了問題才追根溯源得知我們的關係。”
白蘇同情地看著她,上輩人造的孽竟然報應在孩子身上,“抱歉。”
“沒事,他雖然早衰,但其他都是正常的。”郭豔麗抬手抹了抹眼淚,知道真相後她就和孩子
爸爸離了婚,現在獨自撫養孩子。
“白醫生,他今年六歲了。”郭豔麗滿眼絕望的看著兒子,兒子明年就七歲了。
一想到兒子明年就會器官衰退死亡,她就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頭發一把一把的掉。
醫生勸她接受現實,但郭豔麗真的辦不到,孩子是她千辛萬苦生下來的,也是她唯一的親人,所以她真的不願意放棄。
這兩年她一直到處找名醫,隻為給孩子一個希望,前些天從一個網友口中得知白氏醫館能治好小兒麻痹、偏癱、孤獨症,她就匆匆買票過來了。
郭豔麗淚眼婆娑的望著白蘇,“白醫生,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求求你了。”
白蘇輕輕歎了口氣,“我把脈看看。”
白蘇幫小孩摸了摸脈象,小孩元氣不足、本色外露,五臟六腑功能虛弱得像個暮年老者,“先天基因的問題我也沒什麼好辦法,隻能看他缺什麼就補什麼,如果能將腎氣、胃氣、心氣多補充一些,他應該能衰老得慢一些。”
郭豔麗聽到白蘇的話,霎時落下絕望的淚水,“白醫生,真的沒辦法了嗎?你針灸不是特彆厲害嗎?”
“我再厲害,也不是神仙啊。”白蘇無奈的歎了口氣。
郭豔麗抬手抹著眼淚,“那如果針灸,就一定能補足一些精氣神嗎?”
白蘇點頭,“可以補充一些。”
“那麻煩你幫他針灸一下吧,他現在整天疲憊得很,還老是腰膝酸軟,如果可以......”郭豔麗想說減輕一些痛苦,但又不想徹底給兒子蓋章定論,“麻煩你了。”
“沒事的。”白蘇看向小孩,見小孩眯著眼打著瞌睡,像極了老年人精力不濟的樣子,她心底有些同情,所以針灸時多幫他行了一遍氣。
不過效果不大好。
白蘇轉身去開藥,走遠一點後又歎了口氣。
“歎什麼氣?”檀越坐著輪椅過來,便看到白蘇在歎氣。
“師兄。”白蘇看到他如同看到了救星,連忙將他拉到身側位置停下,“師兄對小兒早衰症有了解?”
檀越看了眼在針灸的小老頭,便明白白蘇為何歎氣了:“先天基因問題很難治療的,若是後天的天癸竭、精少、筋骨懈墮、九竅不利等倒是很好解決。”
白蘇也知道這些,“那隻能以健脾益氣、滋腎育陰為主了。”
她說完又輕歎了口氣,心底有些無力。
“縱然師父在這裡也就救不了他的。”檀越輕輕拍了拍白蘇的手背,讓她不必太在意,儘人事聽天命就好。
白蘇都明白的,隻是醫者心中多有悲憫,總想儘力治好每一個人病人,但大多時候都隻有無無能力。
“彆想這些,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檀越剛收到的一個消息告訴白蘇,“寧遠查到不少好幾l家醫館都曾在杏林堂事情上推波助瀾。”
“啊?”白蘇怔了下,“有哪些啊?”
檀越頷首,“那幾l大醫館都有份,另外中醫協會裡還有幾l
個,分彆是春和堂、回春堂、百草堂、仁德館、寶藥堂,不過擅長針灸的隻有春和堂、回春堂、百草堂。”
春和堂在白蘇的猜測裡,其他幾l家倒是不在,“都有仇嗎?”
“杏林堂曾經打壓過百草堂和仁德館,所以惦記上了。”檀越頓了頓,“最近這些醫館都沒什麼動靜,我讓寧遠安排人去看診了。”
白蘇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檀越看她有點點失落,輕聲安慰她:“彆著急,肯定會找出來的。”
白蘇朝師兄笑了笑,她相信師兄。
這時又有病人進來,白蘇繼續幫人看診,檀越還像昨天一樣幫忙抓藥,過了會兒閒著無事的薑芝芝也過來幫忙收錢。
中午白蘇本想再請老板娘送飯的,但檀越攔住了她,直接讓阿姨做飯送來,“阿姨每天都要做,不如就一次多做一些,她做的稍微清淡營養一些,你也不會再浪費錢。”
白蘇笑著嗯了一聲,說完後又湊近小聲對他說一句:“這豈不是占師兄便宜了?”
“以往你還占得少嗎?”檀越說的是在藥王穀。
“也是。”白蘇以前就沒少從師兄那裡蹭東西,如今更要蹭了,而且阿姨的手藝很好,她直接將中晚飯一起蹭了,也因此開啟了每天和師兄一起吃飯的日子。
因著解放了做飯的雙手,何信和程冬冬兩個有更多的時間學醫,傍晚後空下來的時間就在巷子裡去幫人免費把脈練習。
不過白天看診還是忙得很。
自從崔非、譚雲袖女兒、李林兒子、金老等人病愈回去後就多方宣傳,所以醫館裡逐漸出現了不少疑難雜症。
一個身材顯瘦的女孩子來到醫館,找到白蘇,“白醫生,請問你能治大象腿嗎?”
“大象腿?”白蘇看向女孩,“你挺瘦的啊。”
“我是挺瘦的,但腿卻很粗。”女孩撩起褲腿,露出一粗一細的兩條腿,“而且是一大一小。”
“一起粗就算了,但隻有一條粗,我就沒辦法穿短褲出去見人。”女孩揉了揉自己比較粗的一條腿,“我鍛煉過,也用擀面杖擀過,但都瘦不下去,我感覺可能是疑難雜症的毛病,所以專門找你看看。”
“疼嗎?”白蘇幫女孩把了把脈,脈象來看右腿經脈瘀阻,裡面有痰濕。
女孩點了點頭,“右腿有一點點。”
“尤其是下雨天明顯一點,其他大多數時候都是正常的。”
“也有小肚子是吧?”白蘇問道。
女孩點點頭,“可能是久坐的緣故。”
白蘇看了下女孩翹起的二郎腿,右腿一直搭在上面,“平時老蹺二郎腿?”
女孩默默放下右腿,“我老忍不住,躺床上也喜歡翹著。”
白蘇了然的點了點頭,“翹多了所以你胯骨才疼。”
女孩怔了下,她都沒說自己胯骨疼啊,“你怎麼知道的?”
“你進來時我看到你在揉。”白蘇收回手,“你這是痰濕血瘀,
因為你一直翹這條腿,導致氣血淤堵在肚子和這條腿。”
“還能這樣?”女孩還是第一次見瘀阻一條腿的。
“隻能說明體質特殊。”白蘇給女孩開了桃仁、柴胡、黨參、炮薑來活血化瘀,“先吃幾l付吧。”
“白醫生,有沒有外敷的藥?我想雙管齊下一起治。”女孩貪心的問道。
“有個土方子。”白蘇問她認不認識血見愁?
女孩是城裡的姑娘,連野草都分不太清楚。
白蘇攤手,“那就沒辦法了,如果認識的話可以挖新鮮的血見愁,加甜米酒一起搗碎外敷,幾l天就有效。”
女孩頓覺錯失一百億,“白醫生,你教我認認吧?我回頭去找。”
“你不是專業人,認不出來的。”白蘇擔心女孩挖錯藥,所以直接告訴她去小鎮的菜市場轉一轉,“如果有賣草藥的可以問一問。”
“謝謝白醫生,我這就去。”女孩拿了藥就直接跑去買草藥去了。
其他愛美女孩子也湊過來詢問:“白醫生,那個草藥真的能治腿粗問題?”
“可以,但提前是瘀阻問題,如果是你們鍛煉變粗的就不行。”白蘇和幾l人說道。
幾l人立即伸出手:“白醫生,你幫我看看,我覺得我是瘀阻......”
白蘇正想順便幫幾l人把下脈看看,忽然外面傳來幾l聲發狂的狗叫聲。
眾人朝外看去,很快看到幾l個人用擔架抬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朝醫館跑來,小孩蜷縮在擔架上,時不時抽搐兩下,喉嚨裡發出像狗一樣嗚咽凶狠的聲音。
擔架旁邊一個年輕媽媽在看到白蘇的第一眼就大喊了起來,“白醫生救命啊,我兒子得了狂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