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在斯蒂芬妮開口的那一瞬間,普利斯很慶幸自己已經把直播關閉了——是的，這是直播，不是現在體現出來的錄像——要不然瑟維利安馬甲的表情可能會顯露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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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妮真不愧她的代號,攪局者，連他的局都得攪得一片混亂。
普利斯計劃得很好，首先他花了點時間去接觸每個需要用到的反派,然後再省錢花費一點印象值開通了夢境服務,同時用這個錄像帶吸引蝙蝠家的注意。所以普利斯是特地在他們都在蝙蝠洞的時候進行行動的,萬一有個人在外面,忍不住去阿卡姆看看情況,那他就露餡了。
這個錄像隻是長得像是錄像,實際上都是普利斯二線操作進行的夢境直播。
超級反派的權重，再加上蝙蝠家的權重,表現出規則的存在——這群人肯定不會隨意把這個遊戲隨意外傳,一邊覺得丟臉,一邊警惕性拉滿——所以普利斯也不擔心規則外傳導致的混亂。這一次賺取的印象值應該也夠他壓製住小醜病毒了。
而且之後達米安他們肯定也會關注這件事，還能賺取第二波。
普利斯計劃得非常完美,剛才瑟維利安露臉說出狼人殺的時候，那一波衝擊足夠他壓下小醜病毒了。
然後,斯蒂芬妮新奇的關注點,就把普利斯好不容易設計出來的氣氛打破了。
瞬間從魔幻恐怖化為了奇妙三角戀。
算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壓製小醜病毒，至於結果怎麼樣，他隨便了，自從來到這個家，他的強迫症都治好了呢！沒一次是正經按照他計劃搞定的。
總不能是他的狼人馬甲自帶倒黴buff吧？
然後，普利斯就聽到斯蒂芬妮略有顫抖地聲音,她開口道：“……你為什麼在笑，普利斯。”
普利斯看向了她，透過那雙澄澈的藍眼睛，他看到了自己此刻上揚的嘴角。
四七、
在斯蒂芬妮到來之前，這個家庭極少時候會出現明顯的歡聲笑語（喬納森不算，他不是這個家的），最快樂的時候，也不過是達米安稍微勾起一點的嘴角，普利斯面無表情懶散地趴在一邊，以及房間裡放鬆的氣氛。
和他們兩個比起來，卡珊德拉都是愛笑的女孩了。
達米安倒不是不會笑，隻是他的笑大多數時候都是挑釁意味比較重。而普利斯是真的不愛笑，他不是嚴肅的性格，甚至非常容易被激怒，算得上是情緒化。但大多數時候，他就像是一隻狼一樣，安靜地趴在角落，觀察著房間。
斯蒂芬妮認為這是他們之前內戰所導致的條件反射。狼總是記仇又謹慎的，完全不亞於蝙蝠。
所以當看到平時面無表情的兄長臉上的微笑，斯蒂芬妮隻感覺到背後發涼，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仿佛眼前的不是她的家人，而是……小醜。
普利斯似乎因她的話語楞了一下，抬手擋住了嘴角的位置，藍眼睛如初，他平靜道：“瑟維還活著，我不能高興嗎？”
斯蒂芬妮隻是搖頭，她此刻就像是驚弓之鳥?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仿佛普利斯再說句什麼，她都能嚇得彈跳起飛離開房間。
蝙蝠俠的手壓了下來，放在斯蒂芬妮的肩膀上：“你先去休息，我會帶普利斯進行身體檢查。”
斯蒂芬妮點頭，還順便拉走了提姆。
提姆對斯蒂芬妮問道：“什麼情況？”
“彆瞞著我，你知道我能自己查到的。”提姆說道。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斯蒂芬妮抿了下嘴，眼神透著擔憂：“我早該反應過來的……小醜還是給他帶去了影響，對吧？”
因為斯蒂芬妮“死”過，她對那段時間發生的細節並不了解，再加上這段時間普利斯一直保持著狼的形態，斯蒂芬妮就不可能知道更多了。她隻知道小醜被普利斯殺死，瑟維在這段時間和她一樣不見了，很可能出現了意外。
她甚至不知道小醜病毒。
普利斯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頭靠在一起輕聲交流著什麼的兩個人，他的腳步無聲，將手落在他們的肩膀上時，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你走路怎麼沒聲！”斯蒂芬妮抱怨道。
普利斯側過頭：“我以為你已經習慣了。”
而提姆看起來有點不適應。也是，他之前見到的都是沃爾夫而不是普利斯。
普利斯對提姆勾起笑容——這應該算是小醜病毒的後遺症吧，如果不去刻意控製的話，嘴角總是上揚著。
不過在他刻意控製之中，總算沒有剛才在蝙蝠洞時斯蒂芬妮感受到的詭異了：“應該不算是初次見面了，你好，提摩西，我是普利斯·沃爾夫，也是影子。”
提姆下意識挺直了背，禮貌道：“你好，我是提摩西·德雷克，我——”
“嘿？你們用得著嗎，之前那兩個在我面前貼貼的黏糊勁呢？”斯蒂芬妮翻了個白眼。
普利斯撐在沙發背椅上，語氣帶笑：“怎麼，現在不怕我了？”
斯蒂芬妮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靠著提姆：“如果你真的有問題，b才不會把你放出來的。”
提姆倒是恍然：“b呢？”
普利斯回答道：“他去阿卡姆了。”
提姆立刻皺眉：“我就知道！他竟然不喊我！”
“因為你昨天剛去過。”普利斯伸手揉了揉提姆的頭發——過去他可沒有這種機會，達米安和卡珊德拉都不是這種會進行親密行動的性格，比起溫馨的家庭貼貼，他們兩個會默認這是一種宣戰的方式，理由就是脖子和大腦是人體的弱點——很柔軟，他問道：“你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提姆一噎。
普利斯語氣溫和：“希望b不會被你父母用獵丨槍對著——因為他害得你瘦了這麼多？”
提姆不服道：“隻是看起來——我已經重了10磅，因為肌肉練出來了！”
“那是因為你長高了。”普利斯歎了口氣：“你甚至挑食。”
“我沒有——”
隻是提姆話還沒說完
，就聽到了旁邊傳來的哢呲哢呲的聲音，提姆回過頭，就看到斯蒂芬妮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起了薯片，她眨眨眼：“你們繼續，這一幕在這個家可算得上少見。”
於是連向來禮貌的提姆都忍不住想翻個白眼。
對此，普利斯彎起眼睛笑了笑，斯蒂芬妮若有所思：“……其實這樣也不錯？”
四八、
蝙蝠俠去檢查了阿卡姆，然後發現所有人都好好在自己的病房裡躺著。
仿佛那個錄像隻是一個玩笑——玩笑。
這個單詞對於蝙蝠俠來說可太熟悉了。熟悉到蝙蝠俠嘴巴都感受到了酸澀。
小醜哪怕死亡，也給他們的家庭帶來了這樣的傷害。
瑟維利安似乎隻是想打個招呼，隨後並沒有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一次，因為提姆（隔著錄像）見到了瑟維利安，他們意識到了瑟維利安的危險性——再加上斯蒂芬妮那些話的原因，很有可能瑟維利安會將敵意對準提姆，所以斯蒂芬妮私下的時候，偶爾會聊聊和瑟維利安的過去。
對此，注意到提姆的情緒問題，普利斯欲言又止，忍不住說道：“他不會那麼做。”
然後他就收到了斯蒂芬妮憐憫的目光：“不，你不懂。”
普利斯：？
普利斯：好一個我不懂我自己。
行吧，我說的你不行，我讓瑟維利安自己說行了吧！
於是一次提姆在放學的時候無意中瞥到了熟悉身影，下意識追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被斯蒂芬妮提過不少次的普利斯所謂的“白月光”。
此時的瑟維利安依舊是紅色眼鏡棒球帽的打扮，手裡舉著一杯可樂，當看到提姆時，還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揮了揮：“嗨？”
出乎意料的友善，但是和斯蒂芬妮說得一樣，瑟維利安是這個家庭唯一會注意到她口紅色號並且分辨出來的性格很好的人。
提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但是金發少年卻彎彎眼睛，擺了擺手裡的可樂：“你也要喝嗎？還是打算繼續我們上次的話題。”
“什麼——啊。”提姆想起來上次他們聊了什麼，是寵物。
瑟維利安自然地帶著他來到一家快餐店，是提姆平時完全不會接觸的，瑟維利安坐在對面，語氣愉快：“你也要用刀叉來吃漢堡嗎？”
提姆眨眨眼：“你是指布魯斯？”
“當然，除了他誰還有這種少爺習慣。”瑟維利安回答道。
提姆不知道應該借由什麼來開口，他的理智知道他此刻要做什麼，可是對上那雙帶著友善的綠眼睛，提姆就沒辦法按照那些要求進行試探。
看向他的綠眼睛裡透著的善意，和普利斯幾乎一樣。
和斯蒂芬妮說得完全相反，卻和普利斯說得一模一樣，瑟維利安並沒有對他有任何惡意。提姆分辨得出來。
兩個人安安靜靜這麼對坐著，金發少年喝掉了最後一口可樂，才開口道：“我想你追上我應該不是為了讓我請你吃一份快餐的？”
“你有什麼想問我吧。”瑟維利安對他笑了笑：“彆緊張，我又不像是狼人一樣會吃人。”
提姆沒想過瑟維利安的情緒會那麼平靜，在二選一的遊戲之中，普利斯毫不猶豫地放棄了他，是普利斯把他帶入這個世界的，他也是因為普利斯卷入的危險，這種行為幾乎算得上是背叛。哪怕所有人都可以理解普利斯當時的行動，隻是誰都沒有想到普利斯會那麼乾脆地放棄另一邊，甚至之後完全沒有提起過——當然，他之後也沒有機會提起。
提姆不說話，瑟維利安乾脆自顧自開口了：“如果你是想問之前錄像的事情，沒有什麼理由，隻是我想那麼做，我覺得我應該那麼做而已。”
“如果你是想問你的出現，我的想法是很歡迎，布魯斯果然喜歡撿小孩，你是第一個重複的配色……所以布魯斯更喜歡黑發藍眼嗎？隻是記得晚上注意安全。不要像是現在這樣跟上來，最好有點計劃。”
“至於那天晚上的事情……”瑟維利安彎起了眼睛：“我沒有任何意見。”
“天平的一邊是我，而另一邊是你們任何一個人，他都會毫不猶豫選擇你們。”瑟維利安眼神溫和，綠眼睛透著笑意：“你們是他的家人，為了你們，哪怕付出一切，他都願意。”
提姆感覺自己的喉間乾涸：“……你不生氣、不難過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難過？”瑟維利安有些疑惑地歪歪腦袋：“這不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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