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沒有蝙蝠俠, 因為布魯斯韋恩正要去參加一場晚宴。

這是哥譚上層人士的狂歡，在報紙和新聞之中, 似乎布魯斯韋恩一直都沉溺在這些享樂之中, 幾乎每天都有宴會。

然而實際上，布魯斯韋恩參加這種上流聚會的確很多，但是他不是遲到, 就是早退（？）, 很少能安安穩穩全程都在。但是沒有人會去在意這個。

隻要他露個臉，那就可以成為當天不容置疑的頭條——布魯斯韋恩就有這樣的魅力。

華麗的宴會角落, 瑟維利安不太適應地拉了拉脖子上的領帶, 這身衣服可比他平時上班時候穿的服裝麻煩多了。

金發青年趁著旁邊沒其他人的時候低聲抱怨了句：“為什麼我也要參加。”

提姆德雷克手裡舉著一杯葡萄汁——他還未成年，哪怕是這樣的場合, 也不會有人強迫他喝酒的。順帶一提, 瑟維利安的年齡是20歲，按照法律，他也不能喝，必須要等到21歲才可以。

西裝相較比女士的禮裙, 樣式總是沒有那麼多的, 所以設計的小心機往往會更加隱蔽。比如西裝上的暗紋, 小裝飾，胸針以及領帶的搭配, 都會變成其中的亮點。

少年總裁穿著黑色西裝, 搭配著紅色襯衫, 這個色彩搭配讓他的氣質不會太過稚氣也不會太過死板, 非常適合他的氣質。

提姆靠在一邊, 喝了口葡萄汁, 掃了眼站在旁邊的助理先生, 愉快地說道：“我早說你應該換一副眼鏡了。”

金發青年本就是大學生的年齡，還沒有畢業，這讓他給人的感覺自帶學生的青澀感。

但是此刻淺色的西裝搭配著銀色的細邊框眼鏡，平白給他的氣質增添了所謂的“斯文敗類”的成熟感。

學生的青澀和精英的成熟矛盾卻和諧，這讓平日裡安靜的小助理在這一刻非常顯眼。

說真的，他想吐槽瑟維利安的審美很久了——提姆不討厭紅色，或者說提姆還挺喜歡紅色的。紅色的眼鏡也不會特彆老土，可是偏偏，瑟維利安的那副眼鏡的樣式，除了顏色不太一樣之外，簡直就是小記者克拉克的翻版！

可以說直接把瑟維利安本身的顏值封印了一半以上。

再加上瑟維利安對外表現向來是靦腆柔軟的，而在這個國家，大眾的審美還是偏向於肌肉的，導致身材不夠強壯的瑟維利安，平日裡並不會顯眼。

結果現在隻是換了件衣服，換了副眼鏡，在把平時的劉海往上撩起一部分，給人的氣場就截然不同了。

“彆嘲笑我了。”瑟維利安無意識的皺起了眉，他顯然並不習慣把自己的劉海撩上去，這讓被遮掩的眼睛暴露在了陽光下，有一種暴露的羞恥感。

“我可沒有嘲笑你。”提姆聳肩：“如果你的造型師知道我試圖嘲笑你此刻的造型的話，她會殺了我的。”

“稍微忍耐一下吧，你可是我的助理，之前這些工作沒有交給你，純粹是因為你沒時間，還要上學。”

“既然現在你放假了，這些工作自然也要開始接手了。”提姆解釋道：“今晚我們得確認那份項目之後的合作人，現在有三家公司，是我認為還比較適合的，但是不確定最終確定哪一家。”

話是這麼說，提姆還是繼續說道：“你隻需要跟著我就好了，畢竟這方面你也沒有什麼經驗。”

他開了個玩笑：“就算一個都沒成功也沒關係，韋恩企業從來都不缺合作方，隻是賺多賺少的區彆而已。”

瑟維利安：“……”

瑟維利安放下拉著領口的手，忍住去扒拉頭發的本能動作，臉上的情緒明顯認真了不少。

提姆看著這一幕，嘴角勾了勾——瑟維利安有強迫症，既然能做到最好，他就絕不會選擇差的那個。

因此，隻要稍微激一下，他就會認真起來。

“不過，我記得今晚韋恩先生也會出席來著？”瑟維利安疑惑道：“那麼這個項目不應該由他來作為……”

提姆用著一種理所當然地口吻開口道：“你說布魯斯？認真的？讓他來談項目？”

提姆掃了眼宴會的中心：“要不要和我賭賭看，他這次會遲到多久？我賭一個小時。”

瑟維利安沉默了，他的眼神極為複雜。

“要我給你介紹一下嗎？”趁著現在還沒有人過來搭話，提姆問了一句。

瑟維利安搖頭：“不用了，我已經提前調查過了。”

“不愧是你。”提姆對此並不意外。

布魯斯韋恩現在還沒有來，因此宴會之中最耀眼的存在就是提摩西德雷克，哪怕他沒有主動前往中心點，但是他所在的地方就是c位。

瑟維利安注意到了幾位女士往這邊看的目光，她們的眼神透著一股勢在必得。除了這些漂亮的女士之外，還有一些和提姆一樣，帶著助理一起參加的一些公司老總，他們顯然也是帶著工作來的。

哥譚的晚宴不同於底層人民的幻想，他們認為那就是純粹奢靡而享樂的場合，但是實際上，這些上流人士，會趁著這些宴會結識新的人脈，從而獲得名氣或者金錢。

當有人主動上前和提姆打招呼時，竟然也有人主動找上了瑟維利安。

金發的青年有些意外，他也將這份意外表現在了臉上。

那是一位足夠美麗的女士，棕色的長發盤在腦後，上面點綴著珍珠頭飾，脖頸修長，穿著魚尾裙，極好的顯示了她的身材。

她提裙問道：“你好，先生，我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和我跳一支舞嗎？”

當其他人因為這位女士的行為，將目光落點在這個位置的時候，瑟維利安的身體明顯有些僵硬。

提姆在一邊忍住調侃的笑意，說道：“讓女士等待可是一件失禮的行為，瑟維。”

金發青年藏在眼鏡後的眼睛惡狠狠瞪了提姆一眼——他忘了他現在不是平時的打扮，導致那雙眼睛完全沒辦法被眼鏡遮擋。

這種孩子氣的行動讓等待他接受的女士沒忍住笑出聲。瑟維利安明顯又僵了一下，但是就如提姆所說，再讓女士等待下去就真的太失禮了。

所以瑟維利安伸出手接住那隻邀請的手，低聲說道：“抱歉，我並不擅長跳舞。”

“沒關係，跟著我的腳步。”女士淺笑盈盈地說道。

宴會的中央又多出了一對跳舞的搭檔，在跳舞的過程中總不可能一直保持著安靜，女士主動自我介紹後，開始試探起瑟維利安的身份。

瑟維利安平時的形象和現在太不相符了，而且他平時也很少會在這種活動露面，因此這位女士才會有此一問。

“我是德雷克先生的助理，繆麗爾女士。”瑟維利安回答道。

“真讓人意外，因為你太年輕了。”繆麗爾做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看上去隻是個大學生。”

“我的老板可比我年輕多了。”瑟維利安沒直接回答問題。

“是的，你說的沒錯，德雷克先生的確相當年輕。”繆麗爾女士總算是說到了重點：“你們的關係看起來不錯……說起來，德雷克先生今天沒有帶他的女伴一起來嗎？”

“抱歉，身為助理，我並不能透露老板的私人生活。”金發青年溫和說道：“不過我想，當一個人還是學生，並且還管理著韋恩這麼大的一個企業——哪怕不是全部——的時候，他一定沒有什麼時間去做另外的事情了。”

繆麗爾聽懂了暗示，臉上溢出了燦爛的笑容。

一舞完畢，瑟維利安禮貌地鬆開手，他的表情溫和有禮，任誰也挑不出錯誤來。

提姆這個時候剛和一個資本家交流完感情，回過頭就看到了回來的瑟維利安，他舉起杯子示意了一下：“看來你意外地挺適應的？”

“放過我。”瑟維利安閉了閉眼：“我隻是模擬了一下普利斯平時的狀態……我果然不適合這個。”

“相信我，你做得很好。”提姆憋著笑遞出了一杯果汁：“那位小姐看起來很喜歡你？”

瑟維利安毫不客氣地接過了果汁，說道：“她的目標是你，先生，你應該明白自己的魅力，我隻是被你卷進來的無辜助理。”

“額，作為補償，需要我給你漲工資嗎？”提姆挑眉。

瑟維利安回報了一個微笑：“求之不得。”

兩人對視一眼，都不自覺地笑了出聲。

“雖然我剛才是那麼對那位女士回複……但是的確，如果你這樣的作息還能交到女朋友，我大概真的會擔心你有一天會失去你這一頭茂密的頭發。”

“你的獎金沒有了，瑟維。為你背後說自己老板的壞話——”

“這真是太過遺憾了。”瑟維利安做作地歎了口氣。

他沒想到提姆會接下去說道：“在你來韋恩之前的一段時間，我的確擁有一位女友，我們的感情很好。”

瑟維疑惑道：“既然感情很好，那為什麼……”

“她去世了。”提姆垂下眼，藍色的眼睛在燈光下讓人看不太清。

瑟維：“……”

瑟維：“…………”

瑟維：這我真不知道！

“抱歉！我沒想到這個！”

看著向來對自己毒舌的助理下意識露出的神情，提姆微笑道：“不，沒什麼，已經過去了。”

他這麼說著，但是那道笑容之中分明還帶著悲傷。

瑟維有點沉默，他知道自家小總裁是夜晚的義警，他多少也能猜到那位去世的女朋友是誰。

這就是超級英雄的世界，他們時刻都在失去著自己所擁有的，卻依舊在努力保護著其他的、對他們來說的陌生人。

沒有人有那個權利去責備、要求他們做的更好，但是他們卻一直這麼要求自己。

瑟維對上那雙藍眼睛，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遲早要讓傀儡師把這群超級英雄抓起來，來一場全員大·保·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