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護崽(1 / 1)

褚瑤回宮時,鳴哥兒和晚晚剛好都在午睡。

她瞧見鳴哥兒額頭上有淤青,以為是他頑皮不磕到的,又見他睫毛濕漉漉的,臉上淚痕未消,想來是大哭了一頓,便隨口問了奶娘,他額頭這傷是怎麼磕的?

奶娘卻支支吾吾告訴她,今天皇後娘娘的娘家姐姐魏夫人來宮裡了,還帶著自家的孫兒。皇後娘娘便叫人鳴哥兒帶去了永和宮,說是難得有個和鳴哥兒差不多年紀的孩子來宮中,叫兩孩子一塊玩。

那小公子也隻有兩三歲的樣子,起來和鳴哥兒差不多大,初時兩孩子確實在一塊玩的不錯,可後來起了爭執,那小公子看上了鳴哥兒手裡的銅瑞獸,鳴哥兒不給,便鬨了起來。

那公子氣比鳴哥兒大,硬是搶了過去,鳴哥兒撲過去想搶回來時,被那公子用銅瑞獸打到了額頭。

那銅瑞獸還是先前鳴哥兒闖去禦書房時,陛下賞賜給他的,鳴哥兒很喜歡,時常拿在手中玩。

褚瑤明白了事情的經過,覺得孩子爭執本不是什麼大事,但是……

“那銅瑞獸呢?”褚瑤問,“鳴哥兒可搶回來了?”

“沒有,皇後娘娘見那公子喜歡,便做主送給他了,不過皇後娘娘也很是疼皇孫殿下,立即賞賜了許多東西來彌補殿下……”

“那鳴兒可喜歡那賞賜的東西?”

“殿下一念著那銅瑞獸,不肯那賞賜的東西,哭得好生厲害,我便隻好先殿下抱回來了……”

褚瑤得隱隱皺眉:“那魏夫人和那公子這會兒離了麼?”

“皇後娘娘說,魏夫人好不容易來這一趟,要在宮中住幾日呢。”

“那就好,”褚瑤疼地摸了摸鳴哥兒的臉,“待會兒等鳴哥兒睡醒,我帶他去永和宮那銅瑞獸要回來。”

奶娘一,嚇了一跳:“褚娘子,這不太好吧,畢竟皇後娘娘已經做主送給那位公子了……”

“那銅瑞獸是陛下送給鳴哥兒的,便是鳴哥兒的東西,他既不意,誰做主也沒用。”

奶娘翼翼勸:“可若是因為此事惹得皇後娘娘不高興……”

“那也不能委屈了鳴哥兒……”

這種被長輩做主送走自己東西的經曆,時候褚瑤不止經曆過一次。

她的母親是“樂善好施”的,她幼時喜歡的木偶,舍不得吃的飴糖,逢年過節才會有的衣裳,一旦被齡的孩子上,母親總是不顧她的意願,執意送給彆人,末了還罵她不懂事,有什麼好哭的,日後再補給她便是了……

為了自己的面子傷了孩子的,這種委屈她經受過,所以才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也經受這樣的事情。

往常鳴哥兒午間要睡一多時辰,這次不到半時辰就行了,到褚瑤後,立即撲到她的懷中,委屈地控訴:“娘親,我的獸……他搶走了……”

她溫柔地安撫著兒子,詢問著他的意願:“鳴哥兒不哭,很喜歡那獸是不是?”

“喜歡。”

“那想送給彆人嗎?”

“不要不要,那是我的。”

“既然不想送給彆人,那娘親帶去找他,”她引導著兒子,想試著讓他自己要回來,“就他說,獸是的,讓他還給,好不好?”

鳴哥兒含著眼淚應下來:“好。”

“那我們走吧。”

她牽著鳴哥兒的手,這便往永和宮走去。

鳴哥兒漸漸的不哭了,在褚瑤的鼓勵下,又昂起了腦袋,自信滿滿去要回自己的東西。

入了永和宮,讓宮人去傳話,很快便得了召見,往正殿走去。

皇後娘娘與魏夫人在正殿聊天,那公子還未曾午睡,本在院子裡玩著,用銅瑞獸敲核桃,到鳴哥兒過來,立即攥著獸跑去殿內了。

褚瑤牽著鳴哥兒跟著走了進去。

皇後以為她是帶著鳴哥兒過來玩的,態度便也還算和善,與褚瑤介紹:“阿瑤,這是魏夫人,既然早晚要與太子成親,便也依著輩分,喊她姨母便是……”

褚瑤便規規矩矩行了禮,敬稱對方為“姨母”,而後便說明來意:“皇後娘娘,姨母,鳴哥兒說他的獸落在這裡了,我帶他過來找找……”

而後鬆了一直牽著鳴哥兒的手,微笑著用眼神鼓勵他。

有她在這裡,鳴哥兒也不怯懦,走到那位公子的面前,端出大人的模樣:“獸是我的,請還給我……”

那公子也是古靈精怪的,見鳴哥兒要討回去,立即跑去了魏夫人的身邊,鑽進她的懷裡,衝鳴哥兒喊:“這是我的,不給……”

鳴哥兒到底還,一這話,馬上哭喊起來:“獸是我的,我的!”

那公子也不甘示弱,也跟著喊起來:“我的,是我的!”

安靜的宮殿登時被兩孩子一尖過一的音填滿,皇後臉色變了變,那魏夫人也露出許異樣的神色來,低頭規勸自己懷中的孫兒:“翎哥兒,這獸本來就是殿下的,乖,快還給他……”

皇後面上有掛不住,責備地了褚瑤一眼:“姨母好不容易帶著孫兒來宮裡一趟,那銅瑞獸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翎哥兒喜歡便給他好了,本宮那會兒補償給鳴哥兒的,可比這獸值錢多了……”

“皇後娘娘,這並非是值錢不值錢的問題,鳴哥兒喜歡那銅瑞獸,晚上睡覺都要放在枕邊陪著,它對鳴哥兒來說已經不隻是一玩意兒那般簡單了,鳴兒舍不得送人,皇後娘娘又何必強人所難?”

“鳴哥兒那麼,他懂什麼,哄哄他就好了。”

褚瑤不肯讓步:“孩子再,也該得到尊重。”

皇後娘娘雖十分疼愛鳴哥兒,可裡多少也向著自家的姐姐,更何況她一直不上褚瑤,如今也隻是在太子的份上才對她和藹幾分。可今日她偏來與自己叫板,皇後自然愈發不想讓她如願,乾脆不再理會褚瑤,轉而與鳴哥兒說:“鳴哥兒,翎哥兒比,是哥哥,讓著弟弟好不好?”

鳴哥兒到這話,便立即兜起了兩包眼淚,眼又要哭,褚瑤忙摸摸他的腦袋:“鳴哥兒,雖然是哥哥,但也和弟弟是平等的,沒有誰

非得讓著誰的理……”

而後又抬頭與皇後:皇後娘娘,鳴哥兒如今雖,卻也約莫懂事理了,還望娘娘能教授他正確的理,若是身為哥哥便要讓著弟弟,那之前太子殿下與二皇子的事情,豈不是講不通了??_[(”

皇後唇線緊繃,不悅:“這是在教本宮做事?”

褚瑤沉靜:“娘娘息怒,我隻是就是論事而已。”

話都說到這份上,她仍不肯低頭認錯,皇後覺得她委實沒有自己放在眼裡,不免惱羞成怒:“說到底,不過是孩子之間搶玩意兒罷了,也值得這般這上綱上線?這銅瑞獸本宮已經做主送給翎哥兒了,難不成還要和孩子搶東西?”

褚瑤自然不會和孩子動手,所以便蹲下身來,柔與哭包說:“鳴哥兒,皇後祖母說的對,這是們孩子的事情,要自己解決,娘親向著,且大膽……”

鳴哥兒了她,便攥著拳頭蹬蹬走到魏夫人的身前,對著窩在她懷裡的翎哥兒,十分有底氣地喊:“我的獸,還給我!”

魏夫人面露尬色,也不想因為孩子的事情鬨得太難,便也半哄半強迫的,孫兒手中的銅瑞獸摳出來,還給了鳴哥兒。

翎哥兒沒了獸,立即躺在地上哭鬨起來。

而鳴哥兒拿到獸的那一刻,的臉上露出莫大的歡喜,轉身地跑向了褚瑤:“娘親,我的獸,我要回來啦……”

褚瑤著他,又像是到了幼時的自己。

如果時候,她的娘親也能如她這般堅定的站在自己的孩子這邊,她該會有多幸福……

既已得償所願,褚瑤便帶著鳴哥兒離了這裡,殿內的哭鬨與雞飛狗跳,都與她無關了。

翎哥兒在地上又哭又打滾兒,皇後與魏夫人齊上陣,又叫人端了蜜餞糖霜過來,好一會兒才人兒勉強哄好。

魏夫人自是疼自家的孫兒,壓著頭的不高興,與皇後:“方才那位便是太子殿下非要娶的娘子?”

皇後歎氣:“可不是,著了魔似的,勸也不,非是要娶……”

“瞧著是有脾氣的,莫非是娘家有倚仗?”

“哪有什麼倚仗?如今隻不過有一大哥在陛下跟前做禦前侍衛。”

“那怎的還敢不放在眼裡?”

“無非是仗著太子非她不娶,恃寵而驕罷了。”

魏夫人拱火:“日後她做了的兒媳,對不恭不敬,又不似女兒知冷知熱,日後豈不是糟?”

“誰說不是?”皇後這會兒就很糟了,“陛下如今正在給惠仁擇選駙馬,等過日子惠仁嫁出去了,本宮身邊還真沒有暖的人兒了。”

魏夫人摸清了皇後的思,便適時推薦起來:“說起來,我家叔膝下有女兒,今年十六,端的是蕙質蘭,乖巧可人,這侄女是我著長大的,脾氣秉性都挑不出錯來,她若進宮,必定奉為親生母親一般孝順……”

皇後一,便也動了幾分思:“可太子妃的位子已經定下了,她若進宮,怕也隻能做良娣……”

“嗐,我那叔官職也不高,便是讓她做良媛,也是莫大的恩賜了。”

皇後想想覺得不錯,眼下褚瑤做太子妃已經不容置否,可前幾日卻聞太子顧及褚瑤的身體,竟然自己服用避子藥,這委實不利於皇家枝散葉。

既然褚瑤不想生,便讓彆的女人給太子生,這理由拿到陛下那裡去說,想來陛下也立即意的。

於是皇後與魏夫人:“回頭人領進宮裡,給本宮瞧瞧……”

*

傍晚裴湛回來,人他彙報了今天褚瑤的事情,得知她中午與江清辭一起吃飯的事情,以及下午帶著鳴哥兒去永和宮要回銅瑞獸的事情,場面鬨得有不太好。

裴湛思索這是該先吃醋,還是先安撫她的情緒,可見到她之後,卻見她身上穿著圍裙,熱得臉通紅,與阿圓一起布菜,她表情,似乎並沒有生氣的樣子,甚至抬眼到了他,還笑盈盈地:“殿下,快淨手過來吃飯,今日的菜全是我親自下廚做的……”

“今日怎的有興致自己做?”淨過手後,發現鳴哥兒不在這兒,便問了一句,“鳴哥兒呢?”

“鳴哥兒那會兒吃過了,這會兒在屋裡陪晚晚呢……”

她給他盛了一碗湯,酸辣的味便衝進了鼻間。

裴湛順便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色:三菜一湯,除了這碗酸辣湯,另外三菜分彆是酸豆角炒肉,酸菜魚片,醋溜豆芽。

嗯?全是酸的。

褚瑤夾了一筷子酸菜魚給他:“知殿下愛吃,今日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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