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法師,淡島是屬於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然而,她並不擅長武力。
事實上,要是單論創作各種有著稀奇古怪作用的術法這方面的話,夏油傑這種拳拳到肉式jump係近戰法師大概率隻能乾瞪眼。
當然,也不排除他收集的眾多寶可夢中有技能更加奇葩的。
總而言之,如果淡島非要想不開,堅持跟一個特級咒術師比拚武力的話,她就隻能像現在這樣——
“……”
“…………”
眼看著自己發出的攻擊沒能給對方造成任何傷害,本就怒氣衝衝的淡島瞪圓了碧眸,原本隻是略顯猙獰的臉色現在看著更加扭曲了。
僵持了半晌後,她總算放棄了無意義的攻擊,手一抬接住了無視物理定律原路返回的檜扇,微微勾唇臉色重新變得和緩,隻是聲音似乎染上了幾分咬牙切齒。
“這種時候就該閉上眼睛等死啊,你這個不尊重女性的人渣!”
不是?這說的是人話嗎!?
一上來就被攻擊脖子這種致命部位,沒有還手隻是被動防禦,脾氣好到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夏油傑先是迷茫了一瞬,隨即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雖然他多少也習慣「人渣」這種言語攻擊了,但——
“請問,您對尊重女性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夏油傑一直認為自己挺尊重女性的,儘管他同校的學姐庵歌姬似乎不這麼認為。
不過無所謂,那都是因為她太弱了,畢竟更強的冥冥前輩就能感受到他的尊重。
但介於淡島過於理直氣壯的態度,為了避免實際上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錯而不自知,夏油傑問得還挺誠懇的:“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說……女性要殺人,受害者隻能等死?”
沒聽說反抗來自女性的致命攻擊就是不尊重女性啊?不如說不管哪個性彆,正當防衛都是合理的吧?
顯然淡島並不這麼認為,她糾正道:“不是殺人,是殺男人。”
作為男性的夏油傑覺得很淦,嘗試著用魔法打敗魔法:“如果她非要殺女性呢?”
“就算是可愛的女孩子,對女性出手也是罪大惡極呢……”將合起的檜扇抵在下頜,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淡島笑眯眯地給出了答案。
“不過,好好贖完罪的話,以後依舊是我可愛的珍寶!”
fine。
不愧是女性至上主義。
深刻理解了什麼叫做女性至上主義,發覺對方的魔法更加高深,不想再引起一場不必要糾紛的夏油傑果斷選擇了轉移話題。
餘光瞟了眼眼這麼大動靜都沒被吵醒,仍舊睡得死死的雨宮律,視線又轉到淡島身上,非常有禮貌地問道:“既然不打了,那我可以坐下了吧?”
“嗬。”
淡島冷笑一聲,卻還是瞄了眼一旁自退開後就面色恭順候在一邊,即便主家和客人打起來也保持著低眉順眼,不
動如山的式神小姐。
得到指令的甘那微一勾唇,神出鬼沒的紙人就如來時那樣再次「嘭」地一下出現,舉著一團軟墊放到了淡島倚靠的那張矮桌對面。
看到除了最初那比起食物更像是某種調情道具的一碟葡萄外,其他位置空空如也,並沒有被一向貼心過頭的紙人奉上茶水和點心的桌面,深知甘那廢人製造機屬性的夏油傑眸光微閃,三兩步走上前坐了下來。
感覺不直白點對面大概率會繞很久的圈子,於是他開門見山道:“那封信其實是你寫的吧?”
即便那隻圓滾滾的小胖鳥是律做出來的,夏油傑卻仍舊能夠確定寫信和放鳥的人並非是雨宮律。
就剛剛甘那的反應來看,也不可能是她自作主張,那就隻可能是明顯占主位的,身為這座宅子和式神甘那主人之一的淡島了。
被揭穿的淡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不久前才刻意誤導過對方,此刻卻也不否認,而是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實不相瞞……”
夏油傑頓了頓,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猶豫半晌後在對方催促的視線沉聲道:“你漏了個孩子。”
雨宮律向來擅長端水。
榴蓮外殼般的心尖尖上站滿了人,決不可能出現遺漏某孩子這種重大失誤。
儘管字跡相同,某些特質是很難模仿出精髓的。
比如養娃界海王。
不止是他,恐怕同為養娃界海王的織田作,以及已知地獄裡的產屋敷夫婦再得一子這一消息的鬼燈也看出來了。
“小惠、津美紀、真希、真依,還有阿治……”
作為對方的母親,深暗兒子本性(不然也寫不出那麼沒重點的信),同樣是被端水一員的淡島數了數人頭,並不覺得自己會數錯。
“沒有漏啊?”
夏油傑滿臉沉痛,不賣關子很快揭曉了正確答案:“實際上,還有悟。”
誰說(死皮賴臉強迫彆人認下的)弟弟不是孩子呢?而且有一說一,這個弟弟君甚至還不如雨宮家最小的孩子伏黑惠成熟。
淡島看了眼身旁的甘那。
甘那回憶了一下,語氣艱澀:“嗯……上次見的時候還沒有這個跡象呢……”
不過那孩子確實可愛又會撒嬌。
也就稍微為難了那麼一小會兒,甚至已經成功轉換成長輩心態的甘那將手指點在臉側,稍微歪了腦袋:“是有點超齡了,但律大人的話,好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呢,畢竟論超齡的話……”
不是早就有個更大的崽了嗎?
本就兒孫滿堂,如今又再添一孫的淡島忍不住震撼道:“五個還不夠嗎!?”
這孫子孫女再這麼增值下去,差不多就能開福利院了吧!?
淡島陷在福利院院長的想象中無法自拔。
如果都是女孩子的話她能忍,但明顯男孩子比例也不小啊!
No——
瀕臨崩潰的淡島腦袋一沉,
咚地一下敲在了桌子上。
聲音清脆,是個好頭、啊不對……
“淡島大人!?”
愣了一下,甘那滿臉心疼地捧起了淡島的腦袋,安慰道:“彆擔心,律大人的孩子們變異了,大家都好乖的,我一個人就能帶!”
淡島滿臉絕望:“真的嗎?我不信。小孩子都是魔鬼……”
夏油傑眉心一跳。
等等?原來擔心的是這個嗎!?說到底律小時候到底有多可怕啊?明明是個天然?
因為挑起了一個不該被提起的話題,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夏油傑完全插不進嘴,隻能看著兩個金發的大美女旁若無人,用親親抱抱不舉高高的方式來平複大起大落的心情。
早在未成年時期就涉獵了某些18+遊戲,某部分知識儲備豐富,而且現在也已經是成年人了,可夏油傑依舊覺得十分害怕。
這兩個人,應該不至於忘記他還在場,直接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看這樣子好像真的有可能啊!
夏油傑害怕極了,膝蓋蹭著地面悄咪咪地往後退。
這退著退著,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挪到了同為淡島和甘那py中一環的雨宮律身邊。
手指勾起對方的鋪了一地的長發,卷了又鬆,眼觀鼻鼻觀心觀察著對方身下幽光點點的一大圈金紋,猜測著這玩意兒到底起什麼作用。
感受著金紋範圍內若有似無傳來的抽離感,並不覺得這是什麼無害東西的夏油傑歎了口氣。
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再這樣什麼都不解釋的話,萬一他一個沒忍住把人抗走了,也不能怪他吧?
不過是得知噩耗後稍微跟甘那貼貼了一下,沒曾想差點被偷家的淡島往夏油傑身上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甘那懷裡懶洋洋道:“虧你敢進去啊,知道那是什麼陣法嗎?”
不知道該說是膽子大還是膽子小的夏油傑抬起頭,確認眼前沒什麼不能過審畫面後鬆了口氣,彎起眉眼問道:“是什麼?”
剛才一番攻擊下來沒起效的淡島目露凶光,陰惻惻道:“剛才劈你的東西,就是靠這個東西發動的。”
夏油傑忽地低頭,下意識抓住雨宮律的胳膊將人半抬了起來。
無害?
信他才有鬼了!
圈了一整座山的結界,這不得把人抽乾了!?
“彆亂動。”這麼說著,淡島卻好似有恃無恐,完全沒有起身阻止的意思。
夏油傑也確實沒有當場挪人,尤其是在他聽到雨宮律被抓住的手臂上傳出的詭異聲響後。
哢的一下,像極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情急之下力氣是大了點,但很清楚絕沒到能捏碎人骨頭地步的夏油傑身體一僵,猛的一下掀起對方的袖子,露出一條完好無損毫無異樣的手臂。
錯覺嗎?
不覺得以自己的感官會聽錯,夏油傑抬起頭看向知情人。
“彆那麼看我!”有被冒犯到的淡島猛得直起身子,看著很生氣的樣子:“我會害自己的孩子嗎?”
“啊……”或許是看氣氛又要變得不和諧了,甘那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臉上閃過一絲恍然,突然出聲道:“其實這個倒也未必?”
淡島一個向日葵猛回頭:“甘那!?”
甘那笑笑,也不解釋,隻是湊到對方耳邊柔聲提醒道:“不是還有正事嗎?”
不僅是個女性至上主義者,還是個顏控的淡島被美色迷了眼,清咳一聲後冷靜地解釋了起來。
“這個陣法本來是為了守住桃山,不讓高天原的家夥進來打擾小律的……但是很遺憾,竟然沒一個聰明的發現這裡。”一番準備做了無用功的淡島面無表情。
“之前是這樣,但現在的話,最大的作用是為了將小律困在這個身體裡。”
空氣倏地安靜了十幾秒。
淡島挑了挑眉,臉上寫滿了質疑,語氣也染上了不滿:“你怎麼沒反應?小律可是被困在這具身體裡了!”
被挑刺的夏油傑:“……”
是要怎樣?
到底要他怎麼樣這個人才能滿意?每個孩子談戀愛的媽媽都這樣嗎!?
長長地歎了口氣,夏油傑用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表現出了無奈:“律是自願的。”
那可是bug級的魔免體質啊!不是自願的話就算是再來一百個奇怪的乾屍製造陣法也沒用吧?
他死去的裂口女會哭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