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師的生命力十分頑強,飽受摧殘的禪院直哉還是從地底下爬了出來。
雖然自身存在就不怎麼科學,但大體而言還是相信科學,卻又親眼目睹喪屍自己扒開墳墓爬出來的三個人有些沉默。
下一刻又默契地同時扭頭,看著即將經過隔壁院門的車子發出了無聲的呐喊。
編輯先生啊啊啊——
二人反應很迅速,因為兩間屋子之間的院牆被拆掉合並了起來,甚至不用翻牆就瞬間出現在了半個身子爬出地面的禪院直哉面前。
掐著脖子將金發喪屍君的臉摁在地上,半跪著的雨宮律露出了和善的眼神。
“安靜。”
“——或者死。”
慢了幾l步趕過來的太宰治陰沉著臉接上了一句威脅,同樣蹲下來用身體擋住地面上橫陳著的半個身軀。
“嗯,就是這樣。”雖然還沒搞懂狀況,但想了想織田作還是選擇了配合。
往喪屍君身上撒了把土,順便把被翻起來的綠植一點點仔細又鋪了上去。
被普·通·人扼住喉嚨扭曲著身子壓在地上,彆說開口了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頭痛腰也痛倍感屈辱的禪院直哉目眥欲裂。
——都是因為甚爾把他打傷了!
開車路過的小野寺律餘光一掃,一眼瞄到了至少表面上一片祥和的院內,下一刻又將注意力轉回正面。
“……園藝?”
真是老年、啊不……真是健康綠色的愛好啊,不愧是能寫出那樣質樸動人文字的老師!
聽到車輛遠去的聲音,成功保護了我方編輯岌岌可危二觀的二人齊齊鬆了一口氣,目光下移……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傷的,總之一身草土,看著狼狽不堪的少年是將眼睛閉上了。
雨宮律愣了愣,雖然眼睛已經確認,但盤點一下對方的遭遇後還是忍不住探了探鼻息。
“暈了?”
剛剛還感歎過咒術師蟑螂一般生命力,太宰治發出了不屑的聲音:“好弱哦。”
“這是……?”戳了一下地面上毫無反應的少年,確認對方不是喪屍,似乎有些失望的織田作忍不住問道。
太宰治思考了一下,用一種無比肯定的語氣確認道:“是蟑螂。”
“誒?”織田作愣了一下,成功被震撼到了:“已經進化成這個樣子了麼!?”
雨宮律抬起手,輕輕在一本正經忽悠老實人的黑發少年額心彈了一下。
“你之前又不認識他,怎麼敢假定他的物種?”太宰治捂住額頭,大聲抗議。
“啊……”常識在腦內做著最後的掙紮,但愈發智慧的眼神證明了理性的敗退,雨宮律安慰性地揉了揉對方的額頭。
“抱歉,是我先入為主了。”
或許是蟑螂有了變人的術式呢!想想也並非沒有這個可能,畢竟人類可做不到讓他一見面就讓他想要動刀。
太宰治捂住了胸口。
……奇怪了,原來他還有良心的麼?
“那,這樣的蟑螂該怎麼處理?”絲毫沒有懷疑的織田作臉上充滿了求知欲,誠懇地問道。
“這個嘛……”太宰治發出了意義不明的輕笑,嘴角勾起的弧度看著有些瘮人:“用不著擔心,甚爾最擅長對付蟑螂了。”
雨宮律對這種笑容十分熟悉,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這是抓住甚爾什麼把柄了?
抿了抿唇,雖然覺得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但姑且還是提醒了一句:“甚爾不喜歡那邊的人,注意分寸。”
“誒?甚爾可是很頑強的。”太宰治似有不滿,堂而皇之地幫人改人設。
這個家,柔弱的人設有他一個就夠了。
“你也注意安全,不要讓自己受傷。”單方面認為全家很柔弱的雨宮律完全聽不出對方的茶言茶語,揉了揉眼前黑色的腦袋,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兜不住了就快點跑回來。”
——
太宰治和伏黑甚爾征用了伏黑惠幾l分鐘,這之後不久,禪院直哉就被全須全尾(?)地帶走了。
雨宮律不知道兩個大齡熊孩子乾了什麼,但發現他們獲得了遠超零花錢額度的揮霍資金。
太宰還好,也就在房間裡堆滿了繃帶和蟹肉罐頭,偶爾會在角落發現的監聽設備又增加了些,除此之外倒也沒彆的了。
但甚爾……
“站住。”又一次逮住了屢教不改,準備偷溜的出門賭馬的大黑貓,雨宮律這次是真心實意地感到了頭疼。
“我說過了吧,去賭馬的話不準出門。”
“嘁——”伏黑甚爾不滿地咋舌,一臉不高興地挪回來,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雖然是不良嗜好,但他屬實也沒彆的興趣愛好了。
殺手活動被禁止,打遊戲隊友也隻會坑人,一天天除了欺負小孩就沒彆的娛樂項目,自覺無聊透頂的男人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駁了一下。
“我是在賺錢,錢生錢有什麼不好!”
“歪理,想賺錢就去找正經工作,總之賭馬不行。”
雨宮律揉了揉眉心,覺得這倒黴玩意兒身上就不能放錢,於是拍板安排好這筆未知來源資金的用途:“剩下的錢,在地下建個訓練場。”
天天想偷跑,多半是精力太旺盛了。
伏黑甚爾眼前一亮,顯然有些心動,但仍在猶豫中。
但下一刻他放棄了權衡,因為——
“喲!律!”消失多日的五條悟再次登場,翹起腿坐到了雨宮律邊上,相當自然地將手搭在了對方肩上。
“想我了吧!”
“悟,說過好多次了。”同樣多日不見的夏油傑臉上掛著笑,撚起摯友毫無距離感的手放到沙發背上,苦口婆心地勸道。
“偶爾也注意一下禮貌問題吧?”
五條悟不聽,挑釁似的又將手搭了上去,順便湊到雨宮律耳邊毫不避諱,痛心疾首地大聲
吐槽:“傑他涼面吃多了,最近一直這樣。”
“……”夏油傑額角暴起青筋,皮笑肉不笑地試圖謀殺同學:“蕎麥面怎麼得罪你了每次都拿它說事!?你是大福吃多了才這麼煩人的麼?”
啊……
又鬨騰起來了。
雨宮律眨了眨眼,莫名還挺懷念這副場面,嘴角勾了起來。
但伏黑甚爾高興不起來。
MD,討人嫌的小鬼怎麼又來了!?既然消失了就消失得乾脆點啊!
擠開臭小鬼,一把攬住天真無知的大舅子,伏黑甚爾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蹦出來一句話:“我們來談訓練場的事!”
“訓練場?”被擠開的五條悟跟伏黑甚爾杠上了,明明全身上下都在跟對方較勁,還不忘將腦袋湊過來問道。
“這是我們的家事。”伏黑甚爾刻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順便提醒對方注意身份:“跟你無關,五條家的小鬼!”
“唔……”五條悟思考了一下,輕易地幫自己改姓了:“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滾——”
伏黑甚爾大概是跟五條悟八字不合,幾l句話沒談攏又打了起來。
倒是被忽視的夏油傑聳了聳肩,一點不顧同學情,遠離兩個長不大的幼稚鬼在另一邊坐了下來。
雨宮律思考了一會兒,冷不丁將臉湊了過去,掰著對方的臉認真盯了半晌,最後得出結論:“心情不好?”
微怔了片刻,黑發狐狸眼少年瞪大了眼睛,倏地往後退了老遠,看起來甚至有些炸毛。
雨宮律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傑?”
五條悟抽空扭過頭,痛心疾首地又重複了一遍:“他涼面吃多了。”
“對!就是這樣!”伏黑甚爾難得的附和道。
“這樣啊……”雨宮律想不明白其中的關聯,但還是關心道:“雖然你喜歡,但對心情不好的話還是少吃點吧。”
“……才不是啊!涼面到底怎麼你們了!?”夏油傑半是惱火半是無奈,罵罵咧咧道。
“不是涼面?”五條悟琢磨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叛逃不也挺好的嗎?今天開始做詛咒師……這個名字聽著還挺王道熱血番的嘛!”
“……叛逃?”伏黑甚爾挑了挑眉,覺得大概有樂子看了。
說個笑話,六眼叛逃。
這也算從古至今頭一遭吧?
笑死,這個時候是該嘲笑五條家還是該嘲笑咒術界?
哦,還有十影姓伏黑的禪院家。
咒術界的禦二家就差加茂了吧?倒是合群點給他整點樂子瞧瞧啊!
“沒錯!”樂子之一的五條悟似乎還挺驕傲,嘴角揚起大得誇張的弧度,挺起胸膛擺出了稍顯中二的姿勢,看起來怪高興的。
“特級詛咒師堂堂登場!”
“哇!好厲害!”雨宮律先是下意識配合地鼓掌誇讚了一句,而後又反應了過來。
不對……
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麼?詛咒師是被通緝的吧?
“怎麼回事?”
“爛橘子叫我們交出理子。”終於等到時機的五條悟立刻抱怨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些不可置信。
“他們竟然敢命令我!?”
這麼多年了還不了解他五條悟的脾氣?誰給爛橘子的勇氣在他面前大呼小叫?
十分了解五條悟的脾氣,並且不久前才見識過的夏油傑滿臉沉痛,補充道:“悟轟了爛橘子的據點。”
本來還可以好好談的,這下隻能叛逃了。
明明妻子正在鬨離婚,正是頭疼的時候……
總之,希望夜蛾老師能晚點聽到這個消息吧。或者至少能往好處想,少了悟這個問題學生,還減少了帶壞同學的可能性呢!
“……悟、傑,位置。”沉默了一會兒,雨宮律站起來走到牆邊放置刀架的桌案前,取下木刀挽了個刀花彆在腰間。
“我去跟他們講講道理。”
“好耶!”五條悟跳了起來,拖著人大步往門外走去:“我們走!”
伏黑甚爾決定跟上。
他喜歡這個,聽起來比賭馬有意思。
夏油傑:“……”
不是、等等!講道理為什麼要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