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顧澂x汪蘇妍 又急又狠地索求(1 / 1)

心動研究計劃 蘇錢錢 12109 字 6個月前

汪蘇妍離得很近, 剛剛還隻是餘光瞥見的風景,眼下就這樣野蠻地暴露在面前,一覽無餘。

顧澂罵了句臟話,把汪蘇妍的衣服撿起來套到她身上, 視線愣是控製著沒往下多看半分。

“我緊張不是正常嗎。”他平靜地說, “你是特約攝影師,有個三長兩短, 我對上面無法交代。”

汪蘇妍看著他, “隻是這樣?”

顧澂重複她的話:“隻是這樣。”

“行, ”汪蘇妍笑了笑點頭, “那打擾了。”

她轉身欲走,顧澂卻喊住她,“藥。”

汪蘇妍聳聳肩,“不用了, 反正也看不見是哪裡的傷, 給我也用不著。”

說完就要往外走。

她手停在門把手上的那一刻, 鬼使神差的,顧澂伸手拉住了她。

汪蘇妍轉過來, “嗯?”

顧澂手裡拿著白色的藥膏, 過去好半晌, 有些無奈地用腳勾過一張椅子,然後拽著她的手腕把人拉回來坐下。

“對著誰都這麼脫?”他挑起一點藥, 從後面揭開衣服問。

粗糲的指腹從皮膚上掠過,揉搓, 汪蘇妍渾身顫了下,卻笑得沒良心,“你介意?”

顧澂沒回答, 三兩下抹好那些傷口後放下衣服,“可以走了。”

汪蘇妍也見好就收,抿了抿唇,“謝了。”

關門前那一刻,才想起什麼似的,故意回頭朝顧澂道:“隻有對你才這樣。”

顧澂:“……”

那晚熄燈後,顧澂煩得有些睡不著。

眼前總是會不受控製地蹦出那張朝自己傾過來的臉,時而又變換模樣——

是早上跟著戰士們一起訓練累得趴在地上起不來還要堅持的她。

是中午把盤子裡的肉全夾給自己,說要減肥的她。

是抱著Afia時,溫柔恬淡的她。

是認真工作時的她。

顧澂很喜歡看汪蘇妍拍照時的樣子,她凝神看著鏡頭,有時蹲在一個位置許久,隻為捕捉一張最佳角度的照片。

不嬌柔,不做作,再艱苦的條件也扛得下去。

但眼下——

顧澂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腦中被控製的,似乎更多的是手指從她皮膚上劃過的感受。

被挑起的生理欲望太難忍耐。

顧澂睡不著,隻得又起來抽了根煙,到後半夜才草草睡過去。

-

之後的日子,兩人之間的相處如常,並沒有什麼變化。

隻是有意無意間,眼神的對視,身體的觸碰,都隔了一層不說明,也不戳破的薄紗。

時間緩慢流逝,轉眼兩個月過去,汪蘇妍還有一周就要結束拍攝的工作回國。

這天晚上,顧澂巡邏回來,看到汪蘇妍還舉著相機坐在某個哨位亭下。

他經過她旁邊,停下來問:“還麼晚拍什麼。”

汪蘇妍看著鏡頭回他,“快走了,睡不著,出來隨便拍拍。”

四周寂靜,兩人之間有幾秒短暫的沉默。

顧澂還是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這兩個月拍的素材夠交差嗎。”

汪蘇妍轉過來看他,意味不明地輕笑:“你希望我說夠還是不夠?”

夠的話,汪蘇妍一周後就要按時回國。

不夠的話,可以申請再多留一段時間繼續拍攝。

可顧澂沒答她的問題,他起身,隻留了四個字:“早點休息。”

汪蘇妍叫住他:“我明天要去一趟市區,指導員批準了。”

顧澂腳步頓住,回頭看她,“去做什麼?”

“買點東西,去去就回。”

顧澂一口回絕:“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跟拍的時候我說過,我覺得危險的地方,你不可以去。”

汪蘇妍頓了頓,莫名嘲諷地笑了,“所以你現在是以營長的身份在命令我?”

顧澂:“……”

顧澂還是沒有說話。

這個男人的心好像比鐵還硬,眼裡隻有任務,沒有其他。

汪蘇妍不想再試探了,歎了口氣解釋道:“Afia明天生日,我答應了會送她一個小蛋糕。”

“她叫我Mama……我沒有辦法拒絕。”

“我知道市區有個華人開的蛋糕店,我去去就回,不會停留。”

汪蘇妍這麼說,顧澂陷入沉默。

Luca兩兄妹的確可憐,小小年齡失去父母,在難民營也經常被欺負,他們都喜歡汪蘇妍,知道她就要離開,Luca表面不說話,其實背地裡哭了好幾次。

3歲的Afia還不知道什麼是離彆,她甚至對自己的母親都沒有太大的印象,如今這聲Mama,汪蘇妍無法拒絕的心情,顧澂能懂。

他靜了幾秒,有些無奈,“我明天有特訓,走不開。”

但其實就算顧澂走得開,他也不能去。

他是維和戰士,身後是國家,來到這裡就是24小時待命,沒有任何立場和理由去陪一個女人買蛋糕。

顧澂說:“我找個人陪你去。”

汪蘇妍又怎麼會不明白他們身上的使命,搖頭道:“不用了,戰士們每天站崗換哨的任務都分配好了,彆為我壞了規矩。”

她說:“我看過距離,來回一個小時足夠,放心。”

顧澂頓了頓,還是不放心:“蛋糕店地址。”

汪蘇妍從地圖裡指出坐標,顧澂看了一眼,那個地方地處朱巴市區,日常有不少外國人出入,算是較安全的地方。

綜合評估後,顧澂也隻能同意,“那你快去快回。”

“嗯。”

話音剛落,汪蘇妍的手機響了起來,顧澂離開,“不打擾你了。”

他背影消失,汪蘇妍垂眸,看到又是那個熟悉的號碼時,閉了閉眼,厭惡地接起來——

“你要我說多少次。”

“我不會和一個不認識的人結婚,他有再多錢我也不結,你愛找誰找誰,彆來煩我。”

手機那頭迅速嚷嚷起來,這邊信號差,對方說的什麼汪蘇妍聽不清,也不想聽。

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

第一天上午,顧澂起來沒看到汪蘇妍的人影,問丁明傑才知道她早上跟難民營的大哥借了輛摩托車就去市區了。

知道她虎,沒想到這麼虎。

顧澂拿她沒辦法,他今天有特訓任務,隻能先去做自己的事。

今天的訓練是武器分解結合,為的是鍛煉戰士們在遇到大規模武器衝突的時候,能快速分辨和運用不同類型的武器。

訓練場上,各小組熱火朝天,認真有素,顧澂在每個隊列裡指導查看的同時,會不間斷地看一眼手表。

一個小時早就過去了,可汪蘇妍還沒回來。

丁明傑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安慰道:“說不定蛋糕要現做,汪老師在那等一會也是正常的。”

顧澂沒說話,在場內又走了一圈後,到底是不放心,正要打個電話去問問,手裡的對講機裡忽然傳來消息。

“所有人員抓緊時間集合,準備武器!”

“政府武裝軍剛剛突襲了快速反應部隊的一個駐地處,現場正在激烈地交火。”

所有戰士聽到這樣的消息後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開始準備出發,顧澂也不例外,他作為整個營的管理者,有責任在最快的速度內做出指揮方案。

顧澂一邊換衣服帶武器,一邊和消息來源人確定,“具體位置在哪裡。”

對方說:“位於60大街,南部體育館附近。”

正在給槍上子彈的顧澂動作一頓,馬上拿起對講機確定:“60大街?”

對講機裡的聲音傳來:“是的,60大街,這條街商業較多,人流密集,所以我們要趕緊出發。”

身邊的丁明傑臉色刷地就白了。

他非常清楚這個地區交火意味著什麼,張了張嘴想對顧澂說話,可顧澂隻頓了兩秒,馬上冷靜道:“知道了。”

他轉身往外走,步伐比往常任何一次行動都要快,邊走邊撥汪蘇妍的電話,可得到的是不在服務區的回應。

現實沒有童話,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人的生命在政治家的權利鬥爭下,如草芥一般渺小。

儘管已經心急如焚,可顧澂還是很冷靜地發號施令,所有戰士整裝待發,數輛步戰車,裝甲車從聯合國中國營出發,朝交火地點趕去。

“東南線巡邏分隊已經出發,應急指揮組、預備隊做好準備。”

“各組注意隱蔽,檢查彈藥,保護民眾。”

朱巴是南蘇丹的首都,這個國家是世界上最年輕的國家,2011年從蘇丹脫離出來獨立成國後,卻內戰不斷,百姓流離失所。

顧澂他們到達交火現場時,兩方武裝力量還在持續槍戰,街上濃煙滾滾,除了躺在地上的屍體外,什麼都看不見。

顧澂不敢去想最壞的可能,他再一次給汪蘇妍打過去,在依然沒有接通後,當即跟營裡的領導通知了這件事。

得到的回複是——“全力營救我們中國公民。”

顧澂在路上已經查了蛋糕店的具體位置,在步戰車的掩護下,他在60大街的街角下了車。

“各個方位檢查有沒有平民,注意防護。”

“是!”

這樣的炮火中,中國的戰士永遠走在最前面,義無反顧。

現場濃煙彌漫,槍聲時而落在耳邊,顧澂下車後沿著店面開始搜查,現場要麼人去樓空要麼是受傷躺在地上呻|吟的,淩亂的灰和不斷落下的牆體讓人絕望。

顧澂一間間掃過去,終於找到那家華人蛋糕店時,果然在店裡發現了汪蘇妍。

看到她還活著的第一眼,顧澂那根崩到極致的神經鬆了下來,緊接著便是又氣又急地斥她,“你是不是瘋了,什麼時候了還在這拍照?!”

汪蘇妍掩護在蛋糕收銀台的角落下,鏡頭對著外面,捕捉激烈的交火畫面。

“那我能怎麼辦。”汪蘇妍說:“我以為拿個蛋糕就可以走,誰知道對面突然就落下個炸彈,到處都是人,我都不知道往哪走。”

“所以如果注定要死在這裡,還不如死之前拍點有意義的照片留下。”

這是汪蘇妍第一次親身經曆戰爭,就算平時再大膽,當親眼看到幾分鐘前還活生生在外面走的人突然倒下時,她整個人也受到極大的衝擊。

顧澂無奈又心疼,匆促拉起她,“彆拍了,走。”

汪蘇妍剛站起來,耳邊又傳來幾聲槍響,她本能地抱緊了顧澂,呼吸急促,“我今天會不會掛在這。”

“掛你個頭。”顧澂牽起她的手,隻平靜地說了三個字:“有我在。”

汪蘇妍:“……”

汪蘇妍第一次被這個男人牽著手,竟是在這樣炮火漫天飛的時刻。

她內心激蕩,那一刻便知道,她已經有了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回憶。

顧澂這時通過對講機交流得到隊友的情報:“11點方向安全,可以掩護撤離。”

他當即牽著汪蘇妍往外走,兩人沿著街面快速撤離,眼看就快要到達安全街角,顧澂不知看到了什麼,忽然拉著汪蘇妍閃進身邊的一家店鋪,還沒等汪蘇妍反應過來,耳邊落下一道極大的炮彈聲。

……

汪蘇妍好像失聰了。

有好幾秒她根本聽不見聲音,隻覺得有很多碎片落在臉上,她被灰塵嗆得直咳,身體被什麼壓著,動彈不得。

幾分鐘後,汪蘇妍的聽覺慢慢恢複,她睜開眼睛——

四周很安靜,她和顧澂處在一片廢墟裡,外面的戰火還沒停,但聲音卻似乎離他們越來越遠。

顧澂抱著她,幾乎是整個身體圈住了她。

汪蘇妍輕輕推了推顧澂,“顧澂?”

沒反應,卻覺得手裡濕濕的。

抬高一看,手上竟全是鮮紅的血。

汪蘇妍嚇得腦子一片空白,強撐著坐起來把顧澂放平,“顧澂?顧澂!!”

就算是剛剛在蛋糕店遇到交火汪蘇妍都沒這樣慌過,她看著手裡的血,生怕第一次手足無措,“……彆嚇我,你醒醒。”

“顧澂?”

“顧澂!!”

汪蘇妍急得眼眶泛了紅,她一邊尋找顧澂的傷口一邊不斷喊他的名字,直到一聲略沙啞的聲音傳來——

“彆叫了,還沒死。”

汪蘇妍:“……”

顧澂剛剛也是被強烈的炮彈衝擊得暫時暈過去幾秒,架不住汪蘇妍又是喊又是推的,終於也醒了過來。

手臂有劇痛。

他抬起手看了眼,“沒事,一點小傷。”

汪蘇妍剛剛光顧著去檢查心臟,頭這些重要部位,沒注意顧澂是手上受的傷。

雖然暫時鬆了口氣,可那傷口看著不小,現在還在持續流血,得想辦法先止血。

他們躲進來的這個小商鋪被炸得天花板都掉了下來,剛好把他們卡在一個三角形的空間裡,周圍什麼都沒有,顧澂的對講機也不知道掉到了哪。

汪蘇妍沒辦法,情急之下扯掉自己衣服上一些布料,暫時給顧澂包紮上。

傷口裡有玻璃碎渣,汪蘇妍不敢看,問顧澂,“你是不是很痛。”

顧澂頓了頓,安慰她:“沒事。”

維和幾年,顧澂不是第一次遇到交火,也不是第一次受傷。

這樣的傷,痛是當然,但他還算能承受。

可汪蘇妍是第一次見。

她覺得觸目驚心,更覺得那種痛蔓延到了自己的神經裡。

她太疼了,心幾乎擰到了一起,可她卻無法幫顧澂分擔到一點。

頓了頓,汪蘇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俯下身吻住顧澂的唇。

顧澂:“……”

她唇瓣貼著他的,撬開牙關在舌尖打轉,輕輕舔吻。

好一會後才抬起頭問顧澂:“有沒有覺得好點?”

顧澂不明白她的意思,“?”

汪蘇妍解釋:“我看書上說,接吻能讓人體分泌具有麻醉作用的內啡肽,可以止痛。”

她長發淩亂,身上沾著自己的血,嘴唇更是因為剛剛的親吻而浮上嬌媚的紅。

“我吻你,你還痛嗎。”

“……”

顧澂喉頭微動,一時分不清她此舉出於情意還是情義,驀地便將人反壓到身下,聲音沙啞地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四目對視,一些情緒瘋狂地湧動,破繭而出。

外面槍聲沒停,他們還能不能活著出去都不知道。

汪蘇妍不想再逃避了。

“當然知道。”她看著顧澂,開口承認內心,“我在親自己喜歡的人。”

“……”

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兩人之間那張透明的紙終於被捅破。

汪蘇妍摸上顧澂的臉,輕輕地笑,“給親嗎?”

破碎逼仄的空間,彼此的氣息早已纏在一起,顧澂看著這雙勾人的眼睛,終是控製不住用行動回答了她。

含吮撩撥,牙齒輕咬,顧澂似乎克製太久,又急又狠地索求,在汪蘇妍口腔每一處纏綿,他激烈地絞著她的舌,灌入他氣息,快要窒息一樣的熱烈。

汪蘇妍也勾緊他迎合著,偶爾溢出一兩聲動情的嚶嚀,滾燙的熱氣帶著血腥味在她心口衝撞。

抵死絞纏,急切地翻滾碾磨。

汪蘇妍唇被親得發麻,呼吸越發粗重時,她感受到了顧澂的變化,突然笑出了聲音。

“我知道你不痛了。”汪蘇妍躲開顧澂的吻,手探去確認,輕輕喘著氣笑,“都受傷了還能這樣,你很想嗎。”

顧澂一隻手控住汪蘇妍,繼續粗暴吻她,好半晌才低低嗯了聲,沉啞氣息落在她耳畔,“給做嗎。”

廢墟下,身下的那張臉潮紅嫵媚,輕輕圈著他的頸說:

“…出去了讓你做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