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結巴也不耽誤氣死我(1 / 1)

姚冬還在低頭看手機,時不時縮一下脖子。彆看他們遊泳生天天泡在水裡,實際上他們不泡冰桶時並不習慣寒冷,熱身做到位了,池水都是溫溫的。可田徑生的室外訓練令他非常不適應,刮風下雨都是他們的“極端天氣”特訓。

因為誰也沒法保證到了正式大賽當天的天公是否做美。冒雨跑步的情況很多,他們同樣要有抗滑能力。

“好冷。”姚冬忍不住打了個抖,怎麼忽然間背後一涼呢?仿佛有什麼陰風來了,在搞背刺!

是誰?是誰要害我!

手機屏幕還在閃爍,隻不過現在姚冬看的內容可不是阿姐阿哥,而是接下來的杭州世錦賽競爭對手,美國選手約翰遜,英國選手本傑明。這兩位都是高體能的蝶泳小將,而且出名更早。其中約翰遜已經參加過一次奧運會了,第一年參賽就斬獲兩枚金牌!

100蝶、200蝶,冠軍都是他的。

可他現在也是一名比自己大不了兩歲的大學生運動員,很快就可以同台競技。姚冬的勝負心它就像那一把火,在這個冬天以熊熊火焰燃燒了自己。

放下手機之後,姚冬單純地看向面前兩位:“咱們怎怎怎麼還不走啊?外頭好冷。”

蕭行也放下手機,將剛剛還在葛嘉木面前發誓的男朋友好好打量了一番。成啊你小子,這會兒還能和我海誓山盟今生不悔,敢情前幾天已經和白洋薛業滾到一起睡去了?你的人生閱曆可真是豐富,天南海北皆留下了你的蹤跡。

“還沒問到,帽子嗎?”姚冬毫不知情地問,還以為是祝傑小氣,不願意分享帽子的購物鏈接,“其實,你戴戴戴以前的雷鋒帽也好看,穿個綠色的軍大衣,差點把我迷死!”

“是麼?”蕭行摸了摸頭頂,這回真的不用戴帽子了,他已經把軍大衣的顏色披在了腦袋上。

姚冬連連點頭,雖然軍大衣和雷鋒帽是兩樣並不新潮的物品,但世界上的時尚潮流就是一個輪回的圓圈。“是的,你,風格永存!”

反正他第一次看到大蕭的傳統打扮就被狠狠迷住,被拐得迷迷瞪瞪。因為自己從小穿傳統服飾,所以姚冬對地域性很強的服裝有本能的好感。特彆是那年春節大蕭真空批大衣去雪地裡放炮,嘖嘖,姚冬一邊擔心東北的低溫凍壞了那上好的柰子,一邊吸溜吸溜地吞口水。

聽說太冷的話,柰頭都要被凍掉!那可不行,凍掉了自己吃什麼!

蕭行並不知道姚冬在想什麼,但看他這個表情,仿佛是在回憶什麼很爽的事。不會是回憶白隊家中那混亂的一夜吧?他們三個人一起開睡衣party?

剛好,跳高、跳遠那邊的極寒天氣特訓也完成了,一群群披著隊服的人往這邊急走,準備回宿舍去衝熱水澡。另外一位當事人薛業眨著清澈的雙眼走了過來,一近身就乾脆撲到了祝傑的後背上。

“累死我了……傑哥你跑完了?”薛業先掛著歇了兩秒鐘,隨後一歪頭才看到姚冬和蕭行,“咦,你倆也在呢?這麼冷你們

站在這兒乾嘛呢?”

正說著,跳高隊那邊也下練了,陶文昌和屈南路過蕭行時著急地問:“你瞧見白洋了嗎?今天本該是訓練日,他忽然間失蹤了。剛才我還去學生會找過他,辦公室裡沒有人。”

這一邊,祝傑扶著薛業剛剛站穩,而蕭行的內心則驚濤駭浪。糟糕了,連屈南都找不到白隊,看來人還是被唐譽給扣住。可是屈南身為白隊最好的鐵哥們兒,為什麼會不知道他和唐譽的事?

白隊這也太不地道了,這麼大的動靜居然瞞著好兄弟!

但由於具體情況未知,所以蕭行擅自做主先把一切都瞞下來,隻是搖搖頭:“我也沒找到他,估計他一會兒就回來了……我現在有點事情要處理,所以也沒法聯係他。”

有些事情要處理?陶文昌一瞧面前的豪華陣容,謔,有瓜的氣息,於是果斷提出:“那咱們就去器材室吧,那裡面暖和。”

“什麼事啊?”身為此次事件本身的姚冬不太確定,為什麼大家說的話他聽不明白?

“傻孩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陶文昌愛莫能助地摸了摸他的新耳墜,八成是你和薛業又闖禍了吧。

器材室就在室內館裡頭,溫度自然沒得說,而且剛好向陽,每天都能曬到太陽。這就保證了偌大的場館裡並無一絲陰冷氣息,暖氣和地暖一開,姚冬甚至聞到了乾燥的塵埃的氣味,果然在北方過冬“溫暖”和“濕潤”隻能選擇一樣,乾燥也永存。

陶文昌打開了換氣裝置,右手拍拍旁邊的坐墊:“來,南哥,坐下一起旁聽。”

“我還是不放心,白洋他還能去哪兒啊?”屈南一邊操心一邊坐下了,“他從來都不會這樣過,我的電話必接。會不會遇上危險了?”

“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倆是發小但又不是連體嬰,白隊萬一有個小秘密不想讓咱們知道呢。說不定人家現在陪重要人物,好兄弟往後放放。”陶文昌隻能這樣勸說,自己也不太相信。白隊一直都是他們當中最為清醒世俗的那個,正所謂“不求有情郎,隻求金滿倉”。

而面前那兩個快把有情郎氣出毛病的人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姚冬隻是隱隱覺出翻車的前兆。蕭行坐在椅子上,祝傑站在八丈遠外,姚冬和薛業倆人對視一眼,兄弟,不會是咱們的事東窗事發了吧?

到時候你來解釋啊!姚冬投以眼神,薛業是學長,他一定可以完美地解決!

好的,到時候就全靠你了啊!薛業回以眼神,並且會錯了意。小冬這人真不錯,有事他真上!

“你們倆和白洋怎麼混一起了?”蕭行冷不丁地開口,“去,先去牆邊站著,報一下姓名。”

“你也去。”祝傑看了一眼薛業。

媽誒,還真是要拿捏咱倆!姚冬用餘光瞥了一眼薛業,兩個人貼著牆站並排。薛業這會兒也不敢裝瘋賣傻了,隻好笑嗬嗬地先說:“傑哥我錯了,到底什麼事啊?我和小冬都可以解釋。”

“報一下姓名。”祝傑也這麼說。

蕭行立馬扭頭:“上

次我學你說話,這次你就學我是吧?做人要不要有這麼強的報複心啊?”

“這就報複心重?那你是真沒見過我從前。”祝傑不屑一顧,“我現在人品優良。”

“這個我作證。”陶文昌深有體會,並且身為受害者,“他以前沒有人品。”

站著的倆人見對面動真格,隻好由薛業開口:“姓名薛業,性彆男,項目三級跳遠。”

還真說啊,姚冬歎了一口氣:“姓名姚冬,性彆男,項目50米蝶泳……”

“你們倆是不是上白洋家裡住去了?”蕭行插嘴問。

結果姚冬還沒說完:“100米,蝶泳。”

“還睡一張床上了?”蕭行繼續問。

“男子,混合接力。”姚冬弱弱地打算把項目說完。

薛業吃驚地看向他:“臥槽你項目這麼多啊……”

“你們仨還在一起過夜?”蕭行仿佛牛唇不對馬嘴地問,頭頂猶如冒出滾滾白煙,盤旋而上。

“男女,混合接力。”姚冬說完了,朝著審判長大蕭點了點頭。

祝傑抱臂靠在牆邊,有些無奈又有些同情地看向蕭行。這就是你對象?結巴也不耽誤氣死你吧?項目說了一大串,你問的關鍵問題他是一個都不回。

“你們是不是在白隊家裡過夜了?”蕭行當然看得懂祝傑的神色,談戀愛講得就是一個刺激,自己挑戰的就是最高難度,“到底怎麼回事,誰能給我解釋解釋?”

“我來吧!”薛業看出來了,小冬這張嘴是一點都指不上,“那天……咳咳,確實是住了,不過傑哥我願意承認錯誤,並且發誓以後堅決不再犯規!”

“呦,這都是你今年第幾百次發誓了?”陶文昌在旁邊偷偷倒油,身為他們的室友,自己時不時就要戴上隔音耳機,苦不堪言,不然就會聽到一些非常gay的愛意情長。

“陶文昌你閉嘴!”薛業瞬間表態,“傑哥你彆聽他亂說。”

“我讓你和白洋走那麼近了麼?”祝傑萬萬沒料到他們還有這樣一出,“晚上睡一張床了?”

薛業又咳咳兩聲,用手碰碰姚冬,該你了該你了,用你那三寸說不清卻又理不斷的舌頭把他們攪和成暈頭轉向吧。

姚冬順利地接過了這一棒,滿含情意地看向蕭行:“大蕭,我錯了。”

“哪兒錯了?”蕭行摸了摸腦袋,從前買帽子要買M號,氣大了之後要買XL。

“不該,和白隊,一起住,不該,和薛業,一起睡……”姚冬還沒說完,旁邊開水壺一般地叫開了。

“啊啊啊啊臥槽!”薛業往後跳了一步,隨即上前捂住了姚冬的嘴:“我什麼時候和你一起睡了!你好好說話,彆害我啊!”

陶文昌擰開瓶蓋,喝著熱橙汁繼續倒油:“都一起睡了啊?我的天啊,這可太刺激了。說說一起睡的細節。”

“陶文昌你……”薛業前後受敵,很快敗下陣來,唉,看來這全自動又要乾上兩頓才能把傑哥哄好,“事情不是這樣的……

那天白洋說讓我們去他家裡商量細節,我和小冬想著在學校聊天會打擾其他同學休息,就跟著他走了。他住的地方特彆近,但是又特彆小,沙發也住不了人……”

沙發特彆小。↑↑[”姚冬補充。

“對,特彆小。”薛業觀察著傑哥的神色,“然後……就一張床怎麼睡啊,肯定是仨人一起擠擠。”

“怎麼擠的?你們都穿睡衣了嗎?我的天啊,不會都是光著睡的吧?”陶文昌適時地問。

姚冬頭一回發現昌哥的另外一面,這還是那個事事關心自己又給自己出謀劃策的好哥哥嗎?他簡直就是魔鬼!

“我們,穿了。”姚冬澄清事實,“沒有光著。白隊還還還穿了一件愛馬仕的睡袍,那件睡袍,我阿哥以前也有一套,所以我認得。”

“那你呢?”蕭行揉了揉胸口。

“我穿了……”姚冬忽然間頓住。

“穿什麼了?”陶文昌就差拿一把瓜子來了。

“穿了,內內。”姚冬隻好實話實說,主要是事發忽然,轉瞬間的逼供也沒法和業哥一起串通供詞,“但是!什麼都都都沒發生!我們三個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我們隻是聊天而已,我們要做的是反藥事業!為乾淨純淨的比賽環境流儘最後一滴血!”薛業振臂。

“你閉嘴吧。”祝傑可聽不得這種話,薛業是陰性熊貓血。

“嗬嗬,我怎麼這麼不相信。”蕭行一直沒吭氣,就是因為他太了解姚冬,“姚冬睡覺挨著誰的?白隊還是你啊?”

“挨著我,怎麼了?”薛業雄赳赳地昂著頭,和傑哥對視的時候才氣勢微弱。

“那他有沒有滾你身上去?或者壓著你睡?你要說你倆平平整整地躺成A4紙那樣睡,我真的不能點頭。”蕭行有著豐富的“陪.睡”經驗,姚冬不貼薛業臉上才怪。他不僅貼,他還能壓,說不定到最後就是壓在薛業胸口睡,兩個人像疊羅漢。

一下子被戳中隱情,薛業的表情閃過一絲慌張,陶文昌一瞧,穩了,這倆人就是玩疊疊樂來著。

正在此時,負責室內館鎖門的大爺來催他們出去,器材室準備打掃了。審判隻好中斷,一行人離開室內館,走向東校區的宿舍樓。蕭行還沒問個痛快,但是張兵教練給他發了兩個信息,讓他先去一趟體育辦公室。

“你們先回宿舍,我去找一趟張兵。”蕭行和他們分開,往辦公樓的方向去。天完全黑了,校園裡的小情侶也開始活動,蕭行捏著手機,想不出張兵這樣著急到底是為了什麼。

警察來了?不會啊,羅銳已經提醒過了。

不會是大伯他們找來了吧……應該不會吧,都這麼多年沒聯係了。蕭行冷冷一笑,將手機收進衣兜,抬頭就看到白隊兜著唐譽的肩膀,在黑暗處鬼鬼祟祟。

“乾什麼呢!你們倆!”這一刻蕭行變成了一束光,宛如天降正義殺到他們面前。

白洋的手剛從唐譽的臉上拿下來,緩了兩秒後回複:“打雪仗啊。”

“什麼?”蕭行腦門一熱,這話怎麼這麼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