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銅棺僵屍握在胸前, 我用刀挑起它時銅棺僵屍也沒有阻攔。”

聽安雪鋒這麼說，乙零更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拿了這枚令牌，驅逐鹽神的任務也許就落到你身上了。”

這對安雪鋒來說是個機會, 一旦真能完成這項任務，他就能自然而然去向土司王‘述職’，從而直接進入烏螺山核心地區！他們現在已經有了鹽神之眼和鹽神身軀，再加上安雪鋒身為白虎對鹽神有所感應, 收集鹽神殘存屍塊對他們而言並不難。

難就難在沒有時間。

他們今晚就要到達烏螺山腳下, 按計劃明天就要進山，鹽神是絕對不敢再回到烏螺山裡面的，也就是說他們一旦入山, 除非能再出來，否則就沒有驅逐鹽神的機會。而進入烏螺山要想再出來, 那可就難了。

不過也不一定要今天進山。

乙零心想, 烏螺山山神又沒要求他們準時打卡, 晚個一兩天完全沒事。隻是不入駐民宿的話就沒有庇護，會遭到黑暗侵襲——但這對如今的他和安雪鋒完全沒有問題。他們完全可以在把其他旅客們送去民宿後，自行在外面過夜, 追蹤鹽神的同時, 也能多多快活快活。

想到這乙零一伸手，懶洋洋握住了安雪鋒的把柄。它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豎起來了，很凶的抵著他，難為安雪鋒還能語氣這麼平穩的說話。哪怕被他攥住，都隻是呼吸沉了下, 眼神按了按，這自製力讓乙零都感到佩服欣賞，卻也激起了他的興致。

但越是平時自製, 一旦失控就會越凶吧。乙零輕佻地扇了扇，冰涼的手指按了按，看它越發精神燙熱，漲得一隻手都握不住。

大就是好，乙零就喜歡瀕臨極限的感覺，想到剛才的滋味，乙零頓時決定還得在吃幾次才算解饞。他向來是想要什麼就得要到，從不虧待自己。決定了，乙零決定無論安雪鋒什麼態度，他就要把驅逐鹽神這任務說的更嚴重些，至少也得在外面待一晚上。

烏螺山腳下民宿那邊房間又小又潮，汙染又重，都是三人間四人間的，甚至說為了安全大概率得在堂屋睡大通鋪，到那時可就真沒機會了。安雪鋒這人有點要臉，到時候又得擺出一副正經的樣子，嘖。

“嘖。”

乙零隻是在心裡嘖了下，安雪鋒直接嘖出聲，他牙尖忍耐的磨了磨，攥住乙零亂玩的手，眯起眼沉沉盯了他一眼，然後乾脆抱著乙零起身。玉令能很好壓製住白色圓球，還有玉米筍在旁邊蟲視眈眈盯防，安雪鋒乾脆抱起乙零去玉米筍那邊再衝澡，他身上的潛水服也濕了一片，白的很明顯，乾脆一起衝下。

冷水直直澆下來，凍得乙零一哆嗦，總算安分了些。他們算是已經坦誠相見了，這次乙零終於得償所願，痛痛快快讓安雪鋒給他洗這一頭長發。有力的，帶有刀繭和槍繭的手指在他長發中穿梭，還頗有技術的按摩了下乙零的頭皮，讓他愜意閉上眼，舒坦的直哼哼。

等乙零洗完，安雪鋒轟他進了帳篷。乙零鑽進帳篷裡換好衣服披上袈裟大搖大擺出來，就看到安雪鋒也洗完了，正在手洗他們倆的潛水衣。他的火力比乙零旺太多，哪怕冰水也澆不滅身上的火，乙零掃眼一看就見到安雪鋒那還沒有半點萎靡的跡象，青筋漲得有點可怕，不像生長在人身上的物件。乙零若有所思虛著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感覺都應該能到肚臍往上。

真大啊，真好啊。

聽說隻要入的足夠深，就能體會到瀕死的快樂。身體內部有些地方在大腦認知中是不該被入侵的，一旦到達那裡，大腦會被誤導認為人要瀕臨死亡，釋放出大量令人感到強烈快樂的物質，來減輕死亡的痛苦。那是能讓人感知崩壞超載的快樂，毀滅崩潰的愉悅，身體都會牢牢記住這種感覺，永生難忘。

乙零想象不出來那該是怎樣一種痛快，怎樣一種刺激，但肯定比互相幫助更爽吧，他好奇又充滿遐想，滿意盯著安雪鋒看了又看。隻要想象一下身體就泛起熱意，好在袈裟足夠寬大，根本看不出問題。

但對於感知敏銳的安雪鋒來說，乙零激蕩起伏的情緒根本不用眼睛看，他就能感受的到。

嘖。

安雪鋒咬住口腔內側的軟肉，疼痛和血腥味都無法讓他忽視乙零的視線，雖然在洗潛水服，但安雪鋒明顯留意著乙零，感受到他灼熱視線落點，沒有完全紓解的火焰熊熊燃燒，燒得安雪鋒面無表情，眼神凶厲，像要將人嚼碎了吞吃入腹。搓洗潛水衣的力氣都大了起來，像要把這布料搓爛。

乙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沒有半點危機意識，安雪鋒面無表情想到。不過這不怪他，畢竟乙零一直都待在山裡，沒太多常識也是正常的——他會好好教他，不是什麼都能隨便招惹，招惹後還能脫身的。

“哎呀。”

乙零看安雪鋒漲得厲害，卻碰都不碰一下，不由得嘀咕一聲。

這可彆憋出什麼毛病來。

乙零憂心忡忡想到，杞人憂天了起來。他還沒玩夠，安雪鋒可彆給憋得不行了。為了將來的幸福著想，乙零戀戀不舍收回目光，自己揣著袖子晃悠到旁邊去裝模作樣的教訓玉米筍。隻要沒他在旁邊乾擾，安雪鋒效率向來很高，不到半小時的功夫就已經洗好潛水衣裝進密封袋，收拾好帳篷卷起來，把黑金色登山繩捆住的鹽神屍塊和僵屍殘臂固定在了摩托車後行李架上，牢牢綁好。重要的玉令和白球他拿出一個新的密封袋裝好，貼身保存。

等乙零再回到這邊，安雪鋒連摩托車都啟動好了，上車就能走人。

“零，接下來還是你開車載我？”

安雪鋒道：“我要再清除下汙染，尋找鹽神的蹤跡。”

“行啊。”

這正合乙零意，他痛快答應下來，不著痕跡的敲邊鼓道：“這屍塊上有能殺死鹽神的青線，對祂來說極為重要。鹽神殘缺的部位肯定會來尋找，但祂不敢真到烏螺山裡。”

“隻要我們抵達烏螺山山腳入住民宿，就不用擔心鹽神了。”

鹽神那肯定就不敢來了，要想驅逐/殺死鹽神，他們可不能就這麼住進民宿！

“嗯，你說的對。”

安雪鋒道，用布條纏好橙黃色的彎刀。他這柄彎刀極其鋒利，可謂是吹毛斷發，能斬斷萬物，甚至連一些無實體的，意識流的東西都能斬斷。

但他用彎刀挑起鹽神屍塊上的青線時，卻沒能將青線斬斷，殺死鹽神。

鹽神是長了腳會跑的，短時間內想要真正驅逐鹽神，那徹底殺死祂，就是最穩妥的驅逐。現在青線斬不斷，或許因為鹽神本身就處於‘死亡’的狀態，這種狀態無法再把祂殺死。也許要等到屍塊彙聚連接，讓鹽神恢複到‘活’的狀態，才能將祂徹底殺死。

“嗡——嗡——！”

摩托車載著兩人駛入荒野，留下被碾飛揚起的草屑，短短幾分鐘精力十足的乙零就飆到了摩托車最高時速，真跟開飛車一樣，靠飆車來發泄出躁動的熱意，時間夠他們去一趟百飛白幾人到的村子跟眾人會和，再一道前往烏螺山。身體上親近過，這回就沒有什麼顧慮了。安雪鋒很自然的從後面摟住乙零的腰，壓住他被風吹亂的長發，隨車顛簸起伏。

真瘦啊，是不是愛吃辣的人都會瘦。

安雪鋒腦海中不合時宜的閃過這個沒根沒據的念頭，隨即繼續想鹽神屍塊。幸運的話百飛白他們所在的村子裡說不定能有一兩塊鹽神屍塊，安雪鋒想到在水下窺視他們的那隻臉龐腫脹的屍體，認為它恐怕也受過鹽神屍塊的影響，即便死亡也能充當鹽神的耳目，來冒險窺視他們——那綁著鹽神死線青線的身軀屍塊對鹽神來說極為重要。

隻要這屍塊被他們待在身上，鹽神就會被釣出來——尤其是當他們前往烏螺山腳下，到鹽神根本無計可施的地方，然後再出來，到哪時想必鹽神會立刻行動起來。

畢竟他們要真是進了烏螺山，這屍塊祂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雪鋒，你怎麼不說話。”

野路不好走，顛的厲害，這麼快的速度像是隨時要車毀人亡，但也已經無法給乙零帶來更多的刺激。他想著瀕死的快樂，按捺不住心思，蠢蠢欲動又開始釣安雪鋒，在大風中嚷道：“說點什麼，或者你也唱個歌！”

“鹽神這事不好拖，也不能耽擱隊伍進度。”

安雪鋒對乙零更親昵的語氣很受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起正事：“今晚我會自己出去一趟，儘可能殺死鹽神。

“哈？自己出去？”

乙零的話音被大風吹碎，聽起來有點不敢置信：“你不要命了？？”

安雪鋒竟然對晚上沒什麼想法？真打算拋下他純粹去對付鹽神？他這是不想要命了嗎，不怕被他針對死嗎！

故意的，這人在釣他。

乙零斬釘截鐵想到，故意往安雪鋒懷裡一靠，隨著摩托車的顛簸蹭了下，感受到變化後就挑眉哼笑。

假正經。

乙零想跟他做。

安雪鋒斬釘截鐵想到，這不是他自作多情，也不是他白日做夢。

“晚上有汙染，其他人出來我不放心。”

兩個心懷鬼胎的人還在大風中一本正經的交談：“除了零導，沒人能在這邊的夜晚野外生存吧。”

“怎麼，你想讓我陪你出來？”

乙零裝模做樣為難道：“我考慮一下吧，把其他家人們放在民宿裡，我也不放心啊。”

“民宿總比山裡安全，他們總得適應烏螺山的汙染。”

安雪鋒語重心長：“就是一晚上的適應時間太短，要是能多在民宿待一天準備就更好了。”

“確實，鹽神畢竟是神，不好對付。”

多待一天，多待一晚，乙零眼睛亮了起來，圖窮匕見：“時間緊迫，就看雪鋒你什麼時候能解決了。”

殺了鹽神，那剩下的時間就全是他們的私人快活時間了！

聽他這樣說，安雪鋒低笑，胸膛震得乙零後背發麻：“那我可要養精蓄銳，做足準備了。”

說罷乙零就感到自己身後的男人發生變化，變成了一團毛絨絨熱烘烘的東西。緊接著大腿上袈裟一緊，一隻小白老虎鑽過來，拱到他的懷裡，喉嚨咕嚕咕嚕的響。

安雪鋒能變小老虎了？！

乙零震驚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