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樓房間門口,隱約能夠聽到安全屋大廳裡怪物們忙碌時的喧鬨聲,許知言進退兩難,不知道要不要推門。
以往他總是把鬼神當合作夥伴看待,現在突然要睡甲方有點不太適應。
考慮到並不排斥與對方之間的一些親密舉動,該摸的不該摸的都摸了,許知言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好像不是直男的事實,不再以此為借口。
但想通了是一碼事,真把甲方睡了是另一碼事!
作為一個務實的商人,許知言可不覺得自己能把鬼神按在床上做點什麼,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東西……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咬著嘴唇打起退堂鼓,轉身打算去殼先躲兩天。
誰知一轉頭就撞上了一堵人牆。
“怎麼在門外站著?”
鬼神的聲音突兀響起。
怕什麼來什麼,許知言被嚇的往後跳了兩步,‘咚’一下靠在了牆上,腳下不穩踉蹌兩步。
還不等他站穩腳,鬼神就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掌心滾燙的溫度透過衣料傳遞過來,許知言隻覺得腳底下更不穩了,靠在門上的脊背被隔得生疼。
他被夾在了鬼神與門之間。
深色影子輪廓籠罩住了許知言,淡淡灰燼味道帶著無法忽視的壓迫感傳來,他莫名有些慌亂。
對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隻是穿著他看著更順眼的現代裝束,黑色襯衣袖口敞開挽到手肘,露出的手臂上肌肉緊繃線條優美。
“沒,沒什麼。”
好不容易站穩,許知言低頭瞥了眼對方落在他胳膊上的手掌,耳根微微泛紅,整個人有些不自在,他不用抬頭都能感受到對方充滿侵略感的目光。
忽然,他感覺到對方鬆開了手,滾燙的掌心順著他的腰側伸了過去……
許知言像是被施了法那般僵在原地,隻剩喉結微動。
但很快,鬼神的手掌穿過青年胳膊與腰肢的間隙,握在了門把手上。
“哢嗒——”
祂打開門,收回手,動作迅速且優雅。
“很晚了,先進去。”
說著,鬼神沒有給許知言拒絕的機會,伸手自然而然搭在青年肩上,把人調了個方向,語氣仍舊溫和,卻隱含著一絲的危險,好似黑暗中蟄伏的巨獸。
許知言腦子有些亂,稀裡糊塗就被推進了門。
剛進來他就發現自己的簡陋臥室發生了些許改變,兩側空間被莫名拓了不少,原本放著小床的地方換了一張更大的床。
同手同腳走到床邊坐下,平日裡口齒伶俐的家夥,現如今像是被人下了啞藥。
鬼神站在一側,低頭俯視著祂的心上人。
對方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一截漂亮的鎖骨,大概是有些害羞,就連脖頸處的肌膚都泛著粉色,嘴唇更是被咬的通紅。
目不轉睛地盯了一會兒,不等鬼神開口,許知言總算是反應過來,像是想到什麼猛
從床上彈起來,一溜煙跑進了浴室,嘴裡還嘟嘟囔囔解釋著:“跑了一天渾身是汗我去洗個澡,白燼你先睡。”
“——”
浴室門發出巨大聲響,不多時,裡面傳出了花灑打開的聲音。
想起對方緊張到僵硬緊張的動作,鬼神低聲笑著,沒再多說什麼,走到書櫃旁,隨手從上面抽了一本書出來。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許知言把自己泡在浴缸裡,隻覺得自己再泡下去整個人就要起褶子,才不情不願站起來。
高溫水汽讓整個浴室霧蒙蒙的,他赤著腳踩在瓷磚上,手裡握著毛巾,每一個擦乾體表水分的動作都被無限延長。
等他磨磨蹭蹭穿好浴袍時,時間又過去了半小時。
“早知道拿手機進來玩了……”
他還以為白燼會催他。
雖然鬼神沒有明說,但再次站在門前,許知言深吸一口氣握緊門把手,心知今天是跑不掉了。
收回手,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袍,忽然心一橫脫掉,從毛巾架上拿了一條毛巾圍在腰上,表情也嚴肅了很多。
許知言是個善於自我疏導的人。
媽的,反正早晚的事,在副本裡都做的差不多了,現在回來他害羞個屁!
這麼想完,他果然覺得自己輕鬆了一點。
下次應該先喝點酒再回來,許知言這麼琢磨著,差點就打算讓白燼給他送點酒進來,還好理智阻止了他。
“哢嗒——”
浴室門再次被推開。
臥室內,靠在書櫃前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書,望向門口,許知言隻探出了個腦袋,柔軟順滑的黑發被水浸透,濕噠噠地貼在臉側。
鬼神想說什麼,卻在許知言從浴室走出來後愣在原地。
祂沒想到對方會隻圍一條毛巾就出來。
原先頗為病弱的青年近期總算是養出了一點肉,整個人看起來不像之前那麼消瘦,發梢上的水滴落在白皙肌膚上,順著圓潤肩頭落下,淌過胸口,在平坦小腹上留下長長水漬痕跡……
鬼神默不作聲打量的時候,許知言也在一動不動盯著對方。
剛剛距離太近,他都沒怎麼好好觀察。
此時已經脫掉神父黑袍的鬼神,換上了簡潔的現代服飾,襯衣的扣子扣到了頂端,手裡捏著一本書,潔白皮面上印著幾個看不清晰的燙金字,聽到聲音轉頭望過來的時候表情淡然不怒自威,隻有眼神逐漸深邃。
明明是一副禁欲的穿法,卻因為薄襯衣勾勒出胸膛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而讓人移不開眼,散發著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許知言在這一刻確信自己彎了。
他莫名覺他詭計多端的甲方真是該死的讓人心動。
心態的轉變就在一瞬間,但先前的躲避已經全然落到了鬼神眼中。
望著青年緩步挪到床邊坐著,手指下意識攪緊床單,祂深吸一口,閉上眼睛壓下心底翻騰的晦暗欲望,
默不作聲走到一側衣櫃旁,
“”
??[,
本體對於自身擁有完全的掌控力,不會輕易做出讓人厭惡的舉動。
為了和許知言在一起,祂已經等的夠久。
按照祂原本的計劃,住進來隻是開始,隻要像以前那般,讓許知言慢慢適應。
祂想要的不止是許知言的身體,還有對方的心。
考慮到心上人進門前的逃避舉動,鬼神伸手幫青年換好了睡衣後,就將人塞進了被窩裡。
已經調整好心態的許知言躺在床上,大腦還有些宕機。
什麼情況?難道不,不……
隨即,他眼前一黑發現臥室裡的燈關了。
不一會兒,許知言被鬼神炙熱的手臂攬在懷中,感受到對方親吻著他的側臉,有什麼東西抵在他的大腿上。
可最終鬼神什麼都沒做。
“彆怕。”
祂重複安撫著對方。
在鬼神眼中,祂的心上人還未做好準備。
許知言抱著枕頭卷成蝦米,動了動嘴唇沒說什麼,最終鴕鳥一樣把頭埋進被子裡。
媽的,總不能現在讓他說‘我準備好了,你來操/我吧’!
……
接下來一連四天,鬼神都是如此。
祂會定時定點去臥室報道,但並不會做什麼,隻是在許知言洗完澡之後,安靜地幫對方穿上睡衣,然後再抱著熟睡的心上人睜著眼睛到天亮。
和鬼神預料的一樣。
許知言本就適應力超群,第二天就完全熟悉了新的睡覺模式,甚至在祂幫忙穿睡衣的時候,配合地抬起胳膊享受服務。
臨近慶典。
安全屋的怪物們越發興奮。
因為怪物們一直對人類食物很感興趣,所以曲季訂購了很多東西。
隨著一箱又一箱食物被運送到雲山老宅,整個宅邸的氛圍被拔高到了極致,每個怪物都很聽許知言的話,恨不能多乾一點活,這樣肚子餓了就能多吃一點了。
看著新一批武器打包出貨完畢,許知言站在大廳,剛好遇到了怪物們搬運成箱酒水。
因為買的多,所以不少商家送了贈品。
許知言伸著腦袋看著小脆骨記完賬,順手從一旁的箱子裡拿走了一瓶贈品紅酒,太長時間沒喝酒,他都快忘記什麼味道了。
“贈品不用記,負責幫忙的怪物們分了就好。”他說。
一旁兢兢業業的怪物們聽到後,忍不住發出了歡呼聲,許知言低頭看了眼手表,在怪物們的呼聲中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去睡覺。
臥室裡空無一人,許知言照例去洗澡。
和往常一樣,當他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時,就看到鬼神像昨天前天那樣,靠在書櫃前看書。
見他出來,鬼神放下書走向衣櫃,熟練地從裡面拿出睡衣。
許知言坐在床前,等待著對方向他走來。
有些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
他在鬼神靠近,半跪下握起他的腳時,乾脆主動抬了起來,踩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感覺到對方的動作頓了頓,對上一雙夾雜著疑惑的金瞳,許知言身體前傾,居高臨下看著對方,舔了舔嘴唇開口道:“不用這麼小心翼翼,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他收回踩在對方肩膀上的腿,伸手拿過床頭的酒。
“嘩啦……”
整瓶的酒被倒在了鬼神的身上,連同祂搭在臂彎的睡衣。
許知言看著鬼神被打濕的衣襟更加清楚地勾勒出胸腹的流暢線條,尤其是在他做出這番動作後,對方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緊張,身體下意識緊繃起來。
對此,他感到十分滿意,其實第一天他就想這麼乾了!
“把衣服脫了。”
許知言站起來,解開了自己浴袍腰帶。
“我很清醒,也並不恐懼。”
“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甚至是粗暴一點,不需要那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