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章 安全屋(1 / 1)

主人間的產出無法直接作用到安全屋範圍以外的地方,所以Asa用了一點手段,將拆卸的隕木進行二次簡單加工。

因為公會係統沒開,所以目前遊戲內消耗材料相關的物品,並沒有相應面板。

翌日,許知言來到黑市辦事,就聽到了不少玩家在周遭驚歎起來。

“喂喂喂為什麼啊?最近這個耗材漲價也太貴了吧!”

“為什麼道具沒漲價這些東西漲價了?這玩意兒不就是購買商城一些特殊道具的時候需要的嗎?可我看也沒什麼人多用特殊道具。”

“我好恨我沒有在副本裡多收集一些!這價格也太美麗了吧!”

“誰知道會有這種情況,嘖。”

“我想過很多東西會漲價,但我沒想過這些基礎耗材也會漲價,所以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主要還是覺醒了一些自然係特性的玩家需要吧,什麼吃石頭吃木頭,特殊技能消耗什麼的……”

目前遊戲並沒有什麼大量需要消耗材料的地方,所以先前這些不是很好采集攜帶的東西,價格始終平穩。

許知言稍稍有些震驚。

在曲季向他彙報了各類耗材價格瘋漲後,他立刻調整噩夢小區產出方向,停了不少道具生產線,把拿來當原材料的耗材全部對外出售。

成果相當喜人。

單樣原材料就賣出了低級道具的價格。

如果以後這些材料都這麼貴,他還做個錘子的道具,乾脆直接合成耗材賣好了!

最開始以為隻能賺一筆的意外收益,一下成了多筆收益,價格還在繼續漲,證明收購這些東西的人並沒有減少,反而在增多。

許知言腳步沒停,面上仍舊是笑眯眯的模樣,心裡卻不斷思考著。

不應該啊……

找係統附帶購買所需要的消耗微乎其微,大部分都是兜售給覺醒特性的玩家,就噩夢小區現在對外的投放量,哪怕這玩家每頓吃十頭大象也夠了。

左思右想無果,他索性先放棄。

黑市很大,北邊邊緣處是通往拍賣會的路口。

許知言這次的目標不是拍賣會,他來到了黑市最南邊,邊緣處是一個又一個漆黑不起眼的走廊入口。

從左手邊開始數。

一、二、三……十六,就是這裡!

腳下一拐,他閃身進入了第十六個走廊入口。

越過沒有燈光的漆黑區域,許知言來到了黑市對外特設開放的酒吧,因為保密性好,這裡又被稱為洽談區。

不過他是第一次來這裡。

如果不是接到了某樣邀請,他大概這輩子都不知道殼還有這種地方。

從黑暗中走出後,許知言驚奇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變了,原本隻是穿著普通的襯衫褲子,現在外面被罩上了一層黑袍,兜帽將他的頭發嚴嚴實實捂住,就連臉上也多了一層面具。

饒是許知言平日

裡遇事冷靜,也安耐不住覺得好奇。

酒吧裡沒什麼人。

三三兩兩帶著面具的黑袍人匆匆走過,吧台裡站著正在擦杯子的帥氣NPC,餘下就隻有角落裡的演奏者,正在用魯特琴奏著動人的音樂。

許知言低頭看了眼時間。

現在是下午兩點鐘。

商人嚴謹的性格讓他在接到邀請後,提前了一小時抵達見面地點。

此時看著空蕩的酒吧,許知言不急不慢在吧台前的凳子上坐下,昏暗的光線照射在調酒師手中的杯子上,折射出暗淡的光。

“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調酒師放下杯子禮貌詢問。

許知言抿著唇從一旁抽出菜單,掃了一眼後,淡淡開口。

“一杯水。”

真不愧是殼,物價真的是高到離譜,除了免費的水之外,沒有一樣酒水低於八千積分!

“您稍等。”

酒保笑笑,很快送來了一杯水。

許知言拿到水之後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帶著面具好像沒法喝。

不過他心態好,絲毫不覺得自己剛剛做了蠢事,開始按照計劃與酒保搭話。

“你們這生意怎麼樣?感覺挺隱蔽啊。”

玩家聚集地到底還有多少他沒見過的地方?

酒保一邊擦拭著玻璃杯,一邊溫聲回答。

“生意很好,您能來到這裡,就已經證明您已經足夠了解殼了。”

聽到這裡,許知言微微愣怔。

生意好?

就這麼小鳥兩三隻?

他像是想到什麼,伸手重新拿回了菜單,仔細翻到了最後一頁。

【洽談室:50000積分/h】

……淦,怪不得這NPC說很好,五萬積分一小時,媽的這價格很難不讓人覺得是在交智商稅,這裡一杯酒就要大幾千,能來這裡交錢的人肯定錢多的沒地花。

見許知言合上菜單,酒保語氣平穩,稍稍解釋了一下。

“當您定下某個時間段的洽談室之後,不管您是邀約者還是被邀約者,當天在殼內所有的行動軌跡都會被修改。”

“不會有人今日在殼內見到您,您今天的行程會被完全保密。”

這才是洽談室的昂貴之處。

隻要購買服務,就連殼內玩家的記憶都會被修改。

許知言點點頭。

如果這麼說的話,好像確實值這個價格了。

“除了保密,還有什麼其他的好處嗎?比如能夠切換個人狀態,或者是不受殼規則限製之類的。”他試探著詢問。

然而酒保隻是搖搖頭。

“沒有的,先生。”

許知言鬆了口氣,他又問了酒保幾個問題,發現對方隻會回答與十六號走廊酒吧相關的事情,其餘關於玩家的事情,一概拒絕回答。

沒再強求,能得知殼裡有這麼個地方就已經足夠了。

一番對話過後,

時間也才過了二十來分鐘。

期間除了角落中的奏樂者換了一些曲目之外,

再沒有誰走進酒吧,整個酒吧仿佛靜止。

許知言也不著急。

處於無聊,他撐著下巴望向角落的演奏者,有些好奇。

“為什麼音樂換了?”

剛進來的時候,這裡的音樂明明是熱烈輕快的舞曲,可這才過了多久,音樂的節奏逐漸低沉下來,帶著一種淡淡的傷感情緒。

酒保顯然沒想到眼前的客人會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耐心回答著。

“沒人知道吟遊詩人是根據什麼來演奏。”

不等許知言再胡扯一點什麼,酒保突然像是感知到什麼,忽然抬起頭望向門口。

另外一個與許知言打扮一模一樣的人出現。

酒保放下杯子,對著許知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下一秒,演奏者身旁一扇不起眼的黑門打開了。

那人走上前來,對著許知言微微頷首,示意對方跟著他走。

兩人穿過狹長逼仄的通道,來到了一間房間。

幾分鐘後。

總算是摘下面具的許知言癱在舒適的真皮沙發裡,望向不遠處。

甘靡正站在酒櫃前選酒。

“喝什麼?”

“喝奶。”

聽著似曾相識的對話,甘靡正在拿杯子的手一頓。

“這裡可沒有牛奶!”

帶著嫌棄的表情,他隨手拿了一瓶果汁和一瓶許知言叫不上名字的酒,擰開瓶蓋後甘靡將果汁遞了過去,順手給自己也倒上了酒。

裝滿冰塊的玻璃杯被清透酒液填滿。

圓潤水珠順著杯壁落下,暈開在桌面上。

許知言也沒客氣,接過果汁喝了半瓶。

原先還有些緊繃的氛圍緩和不少,他瞥了眼端坐的甘靡,偷偷打量著。

這家夥瘦了……不,也不應該說是瘦,隻是原先有些嬰兒肥的臉變的棱角分明,再加上沒有笑,顯得甘靡整體的氣質與先前天差地彆。

簡直,不像是他原先認識的甘靡。

奇怪的矛盾氣質存在於對方身上,如果不是那雙眼睛仍舊與以往沒差彆,許知言都要以為甘靡被誰魂穿了。

“看夠了?”

等到許知言的目光上下掃描了好幾遍,甘靡才嫌棄開口。

“嗯,看的差不多了。”

許知言的回答還是像往常一樣。

不過他還記得這間洽談室一小時值五萬積分,所以在確定甘靡沒什麼問題後,話題總算是來到了重點部分。

“甘老板這次叫我來,是為了什麼?”

許知言今天上午接到了甘靡的邀請。

先前在知道甘靡與拍賣會有聯係並且是殼內最大商行的老板後,他雖然拒絕了對方的入夥邀請,但並沒有完全拒絕交易。

對方比他早進入遊戲,在殼的交易方面有著絕對的優勢。

他和甘靡又沒有什麼殺父之仇,

沒有理由強硬拒絕對方的所有交易,

鬨的大家都難看,畢竟匿名與榜一隱隱不合,甘靡也沒有拒絕匿名的交易請求。

許知言讓老楊打著匿名的旗號,去交易行用他的名字,要來了一些折扣,順便開啟了一小部分交易。

雞肋道具的交易,不管是對甘靡來說,還是對安全屋來說,都是不足掛齒的東西。

見甘靡沒有回答,許知言摸了摸下巴調侃道。

“說實話,甘老板這次搞這麼大陣仗,我還以為你要找地方弄死我呢。”

不過在谘詢了酒保過後,許知言倒是確定甘靡應該不是想殺他,但花這麼多錢,到底是在防備誰……他的心裡隱約浮現出一個身影。

“砰——”

甘靡放下玻璃杯,沒有再沉默,他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隻是一點生意上的事情而已。”

他像是不知道要怎麼說,忽然生硬轉變了話題。

“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黑市的耗材都漲價了?”

許知言有些懵。

什麼意思?對方花了這麼多積分叫他來就是為了談耗材漲價。

一瞬間他思緒飛轉。

難道……

難道甘靡知道了什麼?

這個可能性霎時讓許知言的精神緊繃起來,他表情不變,狀似不在意回答。

“發現了,價格確實不太對勁。”

他天天往外兜售那麼多,賺了個盆滿缽滿,當然發現了。

聊到最近物價變化最大的東西,甘靡的狀態似乎恢複了一些,再次開口時他意有所指。

“嗯,尤其是這些耗材的規格,太統一了。”

以往這些沒面板數據的耗材,因為流通比較少,所以樣式亂七八糟,什麼粗細不一的木材,大小不同的石料。

可最近在市面上兜售的耗材,就連尺寸和克重都被統一了起來。

“……就好像是有什麼特定的工廠在加工。”

甘靡蹙著眉頭說出結論。

誰也說不準這事是好是壞,見許知言臉上也多了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緊張,他緩和了語氣。

“有可能是公會係統要開啟的緣故。”

“我猜這些規格一致的耗材,應該是係統所為。”

畢竟除了係統,誰還能做出這種統一規格的耗材呢?

許知言對這個結論表示了高度的肯定。

“竟然是這樣嗎,還得是你。”

媽的,嚇死了!

他還以為甘靡擺這麼大陣仗,是知道了噩夢小區的事情。

不過既然兜售的耗材沒有問題,那麼剩餘的就更不是問題了,許知言放鬆了不少,把剩下的半瓶果汁喝完之後,把瓶子往桌上一懟。

“再來一瓶!今天我來幫甘老板喝回本。”

洽談室要價這麼高,不多喝點飲料怎麼能行,走的時候高低帶幾瓶回去!

甘靡看著對方這副自在模樣,低聲笑了起來。

他想和許知言開點玩笑,就像上次那樣,但最終也隻吐出一個字。

“好。”

走向酒櫃的時候,甘靡聽到身後傳來青年嫌棄的聲音。

“甘老板你多拿個杯子過來,我怎麼看你桌上這個漏水?這地方行不行啊,要價這麼高,連個好點的杯子都沒有。”

“好。”

甘靡沒有回頭。

剛剛聽到許知言輕飄飄說到‘找個地方弄死’的時候,他幾乎是用儘全力,才克製住自己沒有把杯子捏碎。

甘靡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像個笑話一樣。

明明已經覺醒了擬態者的身份;明明知道了所有前因後果;明明在之前的會議上的坦然應下了殺掉許知言的任務……

可現在,他像個走在鋼絲上的小偷,小心翼翼地又把人給約了出來,用一些無所謂的理由。

“要什麼口味的?”

“要多種水果混合口味。”

“……你再皮我就讓NPC把賬記在你身上。”

“芒果汁,謝謝。”

折返回沙發,甘靡把裂紋漏酒的玻璃杯扔進垃圾桶,給自己重新倒了酒。

他知道眼前的青年對他還有一些防備,所以就算擰瓶蓋,也是當著對方的面,以證明自己並無惡意。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往往很簡單。

許知言接過沒急著喝,疑惑詢問道:“所以甘老板你找我來到底是什麼事?”

他不覺得甘靡找他來這種地方,就是為了聊兩句最近的耗材漲價,一定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才對。

甘靡抿了一口酒,任由冰冷的苦澀在舌尖蔓延開。

“先前與匿名達成的合作,接下來得取消了。”他沒有提及青年的名字,隻說了其他人。

許知言稍稍有些錯愕,但隨即點點頭。

“嗯,我知道了。”

他沒有詢問為什麼。

這項交易本來就是一些不算太重要的雞肋道具交易,用低價收來的雞肋道具填補盲盒機的空缺,如果有高等級的便宜雞肋道具就直接轉換為力量供安全屋使用。

現在安全屋的進項很多,一點折扣而已。

甘靡看著許知言輕描淡寫就應下了這件事,忽然不知道要再說點什麼。

兩人間的氛圍有些古怪。

許知言還大剌剌翹著腿,等待甘靡後面的話,而甘靡則目光遊移,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了一會兒,許知言見甘靡好像沒什麼話要說了,他忍不住放下腿身體前傾,表情凝重詢問道:“就這?”

大費周折把他叫來就為了告訴他,交易商行和安全屋的交易關閉了?

甘靡點點頭。

“就這。”

他也覺得自己今天腦子有問題。

好像對上許知言的時候,他就總是在做一些亂七八糟的決定。

從被放了鴿子的自我介紹開始,他在噩夢小區打算動手殺了這家夥,結果卻因為那貪婪的宣言而選擇了住手。

那宛如鬼身上一般的第二次邀請。

他沒有再為了晏城凡去邀請許知言加入,甘靡清楚的知道,那時對許知言發出的邀請,是為了他自己。

包括今天。

他覺得自己好像瘋了。

一條消息就可以通知到的事情,他竟然大費周折把人約了過來。

像是為了掩蓋什麼,甘靡指了指酒櫃。

“我隻是聽人說,這裡擁有外面無法找到的好酒,並且預約洽談室的話,酒水免費,我比較想來看看這裡到底有什麼。”

他隨意扯出了一個最符合許知言心意的理由。

大部分認識甘靡的人都知道他好酒,不管是交易商行還是拍賣會場,接到甘靡邀約的人,總能在他的會客室喝到稀世佳釀。

但許知言不知道。

謹慎的性格讓他從不在外喝酒。

果不其然。

許知言聽完長舒一口氣。

“有錢就是好,那一會走的時候我也帶幾瓶。”萬惡的有錢人,因為一點酒就花這麼多錢!

甘靡總共預約了兩個小時,等正事談完時,還剩一個多小時。

他站起身去酒櫃裡隨意抽了一瓶。

“剩下的都是你的。”

“好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許知言把剩下的酒水全部包圓。

等兩人離開酒櫃時,裡面原先滿滿當當的酒水已經被掃蕩一空。

許知言整理完鴨鴨背包,見甘靡又一坐回沙發上,眯起眼睛望過去,表情十分迷惑。

“你怎麼又坐下了?”

甘靡抿著唇,小聲回答。

“時間還沒到,我約了兩個小時。”

許知言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這裡的時間這麼貴,預約了提前離開又不給退錢,想著反正今天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又拿了甘靡白給的酒,那他就大發慈悲的再聊會吧。

“理解理解,畢竟這麼這麼貴,反正閒著也沒事,甘老板你要麼給我打點錢吧。”他往沙發上一躺,耿直要錢。

甘靡滿臉震驚。

“……許知言你今年到底多大?誰會閒著沒事讓彆人打錢?”

說完,他忽然想到什麼,自顧自笑起來補充了一句。

“想起來了,你五歲半。”

在分裂病院中,許知言對小鶴開口的時候,說的就是五歲半。

兩人在沙發上一躺一坐,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

“想不到甘老板竟然看我的直播。”許知言有些驚訝,他還以為甘靡是那種不會看直播的人。

“嗯,我還在教皇要殺你的競猜裡投了十萬積分,可惜你沒死,害我賠了十萬。”

甘靡沒有參與競猜。

與許知言相似,他胡說八道的能力爐火純青。

提及直播,

“∟_[(,

裡面寫的什麼?”

“那個啊,白醫生告訴我他這幾天請假,可能不來醫院了。”

許知言的回答也是丁點不靠譜。

“對了甘老板,你為什麼突然排名衝這麼高?”

“因為晏城凡說衝榜給獎金。”

“哦……”

……

兩人互問互答,滿嘴跑火車。

聊了快一個小時,雙方一句真話都沒有。

直到許知言說起恩利。

“對了,你弟弟最近怎麼樣了?我看他好像和沈珍關係挺好。”

甘靡沉默片刻,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的笑容變淡了一點,但這不影響他回答的速度。

“挺好的,等他們結婚我給你發請帖,你要是隨禮隨少了就留下刷盤子。”

“喂喂!差不多得了!”

一直聊到洽談室的時間耗儘。

黑色的大門再次打開。

無邊黑暗吞噬著兩人的身影。

走在路上,甘靡忽然道:“我隻會在雙數日選取要進入的副本。”

沒頭沒尾的一句,讓許知言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隨著甘靡的下一句話,他立即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離瘋狗遠點。”

“……”

許知言沒有回答。

昂貴的洽談室、不知下落的瘋狗、甘靡的副本進入時間、即將開啟的公會係統……

幾條消息串聯起來,許知言知道,甘靡恐怕被賦予了什麼任務,就像是賽齊耶莫名其妙要殺他那樣。

這才是甘靡今天想跟他說的話。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這麼看來,榜一恐怕真的對他動了殺心。

離開黑門前,許知言沒有回頭。

“看起來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

說完,他走出黑門,大步走向這間隱蔽酒吧的出口,很快消失在了另一片黑暗中。

等到許知言徹底消失不見,甘靡才脫離黑暗。

“那再好不過。”

他小聲回答著。

耳畔是吟遊詩人低沉壓抑又絕望的琴聲,可吧台裡,酒保正在擦拭的玻璃杯,卻在燈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暈。

那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再次湧上甘靡心頭。

他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當許知言離開後,那些剛剛在交談中鮮活起來的情緒,再次消沉了下去。

這大概就是屬於人類記憶的羈絆,消失的感覺吧。

“嘣——”

琴弦斷了,琴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