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沉默過後,許知言直播的彈幕驟增。
【啊啊啊啊啊草?】
【什麼鬼?怎麼回事?】
【草!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知道,我就想知道醫生和簡繁兄妹怎麼樣了!!】
【我剛剛去盧繁的直播間看了,那裡已經關閉了,嘖,這兩兄妹這次折在裡面我是真的沒想到……】
【還是在對戰邪神的時候消耗太大了。】
【確實,但主要原因還是醫生和教皇的狀態疊太滿了吧,那種消耗量真的會死人的,如果這倆當時受傷逃跑,說不定也能走?】
【走個屁,你以為他們倆不想走嗎?最後幾次這兩人明顯是要逃了,但為了護住醫生又回來,慘……】
【應該是被下了精神暗示技能。】
【樓上你們沒病吧?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這兄妹倆濫殺其他玩家的時候可沒手軟過。】
分裂迷宮的灰色穹頂壓抑至極。
沒了巨型怪物,裂痕牆壁上的怪物們紛紛探出頭來,企圖從身邊搜羅一些東西來進食。
許知言與鬱休在遠離怪物聚集地後,選了一個空曠十字路口的位置,將周圍的地面清理出來,稍作休息。
兩人的狀態都不太好。
許知言最重的傷口在肩膀上,當時情況危機,他與鬱休所剩的獎勵時間有限,他沒法再用話術引導宋龍川紮彆的地方。
鬱休的傷勢則大多數來自於自己。
他的腿上與胳膊上,甚至腰腹處都有不少被自己捅出來的傷口。
想要抵擋盧繁,他那時隻能這樣做。
而此時鬱休淚汪汪地望著許知言垂下的右手,慌亂地尋找手腕附近有沒有合適的傷口。
不等許知言反應過來,他傷痕累累的右手握緊已經有了裂紋的短刀,快速在左手小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新鮮溫熱的血液噴湧而出。
“許哥,我的血有一定的治愈效果……”
雖然效果不像道具和技能那麼強力,但在遇到許知言之前,他也確實被人當成過治愈係人肉道具。
鬱休垂著頭,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他生怕許知言不接受,還小聲解釋著。
“許哥,這些血如果不用,就浪費了。”
許知言一愣,他看著站在眼前低著頭像是做錯事一般的鬱休,心情複雜。
先前與鬱休下本的時候,他們一直讓鬱休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不能養成自殘的習慣,時間久了差點把對方的血能治療這件事給忘了。
“嗯,那就拜托你了。”
他笑著對鬱休說。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還以為自己要挨罵的少年忽然抬起頭來,急急忙忙地將血滴到了許知言肩膀上的傷口處。
一時之間,氣氛溫馨和諧。
過了一會兒,許知言的半邊肩膀被血液浸透,先前那幾乎深入骨髓的騰騰減輕了不少。
看著鬱休還想再給自己一刀,他連忙擺手。
“彆,足夠了,接下來你還得保存力量保護我,萬一休克怎麼辦。”
說著,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從裡面開始往外掏東西。
創可貼、繃帶、碘伏、消炎藥……
甚至還有一支不知名針劑。
見鬱休好奇,他抓了抓頭發,解釋道:“都是從白醫生辦公室翻出來的。”
這個副本很古怪。
不管玩家發病時把醫院的設施破壞的多麼全面,第二天看過去時,仍舊會完好無損,整個副本仿佛自帶修複功能。
他之前去白醫生辦公室,本意是想搜刮一些有用信息,但中途土匪血脈覺醒,想著反正這裡是副本,就順便拿了一些基礎醫療物資,揣在了口袋裡。
“沒想到口袋裡的東西竟然能帶進來,早知道就多裝一點了,我記得白醫生辦公室還有不少東西。”
許知言覺得自己稍微有些想念切片了,也不知道被壓製後的切片到底在不在這片空間。
他歎了口氣,拿起消炎藥。
看著包裝裡不停蠕動著的感染物,他的嘴角垮下去,把藥片丟了回去,轉手去檢查其他的東西。
創可貼與繃帶碘伏等東西還好。
隻是針管裡,扭曲的感染物們似乎想要找一條縫隙爬出來。
“果然所有一切入口入身的東西都不能用嗎?還好剛剛沒有閉著眼把腎上腺素打進去。”
把針劑也扔遠了一些,最後選來選去,他隻找出繃帶,把傷口粗略消毒後,隨意纏了幾下,動作粗暴的很。
直播間裡,觀眾剛從許知言先前的操作中回過神來,現在看著他掏出來的繃帶,有些懵。
【……繃帶我想到了,腎上腺素我是真沒想到。】
【啊所以副本裡的東西是能拿來用的嗎?】
【用處不大,比較雞肋。】
【畢竟所有能入口的東西都不能用,治愈相關的也就外敷的產品了吧。】
【嘿嘿,感覺鬱休有點可愛,我還挺喜歡這個小朋友的。】
【他聽話又有用,我也喜歡。】
【所以為什麼小百萬還可以這麼淡定和他的小朋友隊友溫馨互動啊喂!】
【我不行了我急死了急死了……】
【草,隻有我一個人想知道醫生到底怎麼樣了嗎?】
【?樓上你沒去醫生直播間看嗎?】
話頭最後落到了宋龍川身上。
不少觀眾都很好奇,他到底怎麼樣了。
【我看了,不太好。】
【你這不廢話嗎?在這種大型怪物密集的攻擊下,直播間還亮著就已經很恐怖了好嗎?】
【亮著還不如不亮…醫生應該是有什麼保命技能,可以再生吧?他的視野裡全是怪物的腿腳,但一直沒離開。】
【太恐怖了,難道是被怪物活活踩死,但隻要還有一口氣就還能緩過來……】
【噫,我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雖然我與醫生無冤無仇,但我還是想說,這是他應得的。】
【樓上小心被人扒馬甲。】
【我來!我不怕扒!我就是要大聲喊出來!宋龍川作惡多端濫殺無辜,有今天的下場是他這個畜生應得的!】
【……草,勇士出現了。】
【感覺應該是,有什麼隊友或者是朋友被醫生殺過吧,畢竟宋醫生對玩家確實不太友好。】
【對了,江媽媽和烙鐵怎麼樣了?】
分裂迷宮的某個角落中。
當江槐鷓第七次看到眼前相似的場景時,內心十分崩潰。
但比起這個,更讓他受不了的是,鐵騎士就好像是與他約定好了一般,隨後也來到了這裡。
這是兩人在迷宮中的不知道第多少次相遇了。
和江槐鷓一樣。
在踏入熟悉的場景看到熟悉的玩家時,鐵騎士雖然沒有說話,但整個人卻向外散發出了濃濃的絕望情緒。
她……不。
他們迷路了。
兩人面面相覷,隨後錯開目光。
沉悶的空氣充斥在整個空間中,鐵騎士揮了揮手,鎧甲手背處竄出刀刃,將湊上來的低級怪物們給斬了個稀爛。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兩人不約而同想。
大概是一起迷路後撞見的次數太多了,江槐鷓深吸一口氣,蹙著眉頭向對方發出了善意的信號。
“真巧啊,看起來你的小腦也不太好。”
隻是這種傷敵八百自損八百的善意,可能傳遞的不是很順利。
好在鐵騎士為人沉穩,從不爭口舌之快。
“合作?”
她得快點找到教皇才行。
“好。”
江槐鷓也沒含糊。
他現在擔心許知言擔心的要死,這笨蛋雖然體能上來了一點,但也隻是勉強脫離病弱美人的範疇,達到了普通人狀態而已……
如果隻是遇到宋龍川和其他幾個散人玩家還好,萬一遇到盧簡盧繁賽齊耶等人,那下場可就不好說了。
鬱休和金盛他也一個都沒找到!
著急已經不足以形容江槐鷓現在的情況了。
直播間裡,觀眾們樂到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草了,要不是進入迷宮,我根本就不知道江媽媽和烙鐵竟然是路癡!】
【雖然但是!在迷宮裡迷路不是很正常的嗎?!】
【說的是沒錯但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此之前,我從沒想過這兩個人迷路會如此搞笑。】
【哈哈哈哈我懷疑江槐鷓的運氣被小百萬傳染了,不然怎麼會一直在一串死胡同裡面徘徊。】
【但現在兩人情況不一樣。】
【是的,教皇那邊不太行了,小百萬倒是還好。】
和一直穩穩迷路的兩
人不同。
賽齊耶與西楠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金盛擔心被波及,已經先行離開。
整個空間內隻剩兩個人。
光罩碎裂後,一個疊滿狀態的教皇,以全盛姿態出現在西楠面前。
能進入積分榜前二十名,就證明賽齊耶本人並不弱。
和先前一個照面過後,就被強攻壓著打,打到來不及反擊的時候不一樣,已經修整完畢後的賽齊耶,在攻擊方面可能有所欠缺,可也不像醫生那般脆弱。
有吟唱與無上權杖的加成,他的攻擊成倍強化。
“光箭!”
“砰砰——砰!”
總算拉開距離後,他對著西楠釋放出技能,霎時間鋪天蓋地的白光箭雨落下,射入地面,引發陣陣餘波!
然而西楠似乎並不懼怕。
“鏘!”
快速揮舞著的雙頭刀幾乎出現殘影,替他擋下了一支支光箭,變成光斑消失在四周,下一秒,新的光束攻擊拔地而起!
幾輪攻擊過後,教皇隱隱占據上風。
久久沒能品嘗到更多的血液。
雙頭刀赤血之月震顫著,發出淒厲悲鳴。
見狀,扳回一些局面的賽齊耶,總算是從剛剛被壓著打的低穀中緩和過來。
他想說點什麼。
可接下來眼前的一幕,卻讓賽齊耶愣在原地。
“瘋狗……你……”
西楠的臉上沒有懼色,反而掛著一如先前的瘋狂微笑,唯獨手上的動作卻停了下來,將武器高高舉起。
蒼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昏暗空間內的血腥氣竟然不見了。
下一瞬,西楠將高舉的雙頭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賽齊耶愣住了。
緊接著,一種詭異的歡愉感傳遞到了他的腦海中——是赤血之月在品嘗到了主人的鮮血後,無差彆傳遞出來的極致喜悅。
隻是這種扭曲的喜悅令人膽寒。
這時賽齊耶才發現,盧簡剛剛還淌了一地的鮮血,不知何時竟然全部消失,隻剩一具蒼白的屍體在原地。
就在這時,他看到西楠將雙頭刀又從自己的胸口處拔了出來。
不對勁……
賽齊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眼前的瘋狗臉上仍舊掛著笑容,但目光中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他的身體因為失血變的蒼白,但暴起的血管卻似乎正在為他注入力量。
恍惚間,賽齊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你在向武器獻祭你自己?你瘋了……你是真的瘋了!”
隨即,他的臉色變的凝重。
“不不不,不對……遺留者?難道,不,不可能!”賽齊耶小聲自語,眼裡的震驚完全遮掩不住。
直播間裡,見識少的觀眾還沒摸清楚頭緒。
【什麼鬼什麼獻祭自己?】
【沒聽過……】
【會死的吧!
!這麼直愣愣插自己的心臟裡會死的吧!】
【瘋狗是真的瘋。】
【啊這,難道是我想的那樣嗎!】
【樓上快說,彆賣關子了!】
【咳,這個獻祭應該是遊戲內的隱藏內容?我之前在一個廢墟場景副本裡找到的提示……】
傳聞中,S級彆以上的邪物武器,如果喂養足夠多的所需品,再獻祭主人自己,就有一定的概率提升品質,並且讓持有者在短暫時間內恢複到巔峰狀態,與武器合一,隻是成功概率很低。
但這些的前提是,邪物武器類道具。
目前遊戲根本沒有這類道具。
所有的邪物類道具,類似於人皮佛,全都是以防禦為主。
【我以為這是一條廢消息,真沒想到竟然有朝一日能看到這操作。】
【草……我以前看過雙頭刀的面板,我記得那隻是個普通的攻擊武器來著。】
【沒錯我也!】
【不可能,如果赤血之月能開獻祭,那憑什麼我開不了獻祭?我也有S級彆攻擊武器。】
【不是,你們看赤血之月的刀身。】
【[圖片.jpg]原先這裡是不是空的?】
在仔細觀眾的提醒下,大家發現,雙頭刀的刀身上,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那是一長串詭異的符咒,似乎封印著什麼怪物……
而在西楠的對面,無上權杖被高高舉起,教皇又驚又怒,恨不能立刻將其斬殺在這裡。
“這個方法是誰告訴你的?”
他死死盯著獻祭過後沒有死的西楠,心中的忐忑被無限擴大。
真該死……
獻祭的規則明明是上一輪無限遊戲的規則,在新一輪遊戲開啟後,他們還特意找係統詢問過,對方的答複是以後不會有這類道具存在。
在這一輪無限遊戲規則中,邪物類道具隻能用於保護與偵查輔助。
為什麼!
為什麼眼前的瘋狗不僅得知了這條消息,還將原先的赤血之月變成了這類道具……難道…到底是誰在幫他?
是係統嗎?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便被否定。
不可能……遊戲係統雖然熱衷於無差彆針對各種玩家,但它在自己的規則限製內,必不會做這樣偏幫的事情,先前收藏家猜測是不是係統幫了瘋狗,這個假設被他們無情推翻了。
無數的問題衝擊著賽齊耶的大腦。
然而眼前的困難迫在眉睫,讓他無法分神去細想。
手持升級過後的雙頭刀,身體又回到顛覆狀態,並且看起來因為放棄理智隻餘戰鬥本能而變的更強的西楠,宛如死神。
淩厲的攻擊再次落下。
“鏘——”
不僅是速度變快,就連攻擊時的力量也變重了。
這次賽齊耶看到眼前閃過點點銀斑,那是無上權杖被刀刃砍中時,飛出去的碎屑。
這塊碎片就是敗北的信號。
赤血之月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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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強硬的碰撞過之後,立即分出了強弱,教皇的頹敗似乎無法避免。
在付出了巨大代價後,西楠即將得到他應有的報酬。
……
而迷宮的另一端。
許知言站在十字路口,低頭看向面板上的安全屋進度。
【額外任務:尋找副本安全屋】
【進度:50%】
兜兜轉轉,他現在距離安全屋還剩下50%的進度,竟然比進入副本之前還要低。
可他轉不出去。
這東西隻能測進度,又不是指南針,更何況在迷宮之中就算有指南針也不能很好的走出去。
“許——許老板!”
帶著驚喜的熟悉聲音出現。
許知言抬頭,發現一瘸一拐跑過來的倒黴玩家,是先前在副本中遇到過的驍流。
“許老板!我,我做到了,我真的找到你了!”
他衝上來就想給許知言一個擁抱,結果被一旁的鬱休攔截,沒能抱到。
驍流也不在意。
他緊繃的精神終於得到了鬆弛。
“許老板,你救救我,我給你打欠條!”用最後的力氣喊出這句話後,驍流‘啪嘰’一聲,昏倒在地。
許知言:“……”
鬱休:“……”
兩人無語對視一眼,又把目光落到躺在地上的驍流身上。
許知言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口乾舌燥,他盯著驍流的脖子看了一會兒,咽了口唾沫。
之前體力浪費太多,又沒有補充,他都快渴出幻覺來了。
人血……人血能解渴嗎?
鬱休見狀,急忙擋在了許知言面前,一臉凝重。
“許哥!你是不是渴了?”
“你彆喝他的血喝我的吧!我剛體檢完!很健康的!”
直播間裡,觀眾直接被這句話給乾沉默了。
【這波我單走一個6】
【我的天,我以為小朋友要上前大喊‘不要啊許哥!我們不能傷害其他人!’】
【草,我也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說阻止不是為了救驍流,是因為怕他血太臟了嗎。】
【你們是不是對小朋友有誤解,他可是小百萬的鐵杆擁護者!】
【救命,他說出了我認知以外的話!】
【媽的……之前看到有人說他隻聽小百萬的,我還不信,現在我總算是信了。】
許知言對上鬱休清澈誠懇的雙眼,不禁開始反思起來。
自己的教育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可他也是第一次做人,很難判斷啊。
最後,許知言搖搖頭,伸手摸了摸鬱休的腦袋,瞥了眼驍流。
這家夥好像給自己提供不了什麼大額金錢,但如果什麼都不管放在這裡,一定會死的……
算了,蚊子腿也是肉。
幾分鐘後。
兩人隊伍變成了三人隊伍。
許知言把自己已經臟了吧唧破破爛爛的白大褂撕吧了一下,往驍流身上纏了纏,由於他和鬱休也已經到了體力極限,隻能把對方當成麻袋一樣拖著走。
為了不讓驍流的腿上的傷口被蹭繼續惡化,他甚至貢獻出了自己的創可貼,給這個倒黴蛋玩家貼了一腿。
誰知就是這麼一路走一路拖,竟讓兩人因禍得福。
身後隱約傳來叫喊聲。
許知言轉過頭去,就看到手持鐮刀的江槐鷓正狂奔過來。
“許扒皮……草,你怎麼回事?你掉糞坑裡了嗎?”
見隊友一身汙血灰塵,江槐鷓蹙著眉問道,眼裡滿是擔心。
他是跟著地上遺留的創可貼,走出的迷宮。
許知言原本看到對方擔憂眼神後,有些感動的情緒,瞬間被這句話打散。
他惡狠狠回道。
“你如果不長嘴,絕對會比現在受歡迎許多。”
站在一旁的鐵騎士聽到這句問候,心裡詭異的平衡了一點,不過她仍舊沉默寡言,隻是遠遠的站著。
“江哥!”鬱休鬆了一口氣,有了江槐鷓,許知言的安全就差不多能保證了。
和鬱休一樣鬆了口氣的江槐鷓,把許知言上上下下打量了七八遍,發現對方除了肩窩處的傷勢比較重之外,彆的還好,他才移開目光,指著地上的驍流疑惑開口。
“地上這個是?”看起來像個快死了的普通玩家。
“蚊子腿。”
許知言對答如流。
“??”
江槐鷓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家夥看樣是給許知言交了錢。
確定了地上的玩家沒什麼危險性,他隨意揮舞著鐮刀,將四周圍上來的低級怪物殺死,簡單交代了一下自己和鐵騎士一同迷路的事,反過來詢問許知言到底遇到了什麼。
太狼狽了。
鬱休跟在他身邊鍛煉那麼久,不該這麼狼狽才對,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心知江槐鷓的脾性,說多了對方肯定要擔心,所以許知言對此隻是輕描淡寫的揭過。
“大概就是我和鬱休先遇到了一些小怪物,然後又遇到了宋龍川和他的走狗……最後發生了一件小小的踩踏事故。”
嗯,好像沒錯。
江槐鷓聽的一臉懵,但他見識過宋龍川與走狗的組合能力,此刻聽到這個解釋有些不信。
“小怪物?宋龍川?踩踏事故?”
他的目光清晰傳遞出了‘我知道你他媽在驢我’的信息。
但比起被驢,他更在意的是宋龍川現在的情況,要知道這人的恢複技能非常強力,隨便配上一個打手,都相當於在副本裡開了無敵模式。
他不覺得許知言和鬱休這兩個人,能夠輕易從醫生手裡逃脫。
“宋龍川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隊友焦急的追問,許知言沉吟片刻,肯定回答道。
“不出意外的話,他出意外了。”
“許扒皮你說人話!”江槐鷓嘴角一抽。
“大概就是宋醫生是個好人,幫助小鬱覺醒了技能,但因為後續我們遇到了怪物踩踏事件,所以就……節哀。”
他說的真情實感,江槐鷓聽的滿頭黑線。
就在幾人交談時,站著角落的鐵騎士,直愣愣向前倒去。
“咣當——”
厚重鎧甲撞擊到地面的聲音,驚動了在場所有人。
許知言和江槐鷓對視一眼。
難道是……
教皇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