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裡, 觀眾們的討論點剛從賭桌上移開,沒想到會聽到這麼勁爆的話,紛紛看起笑話來。
【小百萬:老師我啊, 被抓包了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是不是三小時之前還和人家小少爺許諾,絕對不會出門。】
【小ATM精來的時候臉都綠了。】
【畢竟再不來,他不知廉恥的小百萬可能就要和那個白毛跑了哈哈哈哈哈哈!】
【求彆提那個NPC, 媽的剛剛聽到這人名字的時候, 我腦子裡一直在循環‘咯噔戈登咯噔’, 好像有毒一樣!】
【樓上諧音梗扣錢。】
【不過這個小少爺真的挺可愛的, 一臉嚴肅搞顏色,嘖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卡哇1也是1, ATM對小百萬有意思,當然是想要趁此機會賺一筆了!不過他大概沒想到小百萬能這麼不要臉直接溜走哈哈哈哈!】
並不是所有的觀眾都對許知言和小白燼的愛恨情仇感興趣。
現在許知言當著所有人的面贏了十幾萬,可他們依然沒看到出千道具, 好奇心拉滿不得其解。
【喂喂喂, 你們能不能彆討論這個搞顏色的小少爺了, 小百萬有避開係統的作弊手段, 你們難道都不好奇嗎????】
四個問號顯示了該提問者的疑惑。
【+1,好想知道啊!連係統檢測都能避開,應該是很高級的作弊道具。】
【有沒有土豪去黑市開個眾籌提問?我出十積分!】
【萬一他真的是靠運氣……算了,小百萬這狗屎運氣, 不可能。】
【哈哈哈哈不可能靠運氣,但是我覺得眾籌提問可以,隻要錢給的夠多, 小百萬肯定會出來回答。】
【有道理, 要是等小百萬出本的時候, 大家還找不出出千道具,就去開個提問!】
與直播間吵鬨的眾人不同。
許知言在短暫的錯愕後,終於回過神來。
“你說什麼?”
他覺得自己產生幻覺聽錯了。
白燼聽到問題,飛快抬頭看了許知言一眼,低下頭重複了自己的話:“我說我很生氣!除非你……你…你那什麼和我打牌!”
到底還是靦腆的少年人,哪怕心裡的想法已經發散到無法描述的程度,說出口時仍舊十分羞澀。
看著眼前紅著耳朵頭都要垂到地上去的白燼,許知言眉頭一皺,把手貼在對方的額頭上,強迫對方抬起頭來。
“小朋友,你被什麼東西附體了嗎?”
這是什麼危險想法啊喂!
被迫抬起頭的白燼臉色更紅了,支支吾吾反駁。
“才,才沒有!”
他沒有拍掉許知言的手,反而在思考過後理直氣壯地開口:“是你自己說要這麼玩牌的!”
“……”
許知言被噎了一下。
感情這小子聽話就聽了一半,完全沒結合前後情景?
也不對啊,剛剛他在賭桌前說這話的時候,白燼明明也不在周圍,怎麼會聽到呢?
鬆開手,許知言順手幫少年捋了捋額上的頭發,小聲詢問:“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一直沒看到你?”
這小少爺要是早來了的話,肯定打牌中途就衝上來掀桌了。
“咳,至於離開房間的事後面再說,你先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來賭場?你還小,這種地方來不得。”
面對白燼,他理不直氣也壯,語氣裡沒有絲毫偷溜出來的後悔,甚至反客為主,聽起來好像那個偷溜的人是白燼一樣。
想到自己老師的身份,說完賭場不能來,許知言摸著下巴乾脆又補了一句。
“我
們要成為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好人,以後為社會做貢獻,堅決不能碰黃賭毒,所以剛剛你說的我就當沒聽到。”神他媽脫衣服打牌,讓他想到那個變態畫家。
鬼知道他剛剛在聽到小白燼提議的一瞬間,人都傻了,還以為自己身上植入的血管也變態,把眼前的切片給感染了呢!
還好看起來這個小家夥還是挺正常的。
然而許知言不提還好,提起賭場的事,白燼又有些生氣。
“我憑什麼告訴你我來賭場的原因!”
他可不像對方是個騙子,他來這裡是偶然。
面對抿著嘴氣鼓鼓的小白燼,許知言有些好笑,反正現在距離早上八點還有很久,他乾脆抱著手臂靠在柱子陰影處。
“小白是在擔心老師嗎?”他問。
白燼彆過臉去,冷哼一聲回答:“我才不會擔心你這個卑劣的下等人,你的死活和我沒關係!”
雖然嘴裡說著不擔心,可他的語氣卻和剛剛驅趕戈登時天差地彆。
許知言忍著笑意望向眼前的彆扭的傲嬌小少爺,剛剛在賭桌上一直緊繃著的精神也不由也放鬆了很多。
“老師收到小白的心意了,那你怎麼樣才會原諒我呢?咳,打牌不行,不過你要是想我可以等休息的時候陪你玩抽王八,但是得穿衣服。”
已經下定決心對小切片好一點,他溫聲安撫著口嫌體正直的白燼。
人魚牌有些麻煩,想作弊得拿出小脆骨,但抽王八的話隨便搞個透視道具用一下,肯定能把眼前的切片輸沒了褲子。
小少爺這麼有錢大概能贏來不少東西吧……
白燼一如既往的好哄。
“既然……既然你已經知道錯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僅僅一句安撫,他就立刻原諒了許知言,並且跟著說起了自己為什麼來到這裡,隻是臉頰仍然有些發紅,側過身子沒有直面對方。
幾分鐘後,許知言得知,海蛇賭場雖然對外說是單層賭場,但這裡實際上有二樓。
賭場四周的牆壁上層,那些沒有白骨骷髏裝飾的地方,泛著藍光的金屬牆面實際上是一種能夠透視的特殊板材,後面的人能夠看到這面的情況。
“這牆是給什麼偷窺癖準備的嗎?”許知言咋舌。
提起這個,白燼稍稍恢複了一些,沒再像之前那樣紅著臉不敢說話。
“因為賭場的斜上方,是中心大劇院……”
話說到一半,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強行岔開話題:“總之就是很危險的地方。”
提起危險,白燼臉上的紅暈褪去,慢慢恢複成了之前冷漠的樣子,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許知言,一臉嚴肅。
“我送你回去。”
少年抿著唇,滿腦子都是這個可惡的下等人在牌桌上大膽的發言。
“這裡的客人並不好相與,起霧前在甲板上穿梭的都是比較正常的客人,起霧後那群……也會四處亂竄……尤其是……”
白燼壓低了聲音和許知言說著事情的重要性。
然而他對面的青年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皺起眉頭捂住了耳朵。
係統已經發現NPC白某對某個玩家進行特殊照顧,所以增添了詞語屏蔽功能,隻要他說出什麼當前時間段玩家不該聽到的,該玩家就會受到懲罰。
忍著耳朵裡鑽心的疼,許知言的手掌上亮起一道綠光,痛感消失。
以後不問了,他心想。
治療道具多麼珍貴。
隨便問白燼一個關於副本的問題,都要讓他浪費一次使用機會,太不劃算了。
見少年還想說點什麼,許知言連忙伸出食指抵在對方唇間,生怕白燼再說出什麼他不能聽的話,白白浪費治療次數。
“好了,其他的事情不用告訴老師,老師覺得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肯定會有自己的判斷。”
然而被他摁著嘴唇的白燼沒想到兩人會靠的這麼近,隻是愣在原地,耳朵再次泛紅,耳垂上的三顆痣似乎都要燒起來了!
看著仍舊是那麼害羞的小切片,許知言鬆了口氣,確定對方剛剛的虎狼之詞隻是聽到他的話後一時興起,遇到過各種變態切片後突然換成一個這麼乖的,他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裝的了。
正巧這時一名侍者趕來。
“白少爺!太好了終於找到您了。”侍者滿頭大汗,明顯是找人已經找急眼了。
但白少爺的身份預示著對方不管做出什麼離譜的事情,都不是他能置喙的,侍者也隻能彎腰賠笑,期待著眼前的少爺儘快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少了您,晚宴和節目都被迫停止了。”
說完,侍者發現了一旁的許知言,他早就從同僚那裡得知了這位白少爺此次帶了個人類上船,於是對對方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白燼因為許知言的手突然拿開,而冷著一張臉沒有看侍者。
“他們想等就讓他們等著。”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完全沒把侍者嘴裡的晚宴和節目放在眼裡,眉眼間儘是厭惡。
反倒是接收到求助目光的許知言和侍者的想法一拍即合,他現在也需要一個借口支走白燼,隊友還等著贖呢。
“既然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也要回房間換衣服了。”許知言好聲好氣和白燼說。
不過他隻說了自己要回去換衣服,可沒說接下來會不會出門。
已經上過一次當的白燼哪裡還會信。
他沒有理會侍者,板著臉拉起許知言的手腕:“我把你送回去再回來。”
說完,他迅速把人帶離了賭場,一路上穿過濃霧,白燼嘴裡還嘟嘟囔囔說:“你還穿了我的衣服。”
許知言被拉著,敷衍道歉。
“啊把這茬忘記了,抱歉抱歉,主要我感覺我之前的那身衣服好像不太適合賭場。”贏有錢人的錢,當然自己也要裝成有錢人。
很快到了地方,房門外的鎖被打開。
兩人進來後,白燼沒有鬆手,把人拉到了臥室,看著被翻亂敞開的衣櫃,他擰著眉。
許知言以為小切片生氣了。
之前離開時沒有收拾,是擔心係統給的時間不夠,加之白燼說自己這幾天不會回來,所以他才把所有的衣服隨手一扔。
就在他忐忑的時候,白燼鬆開手,蹲到衣櫃前面翻找了起來。
挑挑揀揀後,他找出一件襯衣放到床上:“這是新的。”
許知言有些轉不過彎來。
“……”
原來不是生氣,是想給他拿新衣服嗎?
看著襯衣上繁複的暗紋,許知言摸了一把絲滑的布料,忍不住咂咂嘴,有錢就是好。
但他急著去贖人,想也沒想就開始脫衣服。
“你,你怎麼現在就換!我還沒出去呢!”小白燼大驚失色,連退了好幾步。
脫完外套開始解襯衣扣子的許知言一愣,差點笑出聲來。
“都是大男人脫個衣服怎麼了……喂喂不是吧,這你都受不了?那剛剛是誰說要我脫光了陪他玩牌?”他毫不留情嘲諷起來。
回應許知言的是白燼慌張的關門聲,清純小切片這次甚至沒能反駁出口。
搖頭望向關上的大門,許知言換上襯衣後,忽然感覺到有什麼在拉他的褲腳……
糟糕,忘記把小脆骨收起來了!
隻是把骨手收起來的時候,許知言發現了一個小問題。
剛剛路上走的太著急,小脆骨的指骨很尖銳,
快走的時候怕紮傷他不敢死死握著他的腳腕,隻能攥著褲腳,現在這個褲腳上被抓了好幾個洞。
脫下褲子反複看了一下褲腳,有點明顯,回頭得找江槐鷓補補,不過這裡好像有現成的褲子……
他把目光轉回被翻的亂糟糟的衣櫃,又扭頭看了看被關上的門。
半分鐘後,隻穿著襯衣沒穿褲子的許知言露著兩條大白腿,和正在鎖窗戶的小白燼碰面了。
剛鎖完一扇窗的白燼轉過頭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半天才吼出一句話來:“你怎麼不穿褲子!”
他垂著頭不敢看對方,但剛剛的畫面卻印在腦海中,怎麼也無法抹去。
這個和普通人比起來要消瘦一些的下等人穿著他的襯衣,襯衣上每一顆扣子都係好,連脖子都沒露出一截來,但這衣服對許知言來說有些大,襯衣的下擺垂到了大腿上,不知道裡面有沒有穿內褲,再往下就是兩條筆直白皙的腿,□□著的腳踩在絨毛地毯上,能看到圓潤的腳趾……
怎麼會有這種人!
上半身端莊正經臉上還掛著淡笑,下半身□□,連微微分開的腳趾都在引人墮落。
和白燼眼裡看的心裡想的不同。
大學住過宿舍的許知言,對在同性面前衣衫不整這件事,完全不覺得有問題。
畢竟融合後的鬼神,整日依舊一副高嶺之花神性十足,完全不像是性取向為男的模樣,看起來直男的很。
而且這次在上船前他主動挑逗小切片,對方也隻是紅著臉去廁所。
這導致許知言現在對小切片還算是信任,覺得對方與對人/體比較執著的變態畫家不同,也不似天生淫性十足的直球蛇神。
“小點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非禮你了呢。”他蹙著眉擺擺手,指了指手上的褲子說起正事。
“有合適的褲子嗎?我之前找了幾條感覺太大了,穿上去不好看。”
誰都不知道接下來的劇情到底要去跑什麼樣的地圖,多幾身衣服總歸是好的,不然像江槐鷓那般穿一身破爛去賭場,就算贏了錢也會被人盯上。
大概過了十幾秒,許知言也沒聽到白燼的回答。
室內的溫度有些降低,明明已經熟悉了海水的潮氣,可這一刻,空氣中的鹹濕味道似乎被無限放大。
垂著頭的白燼忽然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敏銳察覺到周遭氣氛不對勁,許知言垂下手後退幾步,笑了笑說:“我再去找找,你要是有事你先去忙。”說完,他轉身向著臥室走去。
雖然不清楚眼前這個小切片到底怎麼了,但他還是下意識選擇回避。
還沒走進臥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霧從窗戶飄進來,許知言發現燈光的顏色不知何時開始有些泛紅,看起來有些詭異。
“砰!”
在距離臥室門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門自己關上,害得他差點撞到鼻尖。
緊接著,燈泡也爆掉了。
“啪——”
眨眼間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漆黑,隻有窗戶縫隙處隱約透進來的燈光,並不能照亮什麼。
許知言想拿道具,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完全無法動彈,濕潤的空氣宛如千斤重,狠狠地壓在了他的身上,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撞到臥室門上。
雖然心臟怦怦跳,但他還是穩住心神,沒有慌張。
“白燼?發生什麼了?”
八成是這小子的問題,但他不敢說,隻能裝作不知道。
在植入血管後,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弱雞,如果隻是一般的乾擾控製,應該不會連手指都動不了。
無人回答。
粗重喘息聲出現在了許知言的身後。
他能感受到一具火
熱的軀體貼了過來,滾燙的吐息搭在後頸上。
是白燼,又好像不是。
一雙陌生的手從他背後握住了他的腰。
手很大,很用力,捏的他腰上的軟肉有些疼,許知言被捏的差點站不穩,險些腿一軟跪到地上。
他心裡清楚,這絕對不可能是十五歲的白燼。
但他沒有質疑,仍舊裝作沒察覺到區彆的樣子,慌張開口:“嚇死老師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現在這狀況很詭異,你不要離開我身邊,要小心一些。”
果不其然,這句話說完他感覺握著他腰的手停頓了一下,又鬆開了。
“砰——”
是拳頭砸在門框上的聲音。
身後的呼吸聲越發沉重,似乎在做什麼思想鬥爭。
但許知言不敢說話。
一個不該此時出現的東西正隔著襯衣頂著他的屁股,他又不是個傻子,哪裡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
過了不知道多久,白燼終於開口了。
“滾!”
少年的聲音變的無比沙啞,語調中滿是痛苦,好像正在忍耐著什麼。
“……”
許知言被突如其來的嗬斥嚇了一跳。
他現在是真的挺想滾的,但身體動不了,想實施起來有點困難。
沉默充斥著整個空間,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拳頭砸門傷到了手,許知言隻覺得鼻尖滿是繚繞不散的血腥氣。
而在他聽不到的地方,白燼正在承受著腦海中另外一個人格喋喋不休的話。
[你怎麼忍得住?]
[哦天啊,他的腰可真軟,比我想的還要細……]
[你到底行不行,為什麼都到這種程度你還是不下手。]
[廢物,你應該把身體還給我。]
[他是故意的。]
[他在引誘我們。]
[他好香,他真的好迷人,我都能想象到他張開腿哭著求饒的樣子了……]
“滾!”
[嘻嘻,你隻會說這一句話嗎……嘖,沒想到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控製住自己。]
[……]
[…無趣的家夥。]
[不如我們商議一下,反正你也不敢動手,不如讓我先來。]
[我保證,我保證隻做一半,接下來的時間我會把控製權交還給你,你知道的吧,他隻是在騙你,所有的話都是在騙你,你的真心毫無用處……]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得到身體也可以。]
[一人一次是我最大的讓步……]
“閉嘴!”
白燼喘著粗氣,幾乎用儘全力才又喊出了這麼一句。
毫不知情的許知言聽到這個詞才意識到,他的小ATM精好像在經曆著什麼。
難道是體內封印著什麼怪獸?
瞬間,他腦補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小切片相處的太融洽了,他第一次開始有些擔心起對方的安全。
“白燼,你還好嗎?”
如果情況好一點,他是不是需要找點驅除怪物的道具給對方用一用?會是封印的惡靈嗎?
聽到了帶著擔心的話語,白燼平靜了不少,他往後退了幾步,聲音也恢複了正常。
“你還會騙我嗎?”
他問。
許知言下意識回答。
“不會,當然不會!”
這節骨眼上,就算會也不能說啊!
黑暗中,白燼望著青年的身影,心裡很清楚對方這句話肯定是假的,可他就是忍不住心臟狂跳了起來。
許知言在擔心他。
這個認知讓他徹底將心裡的聲音壓了下去
,理智重新回歸。
“在這裡等我,不許再出門。”
白燼對自己說,如果這次這個可惡的下等人聽話,他就不追究對方之前騙他的事情。
最後一句話說完,他退回到了黑暗中。
“白燼?不是……白燼你聽我說,老師在賭場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還有十幾萬在那沒拿出來呢,咱們商量一下行嗎?”許知言怕翻車,立馬開口。
但回應他的是門外響起的鎖門聲。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許知言才發現自己終於能動了。
他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回頭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發現所有的窗戶都被鎖上了。
捏了捏手腕,許知言皺著眉坐在沙發上。
那個站在他身後的是小切片嗎?
白燼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隻是他抬頭瞥了一眼時間,發現竟然已經七點了!?
想到自己還留在賭場的錢,與等著撈的隊友,許知言來不及思考要怎麼辦,匆忙衝進了臥室,隨便套了條褲子,拿出道具,打算暴力破窗。
至於白燼的話?
他已經完全拋到了腦後。
賭場裡那可是大筆錢和積分!
咳,還有隊友的狗命。
海蛇賭場,邊緣儘頭的矮門內。
不大的空間關押了十幾個人,有玩家有NPC,逼仄壓抑擁擠極了,氣味也很難聞。
待了一晚上,所有人都很萎靡。
早早就輸光了進來,開始儘職儘責嚇唬其他玩家的金盛抱著小一,往牆角縮了縮,打了個哈欠。
江槐鷓皺著眉頭,心裡的問題很多。
其中最大的問題是許知言到底去哪了?
楚晴看了眼被嚇得和鵪鶉一樣的其他玩家,忍不住詢問:“江哥,提價也是計劃中的事嗎?”
江槐鷓一頓,冷著臉點點頭。
原來他和金盛久等不來許知言,在談攏了三萬撈一個人後,距離天亮還剩大半時間。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江槐鷓乾脆和金盛有一搭沒一搭,猜測起食人宴會的內容。
結果六點不到,在旁邊聽的玩家就有人精神恍惚,忽然說提價,給四萬也行,一定要把他撈出去……
時間到了七點,拖得太久了有玩家坐不住,質疑起來。
“你們說的人什麼時候來?”
“馬上八點了,他不會死在外面……咳……”
說話的人被隊友瞪了一眼,立刻閉嘴。
江槐鷓沒出聲,但表情不是很好。
在場唯一表情輕鬆的是金盛,他伸了個懶腰擺擺手說:“放心吧,許哥肯定會在八點前回來,賺錢的事他不會缺席。”
貪婪之心永無滿足之日。
而比起等到崩潰的玩家,還有人更為期盼許知言歸來。
在大家都沒注意到賭場大廳裡,一顆人頭骨老老實實貼在牆上,儘職儘責當起了裝飾品,空洞的眼窩裡竟莫名傳遞出一絲絕望。
小脆骨有點焦慮。
好像……好像被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