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子這一手‘情詩’, 不僅出乎許知言意料,就連直播間的觀眾也沒想到。
【什麼?什麼情書竟然還屏蔽關鍵字!草!有什麼是我直播觀眾不能看的嗎!】
【哈哈哈哈沒有屏蔽!他就那麼念的。】
【人工屏蔽.jpg】
【笑死我了媽的,沒想到這個大胡子看起來濃眉大眼挺老實的, 心裡竟然一點都不老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個小少爺像個蒸汽機,冒著煙走了!】
【神他媽蒸汽機, 不過我看小百萬倒是接受良好哈哈哈哈】
【是的!他竟然隻是在最開始驚歎了一下, 後面都不忘拿錢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麼狗奸商!】
【惱羞成怒含淚賺錢, 資本家看了都搖頭。】
休息艙內。
雖然老師的臉都丟儘了, 但考慮到自己本來就厚臉皮, 許知言乾脆破罐子破摔, 在侍者休息艙轉悠了起來。
來都來了,不多搞點信息怎麼行?
見絡腮胡子捧著一個硬幣要哭不哭, 一副煮熟的鴨子飛走的樣子,許知言又掏出一枚硬幣拋向空中又接住, 把玩著硬幣。
白燼房間裡的零錢夾裡面好多硬幣, 拿來打聽事情再好不過。
不過這裡現在也沒彆人,還是逮著一個問吧。
“我有個朋友在蒸汽輪機工作, 那裡太苦了,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做服務生,甲板服務就行。”許知言淡淡開口。
絡腮胡子收起錢, 目光落在被拋上拋下的硬幣上。
他確實需要錢。
船上隻提供免費住宿, 並不會提供食物, 他不像其他侍者一樣每周都能拿到薪水。
哪怕是一個硬幣也好,夠他買一個面包了!
但這個問題,確實超出絡腮胡子的能力範圍, 他隻能滿面愁容說:“雖然我很想告訴你辦法, 但我也不知道。”
絡腮胡子是登船時, 就以服務生的身份上船,補漏進了上等艙區域。
“是嗎?那算了。”
許知言鐵公雞一隻,聽到對方說不知道,立刻就收回硬幣,打算往錢夾裡裝。
“等等!我雖然不知道,但或許有人知道!”
見眼前的瘦弱年輕人打算把硬幣裝回去,絡腮胡子趕忙喊住了對方:“你不要那麼著急嘛!真是的,我知道有個人,他之前也是在上等艙服務,結果竟然在出事之前調去了甲板。”
聽到這些信息,許知言的手一頓,又從錢夾裡拿出兩個硬幣。
“展開說說?”
能趕在違規者出事之前調走,那麼這個人八成是知道點什麼。
他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巧合。
絡腮胡子這次學乖了,盯著硬幣開口:“先錢!”
“嘖,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剛剛寫黃……咳,情書的時候不是挺猛的嗎?”
許知言搖頭,把三枚硬幣丟進絡腮胡子手裡。
有了金錢打底,絡腮胡子說出了關於那個特殊侍者的信息。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但是他從這裡離開後,調到了甲板上,在利維坦號後甲板附近,有一個專供客人們釣魚的地方,我好幾次在那看見過他,你要不要去碰碰運氣?”
大概看在三個硬幣的份上,絡腮胡子說了一些關於釣魚處的消息。
“因為這裡是海上,總會有人喜歡海釣。”
“釣魚的地方會提供一切釣具,如果你技術好,按照規則,你還可以從客人們那裡贏得一點什麼,當然,有的客人很擅長釣魚,我們想贏基本上不可能。”
他聳了聳肩,對於贏這件事似乎不抱任何希望。
甲
板,釣魚,客人。
許知言聽完蹙著眉頭沒說話。
什麼鬼東西?遊輪釣魚?媽的這遊輪噸位這麼大,還行駛這麼快……釣魚不是在找死嗎?
絡腮胡子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連忙擺手解釋:“不是直接在船上釣魚。”
“現在已經徹底離開岸邊,我們的行駛速度並不快,為了滿足客人們的要求,海釣時會放下小船。”
許知言雖然覺得這群客人們在找死,但後來又想到這裡畢竟是副本,客人們的成分未知,他便不再做聲,目光掃過了一旁彈出來的遊戲面板。
【恭喜玩家觸發特殊場景信息——喜歡海釣的客人】
【難度:A】
【備注:魚和大海永遠親密不可分割,總有人喜歡挑戰極限,這可比在岸上釣魚刺激的多。/更多信息進入場景可見。】
【任務:想辦法參加釣魚比賽,並且獲得勝利。】
【提示:玩家進入場景後可見。】
【獎勵:玩家進入場景後可見。】
和之前誤入的特殊場景不一樣,這次的特殊場景在得到信息後就彈了出來。
不像是強製任務,竟然有獎勵,真是出乎意料。
拿到新消息,並且得知海釣一般在下午進行,許知言沒有貿然去尋找那個負責釣魚的NPC,磨磨唧唧又在這等了一會兒。
直到一圈問完發現,回來的服務生們確實沒有幾個知道違規者的事情,他才失望離開這裡。
看來支線不會像想象的那麼順利,不過總體計算,此行收獲也不少。
因為侍者休息的船艙距離蒸汽輪機較近,許知言還順道去找了一趟隊友。
燃燒著煤塊的房間裡,已經沒了蓋比的身影。
玩家和皮叔叔等人合理分配了工作——主要的燒煤工作仍舊給皮叔叔和光頭,但相應的,玩家們會支付一些報酬給他們。
這對於本來就做好了多乾活準備的兩人來說,這些錢就是意外之喜。
兩方人馬其樂融融。
燒煤工得到金錢,玩家得到時間,可以不用被困在這裡,出去探索副本。
因為主線共享任務是讓爐火不熄滅,所以雖然和NPC達成交易,但留在蒸汽輪機的三人為了保險,還是定下了輪班製度,每隔三小時換班,必須玩家守在爐子前才行。
許知言與被留在這裡的金盛交換了一下信息,確定其他人在遊輪下層目前還沒拿到什麼珍貴信息。
和腦子不停運轉的許知言不同。
金盛在看到對方拿出來的烤肉吃食時,幾乎傻在原地說不出話。
“許哥,你是去搶廚房了嗎?悠著點,偷竊是重罪。”
“都是那個小少爺給的,反正扔了也是浪費,我就都帶來了,正好你們看看有的能不能在下面換到錢或者是信息。”
許知言一邊解釋一邊把包裡的東西掏了個七七八八,打算回去再裝一點。
金盛看了眼和他手臂一樣長的龍蝦,默默比了個大拇指。
雖然知道隊友哄了個飯票,但這飯票竟然還能打包,確實是十分貼心了。
又聊了幾句,確定靠譜隊友們不怎麼用操心,許知言放心離開。
等回到房間時,已然下午。
白燼不在,整個套房空無一人。
早上沒被看到的紙條似乎也被人拿走了,許知言摸摸下巴轉了一圈。
看起來那封情書,給白燼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他本來還打算回來教點什麼,再解釋一下信的事情,順便要一下自己第一天的工資。
等了幾分鐘。
許知言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琢磨著海釣估計快開始了,立馬改變計劃。
介於和小切片打好關係能夠得到更多,他這次將寫了[晚上回來]的字條,放在了沙發前的桌子上,位置十分顯眼,應該不會看漏。
想起絡腮胡子的提示,許知言開始翻道具,想要找點什麼讓自己變醜。
然而改變外表的道具在遊戲中十分稀有,就算是安全屋庫存裡也沒有幾件合適的。
無奈之下,他隻能把自己的頭發抓的淩亂一些遮住大半眼睛,換掉真絲襯衣,穿上洗到發白的舊衣服,讓自己看上去普通一些。
人靠衣裝,這麼一番折騰下來,他對著鏡子看了看,確實沒有之前那麼突出。
那些客人大都打扮得體,容貌絕美,想來不會對他這種看起來邋裡邋遢的人感興趣。
遠離岸邊後,利維坦號的速度降低了不少。
在船體後側的甲板上,許知言找到了個這個所謂的釣魚處。
隻不過他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眼前支著棚子的釣魚準備處正有些不太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一個約摸著十三四歲的少女被幾個侍者按在地上,一個沒見過的金發男人,正在用一柄小刀,從她的腿上往下割肉片。
每片下一片,拿刀的金發男人就會高高揚起,將肉放到一旁的小盒子裡。
“多新鮮啊,維樂!這次我們用肉釣魚,會不會釣上來更多?”金發男人非常興奮,似乎在暢想自己接下來能釣到多麼大的魚。
被他喊到,叫維樂的男人則是一臉不屑,他抓了抓自己的黑色卷發,雙手插兜立在一旁,冷哼一聲。
“亞爾曼,你應該對自己的技術有一個正確的認知,就算是魚在你眼前你也釣不到。”
雖然周圍還有幾個穿著華服的人,但從容貌上不難判斷,隻有這個叫亞爾曼的金發男人,和站在他身邊的維樂才是客人,剩下的都是陪玩。
兩人聊著,少女被侍者捂住嘴,隻能發出痛苦的悶哼。
許知言剛邁出一步,一個站在他身邊,穿著救生員衣服的大叔突然開口了。
“這人到底是怎麼篩選上來的?”
“什麼?”
許知言轉頭,望向這個好像知道點什麼的大叔。
見他好奇,大叔解釋了一下原因。
大叔是釣魚處的負責人,周圍人都叫他魚叔。
“她是昨天剛上船的侍者,這裡有點問題。”魚叔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暗示了一下。
“因為不靈光所以被分到我這裡,我以為她老實點端個茶送個水就可以了,沒想到她竟然在送甜品的時候差點對兩位客人動手!還拿出了武器,唉?怎麼沒見地上有……”
說到這裡,魚叔表情驚恐。
攻擊客人可是大罪。
而許知言則在聽到後,緩緩收回了自己邁出去的腳步。
能拿出武器,這個女孩是個玩家。
對方但凡是好好調查詢問一下,都應該知道遵循規則,在不觸發特定條件下,不要攻擊客人。
望著少女冷汗涔涔的臉,許知言有些納悶。
難道真的會有腦子不好用的玩家,可以進入四星副本?
僅僅是削掉一些肉對玩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傷勢,雖然傷勢看起來猙獰,過程也會很痛苦,但這種不傷筋動骨的傷勢,隻要止血後很快就能恢複。
在不確定對方這番動作是不是有什麼用意之前,許知言站在原地,不敢貿然上前。
萬一打斷彆人的計劃可就不好了。
直播間內,已經有人認出了被當成餌料的少女的身份,唏噓起來。
【啊,是她……】
【看來之前的傷還沒好,精神很混亂啊。】
【誰啊?樓上
懂哥不科普一下?】
【你不認識?目前已知的唯一一個活著的融合特性的玩家鹿姚羚,可惜了這個好特性,沒走正道。】
【什麼?什麼!惡羚是個小姑娘?草了,我之前聽她的名號,還以為是個女魔頭……這反差真的太大了。】
【行了行了,我真心希望小百萬能離她遠點,這人瘋起來什麼都融,怪他媽嚇人的。】
【小百萬壓根沒認出她,不過也是,她上個副本瘋了一波才出名,精神歸零之後還撐了整整兩天,我服了,我以為她死定了。】
【笑死了,你們看小百萬這個腳,猶猶豫豫,不知道要不要邁出去哈哈哈哈】
這邊,許知言確實猶豫萬分。
但等了一會兒,見少女隻是趴在地上哀嚎,不似作假或者有計劃,他調整好表情走近了一些。
踩在血跡上的青年顯然引起了客人和陪玩們的注意。
見兩個客人鬆了手,目光聚集過來,許知言絲毫不榷場,笑著詢問道:“聽說這裡有船上最棒的釣手?”
他的語調中帶著一點嘲笑,似乎覺得這個稱呼很滑稽。
剛剛還在興致勃勃從少女小腿上片餌料的亞爾曼停下手,站起身來,一邊接過侍者遞來的布料擦拭著刀子,一邊點點頭。
“是的,我是這裡最強的釣手!”
其他人聽了沒出聲,隻有雙手插兜站在一旁的維樂翻了個白眼,似乎在說對方吹牛逼。
許知言一見這兩人站起來,連忙退後幾步,像是才發現這兩人是客人一般,小聲道歉:“很抱歉,冒犯了,我不知道在這裡的竟然是尊貴的客人……”
他一邊往後退,一邊用大家隱約能聽得清的聲音嘟囔起來。
“還以為今天能遇到對手,沒想到,嘖,這誰敢贏呢……”他垂著頭,故意裝出是害怕對方身份才不敢上前的樣子。
想到特殊場景的信息目錄,許知言等待這對方的挽留。
在這種奢靡的遊輪派對上,不去玩其他的項目,反而閒得蛋疼放下小船去釣魚,可見這兩個客人是真的喜歡釣魚。
共同愛好本就難得。
尤其是這兩人肯定會被眾人捧著,現在跳出來個質疑的,兩人一定會對他很感興趣。
果不其然,還不等許知言退出幾步,金發男人把小刀丟到一旁,喊住了他。
“停下,你是誰?藍色手環啊……”
原本被質疑了能力,亞爾曼還有些生氣,想要給眼前這人一點教訓,但看到藍色手環,他遲疑片刻。
一般客人不會給出藍色或粉紅色的手環,反正隨便什麼身份都能把仆人們帶上船。
能拿到藍色手環,意味著眼前這個下等人,在某位客人眼裡多少有一些分量。
這時,直站在旁邊的維樂忽然開口:“你釣魚很厲害?”
“當然!”提起釣魚,許知言立刻回答。
他也看出來了,眼前的兩個客人,顯然是相對高冷一些的維樂在這方面更為熱衷,亞爾曼更像個咋呼的草包。
緊接著,維樂對許知言發起了邀請。
“要參加嗎?”
“馬上就要開始的釣魚比賽。”
如雕塑般俊美的卷發男人大概是想起了這個闖入者剛剛的話,忍不住加了一句,嘲諷道。
“不用不敢贏,嗬,這樣吧,如果你贏了,我會給你獎賞,如果你輸了,那麼你就是明天比賽的餌料!”
明明相貌英俊,嘴裡吐出的賭注卻猶如惡魔之語,絲毫沒有把下等人的命放在眼裡。
“當然可以,客人。”
許知言停下步子,走了回來,對自己信心十足。
他瞥了眼旁邊,剛剛被侍者摁住的少
女在發生後面對話時,被侍者扶到一旁,有人給了她繃帶,但少女隻是呆呆坐著,並沒有動彈。
希望沒有擾亂對方的計劃,許知言想,他一時半會可不想和玩家起衝突。
不再管彆人的事,他抬了抬腳,看著腳下的血跡,開口詢問:“比賽的規則是什麼?什麼時候開始?”
“你,給他講講。”
被晾在一旁的魚叔接到客人的指示,立刻介紹起了比賽規則。
在這裡,每次比賽的規則都不一樣。
大部分情況下都是靠魚獲的重量來計算勝負,但時不時也會出現釣上某種特定魚種,就算勝利的事情。
維樂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信心。
他一副拽拽的樣子,聽著魚叔給這個不自量力的闖入者解釋完,又信心滿滿地開口:“不同的魚習性不同,我什麼魚都能釣起來,你可以來選擇這次獲勝的條件。”
說完,他走到圍欄邊緣,對著大海發出一聲古怪的叫聲。
幾秒後,幾隻海豚從海面飛躍,濺起水花。
有這種能力,可以保證每次魚獲滿滿,維樂喜歡釣魚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理解。
許知言看著海豚一臉震驚,表情也從自信變成了為難,好像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子,在擔憂自己無法從重量上獲勝。
他思考了半天,才詢問道:“我可以選擇獲勝條件?”
不等維樂回答,剛剛一直被無視的金發男人搶著開口,闡述著朋友在這方面的天賦。
“當然,下等人,隨便你選什麼條件,整條船上沒有誰比維樂更會釣魚!”
許知言猶豫了一會,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不管是重量還是品種,你們都已經釣過很多次了,不然這次……我們就換個其他的賭注。”
“維樂先生,我賭我釣上來的東西,你從未釣上來過。”
這是許知言千挑萬選的獲勝條件。
一旁的維樂與亞爾曼在聽到這個勝利條件後,忍不住爆笑出聲。
尤其是金發男人,幾乎要躺在地上打起滾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從未釣上來?你是不是看不起他?”他指著一旁也忍不住冷笑出聲的維樂,誇張地喊起來。
“這海裡的魚,他幾乎都釣了個遍,你怎麼可能釣到他沒釣過的東西?”
旁邊或坐或站、帶著各色手環的下等人們也紛紛笑了起來,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嘲笑許知言的自不量力。
唯獨許知言,他甚至沒有看一眼其他人譏諷的表情,鄭重和魚叔確認了這次比賽勝利的條件。
釣上一些從未有人釣上來的東西……
很快,在船員的幫助下,參加此次比賽的人,上了一艘大約能裝二三十人的小船。
小船從遊輪側面被放下去,平穩落到水面。
船上各種釣具一應俱全。
由於這次有特殊的人參加,所以比賽被限製為兩人,許知言和維樂。
剩下的就是船員和魚叔,以及一些圍觀的陪釣者。
上了小船後,維樂明顯更加興奮了起來。
他接過已經配好線的海竿,確定完魚餌和鉛墜都沒問題後,率先下杆。
許知言在維樂的背後,船的另一側。
魚叔滿臉愁容給他遞過去魚竿,嘴裡嘟嘟囔囔,十分不情願:“這叫什麼事,明天又要用活人釣魚了……”
聽他的語氣,看來這種事發生了不止一次。
在看到許知言非常不專業的動作後,他更是覺得眼前這人好像有什麼毛病。
海釣需要等待的時間不算漫長。
大約幾分鐘後,維樂的魚竿就有了動靜。
他驚喜著轉動手輪喊道
:“來了,不過感覺不是個大家夥,但是沒關係,現在才剛剛開始。”
嘴裡說著不是大家夥,可等抄網真的把魚撈上來的時候,眾人看著接近上百斤重的金槍魚,嘴裡的彩虹屁像是不要錢那樣往外冒。
整條船上涇渭分明。
許知言這裡安靜極了,就連魚叔也不再搭理他。
因為這次勝利的條件是釣上從未釣上來的東西,所以維樂將魚放了回去,並且繼續釣了起來。
短短半小時,他又有了很多收獲。
海鰻、鯛魚、章紅……
像是為了展示自己的技術,一條條不同品種的魚被釣了起來,和至今毫無所獲的闖入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魚叔最後都看不下去了,他湊過來小聲對著手持釣竿的年輕人說:“你去跪下認個錯,維樂先生在關於海釣的方面,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說不定對方一喜,就放了眼前這人呢?
許知言搖搖頭,忽然開始收杆。
其他人見狀,紛紛大聲嘲笑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會。
“看看這僵硬的動作,他能釣上魚來才怪!”
“不知道他明天會被做成什麼樣的魚餌,看起來沒有幾兩肉呢。”
“我懷疑他根本就不會釣魚!”
“肯定空杆了,梢頭都沒怎麼彎……”
可隨著線越收越緊,包括維樂在內,所有人都發現這個釣魚姿勢生疏的年輕人,好像確實釣上來了什麼。
魚叔充當幫手,瞪大眼將咬著魚鉤的‘東西’撈了上來。
“砰——”
一具被水泡到微微發脹的屍體,落在了甲板上。
整條小船安靜極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會有人在海裡釣上來死人……
唯獨許知言摸著後腦勺,一臉歉意。
“哎呀,沒想到第一杆的收獲就這麼奇怪呢,請問維樂先生以前釣上來過屍體嗎?”
這下,剛剛還興致勃勃的維樂臉都黑了,怎麼可能會有人在海裡釣上屍體來?
許知言面上不顯,心裡苦笑。
媽的,他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用到撈屍人這個稱號來贏NPC。
【稱號撈屍人:擁有此稱號的玩家,在任何水域內都更容易打撈起屍體。】
之前幾次測試,何止是更容易打撈起屍體,是但凡這水域有屍體,他百分百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