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洗手間響起水流聲。
少年動作遲緩, 洗掉了手上和臉上的血跡。
白燼已經徹底恢複正常。
從狹長的鏡子碎片裡,看到襯衣上血跡,他冷著臉, 沒有出聲。
衣櫃在外面……
手背上的傷口正在飛速愈合。
不多時,還未等他想出要怎麼處理血跡, 傷口便無影無蹤。
猶豫半晌, 白燼選擇把上衣脫掉。
就說自己剛剛洗過澡好了。
找好借口,少年站在門前,確定自己的心臟平複後, 推門走了出去。
結果看到眼前的一幕, 他再次傻在原地。
客房柔軟的地毯上,還穿著高開叉禮服的青年背對著他跪在地上, 手裡好像在扒拉著什麼東西。
沒有一絲贅肉的後背線條流暢, 隨著手臂的動作, 時不時能看到漂亮的蝴蝶骨, 目光往下, 這衣服開叉開的太大,腰窩若隱若現……
白燼的呼吸再次沉重了起來。
感受著身體的燥熱與加速的心跳,他開始後悔, 覺得自己就不該把這個下等人帶回來!
許知言根本不知道白燼遇到了什麼。
他還沉浸在‘這次的切片是世界上最好的切片’中, 打算回去誇誇鬼神。
地毯上擺著他搜刮來的東西。
鑲滿彩寶的匕首、黃金材質的手表、點綴著珍珠的胸針、火柴、烈酒、玻璃紙包裝的糖果、裡面放著零錢的嶄新錢夾……
前三樣是他打算自留的, 後面幾樣東西是打算帶到船上用。
這次的切片這麼有錢, 不多撈點怎麼行!
“白燼,這些東西你有用嗎?沒用的話能不能先借老師用一下……”
不問自取即為盜。
問過了,就不算了。
雖然還沒拿到身份, 但許知言已經憑借超厚臉皮, 以老師自居, 並且打著借的旗號,準備來一次有借無還。
遲遲沒有聽到白燼的回答,他也不著急。
許知言自以為,已經差不多摸透切片脾性了,把這個少年白燼直接劃到了無害自己人範圍。
房間裡一時隻剩下物品碰撞的聲音。
過了好久,白燼才終於把又要出現的惡魔壓了下去,漲紅了臉對著許知言嗬斥道。
“你!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嘴上這麼說著,他的目光卻忍不住順著青年腰窩向下劃去。
由於跪在地上翻找,高開叉的裙子幾乎包不住青年挺翹的屁股,從後面看過去讓人氣血上湧。
為什麼世界上會有如此不知廉恥的人!
許知言聽著翻了個白眼。
這孩子怎麼翻來覆去就是一句不知廉恥?不過這衣服確實不太符合這個副本的審美。
雖然不清楚遊戲副本的搭建過程,但目前以他自己經曆和看直播所得的經驗,遊戲副本通常會基於一個差不多的時代來創建內容。
比如人魚遊輪這個副本。
貧窮的下等人、燒煤的船、昂貴的老爺車、嬌俏小姐們層層疊疊的厚裙子……
怎麼看,這條高開叉裙子都有些格格不入。
他開始有些好奇二手店老板口中,那個五年前來賣裙子的神秘人,到底是誰。
崩壞的NPC嗎?
老板是因為收到了不符合副本的東西,所以才出現BUG,幫助路人的嗎?
“你……你還不把這衣服換了!”
被無視的白少爺再次開口,惱怒的話打斷了許知言的思考。
許知言暗暗搖頭,詞彙量這麼不豐富,又很單純,看來可以皮一下!
心裡起了捉弄的想法,他索性放下地毯上的東西,站起身來,有些意外的看著裸著上半身的白燼。
少年的白燼不像成年時那麼結實,身上雖然也覆蓋著一層緊實肌肉,但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的緣故,許知言看他總覺得像個弟弟。
“小白,你的詞彙量這麼貧瘠,老師很心痛啊。”
他舔舔嘴唇,把開叉的裙子撩起,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抬腳用沒穿襪子的圓潤腳趾蹭了蹭白燼的小腿。
“衣服並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我,你可以管我這個行為叫——騷。”
身為直男,許知言皮起來毫無負擔。
可他對面的白燼遭了殃。
“你……你你你你……你……”
少年整個人像熟透了番茄,額頭上汗都流下來了,張著嘴說了半天,愣是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他後退幾步,再一次快速把自己關進了衛生間。
“砰!”
看著門上的玻璃門都快被甩下來,許知言鬆開手,整個人抱著肚子開始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媽的,這小孩也太逗了!”
在經曆被多個切片欺負的副本後,總算是找到這麼一個又乖又純還聽話的切片,他忍不住想要逗弄對方。
真是揚眉吐氣。
最後許知言實在是笑的快岔氣了,他怕再笑下去衣服都給笑裂了,乾脆躺在毛毛地毯上,試著平複心情。
誰知他還沒完全平靜下來,剛剛衝進洗手間的白燼就又從裡面走了出來。
少年臉上的紅暈還沒褪去,一雙眼睛無處安放,轉來轉去,就是不敢看一眼許知言。
他抱起剛剛丟在門口的袋子,將裡面沉重的裙子一股腦倒在躺在地上的青年身上,結結巴巴開口。
“你你你,你,你明天換上這個!”
說完,不等許知言回答,他再次飛一樣跑回了洗手間,把門都反鎖了起來。
等許知言從衣服堆裡爬出來的時候,眼前哪裡還有白燼的身影。
他捏起身上的灰撲撲的裙子,比劃了一下,感覺這幾層穿上,再加個外套,他整個人都能給包嚴實了。
笑著搖搖頭,他總算是皮夠了。
把身上的女裝換了下來,穿回了原來那身洗破了洞的舊的衣服。
收起白燼找來的女裝,和剛剛搜刮來的東西,他湊到洗手間門前敲了敲門。
“我先走了,明天早點幾點來找你?”
雖說待在這裡可能沒什麼問題,但終歸是副本範圍外,他擔心那些紅色的螃蟹會在晚上熟睡的時候去攻擊他。
過了好久,久到許知言以為白燼在裡面睡著了的時候,終於得到了對方的回答。
“十點登船,我們在碼頭見。”
白燼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聽著少年儘量想保持平穩的聲音,許知言還以為對方沒從剛剛的調侃中緩過來。
“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說完,他拎著背包打開窗戶,趁著夜色,順一樓的棚頂翻了下去。
室內再次陷入了安靜。
晚風順著沒關的窗戶吹了進來。
“哢——”
洗手間的門被從裡面打開。
白燼赤/裸著上半身走了出來,手背上長長的傷口開始愈合。
他先是走到了窗邊,順著痕跡猜測起許知言會去哪裡,看了一會,發現碼頭看不到對方的身影,他才折返到地毯中央。
柔順的長毛地毯有一部分毛變的淩亂,那是許知言躺過的痕跡。
他先是蹲在地上,摸了摸尚留有餘溫的地毯,鬼使神差地自己躺了上去。
白燼覺得自己可能瘋了。
“他,他真是出乎意料……”
“滾!”
打斷了自言自語,蜷縮在地上的少年閉上眼睛,感受著心臟的狂跳,耳朵莫名又紅了。
這次,另外一個聲音很聽話,沒有再多說。
可見許知言皮這一下的操作,不僅讓清純少年白燼受不了,連他心底那個狂熱的聲音也有些……被震撼。
許知言不知道自己皮了一下傷害了多少人。
順利過了馬路後,一直有些緊張的心情總算是放下了不少。
明天登船,係統預留了一整個白天加晚上的時間給玩家,肯定有需要玩家探索的東西。
他得回去看看靠譜隊友們有沒有新發現。
既然舊船票確定可以登船,那麼這個碼頭上,會不會有其他隱藏身份?
工棚裡,工友和隊友都不在,隻剩小一正叼著紙條,老實地趴在稻草床上等他。
許知言拿出紙條,用指尖戳了一下狗頭,權當敷衍的摸摸。
隨即,他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衣服補好了,看任務欄】
“真有夠簡潔的。”
許知言這才發現,自己過了馬路後,整個任務欄面板都失聯了。
【額外任務:尋找副本安全屋】
【進度:??】
他先看了一眼安全屋進度。
不出意外,這個副本的安全屋絕對不可能在岸上。
【主線任務[上]:參與遊輪派對】
【任務2:生存剛需】
【備注:作為即將登船的燒煤工,雖然你此去是賺錢的,可你依然需要一些生活費,船上的人可不會白給你吃喝。】
【提示:碼頭有很多工作,搬運貨物可得金錢。】
這裡的碼頭通宵都在運作。
許知言不知道這些貨船是運到哪裡的,但這不妨礙他覺得主係統有點太狗了。
一晚上搬運貨物能給多少錢?
這不擺明了告訴玩家,上船之後沒飯吃,逼著玩家搜刮這個碼頭嗎?
他對著小一招招手,毛色柔軟的金毛幼犬意會,乖乖跳下床跟在了他腳邊。
碼頭上分配任務的地點在中央。
簡陋的桌板搭起一個臨時分配點,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咬著一支煙,舍不得點燃,手裡抓著一把工作紙條,坐在同樣臟兮兮的椅子上,把腳翹的老高。
沉默的勞工們排隊站著。
大家來這裡領取工作紙條,然後根據紙條上的內容,去往工作的區域。
乾完足夠的活後,紙條可以從區域負責人那裡領取報酬。
許知言湊到絡腮胡子身後,偷偷查看著紙條上的內容——好了,乾一個小時兩塊錢,他可以確定江槐鷓和金盛不會做了。
果不其然。
就在許知言從絡腮胡子那裡離開後,跟著小一走,很快就遇到了從小巷裡走出來的江槐鷓與金盛。
兩個人看起來剛剛找了點其他的路子,渾身都濕透了。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弄到錢。
三人重新彙合,江槐鷓的表情不是很好。
他揚了揚下巴,對許知言說晚上搞到的信息:“那邊的工棚裡,玩家沒有勝出。”
並不是所有的玩家都會注重□□強化。
有玩家無法在這群膀大腰圓的工人裡勝出,好像又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金盛一把撈過狗,重新放到懷裡,表情也不如下午見面時輕鬆。
“盜竊是死路,我和江哥分開後,看到了下午盜竊被抓的玩家,這裡也有類似保安之類的高級NPC,他告知了我一些規則。”
在碼頭不能偷竊、不能殺人、不能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不然就會被抓處死。
許知言有些愣怔。
他想過會有人去偷東西,偷衣服什麼的,但沒想到有道具的玩家竟然會被抓。
當前這個碼頭共有六位玩家。
現在除了他們三人外,已經有兩位玩家犧牲。
“最後一個玩家正在那裡搬貨,她是個實在人。”江槐鷓說起這個玩家的時候,咬牙切齒,表情有些古怪。
“不是實在人嗎?你什麼表情?”許知言好奇問。
江槐鷓和金盛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裡看出了一點尷尬。
“咳,剛剛你走了之後,我們接到任務就打算來這邊看看,但是薪資太低了,還是按照小時來算,有點不劃算。”
他越是支支吾吾,許知言就越好奇。
頂著隊友好奇的眼神,江槐鷓說不下去了,還是金盛說出了他們後來的遭遇。
“我們遇到了一個力氣很大的玩家……”
時間倒退到兩小時前。
兩人接到了新任務,卻又嫌棄碼頭上的工作薪水太少,就想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路子。
在探索的途中,除了先後得知另外兩名玩家暴斃的事情外,他們在碼頭遇到了被幾個壯漢圍住的沉默高瘦女玩家。
“她的玩家特征太明顯了,又剛好被幾個怪物NPC圍住,似乎起了衝突,我們就想著要麼幫把手。”
說到這裡,金盛一臉尷尬。
他和江槐鷓雖然可能不是什麼大好人,但遇到這種隨手能夠幫助其他玩家的事情,還是願意上去幫個忙。
結果出乎意料。
那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差點被逼的跳海。
等江槐鷓和金盛趕過去時,混戰已經開始,兩人眼睜睜看著那個高瘦的女人一手一個壯漢,把兩個壯漢當武器,輪出了殘影。
兩人意識到,這個玩家好像挺強,根本不用幫忙。
但等他們想要撤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個玩家已經舞著壯漢用極快的速度靠近了他們……
無差彆物理係攻擊。
場面變的有些慘不忍睹。
江槐鷓隻覺得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忍不住解釋:“在碼頭殺人是犯法的,不能讓這些NPC死亡。”
為了不違規,兩人隻能以防守為主,還得時刻琢磨怎麼讓對方不要把手上的NPC弄死。
最後,由於慣性旋轉停不下來的玩家們加NPC們,一起撞進了大海。
有了海水的阻力,爭端平息,沒人死亡,全員受傷
許知言聽完來龍去脈,又看了眼江槐鷓和金盛濕漉漉的衣服,臉都要憋變形了,才忍住沒笑。
“你們沒事吧?不過看起來好像沒受傷哈哈哈哈哈。”
但很可惜,話說到最後還是沒忍住。
“你笑個屁!”
江槐鷓氣急敗壞。
金盛則解釋起來:“她是個醫生……許哥,不行,不是遊戲裡的醫生!是現世的,她是個獸醫!”
話說到一半,瞥見許知言忽然亮起來的雙眼,金盛連忙更詳細的說了起來,生怕自家隊友招攬對方。
“我以前聽說過,有會醫術的玩家,在副本組隊後差點把人給治死,然後被踢出隊伍,應該就是她。”
楚晴,一個擁有力量特性的獸醫。
玩家們為什麼羨慕有特性的人,其原因就是有特性的玩家在日後發展方向上會更為明朗。
其餘的玩家在沒有好武器和好技能的情況下,就隻能走有什麼用什麼的路子。
大部分人都會從身體強化出發,就好像江槐鷓。而楚晴在覺醒特性後,當然也和
其他人一樣,優先提升自己的力量。
但並不是所有的特性都適合發展。
進了幾次副本之後,楚晴發現自己這個力量特性有點用,但不多,甚至因為太過平庸組不到隊友。
無奈之下,她重操舊業,以醫生身份掛牌組隊……當然後果不是很好。
說到這,金盛替她辯解了幾句。
“一般隊伍裡的醫生,指地都是擁有治療相關技能的人,非常稀有且搶手,她恐怕平時不看直播,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潛規則,傻不愣登就去了。”
無限遊戲裡的治療道具與技能,都太稀少了。
江槐鷓撇撇嘴,表情嫌棄。
“是啊,結果人家讓她修複被怪物腰斬的隊友,差點就沒救回來,浪費了超稀有的道具,她被遷怒也差點被打死……草,太慘了。”
許知言也跟著咂舌。
“確實挺慘的。”
一時分不清是同情差點沒救回來的玩家,還是同情楚晴。
這種信息差帶來的問題,他也遇到過,遊戲不太做人,總是隱瞞很多,需要玩家自己探索。
交代完來龍去脈,三人見沒有什麼好工作,就打算回去。
回去時,三人還路過了楚晴正在乾活的工地。
場面確實有些驚人。
看起來高瘦的玩家扛起了比自己高兩倍的貨物,為了接下來上船的生活費奔波。
現在已經十二點多,如果她一直不睡覺熬到上船,說不定能賺二十塊。
想到自己身上的錢也不多,還有隊友要養,許知言愛莫能助。
財不外露,回到工棚他給了金盛江槐鷓一人三十塊,就當接下來上船的生活費,又收起了補好的衣服。
據說碼頭夜晚工資比白天高,這個怪物工棚的怪物們又不需要休息,倒是給三人騰出了一個能勉強休息的好地方。
金盛把小一放到地上,招呼隊友抓緊時間休息。
“它守夜很在行。”
另外兩人一聽,也不再矯情,隨便找了張稻草床睡淺淺睡去。
一夜無夢。
翌日,九點。
等金盛與江槐鷓被小一叫醒的時候,工棚裡已經沒了許知言的身影。
碼頭附近的高級旅館。
白燼迷迷糊糊,聽到了窗戶被推開的聲音,他翻了個身,以為是做夢。
昨夜他乾脆躺在許知言躺過的地毯上睡著了。
整整一晚上,他的夢裡都是那個人,對方穿著高開叉的禮服,露著光潔大腿,白嫩的腳掌踩在自己身上……
周圍還殘存著那個人的味道,真是可惡啊,明明已經離開那麼久了,為什麼他還能聞到?
白燼半睡半醒之間,用手掌擋住眼睛,不想讓自己再想下去,可腦子根本就不聽使喚,氣血也不停往下湧。
“喲?很精神嘛!”
是許知言的聲音。
嗯?還沒醒來的少年一頓,懷疑自己幻聽了。
可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就見昨天日思夜想的人,正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望著他,好像在看……看,看他的……
“果然年輕就是好,人都沒醒下面先醒了。”
已經完全反客為主的許知言抱著手臂,一臉調笑看著少年被頂起來的睡褲。
早上嘛,他理解。
不過很快就要登船時間了,還好白燼醒了,不然他可能就要對他的好學生踢兩腳了。
白燼一個激靈醒了。
“你……你不知廉恥!不知廉恥的下等人!!”
嘴裡罵著,他的臉色從白變紅,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許知言如約而至,他忍不住有些開心。
想到上船
時間,許知言不再逗弄他,指著衛生間開口:“你去解決一下,我先換衣服,對了,我給你做家庭教師有合同嗎?薪水怎麼領?”
如果工作不能換到錢,那將毫無意義!
白燼頓了頓,彆過身去拍了拍自己的臉,才說了一個早已想好的價格。
“一天五百,每天找我領。”
他像是想到什麼,聲音細若蚊吟。
“……家庭教師沒有單獨房間,你,你上船之後要跟緊我,和我住在一起。”
天啊!難道他晚上要和這個奇怪的下等人老師住在一起嗎?
白燼覺得自己的心臟要跳出去了。
想到船上對下等人的限製,他的臉頰紅紅的。
等上了船,眼前這個人就不會再亂跑,必須每天和他在一起了。
許知言點點頭,漫不經心答應,非常敷衍。
“嗯嗯嗯。”
白天推支線刷副本,晚上打怪爆裝備,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船上找安全屋了。
畢竟遊輪就這麼大,安全屋還能在海裡不成?
至於剛剛白少爺說的,他就勉為其難把對方的房間當成補給倉庫好了,畢竟這個薪水還是挺讓人心動的。
兩人達成了詭異的共識,氣氛和諧了不少。
不過這氛圍也沒能持續太久。
待到換衣服時,許知言發現了這個小切片比其他切片要龜毛多了。
“隨便穿個就行了,這麼多衣服總不能讓我都套上吧?現在可是夏天!”鬼知道這灰撲撲的裙子有多重。
“不行,你如果不好好穿,肯定會被攔下。”
白燼站在許知言身後,恨不能把所有的衣服都給對方套上,讓眼前這個青年除了眼睛哪都不露出來。
“手套就不用了吧……”
“不行,必須帶。”
“這裙子這麼長,我不穿襪子也沒事吧!”
“不行,必須穿。”
“這裙子都穿兩層了,就彆穿了……”
“不行……”
最後,許知言敗下陣來,捏著一雙嶄新的蕾絲長襪,詢問道:“這個穿不穿又看不出來,為什麼一定要讓我穿?”
他快被這個小切片給包成球了。
誰知白燼忽然低下頭,耳朵紅的能滴出血來,不敢抬頭看對方。
“因為…因為你,你騷。”
完蛋,他又想到了昨天的畫面,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許知言眼前一黑,恨不能穿越回昨天給逗白燼的自己一個大耳瓜子,製止嘴賤行為。
不皮了,下次再也不皮了。
這孩子心眼實,說了他是真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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