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燼的臥室在客房的對面。
【安全屋探測提示】
【進度:60%】
許知言調出面板, 兩隻眼睛不住地瞥向上面的數字。
之前他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去對方臥室附近,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作為凶宅的主人,安全屋最有可能在裡面。
果不其然。
當許知言踏入白燼臥室的瞬間, 從下了樓之後就沒有再動過的安全屋進度終於有了變化!
【進度:65%】
漲了五個百分點!
也就是說他的猜測沒錯, 安全屋就在這間臥室裡。
白燼鬆開青年,打開臥室的燈。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拿東西。”
“好的。”
許知言壓下內心的狂喜,乖巧回答。
他剛剛還在猶豫找什麼借口把白燼支走, 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懂他!
像是怕人跑了, 縱然看到青年溫順點頭,白燼仍舊在離開時, 從外面將臥室門反鎖起來。
“砰——”
聽著關上的房門以及白燼漸遠的腳步聲, 許知言抬起頭先是打量了一圈房間。
有點古怪。
不同於客廳被畫塞滿的牆面,也不同於廚房略有溫暖的搭配。
這間臥室整體采用黑灰色裝修,處處都透著一股冷淡的高級感,但令人不舒服的是,這裡沒有窗戶。
單說面積,這裡比客房臥室要大很多,腳下是舒適的黑色地毯,房間中央擺著一張極簡風格的大床,仔細看的話, 還能看到床單上的暗紋。
衣櫃、矮桌、裝飾陶罐、造型古怪的落地燈……
處處都很符合白燼的藝術家審美。
許知言掃了一圈, 把目光放在房間角落的門上。
除了剛剛走進來的門外,臥室裡就這麼一扇門,那麼安全屋九成九就在裡面!
不在猶豫, 許知言快步走到門前, 握著門把手, ‘哢嗒’一下擰開。
“砰!”
僅僅一眼,他又把門關上了。
回想起裡面堆的滿滿當當的,疑似包裹著人類屍體的袋子,許知言沉默了。
安全屋探測裝置在這房間裡似乎失靈了。
【安全屋探測提示】
【進度:69%】
【安全屋探測提示】
【進度:90%】
【安全屋探測提示】
【進度:78%】
【安全屋探測提示】
【進度:95%】
【……】
隨著許知言在房間裡漫無目的走來走去,上面的進度不斷跳躍,時高時低。
“什麼鬼?”
他蹙起眉頭,坐到床上。
指尖摩挲著床單上的暗紋,許知言覺得安全屋八成是在12層,也就是他腳下的位置,不然進度不可能這樣混亂。
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也說不通。
為什麼他在14樓時,站在這間臥室的上方的部分,也沒有觸發更多的安全屋進度?
在踏入1402時,進度明明隻有百分之十。
如果探測進度,真的會因為腳下位置重疊而增加,那麼他在樓上走來走去時,數值也應該波動才對?
許知言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他隻能把希望寄托於腳下的地毯。
隻有一種可能,通往安全屋的暗門,就在腳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進入白燼臥室的一瞬間,直播間受到乾擾,忽然黑了屏。
【檢測到係統故障,直播間正在搶修中!】
【?????】
【什麼鬼啊喂!!有什麼是我們用戶不能看的嗎?】
【剛剛壓玻璃那段我已經要看暈過去了……】
【樓上和我看的是同一視角嗎?我這裡看到的隻有小百萬的後腦勺……這垃圾直播嗚嗚嗚】
【可惡!擦邊球都不給看?我要鬨了!】
【srds,我更好奇接下來的賭注!】
【我覺得變態藝術家這波要翻車,小百萬的遊戲技術真的很強。】
【樓上+1,他在楚飛那裡打遊戲的時候,遊戲都沒玩過,才死了幾次就掌握了玩法。】
【這天賦,不去打職業真是可惜了。】
【打職業有搞傳/銷掙得多嗎?】
【哈哈哈哈哈哈沒有】
介於直播間黑了屏,觀眾們百無聊賴,紛紛開始口嗨,猜測起輸贏。
【你們覺得一會直播間恢複,誰會光著屁股出現?】
【變態藝術家】
【變態+1】
【變態+2】
【變態+3……】
不過偶爾也有支持白燼的人。
【我覺得那個變態藝術家雖然看起來不像是打遊戲的樣子,但那雙手真的很靈活,並且他能主動提出打遊戲,所以我覺得是小百萬。】
【排,我也覺得!】
【嘖嘖嘖,好著急!急急急!】
【煞筆直播間嗚嗚嗚】
白燼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青年正跪在地上,雙手摸索著什麼。
“怎麼了?”他疑惑問。
聽到開門聲,還在尋找暗門的許知言站起身來,拍拍褲子上不存在的灰塵,小聲回答。
“剛剛摔倒了。”
這地毯好厚,什麼也摸不到。
接下來,白燼將疑似許久未用過的遊戲機安裝好,並且遵循許知言的想法,選取了他晚上玩過的那款遊戲。
調出PVP對戰模式。
兩人乾脆都坐在了地毯上。
臨近開始前,許知言看了眼白燼。
大畫家仍舊是黑褲子黑襯衫赤著腳,渾身上下看不到第四件衣服,也不知道裡面穿沒穿。
他抿了抿嘴唇提示。
“你確定就穿這麼點?”
目的是拿衣服贏錢,如果對手加上內褲隻剩四件,那豈不是虧大了?
白燼聽到這話先是愣怔了一下,隨即笑道。
“我身上的衣服不夠你贏的?”
見許知言點頭,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愛的笑話低低笑了起來。
但出於對喜愛獵物的尊重,白燼最後還是站起身來,走到床頭的抽屜前,從裡面拿出一條墜著黑色水晶的項鏈隨意纏在手腕上。
“這樣總夠了吧?”
他無奈笑了笑,問道。
聽著對方哄菜雞一樣的語氣,許知言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
如果這變態穿內褲的話,他大概能贏五件……嘖,馬馬虎虎吧,最重要的是那項鏈裡面閃爍著流動暗光,疑似道具。
許知言點點頭,勉強接受了多加的這一樣物品。
遊戲開始了。
白燼剛握住手柄,嘗試操控著角色做出了幾個動作,就被身後刺來的武器砍掉了半管血。
他微微一愣,扭頭看向左手邊。
盤腿坐在地上的漂亮青年姿勢鬆垮,隻是雙目中強烈的勝負欲望幾乎要燃燒起來。
令人著迷……
不過想到賭局,他隻能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回到屏幕中。
第一局毫無懸念。
白燼尚未反應過來,操縱的角色就被打到僅剩
一層血皮,接下來的一整套連招也是讓他無法招架。
贏了第一局的許知言沒有冒然轉頭,他吐出一口氣,讓自己的表情平穩後,才緩緩望向白燼。
雖然很想說點騷話鄙視一下對方,可考慮到惹怒變態的下場,他還是忍住了。
“承讓。”
炙熱目光盯著白燼手腕上的項鏈。
許知言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給這個疑似道具的東西估估價了!
輸掉第一場的白燼並沒有生氣。
他放下手柄,將上衣脫掉,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胸膛,把衣服丟到了青年的懷裡。
抱著自己衣服的羊羔也很可愛。
白燼想,如果對方能穿上就更好了。
“……”
許知言捏著充滿男人氣息的襯衣,嘴角抽了抽。
算了,道具他早晚會贏到。
把戰利品放到身邊,兩人開啟了第二局。
許知言明顯感受到了認真的白燼比上一局要難打的多。
這是個需要認真的對手。
他挺直後背,表情也不像方才那麼放鬆。
兩人都不自覺專注起來。
第二局仍舊是許知言勝利。
白燼將手中的項鏈丟給了青年。
許知言觸摸到項鏈的瞬間,發現這東西確實是道具,但他來不及細看,緊接著又投入到了下一場的遊戲競技當中。
在白燼明顯認真,並且換了拿手角色後,許知言連輸兩場。
但他臉皮夠厚。
頂著描摹他脊背的目光,踢掉了兩隻拖鞋……
穿在身上的應該都叫衣服吧!
“這也行?”
白燼看了眼青年露出來的圓潤腳趾,覺得有些好笑。
“當然!”
許知言絲毫不認為有什麼問題。
比起這個,他覺得更棘手的是,這遊戲怎麼還有這麼多角色……可惡啊,他在楚飛家裡玩到的竟不是完整版?
想到這,許知言眼神暗了暗,一股無名之火點燃了胸腔。
為了錢!他絕不可能輸!
昂揚的鬥誌令許知言全神貫注,接下來沒有再被白燼抓到一絲破綻。
第五局時,白燼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青年絕非第一次接觸遊戲的人。
不過對方在這方面的天賦的確無與倫比。
在使用新角色贏掉兩隻拖鞋後,白燼竟怎麼也無法再贏一局。
又兩局過後,他輸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
願賭服輸。
白燼望著因為勝利而臉色微紅的青年,站起身來,脫掉了自己最後一件衣服。
許知言還沉浸在‘果然老子打遊戲天下第一’的喜悅中。
“……”
扭頭看到正在脫的白燼,他頓時覺得笑不出來。
明明是脫自己的衣服,為什麼眼神黏在他身上?而且……而且!真的脫光了!
那什麼要露出來了!
許知言驀然低下頭,連忙解釋。
“彆,彆脫了!兌換成錢!”
他對於看鳥沒有任何興趣!
赤/裸的白燼見青年一副羞怯的模樣,隻覺得對方可愛極了。
他蹲到盤腿坐著的許知言身邊,把手撐在青年小腿旁,姿勢過於親密。
“不抬頭看看嗎?”
“這可是你贏來的……滿意嗎?”
許知言餘光看到男人微動的喉結,耳朵裡充滿著暗示的語言,當他不小心瞥到耷拉到地毯上的東西時,耳朵都紅透了。
媽的!為什麼這麼大……不,不是這個問題!
他緊緊閉上眼睛,覺
得自己要崩潰了。
明明贏的人是他,為什麼這變態一副‘好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