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噩夢小區(1 / 1)

167號樓1單元, 電梯間。

許知言看著淩晨三點的電梯上去又下來,猶豫了足足五分鐘,最終還是沒有走進去。

他翻出手機, 開始仔細查看裡面的三十多條消息。

信息從十二點半開始。

剛開始語氣還算是正常, 隻是問什麼時候到家。

大約一點半後,能看到字數明顯增多,對方似乎是有些焦躁。

而兩點後的消息變了風格,有不少長句子的反思, 大意圍繞著晚上的事情, 隱晦解釋,並且表示以後不會這麼唐突, 希望他能原諒。

這一切在兩點半之後戛然而止。

【在哪裡?】

【在哪裡?】

【在哪裡?】

【在……】

最後的十條消息, 隻有這三個字。

這種帶著強迫症的病態發言,令人毛骨悚然。

許知言抓抓頭發,意識到這位有時很好糊弄的變態藝術家先生確實是有什麼大病。

“……有點棘手。”

看著張張合合來來回回的電梯門,他轉身離開電梯間。

現在的白燼的腦子明顯已經燒起來了。

雖說殺傷力無法判定,可單看這個精神狀態,就足以令人心生懼意。

許知言不是個傻子。

他雖然不懼挑戰,也時不時會做出一些驚險刺激的選擇,但這不代表他會在看到眼前有個火坑的時候,閉眼往裡跳。

起碼得讓白燼的精神狀態恢複過來才行。

冬天時天亮的晚, 黑夜漫長。

小區街道被月光照的格外冷清。

沒有進電梯的許知言攏了攏圍巾, 返回外面,繞著167號樓溜達起來。

在他走到第三圈的時候,終於瞥見13樓的落地窗前, 有一個身影站在那裡。

是客房。

他的房間。

不過裡面沒開燈, 黑乎乎一片, 如果不是人影貼著窗戶站,那麼許知言也無法發現裡面有東西。

他眯了眯眼,繼續繞圈,像是沒有發現有人在他房間裡看他那般。

又走了幾分鐘後,許知言找了個長椅坐下。

長椅的位置正對臥室窗戶。

他還記得昨夜,西楠就是在長椅前的道路上,輕鬆將一個玩家削成了碎肉。

不過許知言坐在這裡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查看昨天西楠殺人的痕跡。

他在給白燼傳遞一個信號,一個回答。

‘我在這裡。’

和暴怒中的變態藝術家面對面不是一個好選擇,可他又需要回應,那麼把自己放在一個相對安全,又能讓對方看到的位置,就足以讓對方冷靜一些。

幾分鐘後,許知言搓了搓手,哈了一口熱氣,暖了暖自己快被凍僵的手指。

通過這幾分鐘被觀察的行徑,他得到了一條新消息。

白燼無法離開凶宅。

或者說,他被限製在裡面,沒有特殊的條件無法離開凶宅。

畢竟在短信裡有一條是‘用不用我去接你?’。

許知言不敢賭,如果回一條‘好的’,會不會解開什麼奇怪的封印。

他可還記得之前的蛇神沒有邀請無法離開水面,必須要上鉤或者是被人拽上來才行。

這種封印解一次就夠讓他頭皮發麻了,他不想再來第二次。

歎了口氣,許知言覺得自己快冷死了。

可這還不到十分鐘。

他不覺得白燼的怒火會在十分鐘內冷卻下來。

“阿嚏!”

寒冷激得青年打了個噴嚏。

吸吸鼻子,許

知言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還不夠慘。

想在暴怒的變態手裡安全逃脫,那麼必須要製造出一些比‘晚歸’更加優先的事件。

有點難熬。

手機振動了一下,來新消息了。

想著一會兒回去,說不定白燼會檢查他的手機,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新來的消息打開看了。

【什麼時候回來?需要我去接你嗎?】

對方看上去冷靜了不少,又開始明知故問地引導他。

許知言想了想,沒回消息。

他現在的身份應該是被嚇傻了不敢回家的笨蛋小羊羔,既然剛剛的消息沒有回,那麼現在也不能回。

磨磨唧唧把手機塞回口袋裡,他打定主意,把自己凍感冒再回去,反正他的道具裡有清除負面狀態的藥物,屆時隻需要把感冒狀態一清除,第二天就能繼續活蹦亂跳。

不過計劃比不上變化。

許知言看著一個略有熟悉的身影,遠遠向著這裡走來,他‘噌’一下站起身。

來人手持標誌性的雙頭刀,上面還在不斷往下滴著液體。

是西楠,並且許知言發現對方在看見他後,腳步明顯加快了不少。

“怎麼是這小子……”

不敢再拖,許知言想也沒想就折返回167號樓內。

他倒是不怕西楠。

但在怒火中燒的變態面前訓狗,他怕不是活膩歪了。

除非他放棄凶宅任務和尋找安全屋,不然這種在對方眼皮子底下和彆的人類生物拉拉扯扯,絕對會引發災難!

感冒計劃被迫擱置。

許知言無可奈何踏進了電梯。

看著不斷上跳的數字,他在心裡暗罵垃圾遊戲商城。

這麼大一個商城,竟然連給玩家自己使用的負面狀態都沒有幾個?

“叮——”

十四樓到了。

許知言出電梯的瞬間,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走廊很暗,房間裡很亮。

男人站在門口沒有說話,逆著光讓人看不清表情。

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傳遞過來,許知言有些頭大,但想到任務和積分,他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還未走到門口,他就聽到白燼開口了。

“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遇到了什麼意外呢。”

男人的聲線平穩,好似無事發生。

許知言咽了口唾沫,沒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

這種冷靜發怒的狀態更嚇人了。

可惡啊早知道瘋狗會路過,他還不如剛剛直接上來,面對一個正在發瘋的白燼。

到時候大不了被打一頓,搞點傷口哭一哭,再訴說一下自己的委屈,差不多也能糊弄過去……

現在的白燼顯然沒有打他的想法了。

許知言低垂著頭,心裡給西楠記了一筆,餘光瞥向四周。

像是第一天來時遇見的那樣。

周遭仿佛陷入黑暗中。

眼前隻有一路條,通往1402。

算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手裡還握著召喚鬼神底牌的許知言猶豫片刻,還是走向了敞開的大門。

直到他進門,依然無事發生。

白燼像是往常一樣,把穿著外賣製服的青年按在鞋凳上,單膝跪地,優雅且緩慢地解開纏繞在一起的鞋帶。

許知言不敢看白燼,垂在凳子上的手不住地敲擊著布面。

“今天有些晚了。”

白燼說著,將青年的襪子脫下,握住白嫩的腳掌。

“嗯……今天,今天比較忙。”

許知言硬著頭皮回答。

他在等白燼詢問,問他為什麼這麼晚回來。

那樣他就能夠推脫,說晚上發生的親密接觸讓他害怕,所以不敢回來。

隻要能把這口鍋甩出去,處境就會好很多。

然而直到兩隻腳都被摸了個遍,他也沒等到白燼再開口。

男人的手順著腳踝往上挪了一部分,指腹不住摸索著小腿的肌膚。

許知言一哆嗦,忍不住想要踹過去。

媽的,這也太變態了!

他快演不下去了。

雖然說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大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摸就當被狗咬。

但這種皮膚被一寸寸摸過去的感覺,真的讓人無法接受,隻覺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可他記得鬼神明明有手。

這他媽的變態到底是哪個部分?

像是察覺到了青年的分神,白燼握著對方的小腿捏了捏,把已經勾起腳趾的腳掌往上抬,讓許知言單腳踩著他的肩膀。

“怎麼了?感冒了嗎?”

男人往前湊了湊。

許知言覺得自己要被折過來了。

作為一個日常缺乏鍛煉的體力廢物,這動作頗有難度。

他望向白燼,眼神躲閃開。

太難了。

明明他所處的位置更高一些,可為什麼白燼從下往上看過來的目光,依然這麼有壓迫感?

就在許知言開始猶豫要不要原地掏道具,把眼前的變態收了時,白燼的表情變了。

他蹙著眉頭放開了眼前的青年,站起身來。

許知言感覺自己被白燼的影子籠罩。

但他來不及琢磨,忍不住捏了捏自己剛剛被抵著時,快繃到抽筋的腿。

等這次回安全屋一定要想辦法運動一下改善體質。

下一秒,更讓許知言崩潰的事情出現了。

白燼用剛剛摸完他腳的手,捏起了他的下巴!

內心崩潰的許知言不敢出聲,隻能在心底暗暗咒罵起來。

#你他媽最好吃飯也不洗手#

#雖然沒有潔癖,但您是否過於不講究#

冷靜發怒的白燼沒有察覺到問題。

他俯身捏著青年的下巴,居高臨下望過去,迫使對方直視他的眼睛。

那雙令他著迷的漂亮眼睛裡醞釀著很多東西。

糾結、痛苦、委屈……和憤怒?

為什麼會憤怒?

白燼不明白自己晚歸的獵物在憤怒什麼。

空氣安靜到隻能聽到兩人喘息的聲音。

幾分鐘後,兩人同時開口。

“那個人是誰?”

“你能不能先去洗手?”

“……”

“……”

雙方都說出了對方意想不到的話。

白燼一愣,鬆開了捏著青年下巴的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半晌後,他反應過來。

已經到這種程度了,他的羊羔竟然在介意他沒有洗手?

這種莫名的耿直讓白燼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俯身在青年的頭發上輕吻了一下,然後轉身去洗手間。

聽著洗手間響起的流水聲,許知言急忙站起身來,用力跺了跺有些發麻的腳。

應付變態真的是有點累。

不過‘那個人是誰’是什麼意思?

白燼在說誰?

許知言確定自己今天隻送了外賣,沒做什麼額外的傻事,也沒有在白燼眼皮子底下和其他人拉拉扯扯。

人設明明維護的很完整。

所以白燼說的是?

楚飛?

難不成白燼還能通過

電梯裡的血管監視他?

……也不應該。

如果白燼能監視他,對方發消息時,就不會一直在問他在哪裡。

就在許知言百思不得其解時,白燼回來了。

有了洗手的插曲,白燼再看向晚歸的青年時,火氣消掉了不少。

對方身上雖然沾染著一些陌生人的氣味,但並不濃烈。

應該也沒有與什麼人有特殊的親密接觸。

許知言看著洗完手回來的白燼,生怕對方再搞什麼讓他招架不住的幺蛾子,連忙離開鞋凳處。

這破凳子太矮了,白燼要是再折他一次,他怕自己要得腰椎間盤突出。

“他是誰?”白燼盯著許知言,又問了一次。

許知言一頭霧水。

“誰?他?什麼……”

雖然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但看白燼的情緒基本恢複,許知言打消了使用交友之筆的想法。

這種保命技能,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用的好。

白燼不再解釋,反而握住許知言的手腕,帶著一臉懵懂的青年走向樓梯。

許知言不明所以。

不過感覺不像是去挨打的樣子,他也就任由對方拉著他走。

越過昏暗走廊與漆黑樓梯。

兩人來到樓下客臥。

“啪——”

溫暖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見白燼對著窗邊揚了揚下巴,許知言疑惑著走過去。

窗簾沒拉,他挑眉看向樓下。

是西楠。

對方在他窗戶下方,站的筆直,正仰頭望向這裡。

許知言暗道一聲不妙。

然而白燼沒有給他逃離開的機會。

他感覺到男人從背後壓上來,雙手緊緊鉗住他的腰。

滾燙的吐息打在耳根,許知言被壓得更往窗邊靠了靠,用手肘抵住玻璃,忍不住戰栗起來。

“昨夜他在樓下望著你的窗戶,等到天亮才離開。”

白燼舔了舔青年的耳垂,語氣有些泛酸。

“你晚上在樓下一直不上來,可他出現後,你就逃一樣回來了。”

許知言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男人的手雖然沒有伸進衣服裡,卻從腰間往上挪了一段距離,隔著衣服在他胸膛上探索著。

可惡!這就是第一天訓狗中斷的代價嗎!

屬於白燼的侵略還在繼續。

他在許知言的後頸上留下一串細密吻痕,嘴裡還不斷詢問著。

“現在,告訴我。”

“他是誰?”

許知言被白燼壓著,哆哆嗦嗦幾乎站不穩。

可一想到西楠還在樓下看,他不得不繃著臉,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一些。

樓下的瘋狗他還要訓呢!

現在要是讓人看到他示弱的模樣,哪怕是裝出來的,也會對訓狗計劃有很大的影響。

他要‘狗’怕他。

白燼發現了他的異常。

“你在忍耐什麼?”

男人含含糊糊的話裡帶著酸溜溜的輕笑聲,親吻的力度逐漸加大,逐漸成了啃咬舔舐。

“你猜猜,他看到你被我壓在玻璃上,心裡在想什麼。”

說到這裡,白燼的語氣甚至有些激動。

手中的力度加重了不少。

有人在覬覦他的獵物,而這獵物注定是他的!

這種□□裸宣誓主權的行為,讓白燼呼吸變得愈發粗重。

許知言咬緊後槽牙才沒有真的翻一個白眼。

看到?這他媽對方的眼裡這裡恐怕都是怪物!看到他被怪物壓在玻璃上又怎麼了?

退一百萬步。

他作為玩家,被副本裡的怪物摁著摩擦,有問題嗎?

落在脖子上的吻從輕癢變成了刺痛。

許知言搭在窗框上的指尖,敲擊速度更快了一些。

雖然背後的變態好像變得更興奮了,可他總不能真讓人摁在玻璃上摩擦倆小時,更彆提給彆人看了。

他琢磨了一下,開口捏造起情況。

“我昨夜看到他在樓下殺人。”

許知言想了想,決定真假摻半開始編。

“我親眼看到,樓下的那個人,用手裡的武器,殺了一個無辜的路人……就在現在這個地方。”

既然白燼能知道西楠昨晚上在樓下盯著窗戶看了很久,那麼應該也會知道對方殺人的事。

說起來這個瘋狗也他媽不正常。

沒事不去跑任務,擱這瞎看什麼瞎看?淨壞他好事!

“他,他好像知道我目睹了這一切。”

說著,許知言垂下眼,似乎有些害怕,他側過臉,確保白燼能看到他顫抖的樣子後,才繼續說。

“我覺得……我覺得他應該是想殺我滅口……”

這不就圓上了?

殺人被看見,然後數樓層,想要滅口目擊證人,合理到不能再合理!

白燼聽完,沉默了一會。

許知言感受著身後卸下的力道,心裡鬆了口氣。

完美,忽悠住了!

就是回頭得找西楠聊聊,彆老在這瞎看了,平白無故給他增加難度。

見青年露出一副膽怯的模樣,白燼終於徹底恢複了平靜。

他鬆開手,退後半步。

許知言獲得自由後急忙拉上窗簾。

在瘋狗面前要保持高冷表情,再演下去他要頂不住了。

窗外月光被窗簾擋住的瞬間,細微的聲音響起。

“啪——”

房間裡的燈熄滅了。

白燼的聲音再次從黑暗中傳來。

“他的事情解決了,我現在有一個其他的問題……你晚上去哪了?為什麼不回消息。”

許知言呼吸一窒。

你媽的!有完沒完!

不過看對方已經徹底恢複原先的優雅變態模樣,他決定老老實實的把晚上乾的事情解釋一下。

“我最後一單是送到66號樓,你知道的,我送外賣很辛苦,我就想找個人替我分擔一下,楚飛正好待業在家……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留在家裡了。”

“我們晚上玩了一會遊戲,我以前從未玩過這麼好玩的東西,所以忍不住就忘了時間,等我反應過來時都三點了……”

“你不是說過要教我畫畫嗎?我很想學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許知言想到客廳裡掛著的畫,心想還好自己沒良心,毫無障礙的誇獎了起來。

“我家裡窮,也沒上過什麼學,早早就出來打工,第一眼看到牆上的畫我就覺得很……很有共鳴!”

“那種從畫紙上傳遞出來的痛苦,與我打工時精疲力儘的痛苦重疊!”

也與應付變態時心累的痛苦重疊。

隻不過後面一句許知言隻敢在心裡說說。

他發誓等回到安全屋一定要讓甲方好好補償他才行!

“不過,感覺已經吃你的住你的,再不交學費,有點太……”

許知言低下頭,一副羞愧難當的模樣。

白燼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

他摸了摸青年柔軟的頭發,心裡愈發疼惜起來。

隻不過,富有的藝術家並不好糊弄。

“所以你們打遊戲打到三點鐘?”

“……”

許知言卡殼了。

草,感情他誇了半天,這個變態就記得了打遊戲的事?

像是想到什麼,白燼忽然提議。

“你很喜歡遊戲嗎?家裡也有遊戲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打?”

“……啊?”

許知言愣愣抬頭,不明白為什麼話題轉到了這裡。

有病吧?淩晨四點鐘不睡覺,拉他打遊戲?

隻見白燼推了推眼鏡,笑著望向自稱今天剛學會打遊戲的漂亮青年。

“可隻玩遊戲是不是太無聊了?”

“我們可以下一點賭注。”

一聽打遊戲下注,許知言瘋狂點頭。

賺錢?那他可不困了!

白燼隻以為青年是因為第一次見,所以迷上了這種電子活動,笑著說出下一句。

“這樣吧,輸的人脫一件衣服怎麼樣?”

雖然已經差不多摸過一遍,但他還是想親眼看看,看一下青年漂亮的軀體。

這麼完美的身軀不該消失在時間長河中。

該被他仔仔細細觀賞後畫在紙上。

“?”

許知言的表情充滿疑惑。

剛剛燃起的賺錢之魂瞬間熄滅。

這變態果然還是他媽的有什麼大病!

忽然,面板彈出新任務。

【恭喜玩家觸發任務】

【任務:遊戲競技】

【備注:奇怪的觸發任務,不知道為什麼存在,莫名其妙……】

【獎勵:正確時間(5h)】

【提示:獎勵來源不明。】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贏到你脫光衣服,那這些衣服能換成錢嗎?”

許知言瞥了眼彈窗,忐忑問。

“當然可以。”

白燼絲毫不覺得一個剛接觸電子產品的貧窮青年能夠勝利。

而他沒有看到,黑暗中,低垂著頭的青年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笑出來。

這不是撞槍口上了嗎?

許知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