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舔狗x渣攻x聖母病(7)(1 / 1)

事已至此,師門沒有人不勸斬緣斷情,莫再糾纏。

馮沁沁見證了全程,又一向活得心直口快,當即把前後對話都一字不落地講了出去。

宗門裡男男女女都感歎容子今的寬懷大度,也氣恨司驚華怎麼會這樣自暴自棄,棄他而去。

有獨立颯爽的女修前來勸解,想讓容子今放下孽緣,早解鬱結。

“他既然朝三暮四,也不肯為你改過,走了便走了!”

“天下何處無芳草,容師叔,你擦亮眼睛再挑個好道侶便是!”

容子今抽泣著說:“可是驚華……他好可憐……”

“他從小便被死劫纏身,爹不親娘不愛的,朋友那樣的少。”

仙尊哭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若是……若是連我都棄他而去,這世間還有誰會記著他!愛憐他!”

女修聽得一口氣堵在胸口,轉頭就走。

你脾氣好!你去慈悲他罷!

馮沁沁看得著急,又怕自己勸得不對,隻能搗弄藥草每天幫師父敷眼睛。

時間一久,也開始悄悄打聽,師父是不是被下了降頭。

蕭白穹也守在旁邊,把水嫩的黃瓜咬得嘎嘣脆。

“對,你跟司師叔就該生生世世不分離,其實你根本舍不得離開他。”

“白穹,你一向最懂我的心意。”容子今紅著眼睛去拽他衣角:“我的心好痛,你救救我!我該怎麼辦!”

所有人都勸我離開他,死心斷情。可是白穹,隻有你知道我和他感情有多深厚,我和驚華怎麼可能再分開!

係統:“壞了,你師父來找你索取情緒價值了。”

蕭白穹眨眨眼,啥時間平地風沙漫卷,又一次掩住他的身形。

不陪聊咯,做猴子去咯!

馮沁沁端著藥過來,剛進門就看見過分熟悉的一幕:“師兄!師兄你不會又要——”

“吱吱吱哇!!”

金絲絨猴蕩著紗簾消失在書齋外的深林裡:“吱呱呱呱?吱吱!”

小姑娘氣得連藥碗都想摔了。

“師兄!你回來啊!現在不是變猴子的時候!”

自很久以前起,容子今便習慣了找大徒兒訴說苦惱,尋求安慰。

在蕭白穹還是小孩的時候,他便很能體諒師父的種種難處,抱著師父說不要難過,有白穹在呢。

知心的好徒弟忽然變成猴子飛走,讓容子今也怔在原地。

他失去依賴傾訴的對象,像是丟了魂般六神無主的發呆許久。

馮沁沁直覺師門上下每個人都在發瘋,一時間也不敢往裡走。

“對,我該斬斷情絲,隨他怎麼去!”容子今忽然說:“沁沁,待這帖藥敷完眼睛,為師便去閉關悟道,再也不過問紅塵!”

馮沁沁:“好!師父!太好了!!”

容子今閉關不出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司驚華的耳朵裡。

他飛離仙宗以後,日日流連於酒醉笙歌裡,每一日懷裡抱著的舞姬都不知姓名。

在極度的放縱狂歡裡,他的心痛到要滴血。

子今,你根本不懂我有多愛你。

子今,如今這一切,都是怎麼了!

司驚華的大徒弟盛鈞一時間忙著前後照應,不時地給師父傳遞消息,深信師父的一切都是被奸人所害。

“師父你看,如今一切都隨了蕭白穹的願,可見他對懿月師尊懷不軌之心多年!”

盛鈞義憤填膺道:“他離間了您與容師尊的感情,逼著容師尊閉關鎖情,可謂是心機深沉!”

司驚華自宿醉裡醒來,朦朧道:“子今,他真的不要我了?”

“可不是!”

司驚華猛然坐起,像是徹底酒醒。

他不要我了。

他真的,他真的不要我了?

一瞬間,男人如墜冰窖,如投火焰。

盛鈞罵道:“容子今親口說,要斬斷情絲,不問紅塵,早早閉關去了!”

“滴滴!破防值到賬二十!累計八十二!”

係統看向正對著太陽曬屁股的猴子。

“那個,當猴子有這麼開心嗎?”

猴子尾巴一擺,愜意到話都懶得說。

有了大徒弟的提醒警告,司驚華腦裡想了又想,這才把一切看透。

對,蕭白穹,是你。

他眼裡的陰狠不斷加深,魔氣已無形環繞周身。

是你擠在我和子今的中間巧舌如簧,說得我心亂如麻,說得他淚流不止!

蕭白穹,你這小人,如果不是你,我怎會墮落至今!

“他人在哪裡?!”

“他好像又變成猴子了,”盛鈞不確定道:“聽說昨兒帶著山上成隊的獼猴一起去田裡拾麥穗,還有好多人去瞧了熱鬨。”

“師父,您重傷未愈,身子拖著病尚未大好,千萬不要與那小畜生置氣。”

“本座哪怕隻剩四成功力,也足夠將他碎屍萬段,休要攔我!”

僅花費了兩三個時辰,司驚華便找到那金絲猴的位置,略施法術將它囚於籠中,就此帶回了落羽苑。

男人擦拭著長劍,恨恨看著眼前的籠子。

我定要將你剝皮抽筋,歃血啖肉,你逃不過這一劫!

在行刑前,他還有話要問。

“你對我都做了些什麼?”

猴子睜著圓圓眼睛,沒聽懂。

“呱?”

“如今我永失所愛,反而是應了你的詛咒。”司驚華道:“你根本沒有解開那個滅世情咒,對嗎?”

這一切,全都在你的算計之內,你好如意的算盤。

“呱?”

“死到臨頭還要裝傻?”司驚華冷笑道:“你的道行也就到此為止了。”

“呱?”

“不要再呱了!!你是隻猴子!!又不是青蛙——你呱什麼呱

!!”

男人一時大怒,用劍把籠子劈得粉碎,強行掐訣貼在猴頭正中,逼他變回人形。

說話,我要你說話,我要你承認你這些年犯下的罪!⒑[(”

蕭白穹清了清嗓子,說:“你說得對。”

司驚華以劍尖抵著他的咽喉,雙目猩紅:“很好,你繼續交代,我要一五一十地都聽清楚。”

係統說:“噢,小師妹發現不對勁,已經叫人來救你了,寶你拖延一下時間,隨便說點什麼。”

柯丁:“好,隨便說點什麼。”

“你說得對,”蕭白穹說:“但是陽春面就該拌企鵝肉,因為按烏乾達人的作息習慣,現在南極洲應該升起挖掘機然後學會高超的剪頭技術。”

司驚華愣在原地,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這個人,這個人在說什麼?

“從長遠角度看,碳氮氧氟氖配不上COS90°,電競比賽必須蘸醋不然容易被胡清一色,我吃掉的鋼筋已經消化成了郵局,在量子狀態下所有人都是馬桶。”

“說人話,每一個字,都給我說人話!”男人咬牙切齒地抓住他的脖頸:“我要你坦陳,你對我和子今都做了什麼,讓我們相愛卻要痛苦折磨!”

蕭白穹停頓了一會兒,說:“我跟你說,你都完全不知道我告訴你說,你都不知道,哎所以你知道嗎,你根本,你根本就不知道!”

“師妹來了!”係統一邊報信一邊感慨:“現在年輕人的文化真是很抽象。”

恰在此時,有結界橫於兩人之間,有長老喝道:“司驚華!你一人發瘋便罷,為何還要連坐容子今的徒兒,他何罪之有!”

司驚華被叫到名字,緩緩抬頭:“你說誰在發瘋?”

結界以南,蕭白穹衣冠整齊,態度恭敬地行了個大禮:“多謝長老救命之恩。”

結界以北,司驚華滿身酒汙,神智恍惚。

長老厭惡道:“休要再丟人現眼,莫發瘋遼!”

司驚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反手指著蕭白穹說:“他,他,他剛才說得什麼,你們都聽見了嗎!”

在場幾位長老均是連連歎氣,不想再和這個酒瘋子辯駁。

蕭白穹清了清嗓子,說:“司師叔,我剛才說,你與我師父本是良緣,望你珍重他,敬愛他,待他更好一些。”

“你放屁!”司驚華記憶上佳,一字不差地複述道:“你剛才說的明明是,陽春面就該拌奇鵝肉,南極洲應該升起蛙角雞!”

“你還說歎蛋羊負奶,配不上闊腮蟻!”

係統:“畢竟是古代人,詞庫裡沒你那些東西。”

柯丁:“他好努力,我好感動。”

司驚華重複完他說的那些荒謬話語,再抬頭看向旁人,發覺他們看自己的目光都含著悲憫。

他被當成是瘋子了——他已經被所有人都當成是瘋子了!!

不,他到底是不是瘋子?他瘋了沒有?是蕭白穹瘋了還是他自己瘋了?

他分不清,他分不清了!!

盛鈞此刻才奔回師門,見師父踉蹌倒地、披頭散發,登時衝過去努力扶起他,又悲又怒:“你這孽畜,你又使了什麼妖法,把我師父弄得瘋魔至此!”

司驚華癱倒在地,徹底放棄辯駁。

“滴滴,破防值到賬二十!累計一百零二!”係統說:“感覺這個牌子的提款機不太好用,咱們去下個世界嗎?”

“不著急,”柯丁說:“我在努力領悟這個遊戲的精髓!”

係統:“精髓是啥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精神狀態真的特彆好。”

“再誇我都不好意思了。”柯丁溫柔地說:“我們大學生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