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x霸總x白月光(15)(1 / 1)

打電話很少會有這樣的屈辱感受。

程君風等待接通的那幾秒裡,從未覺得人生會如此漫長。

他居然要詢問他的前任,現在能不能吃點東西。

好在沈希很快接通電話,隔著話筒隱約能聽見那邊電視外放的聲響。

“什麼事?”

“我們還在排隊,可能五六點才能過來找你。”程君風委婉的說:“中午我們隨便吃點,可以吧。”

“為了身體健康,要不要吃點素?”沈希關切地問道:“聽說你們最近有點上火。”

程君風:“……謝謝你。”

他本想試圖通過電話錄音,留下一部分沈希對自己下咒的證據。

可律師清晰說過,哪怕沈希爽快承認了,法律定罪也幾乎不可能。

這個人精——電話裡滴水不漏,根本就沒給他機會!

電話掛斷,顏純幾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怎麼樣?可以嗎?”

“他讓我們吃素。”程君風深呼吸著掏出錢包,說:“你站在這裡,我去取錢。”

他已經許多年用慣信用卡和移動支付,如今為了些必要手段,必須拿出大把大把的現金。

五百張現金票子裝進手提包裡,少數握在他的手中。

程君風快步返回,對著自己前面的人說:“一百塊,買你的位置,可以吧?”

前頭的小白領半信半疑地接過他手中的鈔票,舉在半空看了半天真偽,說:“行,你往前來吧。”

顏純原本面如死灰,一瞬間又有了生的希望。

錢!!錢果然還是能擺平大部分問題!!

哪怕他們不找黃牛買東西,也能靠著鈔票買通往前的特權,早點結束這要命的跑腿路程!

程君風顯然也如同看見出路,熟門熟路地往前賄賂。

前兩三個人還算好說話,讓他們快速加近了與貝果店的距離。

很快有老阿姨不答應了。

“你知道我在這排隊多久嗎?憑什麼讓給你啊?”

“阿姨,我們有急事,您通融一下。”程君風不欲多言,又加上三張百元大鈔,遞到她的面前:“您行行好,往後讓個位置,方便嗎。”

“哦喲!現在的年輕人以為有錢很了不起哦!”老阿姨吊著眉毛說:“我收租的時候一天天沒少看到你們這樣的小後生,拿鈔票看不起誰哦!”

沒等程君風說話,顏純更快地掏開手包,把自己包裡的鑰匙雜物倒在懷裡,名牌包直接遞過去:“愛馬仕您喜歡嗎?我在專櫃新提的限量款,光是配貨都花了四十七萬,這隻包我直接送您。”

程君風深吸一口氣,見那阿姨有動容的樣子,又加了五張大鈔:“拜托了,我們真的很急。”

老阿姨嘟噥著數落了幾句,還是把這些都接了,往後挪步時又打量他們好幾眼,如同在看兩個神經病。

程君風很快露出笑容,往前數還有十幾個人,確實是能看見盼頭了。

他也是被凍傻了,到第三家店才想到還有這個法子!

錢,有什麼不能拿錢擺平?

他又往前拍肩,一個禿頭老爺叔轉頭過來,三角眼很是不善。

“乾什麼?”

顏純懷抱一簍子雜物過去說明情況,拜托他通融一二。

早在前面發錢的時候,老爺叔就在暗中觀察情況。

一見這兩年輕人來求自己,直接下巴一揚。

“不讓。”

程君風清楚這是坐地起價,越往後可能價錢越離譜,壓著火氣道:“您開個價吧。”

“什麼開不開價?我聽不懂。”

顏純已經餓到燒心的狀態了,管不了更多,抓起一把程君風手裡的錢,都顧不上點數量:“您行行好,我低血糖犯了,我雙手雙腿都在發抖,您讓我往前行不行?”

話音未落,剛才讓位置的老阿姨湊了過來。

“你低血糖犯了,早說哇!”

程君風以為她認識這禿頭佬,心裡狂喜:“是是是,我愛人身體不好,您幫幫忙。”

“來,我這裡有玉米糖,還有個冷了的菜包子,你湊合著吃。”老阿姨翻著兜:“你也是的,旁邊就有咖啡店,你不知道給他買杯甜牛奶?”

顏純快要哭給她看了。

貝果!!貝果!!我要吃貝果!!有肉的熱乎乎的滾燙的剛出爐的貝果!!

誰要吃你那破爛玉米糖啊!!

他都快要原地發瘋了,偏偏那爺叔也偏著頭看情況,像是確認他到底是不是在騙人。

程君風一推顏純,說:“快吃吧,謝謝阿姨。”

顏純接過冷冰冰的菜包子,一邊吃一邊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真好吃,真好吃,”他哭得肩膀都在抖:“謝謝阿姨。”

老阿姨露出做好事的滿足表情,繼續站後面排隊。

“爺叔,您行行好。”程君風轉頭說:“我們就帶了這麼點錢,您拿著這些不知道可以買多少了,是吧?”

“這不吃著呢嘛。”禿頭大爺說:“他都有的吃了,你還怕啥。”

“……”

兩人最後結束二十三樣采購清單時,身上都籠罩著一片烏雲。

這大概是他們人生裡最晦暗的一天,也是被蔥味韭菜味徹底洗禮的賓利車最悲慘的一天。

大門敲響沒多久,沈母擦著手過來開門,很熱情地說:“小希朋友過來啦?”

她一開門看見來人,臉色立刻沉下來:“這裡不歡迎你們!提什麼禮物都彆來!走走走!”

“阿姨,您的蔥和胡椒粉,”程君風拿肩膀抵住門,竭力揚出笑容:“是沈希請我們來的,我們現在都和解了,關係很好。”

沈母看著這兩人偽善的樣子都覺得惡心,轉身罵道:“沈希!誰讓你把不三不四的人帶家裡來的?!我沒教過你還是你爸沒教過你!”

“自己晦氣沒受夠呢,好好過日子不行,還要找氣受!呸!”

顏純被她罵得往後縮了些,還是覺得委屈。

要不是你兒子不知哪學了些邪術,誰想來你們這破小區啊!!

沒過多久,沈希踩著拖鞋晃悠過來。

“噢,是我請他們來的,您休息去,彆多想。”

他拍拍母親示意她放鬆,打開門示意兩人進來:“熟食放廚房,冰箱冷藏冷凍放不下的話自己收拾,忙完了來書房吧。”

顏純滿臉都是放空的表情。

給你跑腿,替你排隊,給你買奶茶爆米花蝴蝶酥,還要給你收拾冰箱放東西?

程君風陰著臉又推顏純一下:“快去。”

顏純猛然轉頭,第一次看見丈夫這張臉看得想吐。

你養尊處優你十指不沾陽春水,不想碰的雜活兒都甩給我乾是嗎?!

憑什麼啊?!

沈母見他們表情變化,仍在玄關處攔著人,存心要替兒子出氣。

“瞧你們這不痛快的樣子,又沒有求你們來我家,”她冷冰冰道:“不樂意來就回去。”

“阿姨,您這哪裡的話,”顏純拎著三五包東西就往裡走,像個稱職的家政臨時工:“我跟君風鬨脾氣呢,肯定不是對您有意見。”

“行啊。冰箱裡裡外外擦乾淨,然後廚房油煙機幫我刷了,所有碗筷消毒一遍,客廳也一並收拾吧,多拖幾遍。”

沈母不客氣道:“我腰腿不好,既然你們是來照顧小希的,順帶照顧下我這把老骨頭。”

程君風憋著臟話沒罵出口,被折騰一天還不許吃肉已經是他的極限,此刻更是怒火攻心,重重道:“沈!希!”

你他媽的適可而止!不要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

今天這一整天還不夠過分嗎?!你要是敢把我逼急了——

沈希依舊是光風霽月的模樣,穿著睡衣氣息放鬆,略懶散地問候了一聲:“聽說顏先生最近也有點上火?”

話音未落,顏純的右側鼻孔應聲流出猩紅的血,恰好一滴。

顏純本來還在磨蹭著整理冰箱,流血瞬間整個人登時又哭又笑。他用手背一擦鼻血,都顧不上拿紙,直接衝去廚房洗碗。

小提琴家這輩子從來沒乾過這種活,家裡人都悉心養著他的那雙保險百萬的手,哪裡舍得讓他洗一隻碟子。

今天不乾也得乾,不會洗油煙機緊急百度流程都要洗!!

他命都快搭進去了還要什麼手,沈家的油煙機今晚必須被擦到冒火星,擦得發光擦得雪亮!擦得比遠光燈還要鋥光瓦亮!!

沈希瞥了眼顏純奮力洗碗的背影,又看向程君風,似是詢問。

男人深深鞠躬:“我說話聲音太大了,對不起。”

“噢。”

“我現在就去為您清理冰箱,”程君風禮貌地說:“您兩位看電視休息去吧,這裡交給我們。”

沈母狐疑地又看了他們幾眼,把兒子拽到隔壁房間。

“他們咋了,突然知道對不起你了?”

“哪能啊,”沈希說:“人性是老百姓們的寶貴財富,他兩沒有。”

“噢,他們有把柄在你手裡?瞧著都跟瘋子一樣。”沈母還是有點擔心:“他們不會往咱們家油壺裡下毒吧,電視劇裡有什麼蓖麻粉,一吃就死,驗屍都看不出來。”

“您放心休息去吧,家裡有監控。”

“啊?咱家還有監控?”

待沈母回房間休息,沈希才走到他們身邊。

兩個人真如專業家政般埋頭乾活,多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現在是晚上六點半,”沈希喝了口冰奶茶,慢悠悠地看表:“咱們七點半來書房聊聊,記得把我家裡外角落都打掃一遍,動作快點哈。”

程君風倏然停下擦拭冰箱的動作,發愣般看著他,像是從來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顏純直接使全力掐了過去,罵道:“還愣著乾什麼!!擦完冰箱快點來擦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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