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1 / 1)

在去散心之前,琴酒先抽空和宮野明美見了幾面(給了她一槍)。

這事不算困難,宮野家的長女是個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的局外人,她對組織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感,即便是自認為對算計人心不很擅長的琴酒也能輕易地激發她逃離的欲望,在這個基礎上往小偵探那邊引導一下也不難。

說到“小”偵探,其實最初的時候琴酒並沒有想要對工藤新一使用aptx4869,不過貝爾摩德提醒了他——就算這場“畢業考”已經因為各種原因變得非常奇怪,但本質上還是組織的考試,而以組織的性質,就算工藤新一沒法進來當臥底,也得證明自己在“欺騙和隱瞞”方面的能力。

既然如此,就給出一個契機,讓他去欺瞞自己身邊的人,不能說可以與在組織工作的強度相比,但也算有點這方面的應用。

不過真的要說強度的話……雖說沒有特意去關注工藤新一,但光看報紙琴酒就知道此人的事故體質並沒有因為縮小而同步降低(不如說是愈演愈烈),好在這體質目前看起來隻對路人有效,不然他還真不是很放心之後的計劃。

現在情況還算順利,宮野明美“死”後,琴酒安排她住進醫院,她的體質和蘇格蘭不可同日而語,不過好在傷得也沒有諸伏景光重,很快便清醒過來,對於是否要告知明美真相的事情,琴酒全權交給了雪莉,自己沒再關心這邊的事情,帶上伏特加出去散心了。

說是散心,其實琴酒的工作強度依然低不到哪裡去,隻不過比起精神上的操心,他還是更習慣於□□的忙碌,更何況這樣自由砍人的日子也不會太久了,此時有點提前懷念的意味。

散心途中,他和龍舌蘭見了一面。

這次會面也算是間隔甚久,大約是因為終於有了一段短暫的、還算清閒的時光,這位琴酒某一方面的上司看起來不再像過去那樣疲憊,面對隻會給自己找事的同僚時也少了很多怨念的情緒。

不過當琴酒把計劃交到他手上的時候,龍舌蘭的神情還是很糾結:“我真的也要參加嗎?沒有必要吧……”

“這是boss的意思。”琴酒毫無波動地說。

龍舌蘭歎了口氣,其實他自己也有預感,琴酒並不是喜歡節外生枝的人,這樣的事情來自boss才是正常的。

“我給你安排了最簡單的部分,”琴酒安慰性地說,“隻是露個面,不需要多做什麼。”

他清楚龍舌蘭隻是個純粹的後勤,要他跑去和人鬥智鬥勇實在是太勉強了,不過仗著優良(?)的外形嚇一嚇人還是可以的。

“好吧,”龍舌蘭又是歎氣,他自己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這點時間,應該不至於出事吧……”

身為後勤,龍舌蘭一直很遵循“不問不說”的原則,從不會追究任務的原因和目的,若非如此,boss也不會對他如此放心。

這次也是一樣,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特殊的,但任務下來,照做就是了。

龍舌蘭的話語激發了琴酒的某些不好的回憶,

他神情一頓:“對了,

Tequi。”

龍舌蘭有些疑惑地看過來,不知道為什麼琴酒的表情如此古怪。

“這個工藤新一……可能有些奇怪的體質,”琴酒雖然覺得這話題有點怪,但還是說出來了,“你小心點。”

“啊?”龍舌蘭面露茫然,“什麼意思?”

“讓伏特加跟你說吧,”琴酒扶額,“雖然也不一定……總之彆太大意。”

比起後面的部分,龍舌蘭要做的事情其實非常簡單,甚至都不是很重要,畢竟在有了澤田弘樹之後,其他程序員對組織而言都沒什麼分量,而且組織現在也壓根不是招收新人的好時候。

要不是boss要求,琴酒都不會從已經廢棄的任務單子裡翻出這件事情來,更彆說是讓龍舌蘭去辦了。

所以看到連這等小事都能出岔子,幾乎是差一步就要把組織的重要成員給搞沒了的時候,琴酒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要不是組織反正就快完蛋了,他都想要給boss打報告,彆讓這等瘟神和組織產生聯係了。

好在龍舌蘭沒出事,雖然拎回來一個滿是炸藥的箱子讓他嚇了一跳,但畢竟也是久經風霜的人了,這堆炸彈隔天就去了檔案館。

然後琴酒從外地回來,清查了一遍東京的地下交易市場,找出來好幾個搞走私的,還有個□□的奇才,考慮到組織現在不好進人,他頗為心痛地把這些人都扔給了官方。

既然人都回來了,琴酒也就順便關心了一下工藤新一那邊的進展,雪莉倒是玩得很開心,不過沒見到據說被朗姆派過來的波本,合理懷疑對方在消極怠工——畢竟琴酒清查地下市場給公安增加了很多工作。

然後沒過幾天,貝爾摩德從美國回來了。

“你是故意的吧?”她在酒吧找到的琴酒,上來就是一臉委屈的樣子,“讓Sherry去到那孩子身邊……明明我們才是一邊的吧?”

“誰想管你們的事,”琴酒無語,“Sherry又不能把你怎麼樣。”

“話是這麼說……”貝爾摩德不再裝樣,非常真實地歎氣,“我就是不想見到她。”

“她已經打算離開組織了,”琴酒並沒有勸她什麼,隻是單純地陳述道,“而且以你現在的狀態,這次之後或許你們再也沒機會見面了。”

“你彆咒我啊,”貝爾摩德狀似生氣,其實眸中都是笑意,“我可不是那個必須要和組織共存亡的人。”

“嗯,你就隻是單純地活不長了。”琴酒點頭。

被他這樣懟,貝爾摩德倒是笑出聲來:“我還以為是boss自欺欺人,看來你真的活潑了很多嘛。”

琴酒自己沒什麼感覺,聽她這麼說,卻也沒說什麼,隨口問:“想喝什麼?”

“馬丁尼。”貝爾摩德毫不猶豫地說。

琴酒盯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貝爾摩德一臉期待地回望,最後他轉身從酒櫃裡取出了兩瓶酒:“下不為例。”

“太感謝啦,”貝爾摩德向他拋出一個飛吻,“這是道歉嗎?”

“是臨終關懷。”琴酒面無表情地說。

貝爾摩德聽了這話似乎更開心了:“那麼,作為臨終關懷,這次的任務和我一起去?”

“你不是都已經找好人了嗎?”琴酒反問。

“那怎麼能比得上你呢?”貝爾摩德毫不猶豫地說道,“況且這次FBI是追著我過來的,你的威士忌也會到場啊。”

琴酒頭也不抬地說:“怎麼你的威士忌沒來嗎?”

“她對日本才沒有興趣,”貝爾摩德聳肩,“要是Rum在的話還好說……”

現在朗姆不在日本,威士忌對此就完全沒有興趣了。

說完她才一愣:“這次你竟然沒有反駁?”

“我習慣了。”琴酒說著,將調好的酒遞到她面前。

畢竟這女人從來沒有收斂過。

貝爾摩德忍俊不禁:“這麼說,ti是不是可以解放了?”

“我看她遲早還會說出更糟糕的話來。”琴酒拿出冰塊放進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琴酒。

他頓了頓,接著說:“記得告訴Whisky一聲,把她和Korn帶走。”

卡爾瓦多斯倒是不需要擔心,貝爾摩德不至於連這點道德都沒有。

貝爾摩德一愣:“我可不能保證她答應。”

威士忌的性格就算比朗姆好一點,但也有限,照樣是無利不起早的典範,將來要是去了CIA,狙擊手對她而言用處可不大。

“沒事,”琴酒漫不經心地說,“我會幫她對付Rum。”

貝爾摩德更驚訝了:“你對他們……還真是上心。”

“算不上,”琴酒不太在意地說,“就算沒有這事,我和Rum也不可能變成和諧的同事關係。”

當然他和威士忌關係也沒有好多少,但比起朗姆,還是威士忌可靠一點。

貝爾摩德沉默片刻,微微點頭:“好吧,我會幫你帶話的,我想安珀不會拒絕。”

威士忌也不是第一天想要拉攏琴酒了,就算這時機來得晚了些,但她也不是會拒絕一個絕佳助力的人。

不過,這話題多少讓人感覺有些惆悵:“所以,先生他……”

“你回來不就是為了見他最後一面的嗎?”琴酒打斷對方的話。

從理論上來講,烏丸蓮耶現在這具身體能活五年,而目前才是四年出頭,他應該還有一段時間的壽命,但隻要等比例一算就能明白,現在他的□□年齡已經將近九十,已然屬於人體的極限狀態,並不是所有老人都能活到他們理論壽命的長度,一點意外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更何況在經曆過兩次意識遷移之後,烏丸蓮耶的狀態本就稱不上好。

說現在組織內外的人都在等著他死去,是一點也不為過的。

貝爾摩德沒有反駁琴酒的話,隻是沉沉地歎了口氣:“其實他活到現在,也是時候了……”

這漫長的壽命本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強行掙來的,烏丸蓮耶自己也未必對這樣長的生命感到高興,隻是想到一個陪伴自己多年的長輩將要離開,她還是有些惆悵。

琴酒沒有說話,他自認為並不擅長安慰人,更何況貝爾摩德也不是需要他安慰的人,果然,幾分鐘之後,這位美人臉上便又恢複成了言笑晏晏的神態:“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參與嗎?這一次我可是要玩很久的。”

這次琴酒竟沒有一口回絕,他沉吟片刻,隻是給了個意味不明的答複:“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