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1 / 1)

不管有多麼好的理由,朗姆的作為都還是讓琴酒很不爽——這種不爽當然並不是很有道理,因為不管怎麼說,boss的說法確實是對的,要控製這樣一場大規模的火拚,即使對組織來說也很有難度,最合適的解決辦法當然是讓它乾脆不要發生。

但,在清楚這一切的理智之外,琴酒依然情緒不佳,隻有他自己知道的是,這並不隻是因為這種做法違背了組織的原則,琴酒並非一個死守原則的老古板,另一個無可忽視的原因是——他真的很想和赤井秀一打一架。

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琴酒是作為士兵被創造的,他的血液裡天生就帶著對戰鬥的渴望,而一個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那當然是更好的目標。

可以說早在決定把他送走的時候琴酒就在期待著,並且隨著他們日漸熟悉,這份期待也日漸增加,在琴酒看來這幾乎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然後就tm突然沒了。

琴酒認為自己的反應可以說是相當克製。

但這份克製並非是出於對朗姆的尊重,當然,他對朗姆並沒有尊重可言,這隻是因為,在得知注定的對決沒了的同時,琴酒也得到了另一個信息——他那位並不像是專業臥底的,也幾乎沒有被琴酒當作學員對待的搭檔,終於在這最後的時刻展現出了足以從組織畢業的專業素養。

他挑選了最合適的時間,在琴酒和自己關係的頂峰,以及年前的這個假期之後,精神理當最放鬆的時候;做出了最恰當的選擇,逮捕而非盲目的追求擊殺,因為若是後者一定會被琴酒覺察到;並且完成了周密的計劃,在短促的時間和並不充裕的人手之內做到了最好。

如果沒有朗姆,琴酒猜測萊伊會成功的,就算無法逮捕琴酒,也會讓他相當的狼狽,而如果他真的逮捕了琴酒(這並非不可能)——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壯舉。

琴酒確實為此感到愉快。

但萊伊輝煌的畢業典禮因為朗姆的介入而隻好告吹,也許會以某些相當無聊的方式結束,琴酒倒不認為組織的畢業證(其實沒有這種東西)有多重的分量,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心平氣和地看著一個本應成為經典案例的事件消失。

隻是既然boss開口了,或者更準確地說,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這一切,那這個決定確實已經無法改變,就像如果你不小心知道了生日驚喜的內容,那麼就很難裝出驚訝的樣子。

但這一切並不是不可彌補的,就算驚喜已經不可能是驚喜,但禮物依然還是可以存在,琴酒認為他完全可以讓它換一種情況發生。

因此,當朗姆在應對FBI的陷阱時,琴酒並未關注那邊的一切,他寫好了計劃書,在得到boss的認可之後去了趟研究所,通知在爬長城的伏特加準備銷假,在完成這些準備之後,他回到檔案館。

琴酒這一次並不是單獨來的,蘇格蘭打開門見到貝爾摩德的時候顯得頗為驚訝。

他與這位在組織裡地位非凡的女人實在不算是很熟悉,在面對她似乎很熟稔的招呼時

隻好露出禮貌的微笑,

然後詢問地看向琴酒。

“讓她給你做個易容,”琴酒說,“以後出門的時候可以用。”

這下蘇格蘭明白了,他看向貝爾摩德露出誠懇的笑:“麻煩了。”

貝爾摩德笑眯眯地擺手:“哪裡,Gin讓我幫忙我肯定幫的嘛。”

“而且,”她打量著蘇格蘭,“給你做易容應該挺有意思的。”

琴酒掃了她一眼,沒有揭穿這人隻是想看樂子的事實,在boss的授意之下再度接觸波本之後,貝爾摩德顯然對他這位幼馴染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再加上蘇格蘭現在是琴酒的助理,對她而言根本是樂趣加倍。

要不是組織裡沒有彆人會易容,琴酒還真不想把她給帶過來。

走進屋子的貝爾摩德打量一會兒這間彆墅,很快失了興致,她轉而觀察正在廚房忙活的蘇格蘭,又看向面前的琴酒,突然笑道:“仔細一想,還真是多虧當初把檔案館搬過來了呀。”

琴酒並不想給她什麼回應,奈何此人自說自話的能力也是一流的:“不然,那可就是貨真價實的‘金屋’了~”

琴酒嘴角一抽,蘇格蘭正好端著茶走過來,聞言好奇道:“什麼金屋?”

這位優秀學員大約並不像他哥哥那麼了解中國典故,琴酒在貝爾摩德開口前說道:“檔案館原本的位置在黃昏彆館裡面。”

雖然沒有親眼得見,但蘇格蘭也是很熟悉黃昏彆館的,聞言他點點頭,有些意外:“原來還有這層淵源嗎。”

“現在都沒咯,”貝爾摩德笑道,“來,讓我研究一下給你做個什麼樣的臉,你有什麼要求嗎?”

“這個,”蘇格蘭一時不太確定,“其實隻要不容易被認出來就行了吧……”

貝爾摩德托著下巴搖了搖頭:“不要跟Gin一樣沒有追求嘛,你這可不是短期的易容,這張臉說不定要用幾年呢。”

蘇格蘭看起來更苦惱了,他下意識地看向一邊的琴酒,後者一頓,然後說道:“是不是有貓在叫?”

“貓?”貝爾摩德一怔。

“呃,可能是……”不知道為什麼,蘇格蘭顯得更尷尬了,他站起身,快步走向留著貓食的那個房間,拉開門,然後肉眼可見地愣住了。

房間裡是一大三小四隻貓,大貓非常眼熟,正是他一直在喂養(大概)的Geneva,而那三隻一看就剛出生不久的小貓……

它是怎麼把它們運進來的?明明早上的時候這裡還什麼都沒有!

Geneva原本正在舔小貓的毛發,聽到動靜轉頭看過來,發出一聲長長的“喵嗚”。

諸伏景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剛生產不久的母貓走向他,在他的腳邊蹭了蹭,然後飛快地跑走了。

“真的是貓啊,”貝爾摩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你在這裡養貓?看起來挺不錯的。”

“不,”景光看著自己的腳踝——這是初次見面之後,Geneva唯一一次親近他,“並不能算是我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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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吧,”蘇格蘭露出無奈的笑,“大概是覺得我人不錯。”

“等養大了,要是你顧不過來,可以送我一隻,”貝爾摩德蹲在地上逗貓,看起來興致勃勃,“我早就羨慕安珀了。”

“它該不會以後一直往這裡送小貓吧。”比起事不關己的那位,琴酒的擔憂顯得非常現實。

貓可是種很能生的動物,要是一直繁衍下去,檔案館遲早變成貓館。

“這個……”蘇格蘭面露無奈,“我也沒法把它抓起來絕育……”

哪怕是還不知道它性彆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考慮過這事,但Geneva實在是太警惕了,最後隻好放棄,要是搞得它再也不來,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琴酒看了他一會兒:“那就把公的絕育了。”

反正這地方這麼偏僻,也不可能有幾隻公貓。

聽到這話的貝爾摩德不由地笑出聲來:“好主意啊,Gin,真不愧是你。”

琴酒看向她:“你想要貓就現在領走,彆浪費蘇格蘭的時間。”

景光想說養兩隻貓還是三隻其實差彆也不會很大,但想想還是沒有張口,貝爾摩德猶豫了一下,站起身來:“我還是先給你易容吧,貓的事等走的時候再說不遲。”

作為一個優秀的易容大師,貝爾摩德的手藝當然是沒得說,在認真起來之後,她很快根據蘇格蘭原本的樣貌和他傾向的風格確定了要做的樣貌,然後打開帶來的工具箱工作起來,因為要做的是能重複使用的臉,所以耗費的時間比平時更長一些,琴酒在邊上看了一會兒,就回書房去工作了。

前段時間的努力很有成效,現在的工作並不多,他處理得還算快,當琴酒走出來的時候,出現在他眼前的已經不再是蘇格蘭那熟悉的臉。

諸伏景光的這張新臉看起來比他本人更年長一些,留著半長的,微卷的金發,在側邊用發帶紮起來,他那雙顯眼的藍眼睛被覆上了棕色的美瞳,眼型也做了調整,上挑的眼尾下壓,再加上一些其他方面的變化,整個人的氣質變得偏向成熟慵懶,總之,光看外表是完全想不到蘇格蘭身上去的。

“怎麼樣?”貝爾摩德愉快地說,“我可是很滿意的。”

琴酒認真地打量了一會兒:“你喜歡這種風格嗎?”

“你不喜歡嗎?”貝爾摩德反問。

諸伏景光張了張嘴,因為貝爾摩德先一步開口,又閉上了,隻是露出無辜的笑。

這下倒是顯出那張皮之下蘇格蘭的靈魂來,琴酒看著他,微微點頭:“可以接受。”

“我可是花費了很多精力,”貝爾摩德嗔怪似的說道,“你也太敷衍了吧?”

琴酒一點沒有在意,直接問蘇格蘭:“學會了嗎?”

“理論已經清楚了,”蘇格蘭點頭,在易容的過程中,貝爾摩德已經告訴他之後的使用技巧和一些注意事項,“隻是還沒有實際操作過。”

“那就現在試試,正好她在這裡,”琴酒示意貝爾摩德,隨後對蘇格蘭說,“我之後有任務要給你。”

蘇格蘭有些驚訝:“現在嗎?”

“過幾天,”琴酒微笑道,“去見我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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