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 / 1)

第61章

“您想好怎麼和其他人解釋這場對話了嗎?”在談完正事之後琴酒隨意地問道。

“這個不需要擔心,”工藤優作微笑道,“凶手毫無疑問在設計機關的時候借助了頂層的一些構造,你是這裡唯一的住客,我來找你也是應該的。”

“哦。”琴酒對破案並沒有什麼興趣,聞言隻是點頭,沒有再追問,他略一思索,轉而道:“這樣說來,我也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煩你,工藤先生。”

工藤優作好奇道:“什麼事?”

“如您所見,”琴酒說道,“方才和我們一起上來的那位是組織的學員。”

這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工藤優作點頭表示明白。

“我想請您幫我拖住他,至少兩天,”琴酒接著說,“暫時讓他不要離開您的視線去和上線見面。”

像琴酒料想到的那樣,工藤優作並沒有問他這樣做的原因,隻是露出沉思的神色,緩慢地點頭:“借助這個案子應該能有一個上午,之後……應該也可以試試,說起來,這間公寓也是組織的產業嗎?”

“算是吧,”說到這個琴酒也有點無奈,“但是對外開放的正經產業,我想在這殺人的應該不會是組織的人。”

當然,他能說得這麼乾脆,主要還是因為對住在這裡的組織成員都算得上了解,除去他自己和波本,以及後勤和科研人員,餘下的那幾個稱得上“危險”的成員都不是會搞這種詭計的性格,所以最大的可能還是某個普通住戶。

不過這樣說起來,萬一讓警察調查下去,天知道會不會再出什麼紕漏……

琴酒看向面前的人,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工藤優作微笑道:“放心,我會加快速度解決的,不至於搞成什麼大搜查。”

他微微一頓,用有些好奇的語氣說道:“比起這個,我想你和我一樣並不知道我們會在這裡見面,那麼,原本你是打算用什麼方法來阻止那位學員的呢?”

這個問題稍微有些僭越,因而他並沒有一定要得到答案的想法,隻是出於好奇心問了出來,不過,坐在書桌對面的男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隱瞞的意思。

“我確實做了一些準備,”他神情平淡地說,“這就是為什麼他住在這裡,不過我也不確定他對我的興趣是否足夠大。”

大到能在希望不大的情況下在這裡翻上兩三天……這確實不太容易,這樣想來工藤優作出現得還挺及時的。

很快地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工藤優作不由地露出微笑,感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奇妙趣味。

“關於這一點,我想你是不需要擔心的,”他微笑著說,“對臥底來說,你這樣的人,毫無疑問是如同聖堂一樣的存在啊。”

看到對面的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沒有解釋什麼,而是站起來道:“好像耽擱得太久了,我們出去吧?”

走出書房,穿過走廊回到客廳之後,立刻就看到金發男人坐在沙發上,百無聊

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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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終於結束了”的表情:“談了很多?”

“稍微聊得深入了一點,”工藤優作笑道,“黑澤先生說有事要忙,接下來我可能還要在這邊觀察一下,就麻煩安室先生你了。”

波本看向琴酒,後者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像是終於解放了一樣,一言不發地快步離開了。

走得這麼快,這個偵探該不會很難對付吧?安室透心裡剛湧上這個念頭,就聽一旁的偵探自語一般地輕聲道:“雖然可以確定和這次的案件沒有關係,不過這位黑澤先生……”

然後像是突然意識到邊上還有人在,他轉過臉來笑道:“我們走吧,安室先生。”

Gin——有事耽擱了,我現在過來。

Tequi——快來,這裡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我快被黃金晃暈了。

即便是琴酒也得說這實在是種奢侈的抱怨,他輕笑了一聲,收起手機啟動車子,踏上了加班的路途。

幾個小時之後,琴酒不得不承認龍舌蘭的抱怨非常有道理。

夏日的陽光本就刺眼,而在遍布牆面的黃金反射之下隻會加倍炫目,在距離彆館還有幾百米的時候那份閃耀的畫面就已經讓人有點招架不住了。

琴酒從車裡拿出墨鏡(感謝伏特加收集墨鏡的習慣)戴上,開車到彆館前面停下,他走下車,同樣戴著墨鏡的龍舌蘭已經走了過來。

“你居然自己帶了墨鏡,”這個身材高大,面容凶惡,渾身肌肉,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的老好人後勤部長怨念地嘀咕著,“難道一開始就想到了嗎,為什麼不提醒我一下,我還是讓人特地回去取的。”

“沒有,”琴酒輕鬆地說道,“伏特加留下的。”

“怪不得,”龍舌蘭恍然大悟,然後開始關心起他的部下——是的,雖然伏特加完全就是在琴酒手下工作,但他的工作關係其實在後勤部門,“他還在休假嗎?怎麼樣了?”

“好像準備去攀登珠峰,”琴酒回答,“現在應該到地方了。”

龍舌蘭露出了肉眼可見的羨慕之色,作為組織的後勤部長,他可以說是整個組織最忙的人之一,這樣的超長假期是想都不用想的,不過他面前的人就是整個組織最忙的人沒有之一,因此他的心緒又稍微平和了一點。

“走吧,”龍舌蘭轉過身去帶路,“外牆這些雖然麻煩但也就隻是機械的清點罷了,我可以處理,但是裡面的……”他對著琴酒露出無奈的神色,“boss說他也記不清有多少東西了,隻好麻煩你。”

要把彆館裡的金子都處理掉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是龍舌蘭口中的“機械清點”,因為黃金的高昂價值,一點失誤都可能帶來巨大的損失,而彆館內部那些未知的物件更是麻煩——雖說因為實在太多,少一兩個似乎也影響不到什麼,但是,即便不考慮之後對外報告時的壓力,哪怕僅僅是作為組織的後勤人員,無論是琴酒還是龍舌蘭都很難接受這種事情。

琴酒點頭:“工具都在?”

() “已經都備好了,我讓他們調試過。”龍舌蘭回答著,推開彆館的大門,語氣中透著隱約的不解:“我不太明白,你怎麼會把這個彆館暴露在學員眼中的呢?這可不像是你會犯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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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那個助理?”龍舌蘭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可不覺得琴酒是個會把事情推給下屬的人,“他有這樣的膽量?”

“也不是蘇格蘭,”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彆館內部,琴酒神情複雜地看著這棟古老的建築——其實也沒有那麼古老,“那個計劃是得到boss許可的。”

這話語中的含義讓龍舌蘭愣住了。

在他驚訝目光的注視下,琴酒轉過目光,語氣平穩地說出自己在不久前才意識到的事實:“假如先生不希望這裡被破壞,他從一開始就不會把彆館拿出來作為考試的場合,而假如他對今天發生的事情沒有預料,他也不會在計劃中加入‘彆館暴露之後的處理’這個部分。”

雖然對自己的推論沒有任何懷疑,但琴酒仍然不太明白boss的想法,黃昏彆館當然隻是一個彆館而已,在烏丸蓮耶波瀾壯闊的人生中是一段並不特殊的回憶,然而這也仍是他封存了多年的記憶,卻在此時以一種近乎輕佻的方式被暴露與損毀。

“你是說……”龍舌蘭茫然地說,“先生他……一開始就想到了要把這裡……銷毀嗎?”

這確實是那份計劃當中被boss特意調整過的部分——一旦黃昏彆館的真相暴露,就以最快的速度取走其中的黃金,而餘下的部分則全部銷毀,這樣的計劃本來也不可能出於boss之外的人。

然而琴酒也是在這一切確實地發生之後才意識到的,boss在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便做好了將之實施的準備。

唯一不同的僅僅是實施的時間罷了。

“為什麼?”龍舌蘭茫然地問。

“不知道。”心裡有著和對方相似的茫然的琴酒面上倒是非常平靜,“我們照做就是了。”

龍舌蘭歎了口氣:“說得也是……說不定就隻是像老人家處理財產一樣心血來潮而已……”就是這個財產未免有點太大量了。

“我帶你去找他們……”他看向琴酒,然後一怔,“Gin?”

銀發男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在和他共事的十多年裡,這還是龍舌蘭第一次見到對方露出這樣的表情,不是普通的怔鬆或者茫然,那是種仿佛一瞬間從原地抽離了一般的神情,完全不像是那個總是著眼現在的琴酒會露出的樣子。

“你怎麼了?”龍舌蘭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打擾他,聲音也不由地變得小心起來,“想到什麼了?”

不知是否被他的聲音所喚醒,下一刻,像是終於回到現實一樣,琴酒的神情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平靜。

“沒有,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他搖了搖頭,這樣說道。

龍舌蘭對此並不相信,好歹也共事了許久,他自然知道正常情況下琴酒想事情的樣子,這人不管想什麼都一副像是要殺人的架勢,怎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但他看得出琴酒不想多說,於是沒有問下去,隻是繼續了之前的內容:“那我帶你去找他們,接下來室內就麻煩你了。”

琴酒隻是平靜地點頭,隨著龍舌蘭走進彆館深處。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嗎……讓您要開始處理……“遺物”了?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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