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1)

“既然給你們看了,就代表組織有安排。”琴酒一邊開著車,一邊繼續說道,“金子是很有分量,但組織裡還有很多錢換不來的東西。”

雖然確實有計劃,但也並不是說這個後續處理就很輕鬆,這一切發生在大多數學員都離開了的時候已經可以說是好事,起碼隻要穩住這兩個人就行,雖說這兩個是其中特彆不好處理的兩個。

至少琴酒是完全不覺得自己的三言兩語就能讓這兩位打消念頭,且不說萊伊,這座彆館可是在波本的“戀人”身上站著呢,降穀零不想給它上交國家就有鬼了。

所以琴酒一直表現得像是一切儘在掌握,為的就是讓這兩位有所顧忌,在這上面蘇格蘭做得也不錯,他人不在彆館,也無法遠程操控彆館的設施,與其暴露自己的意圖還不如在言語上維持住自己幕後黑手的形象,至少不至於被這兩位發現。

組織辦事的速度快起來是一流的,隻要能拖過三五天,事情也就解決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組織和世界上很多機構都有合作,但那是高層的事,臥底講究的就是一個真實,下面這些辦事的可不知道組織的來曆,而要是什麼事情都要讓對方的高層出面,那組織也沒得混了,不如把遺留的那些產業翻一翻拿出來投誠躺平。

既然不想躺平,那在很大程度上還是要和各大機構鬥智鬥勇的,黃昏彆館的事情看起來大,但既然早有準備,也不算什麼危機,隻是很耗費後勤的精力罷了。

最好的做法自然是由琴酒本人把這倆人都盯住,等後勤部門把事情處理好,彆館的金子消失無蹤,就當他們是經曆了一場幻夢,然而作為後勤部門二把手,琴酒已經將近半年把自己的大半工作扔給龍舌蘭,還讓他替自己跑了好幾次腿,這次到底是他安排的項目,再丟給龍舌蘭也實在是不怎麼合適。

而且他手上也暫時沒有合適的任務能把這兩個人都調動過去……要是加上他自己就更離譜了,什麼樣的任務才能一次用上他們三個啊,這次考試琴酒都隻是在那看監控而已,完全的浪費勞力。

先看看能穩住多久吧……好在黃昏彆館的位置複雜,這件事又著實匪夷所思,隔空傳遞消息並不容易,隻要不讓他們和自己人碰面,應該問題不大。

車子繼續在森林裡飛馳,琴酒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即便兩邊都是看不出什麼區彆的林木,但他的車速還是相當穩定,而儘管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後座的兩位還是為了更好地記住路程而一時沉默下來。

於是琴酒開口了:“回去寫個任務報告給我。”

萊伊已經完全習慣了他的要求,聞言隻是看著窗外敷衍地點了下頭,也不在乎琴酒有沒有看到,而波本有些驚訝地問:“我也要寫?”

“從考生的角度寫,”琴酒回答,“我要用。”

“我可沒寫過那玩意……”波本小聲嘀咕,顯得不情不願,琴酒隻是平淡地說道:“寫完了再發獎金。”

聞言,波本心思一動:“這麼說…

…第三個人也要寫任務報告了?”

“當然。”琴酒乾脆地回答。

“所以他確實全程參與了?”波本追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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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指望這次能得到答案,但琴酒透過後視鏡看向波本,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終於說道:“他不在彆館裡。”

所以是遠程監控?算不上很出乎意料,隻是讓這個蘇格蘭的神秘程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還以為他一定會在現場看著呢,”波本微笑道,“畢竟是他搞出來的。”

“沒必要,”琴酒平淡地說,“人夠用。”

要說夠用當然是不夠的,但蘇格蘭反正也不能出來,就當是在搞神秘好了,等什麼時候不露面不行了,就讓貝爾摩德幫忙搞個面具——想也知道她會很樂意的。

琴酒沒再說話,這讓後座的兩個人得以繼續安靜地記路線,保時捷後座的玻璃上貼著膜,雖說是單向的,但不知是否故意,從裡向外看的時候也並不是很清晰,隻能從一片黑色當中看到模糊的景象。

現在,在將近半個小時的顛簸之後,他們眼前的道路終於有了些森林之外的景象,那座彆館自然也已經被遠遠地留在了身後,除卻被琴酒放在副駕駛的鐘表,似乎已然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他們曾見過那樣的奇景。

然而所有一切都有痕跡,琴酒忍不住想要是自己沒能把這倆人處理好,到時候FBI和日本人說不定會在這片森林裡遇見,到時候那場景大概會很有意思。

不過也隻是想想,就算真要遇見也起碼得等到組織把彆館處理完……說起來,把彆館拿出來當考場,該不會就是boss想要處理彆館的一個嘗試吧?

總覺得先生最近有點奇怪……琴酒這麼想著,轉動方向盤,保時捷向著目的地一路遠去。

“給你放三天假,記得寫報告。”琴酒說,“還有,把銀行卡號碼報給我。”

萊伊聞言挑眉:“組織不會查不到我的銀行卡吧?”

假期這麼長其實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雖然這個任務看起來還算重要,但坦白說萊伊本人在任務中並沒有動用多少精力,後半程甚至全程都是半發呆地混過去的,雖說琴酒口中的“假期”一般來說都不太可能放滿吧……但三天還是有點多了。

不過也許是因為發生了黃昏彆館寶藏現世的事情,琴酒也需要一點時間去處理吧,所以萊伊沒有問假期長度的問題,而是把關注點放在了金錢上。

畢竟組織對成員的控製欲也是有目共睹的,他才不相信組織沒查過“諸星大”的底細。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琴酒不耐煩地說,“不想要獎金就彆報。”

說著他停下車:“下車。”

萊伊一邊慢吞吞地摘安全帶一邊說:“其實我更希望把這些獎金換成……”

“不行,”琴酒乾脆地打斷他,“報告明天交給我,接下來的任務單子我會發給你,假期結束之後把計劃框架交給我。”

“老大,”安全帶是解下來了,但萊伊人還在座位上不動,“你確定這真的是放假嗎?”

“你不是寫得很快嗎?”琴酒冷哼道,“下車。”

黑發男人歎了口氣,多少有點誇張,並未得到車上任何人的回應,他拉開車門下車,在要把車門關上的時候又突然停下,低頭道了句:“再見。”

琴酒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車子動起來的時候萊伊甚至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他的手本能地一動,車門在慣性的作用下“啪”地關上了,赤井秀一看著保時捷飛馳而去,在原地聳了聳肩,走向自己的住所:沒想到琴酒還真的會挨個送人回家……在這種地方出乎意料的體貼啊。

這兩個人的關係似乎比他以為的好啊……波本托著下巴意味不明地想:這才三個月,就已經這麼熟了嗎?

然後他又想到萊伊剛才下車的地方,這地方他不算熟悉,但是隻要查一下,確認對方的住所應該不是問題……

“彆惹事。”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琴酒突然說道。

“不在你面前了,也不能決鬥嗎?”波本偏過頭,笑著說。

“那就決鬥,”琴酒重複,“彆惹事。”

波本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笑,語氣散漫地說:“真的要決鬥的話,你也不會不插手吧?”

“如果你讓我失去了一個合適的搭檔,那就必須補給我一個。”琴酒冷淡地說。

波本轉過臉,看向前排的琴酒看不出神色的側臉,他緩慢而饒有興致地笑道:“你看我怎麼樣?”

“我討厭神秘主義者。”琴酒果斷地回答。

“真是可惜,”神秘密主義者微笑著說,“我還以為我們合作得很愉快呢。”

這腔調實在是太像貝爾摩德了,也不知道那女人都教了他什麼東西,又或者是波本自學能力太過驚人,想到以後自己要和一個男版貝爾摩德當鄰居琴酒感覺心情一下子很微妙,甚至有種搬家的衝動。

……還是算了,龍舌蘭已經夠忙了。

在這種氛圍之中他們到了地方,琴酒停車的時候波本笑著問:“所以我有幾天假?”

“去問管你的人。”琴酒面無表情地說。

“你說Vermouth?”波本挑眉,“她才不會管我。”

這倒是實話,在他回到日本之後和貝爾摩德的聯係已經減少很多,畢竟對方遠在美國,而且似乎很忙,波本自己都沒想到對方塞給自己的這個任務竟然還挺重要,似乎牽扯到了組織的資金流這種核心問題。

那女人絕不簡單,還是要好好維持和她的聯係,不過眼前的這位鄰居先生也很重要,反正降穀零本人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貪心的。

“那和我無關,”琴酒停好車,透過後視鏡看著波本,“下車。”

“好吧,”波本擺出聽話的樣子,摘掉安全帶,“以後要是有需要可以找我哦。”

他不會是真的想把“波本”這個形象變成貝爾摩德翻版吧。琴酒一邊看著波本離開一邊深沉地想:朗姆能不能搞快點,彆讓這家夥再和貝爾摩德混在一起了。

朗姆能否加快撬威士忌牆角還不得而知,對琴酒來說,壞消息是,在短期內波本仍然是他的鄰居,不過好消息是,作為“鄰居”的波本總體來說還是正常一點。

雖然他遇到的事情並不是很正常。

琴酒剛走出電梯,都還沒走到家門口,就接到了來自“安室透”的電話。

“我遇到了點麻煩,”對面的人這樣說著,語氣倒是非常冷靜,“我屋裡有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