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 回家啊回家(1 / 1)

“好了好了。”萩原研二輕輕笑了一聲, 一手將男人在臉上的偽裝卸掉,另一隻手搭在黑田紗來抓著男人衣領上的手,企圖將她放開來, 隻不過抓的有點緊。

那人都快要被黑田紗來晃暈過去了。

鬆田陣平收拾完這邊的男人,便打了個電話喊人過來,回過頭就看見萩原研二蹲在那裡耐心勸著酒精上頭的黑田紗來將手放開。

“四十萬, 真是貪心啊混蛋。”黑田紗來嘀嘀咕咕地說道,她一下子鬆開男人的衣領,開始指著他趴在地板上面的手,食指搖搖晃晃地指著他的手指開始數數,“一個,兩個, 三個……三個,四個,四十萬就四根手指!怎麼樣啊嘿嘿。”

男人聽到毛骨悚然。

先不說四十萬又是哪裡跑出來的虛假數目,她好像真的很想要他的手指。

好像電話裡頭催債的高利貸一樣,用著陰森可怖的語氣說著:如果再不還錢的話我們就要上門了,一個腎800萬日元怎麼樣很劃算吧?

天殺的他隻是想要四萬日元花一下而已。

怎麼會遇到這幾個冤大頭, 男人百思不得其解。

“四十萬日元的話當然要八根指頭才夠吧。”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紫色像水晶一樣的眸子流轉深深的笑意, 一閃而過之後對上男人的眼睛, 變成了渾濁不清的惡意。

黑田紗來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對,那就八個!”

“你想要留下哪兩個呢?”黑田紗來將視線轉回到男人的雙手上面, 像是刀鋒一樣一寸一寸劃過, “是兩隻手各留一隻呢,還是留哪隻手的兩根?”

“怎麼樣我還是很好說話的,快選吧。”黑田紗來粲然一笑。

在男人眼裡卻是如同惡魔一樣。

“對呀, 快選一個吧,留哪隻?”萩原研二接話,掛著燦爛的笑容。

男人額角滴落下冷汗,囁喏著嘴,不說話。

看著狼狽為奸的兩人,這邊收拾完酒瓶掉落下來碎成的玻璃渣的鬆田陣平驚呆了。

此時此刻他很想扣個問號在腦袋上,一個不是很夠,想再來幾個,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震驚。

hagi,你怎麼了?

男人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個半長頭發的男人嘴角掛著很輕佻的笑容,但是笑意不達眼底,說出比那個女生更恐怖的話出來。

要他八個指頭什麼的……

他遲鈍的腦子轉了轉。

看了看前面就算喝醉酒都不忘記剁手指疑似從事什麼黑暗行業的女生,旁邊這位看上去很友好的男人嘴裡吐出的話更讓人驚悚,笑面虎一樣,更彆提後面那個已經是一張惡人臉的青年。

他是不是,被黑吃黑了?

男人緩慢地為這個想法投上一票。

絕對是吧!

要說他們是什麼好人或者普通市民,他就算從這裡/裸/遊到大西洋都不相信。

出師不利的晚上想要搶點錢但是倒黴的遇上了比他們黑的更徹底的大魔頭們。

他淚流滿面:“各位大哥大姐我們也隻是為了生活,看在都是同行的份上繞了我們吧。”

鬆田陣平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大步走過來:“說什麼呢?”

被誤認為什麼“同行”的警官此刻有點無語,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看向笑嘻嘻的幼馴染,他朝他輕快地眨了眨眼睛。

鬆田陣平看出了他的意思。

萩原研二轉過頭繼續盯著眼前的男人,臉色轉的很快,陰沉地說:“哪裡來的?叫什麼名字?”

旁邊的黑田紗來聽到這裡,有樣學樣:“哪個組的?老大名字叫什麼?我讓我老爹上門,就算跑路也解決不了問題知道沒有?”

“不然到時候,就不是手指頭能解決了。”黑田紗來眯起眼睛拍了拍他的臉蛋,“準備好被沉海吧混蛋,還是說你想成為竹筍的肥料嗎?”

男人:沉海?肥料?

鬆田陣平捂臉:你還記得你老爹已經金盆洗手了嗎?

“所以還不說嗎?”萩原研二不懷好意地問。

男人還在陷入自我的恐慌之中,沒有看見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被萩原研二這麼一問,就像倒豆子般說出來:“我說,我說!”

於是在黑田紗來還有萩原研二引導的一唱一和之下,他們得到了基本的信息。

兩個兄弟,大哥竹川陽,小的那個竹川平,住在附近。

因為兩人都是遊手好閒的人,最近手頭上沒有錢,於是就想著用收保護費的借口拿錢,藤本老爹的店是他們之前路過幾次發現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店主,沒有其他的員工,位置也比較偏僻,而且晚上這個時候顧客也不是很多,就選了今天過來。

但是不幸運地遇到了今天過來喝酒的三個人。

疑似被“黑吃黑”了。

事情經過大概是這樣。

“是從未試過的審訊方式!”得到答案的萩原研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用手錘了一下肩膀位置。

“嗬,要是鬼佬知道了你就等著回爐重造吧。”鬆田陣平瞥了他一眼。

萩原研二摸了摸後腦勺:“哎嘿~”

試圖萌混過關,但是在鬆田陣平這裡可是不吃這一套,他想說什麼,卻忽然眉頭一皺,話鋒一轉:“怎麼這麼安靜。”

發酒瘋的人怎麼沒聲了?

剛才不是還在吵要將那個人剁一塊一塊埋土裡面做養料的。

男人被嚇得說出事實這個功勞有一大半都在凶著臉嚷嚷的黑田紗來身上。

萩原研二下意識低頭看了下蹲在腳邊的黑田紗來。

好像是,睡了。

雙手托在下巴那裡,蹲著就睡了。

萩原研二用手指戳了戳黑田紗來放在雙手上臉蛋被擠出來的肉,臉上的皮膚喝完酒後掛著紅暈,看上去白裡透紅的,就像是草莓餡的大福,觸感很好,軟綿綿的:“真的睡著了耶。”

怎麼戳都沒有反應。

估計已經在美夢裡面了。

“真是的。”鬆田陣平歎氣,“把她放到椅子上吧。”

這麼蹲著也不太好。

彎腰正想要將人抱起來的時候,萩原研二快他一步,伸手從黑田紗來膕窩穿過,將人打橫抱起來:“那我們待會送她回家嗎?”

鬆田陣平看著自己落空手,若無其事地將手放下,聽見萩原研二這句話有些無語:“不然呢。”

“她鑰匙是在包裡面吧?”萩原研二將人放到椅子上,小心地扶正她歪歪斜斜的身子,讓她趴在桌面上睡覺。

鬆田陣平睨了眼黑田紗來帶過來的斜挎包,有些不確定:“應該在的。”

除非她忘記帶鑰匙。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警車的聲音。

鬆田陣平喊過來的乾警們將這兩個被五花大綁的搶劫犯提走了,他和領頭的警察說了一下大致情況後,領頭警察點頭表示清楚。

沒有了兩個礙眼的搶劫犯,店內一下子清空了很多,為了感謝他們的幫忙,老板將他們今天晚上這一單免了,甚至表示他們以後來都有七折優惠。

萩原研二笑吟吟:“應該的應該的,老板早點關門哦。”

“最好還是要請幾個員工來。”他好心向老板建議道,畢竟就是因為隻有一個年邁的老人才會被人盯上。

老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欸,一直就我一個人,誰想到會出這種事情……”

鬆田陣平將幾人的東西收拾好,把黑田紗來的斜挎包掛在身上,然後扶著她起來,準備將黑田紗來這個醉鬼送回家。

“走了hagi。”他朝還在前台和老板交涉的萩原研二喊道。

萩原研二扭頭看見鬆田陣平攙扶著黑田紗來往外面走過去,和老板說了再見後匆忙跑上去扶起另一邊:“小陣平真是的,對待女士就不能抱起來嗎?”

鬆田陣平:“等一下就叫車了。”

抱起來還要放,這不是麻煩嗎。

聽懂了鬆田陣平的言下之意,萩原研二無奈笑了一下:“這樣可不行的哦。”

兩人來之前考慮到因為是過來喝酒,所以並沒有開車過來,他們現在叫了一部車。

計程車來了之後,鬆田陣平在萩原研二的幫助下,將黑田紗來這個已經毫無意識的醉鬼先放到後面的座位上,鬆田陣平順勢坐在她旁邊幫她係上了安全帶。

萩原研二坐在前面。

由於偶爾去黑田紗來的家裡幫忙打下手,他們對她家的地址還算熟悉。

萩原研二和司機說了地址,又帶著半邊身子扭過頭問鬆田陣平:“找到她的鑰匙了嗎?”

包還在鬆田陣平身上。

被他這麼一說,鬆田陣平反應過來,用手抓了抓斜挎包的底部,很快就聽見了鑰匙碰撞發出來的響聲,在外面的袋子裡面:“找到了。”

“OK。”萩原研二轉回身子低頭拿起手機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鬆田陣平環抱著雙臂,側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沒有了交談聲,車內安靜無比。

“下次,還是要讓小紗來不要喝那麼多了。”萩原研二將手機息屏,冷不丁地說。

鬆田陣平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目的地不遠,他們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從另一邊開門,鬆田陣平將包遞給萩原研二,彎下腰將人抱了起來,習慣性掂了一下。

跟在旁邊的萩原研二笑了一下:“怎麼樣,是不是超級輕的?”

鬆田陣平斜了一眼,並沒有回應他的話,大步朝公寓的樓梯走過去:“明天還要上班,快把這家夥安頓好回去了。”

“是是。”萩原研二慢悠悠地跟在後面。

降穀零收到風見的消息,穿好衣服從家裡面出來下樓梯察覺到下面的腳步聲,他頓了頓,繼續走下去。

和兩個同期在轉彎處碰上了。

其中一個同期還抱著他的鄰居。

女的(劃重點)。

意識不清醒(超級重點)。

三人在樓道間的沉默震耳欲聾。

也非常窒息。

“我有一句話想說。”降穀零忍了又忍。

他還是有點忍不住。

“不,你不想。”鬆田陣平臉黑黑的,“她喝醉了我們送她回來,就這樣。”

降穀零:……

我不是很信。

“要做好警察。”降穀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