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 喝酒啊喝酒(1 / 1)

他們顯然沒有能從她跳脫的思維裡面反應過來。

就論句子的表層意思而言, 她所說的保持現在的發型,就是讓他們不要換發型?

發型基本沒有怎麼變動過的兩個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有時候試圖理解黑田紗來的話還真的挺費勁的。

純粹隻是想到昨晚的夢境有感而發的黑田紗來哪能知道這句話讓他們琢磨了一個上午,想到了自己此番來的目的:“那麼都沒有問題吧?晚上什麼時候有空呢?”

要請他們去喝酒。

她估算著八九點應該差不多了。

“八點半吧。”鬆田陣平想了一會, 給出了答案。

“那我具體地址待會發給你們, 先走了拜拜。”

得到了確定時間的黑田紗來心滿意足,她接下來還要其他事要做,所以揮彆了兩位警官,匆忙離開了。

兩人看著她風風火火離去, 似乎真的很忙。

拎著黑田紗來給的飯團,鬆田陣平將其中一袋分給了萩原研二, 抬起腳就要往回走的時候,聽見萩原研二在身後沒心沒肺地笑著說:“小陣平要考慮過把頭發燙直嗎?”

鬆田陣平有點沒搞清楚狀況, 下意識的“哈?”了一聲。

等回過神仔細品味萩原研二剛才的話之後有些黑臉:“你要不要也燙個卷發?”

不知道是不是黑田紗來剛才的話打開了兩人奇怪的開關。

他們就發型開始了一場新的討論。

“我真的在很認真的思考小陣平把頭發糖直之後的樣子哦。”看了看鬆田陣平那頭自然卷, 蓬鬆的頭發,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似乎真的正在思索這個問題。

鬆田陣平冷笑一聲:“我也在很認真地想你大波浪頭發的樣子。”

萩原研二邁著步子跟著鬆田陣平往回走:“不行的啦, 我頭發不夠長。”

聽見他的話, 鬆田陣平回頭看過的目光滿臉詫異,大概是沒有想到他這麼說。

你小子該不會真的打算卷頭發吧?

被幼馴染用質疑的眼光看著的萩原研二聳聳肩:“開玩笑的啦。”

……發型的問題似乎暫時告一段落了。

等到他們晚上下班後就跟著黑田紗來發來的地址去藤本老爹的居酒屋。

藤本居酒屋的老板藤本一郎是一個上了年紀但是依然精神抖擻的小老頭,銀白色的頭發每天都用發膠打理得服服帖帖,性格和善。

說起來黑田紗來認識這家店還真的是一個巧合。

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黑田紗來正在兢兢業業經營她的烤肉鋪子, 然後一個顧客說想要花生米。

花生米=子彈。

黑田紗來搖了搖頭說自己店內沒有這玩意。

但是喝酒喝上頭的顧客開始耍酒瘋:“花生米啊花生米!我要花生米!”

仿佛得不到就要鬨得更大。

遵紀守法好市民的黑田紗來怎麼會有這種危險的東西, 於是她大吼回去:“沒有!”

得不到想要的東西之後顧客鬨起來了, 場面一度混亂。

忍無可忍的黑田紗來從櫃台裡面掏出了一把槍頂在顧客腦門上,用陰森森地語氣說:“那你吃吧。”

吃花生米=挨/子彈。

“卡,等等!”

回憶中斷的黑田紗來看了過去。

鬆田陣平(地鐵, 老人,看手機):“說好的遵紀守法好市民?”

“因為是客人,客人就是上帝,給他們賓至如歸的體驗感很重要。”黑田紗來鄭重點頭。

鬆田陣平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我覺得那位顧客可能不想要這種體驗。

萩原研二舉手發言:“請問槍是怎麼回事?”

黑田紗來從身邊的斜挎包裡面摸索了一會,在兩位警官的注視下拿出一個塑料手槍,至少在見過貨真價實槍支的警察面前,這個玩具槍在燈光下塑料感很強,一眼過去就能判定是假的,她按下開關,一顆棒棒糖從裡面彈了出來:“網上淘來的寶貝。”

萩原研二接過這把玩具槍,饒有興致地和鬆田陣平研究了起來,對玩具槍表現了極大的興趣,並且試圖將它能不能改造成為可以塞入花生米再像子彈一樣射出來的玩具槍。

疑惑解除。

回憶繼續。

被黑田紗來用玩具槍頂住的顧客被嚇壞了,哭哭唧唧地表示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希望黑田紗來能放過他。

“可是你還沒有吃到花生。”生怕他待會反悔不認的黑田紗來目光緊緊盯著。

就算是假的也給你塞點。

覺得自己都要見不到明天太陽的顧客一臉悲傷說自己不吃了。

這個時候正在溜達的藤本老爺子看見了這樣的場景,疑似不法分子正在挾持人質的場面。

在米花町經曆過不少綁架事件的藤本老爺子見四周都無人,原本打算偷偷報警,看見了她又放下手中的槍,摁下去一顆棒棒糖蹦了出來。

“給你。”

酒已經被嚇醒的顧客罵罵咧咧地付錢跑了。

腳都站不穩邊跑邊踉蹌。

藤本老爺子覺得很有趣,就成為了她下一個顧客。

“所以我們就認識了。”黑田紗來總結了她和藤本老爺子的認識經曆。

萩原研二作為聽眾之一聽完之後笑眯眯地小海豹式鼓掌:“好厲害。”

這厲害在哪裡?hagi這家夥無腦誇是不是也有個限度。

鬆田陣平嘴角抽了抽,以及說到底為什麼會有人隨身帶著玩具槍啊。

藤本老爺子走到他們面前,放下了幾碟小菜,聽見了黑田紗來後面的話,叉著腰說:“在米花町女孩子多備點防身用具是一件好事情,像那種醉鬼就更不要留情。”

在他看來黑田紗來帶玩具手槍這件事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大力讚成支持她的舉動。

畢竟女孩子一人夜晚經營店鋪,而且客人大多數都是醉鬼的情況下,有點東西防身是真的很重要。

實際上隻不過是圖新鮮好玩的黑田紗來:直到玩膩為止我都會一直帶著,

對此係統表示:這是哪裡跑來的小學生。

一老一少一見如故。

作為烤肉店的經營著黑田紗來和居酒屋的老板達成了一項長期的合作,關於酒水供應。

“老爺子,我手頭上有些情報。”黑田紗來看著正在給她添置碗筷的藤本一郎,壓低聲音用一種隻有這桌子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話。

藤本一郎心領神會:“哦,是怎麼樣的玩意?”

“是新來的家夥,據說價錢比其他地方都便宜。”黑田紗來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折疊好的紙。

“但是正因為如此,風險很大。”快速地四下張望了一番,隻有兩位同伴一言難儘的目光,沒有其他可疑的陌生人留意這裡,黑田紗來將小紙條宛如見不得人一般塞到了藤本一郎的手中,“要嘗試嗎?”

藤本老爹手中接過紙條後,飛快地塞到口袋裡面:“謔,那還真的很有意思啊,還有沒有其他風聲?”

“暫時沒有了,知道的就這麼多。”黑田紗來收起目光。

在一邊聽著他們說話的鬆田陣平神色頗為古怪。

又開始了是嗎?

看上去就像在密謀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每次看到這種景象,鬆田陣平都想歎氣,從一開始拿著手銬的手蠢蠢欲動到後來若無其事地坐在一邊,他到底經曆了什麼,鬆田陣平夾了一顆花生米扔進嘴裡面,開始放空腦袋。

注意到對面幼馴染戲謔的目光,還有張大嘴巴無聲,放慢地說:“挨--子--彈。”

鬆田陣平隻覺得嘴裡正在咀嚼的花生米不香了,有些無語地回望過去。

【我看你才像是要挨槍子的】

被鬆田陣平用這樣的眼神注視的萩原研二挑挑眉。

“所以要嘗試嗎?”他非常自然地融入了那邊的聊天,“太過於便宜的貨,小心有詐。”

“之前就有這麼幾個案例哦,你們都看過最近的那個吧,不長記性可是會吃虧的。”

鬆田陣平筷子都要掉落下來。不是,他們這麼講話也就算了,你為什麼也要加入他們啊?

此番話得到了兩人的沉思。

“萩原先生說的對,果然不能大意。”黑田紗來表示了讚同,“一不小心就容易中敵人的圈套。”

鬆田陣平伸出手捏了捏眉心,稍微想想似乎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了,不過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想到自己之前立誌於把黑田紗來的詞彙掰正回來的自己,鬆田陣平隻覺得當時自己真的是天真,這種東西,沒有被傳染真的是萬幸。

眼看著幼馴染也貌似在往“□□”發展過去的樣子,鬆田陣平能怎麼辦。

“請問可以把貨拿出來了嗎?要最新鮮的那一批。”鬆田陣平面無表情地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

打不過就加入。

“哦哦,看我這記性。”藤本一郎直起身子,撓了撓頭發爽朗笑著,“馬上就來。”

說完就轉身往櫃台走過去。

鬆田陣平聽見了萩原研二“噗嗤”的笑聲。

完全沒有掩飾。

他睨了過去:“笑什麼?”

萩原研二真的是忍不住,捧腹大笑之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小陣平,真的很具有□□大哥氣勢呢。”

剛才那個架勢真的非常嚇唬人。

他甚至還學鬆田陣平剛才的那副模樣,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樣子放鬆身體,一隻手搭在桌子上並且敲桌面,模仿他剛才的語氣說把最新鮮的那一批貨弄上來。

萩原研二忍住嘴角的笑容模仿完之後整個人倒在椅背上。

看著鬆田陣平無語的樣子隻覺得更好笑了。

鬆田陣平並不打算理會這個笑點變成一抬頭看他的臉就忍不住笑起來的幼馴染,“嘖”了一聲扭過頭,迎上了黑田紗來亮晶晶的目光。

這是又乾什麼?鬆田陣平有點疑惑。

“可以戴上墨鏡再來一遍嗎?”黑田紗來發出請求。

鬆田陣平:“?”

為什麼?

“是不是戴上墨鏡更像老大哥?”萩原研二追問著。

因為進來吃東西,戴墨鏡還是很礙事的,就早早把墨鏡摘下來的鬆田陣平:……

“不是。”黑田紗來搖頭,“感覺那麼一瞬間很像我的老爹。”

在恍惚間和老爹的樣子重合了。

萩原研二笑的更大聲了。

鬆田陣平,鬆田陣平垮起了臉。

想到黑田紗來的父親,萩原研二隻見過這麼一次,但是也是印象深刻,他有點好奇:“黑田先生看上去不是很像一般人呢。”

他頓了頓,略微思索又說:“和普通市民有點區彆。”

有些人隻是看上去凶,但是萩原研二敏銳地察覺到黑田紗來的父親不是一個普通人。

大約是職業的敏感。

鬆田陣平也點頭表示認同。

黑田紗來反應自然:“哦,因為他以前是混黑的。”

非常平淡的,非常自然的,吐露了一些震撼兩位警官一百年的話。

“擁有單槍匹馬將敵人組織十家事務所毀掉的優秀戰績!”作為兒童時候的睡前小故事,黑田紗來能將老爹說過的一些經曆倒背如流,其中最著名的還是這個一人單挑的事件。

黑田紗來自豪地挺起胸膛,非常自豪的樣子。

你和兩位正直,正義的警察說自己家裡面有人做黑/道,不亞於自投羅網。

“哇哦。”萩原研二還是很給面子發出了驚歎聲音。

鬆田陣平頭疼地望了一眼非常捧場的萩原研二。

受到震驚的鬆田陣平想到了當時和黑田老爹的見面,那個時候他還在想終於知道了黑田紗來是跟誰學的說話和行為了,事後沒有再仔細追究什麼。

這樣回想,一切都似乎有跡可循了。

“不過已經金盆洗手很多年了,做了快三十年的家庭主夫。”黑田紗來輕飄飄地說。

兩位警察點頭,金盆洗手好啊金盆洗手好,回頭是岸。

“為什麼會金盆洗手呢?”萩原研二又問道。

黑田紗來不假思索:“因為和我老媽結婚了。”

為愛人放棄危險的職業,是愛情!

這讓萩原研二肅然起敬:“看來你父母感情真好。”

萩原研二開始發散了思維,已經想到了一連串黑/道大佬為愛轉變的故事。

據他所知像這種混/黑要離開原本的組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會在脫離後可能會涉及某些原因無端斃命,況且聽黑田紗來的話,一個人就可以乾掉對面組織十個事務所,怎麼看這個戰力在組織裡面都是一個高水平的成員,對於這種有能力的人員來說,萩原研二隻是想想,要是他是老大,估計都不樂意放他離開。

所以,在這途中一定有很多曲折的故事。

鬆田陣平隻是想到了那個一副女控,隻要性彆是公的生物離黑田紗來近一些都滿身敵意的男人,不由點頭,確實是一個愛家庭的男人。

隻不過這個教育真的沒有問題嗎?黑田夫人。

“那你的母親呢?”鬆田陣平搭腔,“是普通人?”

黑田紗來點頭:“是公司白領,超級忙的。”

啊,似乎知道為什麼被老爹影響。

超級忙的母親估計對女兒的成長的教育影響沒有父親的深。

導致了變成了老爹二號。

他們這個家的結構不是家庭主婦和打工父親組合,是相反的,父親主內母親之外。

生產完後沒過多久美久又踏上了上班的路程,於是黑田龍手忙腳亂地開始了一個人照顧幼小女兒的生活,帶女兒出去遭到了來自各路人士的圍觀,例如以前同為混黑的大哥大姐們 ,還有聽說龍先生有女兒過來教授育兒法寶的家庭主婦們。

“真是很有意思啊。”萩原研二聽完之後感歎了這麼一句,“黑田先生真的很愛你們。”

黑田紗來謙虛笑笑:“那當然。”

“好東西來了。”藤本一郎手中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瓶酒還有一疊冷盤,“這個是衝繩的泡盛,香氣濃鬱口感圓潤芳醇,是正宗的真家夥。”

“喂喂喂,老爺子,這麼厲害的家夥居然拿上來了。”黑田紗來睜大眼睛看著給他們倒酒的藤本一郎。

藤本一郎斜眼瞄了一眼黑田紗來:“不會是搞不定這家夥吧?這可不像你。”

許久不吱聲的係統終於上線了,它看著這酒,小心翼翼勸道:【要不我們今天少喝一點,喝點度數低一點的吧。】

對自己的酒品沒個幾斤幾兩的黑田紗來拒絕:【不要,女人不能說不行。】

喝完就斷片,對自己乾什麼事情都沒點認知的黑田紗來還是很想喝。

全家都是這樣的,又菜又愛喝。

係統被哽住了:【誰說你不行啊!】

對於一心一意想要喝這杯酒的黑田紗來,係統望了望兩位警官,隻能求他們自求多福吧。

希望幾天這個酒足夠讓人一頭昏睡下去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係統如此祈禱。

“真的可以嗎?小紗來。”萩原研二沒忍住問道。

對於現場的唯一女孩子,萩原研二表示了擔憂。

黑田紗來豪邁地揮手:“沒問題。”

看見她這麼自信滿滿,兩個人面面相覷,看她的樣子似乎真的很OK的樣子,於是兩人放下心來。

黑田紗來夾起冷盤中的一塊刺身吃了下去,讚不絕口:“就像一條泥鰍一樣從舌尖滑落下去!鮮嫩無比。”

鬆田陣平被她的描述猶疑地將筷子轉移到另一種刺身身上。

黑田紗來一口刺身後拿起旁邊的酒杯,喝下去又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如同烈火灼燒喉嚨一樣激烈,這勁頭,不愧是真材實料的家夥。”

所以每吃一樣東西都要點評一下是嗎。

萩原研二則是笑眯眯地說:“聽上去還不錯。”

hagi這家夥,也太慣著她了吧。鬆田陣平低頭抿了一口酒。

確實夠辣。

喝酒真的能讓人放鬆下來,一口下去暖呼呼的,在這寒冷的冬天,溫暖到讓神經末梢都開始發顫。

店裡面除了他們也沒有其他客人,隻有他們這一桌。

安靜,似乎也不是安靜。

外圍是靜謐的,但是身邊是熱鬨的,奇異的將這個空間分割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