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券!!”黃景輝看到獎勵的一瞬間猛地吼了出來, “是銅券!!!”
“不光有銅券。”尤榮伊撩開眼皮,“還有個不死之心的S級複活道具。”
黃景輝看到銅券就興奮地沒往後看了,在看到獎勵裡還包括【不死之心】的時候, 倒抽一口冷氣, 頭暈目眩地向後倒:“我草我草!複活道具,我要暈了!尤老師快扶一下我!”
尤榮伊懶得搭理犯病的黃景輝, 冷淡道:“這複活道具獎勵是神官任務的。”
“啊?!”黃景輝猛地直起身, “神官任務?!那豈不是我們拿不到?!”
他們目前選的任務流程是隻準備通關做主線任務然後走人的, B級副本的神官任務,以他和尤老師的等級, 是絕不可能碰的。
“為什麼拿不到?”尤榮伊眸光流轉,側眸看向黃景輝,語出驚人,“隻要我們做了神官任務,這道具不就是我們的?”
黃景輝一愣,然後迅速驚悚地反應過來:“等等,尤老師,你不是一開始就準備做神官任務吧?!”
對比起黃景輝的大驚小怪, 尤榮伊倒是淡定如初:“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解謎?”
“我以為你解謎隻是為了好做主線任務啊!”黃景輝有點崩潰,“你不是這樣和我說的嗎!”
尤榮伊裝都不裝了,乾脆利落地攤牌,冷淡道:“騙你的, 我解謎就是為了做神官任務,不這樣做使喚不動你。”
“你怎麼這樣!”黃景輝幾乎要汪地一聲哭出來。
“你太壞了吧尤老師!”
很快, 黃景輝強行鎮靜下來嘗試說服尤榮伊:“不是,尤老師,你想想, 神官任務要殺神官,以我們兩的實力根本打不過這副本的神官對不對?”
“而且還不要說這副本裡還有一個T1的隊伍在做神官任務,我們根本比不過他們啊,對我們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搶在他們之前快速通關,拿走這個副本的銅券獎勵,你說是不是?”
尤榮伊對此不置可否,他輕挑眉梢,語帶譏諷:“你居然說我比不過那三個來偷我們線索的腦力低下,四肢發達的雄性動物?”
黃景輝被尤榮伊這居高臨下,滿含威懾的一眼看沉默了。
……好,好強的好勝心和攻擊性。
“怎麼?你害怕?”尤榮伊眼波流轉,淡淡睨黃景輝一眼,“不想和我冒險去做這神官任務?”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常人的臉上應該是極為嘲諷挑釁的,但出現在尤榮伊這張冷豔精致的面孔上,隻讓人覺得他仿佛在撩動你。
“黃景輝,21萬星幣我都給你花了,你沒有拒絕陪我犯險的權利。”
“……”黃景輝欲哭無淚,“尤老師,你這是要贏不要命啊!”
最終黃景輝舉手繳械投降,同意了和尤榮伊一起去做神官任務。
“難怪一個B級副本可以把T1隊伍引來。”黃景輝望著那一長串獎勵摸下巴,“原來是因為有兩個S級道具啊。”
正常的B級副本神官任務爆率隻會有一個A級道具,這副本的爆率高的超乎尋常了,兩個S級道具。
不要說尤榮伊心動這個獎勵了,他這個怕死的都有點心動。
但心動歸心動……
“尤老師。”黃景輝歎息苦笑,“你要做這個神官任務,不僅要殺神官,還要搶跑一個T1隊伍。”
他無奈攤手:“我隻能保證我任你差遣,但你要做的事情,我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有辦法。”尤榮伊緩緩抬眸,“我們會贏的。”
“先去玫瑰宮。”
同一時刻,風雪交加處的鶯穀花園。
前腳王順他們剛走,後腳Leo就帶著人潛入了鶯穀花園,和小心翼翼潛入的王順不同,Leo幾乎是長驅直入,一路排開島民往裡走,花園四周到處都是躺倒□□的島民。
抵達花園中心的時候,Leo看著掛了滿籠的金色夜鶯們挑了下眉:“怪物陷阱,附近肯定有控製裝置。”
一個隊員很快找到花壇旁邊的搖杆:“首席,控製裝置在這裡!”
Leo走過去看,一掃搖杆旁邊的灰塵眼眸一眯:“這裝置已經被人動過了。”
“有人把這些怪全部都放下來過。”
“啊?”這隊員奇怪道,“這籠子裡的怪雖然等級不低,但數量不少,放下來還是挺難纏的,我們都要應付一會兒。”
“這副本裡另外兩個隊伍等級都不高,他們居然敢把這一籠子的怪放下來,膽子挺大的。”
“估計是這裝置裡有道具,他們不得不放下搖杆去拿道具。”旁邊有個隊員隨口回答,“《神降》裡很多怪物陷阱都是這樣設置的,不用大驚小怪。”
這兩個隊員說著就去找線索了,隻留Leo一個人眸色晦暗不明地盯著這搖杆。
沒錯,《神降》裡的確很多陷阱都是這樣設置的,也的確有不少玩家會為了通關冒險去裝置裡拿道具,這的確是很自然的事,就算被怪襲擊,也不過就是複活重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那都是在神降前,遊戲隻是遊戲。
現在可是“神降”後,普通玩家會和之前一樣隨便嗎?去開這搖杆的玩家,是很有可能死亡的。
他眼眸眯起,腦中不斷回響起在那個木屋裡的聲音,那聲音輕緩平靜地訴說,帶著一點虛弱又冷淡的嘶啞,似乎是挨了一夜凍有點不耐受。
這家夥手裡的補全度那麼高,肯定拿到了花園這個遺跡的線索,這就說明昨晚他肯定在這裡。
這麼弱的玩家,不應該在這種場景裡被其他用來玩家祭天嗎?
這人看著那麼弱不禁風,在籠子裡的怪全部被放下的情況下,居然能全身而退?
Leo的呼吸變得緩慢,他眸色轉深。
這個玩家,不對勁。
“能把皮耶羅是神官的這個推論報給係統驗證嗎?”leo突然問道。
“啊?”兩個正在尋找神官隊員迷茫地抬頭,“首席,是不能的啊,我們對這個叫【皮耶羅】的npc沒有確切認知,就算彙報給係統,係統也不知道我們說的是哪個皮耶羅,是不能判定的。”
“要驗證神官,必須要我們能定義對方,不然係統無法識彆我們說的對象。”
隊員無奈道:“我們得到的消息太模糊了,隻知道這個神官叫皮耶羅,身高很矮,是個宮廷小醜,就憑這三條信息,係統很有可能沒辦法識彆——”
“——也有可能是識彆不出吧?”Leo懶懶反駁,“如果皮耶羅不是神官,係統就無法識彆。”
“因為這是個虛假推論。”
隊員一愣:“虛假推論?”
Leo臉上露出一種極其意味深長的笑,他雙手環胸,食指不住地敲打著手臂,嘴角的弧度拉開得極大,眼睛裡全是興味的光:“基本可以確定,我們被騙了。”
“不出意外,我們在木屋旁聽牆角的時候,聽到的應該全都是被誘導的假線索。”
“假線索?!”兩個隊員都震驚了,“首席,你說我們聽到的都是假線索?!”
Leo慢慢悠悠地側身,似笑非笑:“對啊。”
“對方應該早就發現我們等在了門外,所以利用假線索誘導引開了我們,為自己去找真的神官爭取時間。”
“怎麼可能?!”一個隊員難以置信地反駁,“他給的線索全和我們手裡的線索全都對得上啊!”
“他手裡的線索也不少,還有一條關鍵線索,從這些線索編造一個真實度高的謊言不算難。”Leo慵懶回答。
“但現在這一切還不確定吧,他可能沒騙我們,隻是我們還沒找到皮耶羅關鍵信息。”另一個隊員還是不相信,他猶疑地反問,“首席,你為什麼會突然覺得我們被騙了?”
“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乾這個事了。”Leo蹲下來,他饒有趣味地示意兩個隊員看他面前的搖杆,“這搖杆在昨晚放下來過,但我們今天聽牆角的對象——一個實力底層的玩家還活著,還拿到了關鍵線索,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兩個隊員齊齊疑惑搖頭。
Leo眼底閃過一道暗光:“這意味著,這個小玩家設計保下了自己的命,他欺騙其他玩家幫他放下了搖杆。”
“這可真是蛇蠍心腸。”Leo搖頭嘖嘖感歎,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嘴上這麼感歎,但他笑得卻十分愉快,“一個聰明機警又蛇蠍心腸的小玩家,對同類這樣心狠,我不覺得他會這樣大喇喇地給我們聽他用儘心思拿到的線索。”
“我們大概率是被他耍了!”
Leo用一種頗為欣賞的語氣下了結論。
“居然敢騙我們!”一個隊員已經怒意上頭,滿臉漲紅,“首席,我們回去直接抓住他們,逼他們說出真實線索吧!”
“他們應該已經跑了。”Leo聳肩,“我不覺得這個聰明的小玩家會等我們回去找他。”
另一個隊員有點慌:“首席,我們現在怎麼辦,他們會不會搶跑我們去做神官任務?”
Leo剛要開口,另一個隊員就不假思索地回絕了:“他們在做主線任務,應該不準備做神官任務,不用擔心這個。”
“他們的確在做主線任務。”Leo慢條斯理地輕笑開口,“但可不代表他們不準備做神官任務。”
兩個隊員聽到這話都是一懵。
《神降》遊戲裡常規的通關路徑有兩條,第一條是完成主線任務通關,第一條是殺死神官通關,通常玩家都會選其中一條,基本沒有同時選兩條的玩家。
道理很簡單,選擇做主線的玩家通常沒有能力做神官任務,而選擇做神官任務的玩家,都看不上主線任務那點獎勵。
像Leo的隊伍很明顯就是後者,他們隻做神官任務,不碰主線任務,因為看不上主線任務那點獎勵。
“首席,你是說他們兩條都要做?!”兩個隊員都懵了,“為什麼?”
Leo眸色極深,笑得卻極為散淡:“這我就不清楚了。”
“不過我知道有一個玩家過副本的習慣是這樣的,他會把兩個任務都做了,為了效率最大化,一次性拿夠副本所有獎勵。”
隊員愣愣的,他沒有問Leo這個玩家是誰,因為隻要玩過神降的人,都知道這個大名鼎鼎的玩家,也知道對方這個古怪的通關習慣。
——曾經的積分榜第一玩家,叛徒。
出了名的錢袋子,為了升級和贏花錢如流水,最高紀錄是一次性花了十六億星幣競拍一個神的遺物材料,打遊戲極為癲狂,隻要贏錢的任務全都接,但轉手又全部花出去了,儘管是頂級大神,但一千星幣的支線任務也做,錢包裡的星幣從來沒有超過三位數,係統常年評定為【赤貧】。
但叛徒已經死了,無論在遊戲裡還是遊戲外,由他們背景深不可測的首席親口認證,他們不會去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這個極端的勝利主義者已經徹底地失敗了。
“這麼打遊戲,這人該不會是叛徒的粉吧?!”有個隊員不可思議地說。
“什麼可能性都有。”Leo眺望遠方,他眼簾半闔,唇角的笑意輕巧揶揄,“說不定這個小玩家,會是我們的下一個叛徒呢?”
“畢竟這家夥和叛徒一樣——”
Leo收回目光,眸色深不見底:“——為了勝利,對同類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天色漸漸昏暗,漸起的風雪中,尤榮伊帶著黃景輝抵達了玫瑰宮的正門。
玫瑰宮這處遺跡位於整個夜鶯島的中心,和其後的鶯穀花園遙向對望,這處曾經的夜鶯國宮殿雖然已經腐朽,但仍舊能從大門華麗的雕紋中窺得往日榮光。
守衛門口守衛的島民早已被撂倒,東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四周是淩亂的腳印。
其中一雙最為寬大的腳印慢悠悠地繞著整個皇宮的正門看了一圈,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一整個玫瑰宮的守衛。
尤榮伊瞳色轉深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他們果然來過這裡了。”
“快走!”
說完,尤榮伊就冷酷地抓著還沒反應過來的黃景輝往玫瑰宮裡去了:“速度快,要搶在他們過來之前找到小王子。”
黃景輝震驚地看著玫瑰宮裡倒了一地的守衛。
這些昨晚嚇得他流了一身冷汗的守衛現在臉色慘白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臉上身上全是小刀口,仿佛是被淩遲了一般血肉模糊地滲著血,整個宮殿的地上全是血。
他仿佛能透過這些守衛的慘狀看到有人優雅又不緊不慢地將用小刀一刀一刀切割這些npc,饒有趣味看著他們倒地慘叫的模樣。
黃景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得是什麼變態啊,這麼玩!
見黃景輝呆滯地望著地上這些守衛的情況,尤榮伊勻了個眼神過去,他冷漠地一掃,迅速分析出情況:“這人的實力很強,全宮所有守衛身上的傷口位置和大小都是一致的。”
“說明不僅整個玫瑰宮的守衛都是他清掉的。”
尤榮伊有些冷冷地說:“而且這人還很遊刃有餘,故意將傷口留得一致。”
清掉守衛的這個人,毫無疑問有著壓倒性的實力,但這一點讓尤榮伊很不愉快,他不喜歡一切會對自己的勝利造成威脅的事物。
尤其是這個事物如此惡趣味地彰顯自己強大的實力來威脅他的樣子,讓他覺得既惡心愚蠢……
又忍不住為此戰栗。
那種勝利無法在謀算中的感覺讓尤榮伊忍不住咬緊下唇,他眼神變得淩冽。
要快點找到小王子,不然對上這人,他沒有把握!
“全宮殿應該都被對方清空了,我移動不需要防護,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尤榮伊轉身對著黃景輝冷酷地下令,“你去找外圍宮殿,我去找核心宮殿。”
“找到小王子不要輕舉妄動,通知我,遇到其他玩家,尤其是今天偷聽我們那一隊,不要猶豫,直接跑。”
黃景輝深吸一口氣:“好!”
兩人分開行動,尤榮伊徑直朝著核心宮殿跑去,在他身後,某根濺滿血的羅馬柱後,陰影中緩緩走出一個帶著金色王冠的矮小身影,他凝視著尤榮伊跑入玫瑰宮的身影。
靜了幾秒,他緩步跟上了尤榮伊的背影。
玫瑰宮外的雪地上,夜鶯島的島民倉促地奔走相告,他們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慌張:
“玫瑰宮被襲擊了!”
“宮裡的神官大人呢!神官大人去哪裡了!”
“沒有找到神官大人!”
“那今夜就要開始舉行的玫瑰典儀怎麼辦?!要是沒有典儀,我們都會餓死的!”
“我們已經餓了一年了,要是再不吃鶯血玫瑰……”
“那是我們的食物,神官大人恩賜我們永生的食物啊!”
島民淒厲的哭喊嚎叫充斥著宮殿外,而在玫瑰宮中,尤榮伊走到玫瑰宮的正中處突然停了下來。
這是宮殿的中心,一處圓形的露天中廳花園,花園中儘是被島民精心挑選運輸進來鶯雪玫瑰,純白的玫瑰在灑落下的月光照耀下像是蒙了一層紗。
尤榮伊緩緩轉身,他看向自己空無一人的身後,緩聲道:“出來吧。”
“跟蹤我很有意思嗎?”
一個矮小的身影逐漸走了出來,在月光下,對方露出了真實的面目——這是個面貌十分精致的小男孩,頭戴一定對他來說似乎有些過大的金色王冠,年齡看起來不過十一一歲,眼神卻異常成熟,和帕梅爾一樣的棕發碧眼,眸光冷冷的盯著尤榮伊。
在看到對方面貌一瞬間,尤榮伊在心裡嘖了一聲,暗道一聲果然。
這小男孩和皮耶羅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從夜鶯歌劇院出來你就在跟蹤我了吧?”尤榮伊態度平靜地反問。
小王子,或者說洛斯·圖亞特冷冷地質問:“你怎麼知道我在跟著你?”
“很好猜。”尤榮伊冷靜地回答,“如果你不跟蹤我,那你這怎麼偷聽到迪倫告訴我夜鶯國曆史的事情,又怎麼殺死他的?”
洛斯淺棕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繞著尤榮伊走了半圈,漸漸逼近了他:
“安吉麗娜說的沒錯,你是個狡猾的島外人。”
“迪倫和她都被你這魅惑的外表和話語所哄騙,背叛了我,迪倫甚至在死前都還在為你辯解。”
洛斯惡狠狠地逼問尤榮伊:“美色真是令人失去理智,對嗎,我親愛的島外客人!”
“洛斯王子。”尤榮伊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又或者,我應該稱呼您——”
“——夜鶯國的最後一代國王。”
洛斯的腳步停住了,他猛地看向尤榮伊,神情變得極為殘暴,尤榮伊直視他,繼續說了下去:“又或者我應該稱呼你為——”
“神官大人。”
尤榮伊緩緩抬眸:“你要聽聽我這無聊的島外客,探尋到的兩百年前,關於你母親和皮耶羅的死,和關於你出生的真相嗎?”
“洛斯·圖亞特,皮耶羅與王子與帕梅爾之子。”
洛斯的瞳孔驟然緊縮了。
另一邊,滿院子焦急找神官的黃景輝背後突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警覺地回頭,大喝:“出來!”
一個棕發碧眼,樣貌狼藉的少女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她滿眼是淚。
黃景輝怔了一瞬,驚訝道:“安吉麗娜?!”
安吉麗娜流著淚,上前兩步,突然跪倒在了黃景輝面前,她痛哭不已:“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求求你,求求那位客人,就像是讓神官終結我哥哥永生的酷刑一樣,也終結我永生的酷刑吧!”
“我不想再繼續活下去了!”
黃景輝手足無措地扶住安吉麗娜:“什麼永生的酷刑……”
安吉麗娜抬起那張年輕的面龐,用空洞又滄桑的眼神輕聲說:“……是血。”
“飲入口中的血,便是永生的酷刑。”
尤榮伊的語調平靜無比,就像是在宣判一個結果:“洛斯,你同時是三個人的孩子。”
“因為你身體裡同時流著他們三個人的血。”
“夜鶯國國王找到的讓帕梅爾懷孕的方式很簡單,子嗣的延續還有個更純真的名字,就是血脈的延續。”
“他讓鶯穀花園裡的侍衛和小醜們喝下王子的血,然後和帕梅爾發生關係,一直持續到讓帕梅爾懷孕為止——”
“——帕梅爾懷上的孩子,就是你。”
洛斯像是被尤榮伊的話定在原地,他低著頭,一動不動。
“這種古老又愚蠢的方式當然是有後遺症的。”尤榮伊不帶任何感情地敘述下去,“隨著你漸漸長大,比起夜鶯國的王子,你理所當然更像你真正的父親,也就是那晚被迫喝下血,和帕梅爾發生關係的皮耶羅。”
“當到你十歲的時候,王子望著你和皮耶羅一模一樣的臉終於崩潰了,他意識到了自己的無能,察覺到了用血來延續自己後代的愚蠢,但他並沒有用這愚蠢來懲罰自己——”
尤榮伊撩開眼皮:“而是選擇懲罰了帕梅爾。”
“他認為是帕梅爾對他不忠,選擇延續了皮耶羅的血脈,而對她處以了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