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侍女來到客房,白淵對著她微微點頭:“接下來就不需要你幫忙了,下去吧!”</p>
侍女微微欠身,然後離開了這裡。</p>
白淵走進房間,右腳輕輕一帶就將門關上。</p>
下一刻,裝醉的驚鯢立刻就睜開了眼睛,冷冷地看著白淵:“放我下來。”</p>
現在房間裡除了他們也沒有彆人,白淵自然也不裝了,直接將她放下,然後自顧自走到桌邊倒了兩杯水。</p>
“不喝口水緩解一下麼?”</p>
白淵將一杯水往驚鯢的方向推了推。</p>
驚鯢看都沒看一眼,隻是警惕地盯著他。</p>
見她不領情,白淵也沒有再勸,自己喝了起來。</p>
他拿起杯子,似乎是在打量著它,嘴裡卻是說道:“你是來刺殺信陵君的吧?”</p>
“那又如何?你究竟想做什麼?”</p>
驚鯢皺著眉,一邊和白淵周旋,一邊思考著接下來怎麼辦。</p>
此刻她手中沒有劍,赤手空拳的她沒有把握能打過會道術的白淵,更何況還有一個更強的無名,動手是最不明智的選擇。</p>
“信陵君還不能死,所以我得阻止你,而且你們羅網都刺殺我兩次了,上次我也放過你了,這次既然又送上門來,我也不能當做視而不見。”</p>
白淵攤了攤手。</p>
“剛才你大可以點破我的身份,讓他們殺了我。”</p>
驚鯢一開口又是這種熟悉的話語。</p>
聞言,白淵露出疑惑的表情:“凝煙,我為什麼要讓他們殺了你?”</p>
“你很清楚我不是凝煙。”</p>
驚鯢捏緊了拳頭,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可能已經落入了白淵的陷阱之中。</p>
“嗬嗬,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凝煙,羅網殺手驚鯢已經死了!”白淵眼中帶著一絲笑意,自顧自地說著,“她潛入信陵君府意圖刺殺信陵君,但被人發現,刺殺失敗身亡,明天之後信陵君府就會傳出這個消息。”</p>
“這種拙劣的謊言瞞不過羅網,而且......”</p>
“而且你也不會配合是吧?”</p>
白淵接過她的話,露出一種戲謔的眼神。</p>
“羅網那邊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相信這就是真相,而你……你不會以為你還有機會逃走吧?”</p>
驚鯢聽到這話皺起眉頭,她瞥了一眼房門的方向。</p>
“彆想著闖出去,我保證,隻要你動手,你絕對走不出信陵君府。”</p>
白淵開口勸說著,通過剛剛驚鯢的那個動作,他一下子就看穿了她想做什麼。</p>
驚鯢冷哼一聲,放棄了強行逃離的想法。</p>
白淵見她如此識相,滿意地點了點頭。</p>
“說起來我這也是在幫你,幫你脫離羅網,成為一個正常人。”</p>
驚鯢臉色冰冷:“我不需要!”</p>
“真的麼?那太可惜了,我還以為上次我和你說的那些話會讓你有所改變。”</p>
白淵搖了搖頭。</p>
聽到他說起上一次的事情,驚鯢眼神微顫。</p>
實際上自從上次被【煽情劍法】影響過後,她內心的確發生了一些細微的改變,她心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不要做劍的奴隸,你是一個完整的人,不是一柄名為驚鯢的劍。”</p>
見到驚鯢久久不語,白淵也明白她其實已經有所改變了,不過還在欺騙自己。</p>
“看來你並不是沒有改變,隻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p>
“住口!”</p>
被白淵說中心事,驚鯢惱羞成怒,一拳向他面部攻來。</p>
可白淵輕而易舉就接住了這一拳,雖然她看起來很憤怒,實際上這一拳她甚至一點內力都沒用。</p>
白淵反手就將她按在桌子上:“冷靜點!”</p>
被白淵製住,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不再掙紮了。</p>
見狀,白淵也就鬆開了她。</p>
揉了揉有些發紅的手腕,驚鯢坐下來發著呆,內心顯然還在爭鬥著。</p>
白淵見她這個樣子歎了口氣:“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正好也和羅網有關。”</p>
一說和羅網有關,倒是吸引了驚鯢的注意力。</p>
“羅網天字一等殺手黑白玄翦在某次任務中受到重傷,不過他很幸運,被一名溫柔美麗的女子救下並悉心照顧,很快玄翦便和她一同墜入愛河。”</p>
“後來女子懷孕了,為了愛人和其腹中的胎兒,玄翦作出承諾將退隱江湖,隻留下白劍來保護她和孩子,並將代表殺戮的黑劍沉入湖底。”</p>
聽到這裡,驚鯢一臉的不信,這太荒謬了,肯定是他編撰的謊言,隻是為了動搖自己的內心。</p>
作為一柄羅網的凶器,玄翦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女人?</p>
而且什麼女人會去喜歡一個殺手?</p>
簡直荒謬!</p>
白淵看到驚鯢臉上的表情也明白了她的想法:“看來你還不太相信。”</p>
這可不是他單純根據劇情推斷出來的,而是經過驗證的。</p>
雖然一開始他並不想管玄翦的事情,但是在得到信陵君的邀請之後,他昨晚就特地邀請無名一起偷偷潛入魏庸府上見到了魏芊芊,從她那裡確認了此事。</p>
既然想要魏無忌幫自己等人出城,白淵自然也要準備合適的禮物,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憑借一聲“朋友”就真能讓魏無忌白白幫忙,他也不想欠下人情。</p>
也不管驚鯢信不信,白淵繼續說著。</p>
“這個溫柔善良的女子有個混蛋父親,他以女兒為要挾,和玄翦達成了協定,為了愛人,玄翦不得不幫助他殺掉一些魏國大臣,並且將這件事安在羅網的頭上。”</p>
這時驚鯢瞪大了眼睛,心裡已經掀起驚濤駭浪。</p>
因為他說的完全符合玄翦最近做的事情,暗殺魏國大臣,然後將這些事情都推給了羅網。</p>
“如今玄翦做的事情都是為了自己的愛人和孩子,他已經不是羅網的凶器了,那你呢?還要做羅網的驚鯢麼?如今這麼好的機會送到你面前,你就不想試試脫離羅網,獲得自由的滋味麼?”</p>
“背叛羅網,隻有死路一條!”</p>
驚鯢嘴上還在尋找理由,脫離羅網,除非死了。</p>
“可是驚鯢不是已經死了麼?”</p>
白淵若有其事的說著。</p>
驚鯢再次陷入沉默。</p>
現在的情況是不管她願不願意,“驚鯢”都會死,那她願意就此脫離羅網麼?</p>
驚鯢神色複雜地看著白淵,她不懂為何他要為了自己做到這種地步。</p>
“時間也不早了,你好好想想吧!”</p>
白淵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想通了。</p>
反正不管驚鯢同不同意,結果都一樣。</p>
就在白淵勸導驚鯢的時候,信陵君府後院的涼亭中,無名和魏無忌兩人正坐在一起喝茶休息。</p>
在白淵帶著驚鯢離開之後,眾人也喝的差不多了,所以宴會很快就結束了,而無名在第一時間找到魏無忌,表明想要和他單獨談談。</p>
魏無忌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下來,他邀請兩人來做客,本來就有其他心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