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音樂的變化,舞姬也從一開始聚在一起舞蹈變成分散開來,百花齊放。</p>
她們在賓客的桌前緩緩走過,留下淡淡的清香。</p>
有一些心思比較活躍的舞姬甚至會對某位賓客暗送秋波。</p>
比如白淵,幾乎每一位從他面前走過的舞姬都會對他拋媚眼。</p>
畢竟在場的所有賓客之中,白淵最年輕,而且座位還就在信陵君左手邊,身份尊貴,加上長的也很好看,自然是被一眾舞姬視作香餑餑。</p>
不過白淵卻始終沒有什麼反應,他隻是帶著純潔的目光欣賞著她們。</p>
這時,又是一名舞姬從他面前走過,她和其他人不同,並沒有對白淵暗送秋波,目光甚至有些躲避,似乎生怕與白淵對視。</p>
可即便如此,由於白淵看舞蹈看的很認真,所以還是注意到了她的異常。</p>
因此他多看了幾眼,就是這麼幾眼讓他愣住了,那雙眼睛給了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他腦海中浮現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p>
驚鯢!</p>
雖然臉有些不一樣,但是這雙眼睛他不會認錯,畢竟那天晚上他可是盯著對方看了許久。</p>
白淵沒想到對方居然以舞女的身份混入了信陵君的宴會之中。</p>
也就說,她是來刺殺信陵君的!</p>
白淵眯著眼,思考著該怎麼處理此事。</p>
此刻,離開白淵桌前,在場中繼續跳著舞的驚鯢也是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她也沒想到信陵君宴請的居然是白淵和無名。</p>
早在她開始跳舞的的時候就發現了白淵坐在那,不過因為帶著紗巾,自己也做了一些的易容,所以她還抱著僥幸心理,硬著頭皮裝下去,甚至都沒敢與他對視。</p>
可剛剛白淵絕對是認出自己了!</p>
白淵的目光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盯著她。</p>
一時間驚鯢已經是心亂如麻。</p>
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以舞姬的身份混入宴會,然後想辦法留在信陵君身邊,再找機會刺殺他。</p>
可現在,她混是混進來了,但是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執行刺殺計劃。</p>
隻要白淵點出她的身份,那她就必死無疑。</p>
在驚鯢擔心著的時候,白淵卻是像一個無事人一樣,繼續喝著酒,吃著菜,隻是一直盯著驚鯢的方向。</p>
無名注意到白淵從剛剛開始似乎有些不同,對於這舞蹈似乎突然就沒了興趣,還一直盯著某一個舞姬一直看著。</p>
由於那天環境黑暗,無名也隻是遠遠的瞥了一眼,所以他倒是對驚鯢的樣子並不是很清楚,沒有認出混在舞姬之中的她。</p>
一曲作罷,舞姬們停下動作,微微欠身,準備下去休息。</p>
可這時魏無忌卻是將她們叫住了。</p>
他看向白淵,笑著問道:“我看白淵先生看的很是入神啊,可是有看上的?我可以做主,幫先生為她們贖身。”</p>
他剛剛就發現了,白淵可是一直盯著這些舞姬,顯然也是性情中人,所以他也就想著送一個順水人情。</p>
一個舞姬就能換來兩人的友誼,對於他來說可是大賺。</p>
白淵立即擺手:“公子誤會了!我隻是覺得有一名舞姬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p>
他這話一出,混在舞姬之中的驚鯢心裡頓時一顫,不由得捏緊了拳頭。</p>
“殺氣?”</p>
無名十分敏銳地感知到了驚鯢剛剛釋放出來的那一絲殺氣,臉色微微一變。</p>
隻不過這殺氣僅僅是出現了一瞬間,然後就消失了,所以他並未找到是誰釋放出的殺氣,隻知道那人混在舞姬之中。</p>
無名瞥了一眼白淵,剛剛的殺氣應該和他的話有關。</p>
魏無忌並未發現舞姬有什麼問題,聽到白淵的話也隻當做是他不好意思直說,於是順著白淵的意思接了下去。</p>
“眼熟就說明與先生有緣,能得到先生垂青,也算她的福氣!”</p>
“這會不會讓公子太破費了。”</p>
白淵再次推脫,但是這次卻顯得很猶豫。</p>
“哈哈哈,先生不必擔心這些問題,隻要先生中意,彆說是一位,就是先生覺得這些舞姬都很眼熟也無不可。”</p>
魏無忌擺手調笑了他一句。</p>
其他賓客也是紛紛附和著笑了起來,在他們看來,白淵有些太矯情了,要是換作是他們,一個舞姬而已,根本不帶猶豫的。</p>
所謂事不過三,白淵已經推脫了兩次,第三次他也不想再演了。</p>
“一位就夠了,我隻要她。”</p>
他指了指扮成舞姬的驚鯢,嘴角露出一絲頑劣的微笑。</p>
驚鯢盯著他,牙都要咬碎了,可是她不敢發作。</p>
因為剛剛白淵就給她傳音警告過了:“現在還隻有我認出了你,所以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哦,否則誰都救不了你。”</p>
見到白淵選好人,一名舞姬趕緊拉了拉驚鯢,有些羨慕地說道:</p>
“凝煙,能被先生看上是你的福氣,還不趕緊過去伺候著?”</p>
驚鯢沒辦法,隻好微微欠身,蓮步輕移,走到白淵身邊,代替之前負責為他倒酒的侍女。</p>
“你到底想做什麼?”</p>
驚鯢有些惱怒地盯著他,通過白淵的天籟傳音質問他。</p>
“你好好配合就是了,不要動小心思哦。”</p>
白淵笑眯眯地看著她,感覺到對方的手已經摸到自己的腰上了,於是再次發出警告。</p>
驚鯢感覺到身後無名那裡傳來若有若無的威脅感,最終放棄了挾持白淵的打算。</p>
她身上沒有帶武器,無法保證能夠在這種情況下製住白淵。</p>
迫於無奈,驚鯢隻能夠先順著白淵的意思,成為了給他倒酒的侍女。</p>
接下來,其他舞姬緩緩離場,魏無忌的其他門客並沒有像白淵一樣去挑選一名舞姬,他們知道今天的主角是信陵君和白淵二人。</p>
舞姬嘛,什麼時候都能找。</p>
一番推杯換盞,酒也喝了,菜也吃了,舞也看了。</p>
魏無忌和白淵二人還真是一點國事沒談,而對於風月之事倒是相談甚歡。</p>
他們甚至談起哪一國的女子最是動人。</p>
結果自然沒有討論出什麼結果,各國女子如百花若百寶,爭奇鬥豔,各有妙處,不一而足。</p>
此刻白淵臉色微紅,喝了這麼多酒,即便他用內力化解了酒精,沒有真醉,也得裝裝樣子。</p>
真正有些醉了的是驚鯢。</p>
她一開始隻是負責給白淵倒酒,後來就被拉著一起喝。</p>
雖然喝的少,但是她不敢動用內力化解酒精,一旦這麼做,本來就對她有所懷疑的無名肯定會發現她不對勁。</p>
“裝醉!”</p>
這時,驚鯢突然聽到白淵的傳音,猶豫了一下,然後按照他的話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整個人倚在白淵身上。</p>
眾人看到這一情況,紛紛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p>
白淵扶住驚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p>
“哎呀,沒想到她酒量這麼差,這……不知是否能準備一間房,我帶她去休息一下。”</p>
“當然,先生今晚就在我這府上安心住下就是。”信陵君招了一名侍女,“去,帶先生去客房!”</p>
白淵扶著驚鯢,對著信陵君點頭道謝:“那就多謝公子了!”</p>
隨後他右手扶住驚鯢的肩膀,微微下蹲,左手勾住其腿彎,將其抱起,和無名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跟著侍女離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