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少爺的貼身書童25(1 / 1)

更小一點, 支魈剛來他身邊沒多久,因為會做飯,深得奚容的賞識, 兩個人形影不離非常的要好, 經常玩過家家遊戲。

扮演過好幾次新郎新娘成親。

爬到樹上遠遠看見街上熱熱鬨鬨敲鑼打鼓,也學著娶新娘子一般的。

去姐姐的廂房裡偷了胭脂水粉給支魈抹上, 在花園了摘了兩朵大牡丹插在支魈的頭上, 扯了一塊紅布蓋上,玩娶新娘的遊戲。

奚容還有個布娃娃當兒子, 他還會裝模作樣用勺子給兒子喂飯,玩得不亦樂乎。

支魈總是相當配合,當新娘子當得相當的好, 他爹好幾次見到了都哭笑不得, 笑罵了幾句叫他彆玩這種遊戲。

說男子漢大丈夫要舞刀弄劍,要行文寫書,將來要不做個大將軍、要不就做個名垂青史的父母官。

也給他規劃了未來,十五歲便可真的娶妻, 到時候給他相個高門貴女回來。

一晃眼奚容就長大了,十五歲的時候匆匆過去,幾年的時光都在讀書, 媳婦沒相到,辛辛苦苦考了試, 放榜的機會都沒有。

如今像他姐姐一樣, 做了皇子側妃。

他知道他姐姐過得很不好, 隱約記得當年他父親不準姐姐嫁過去, 但是姐姐不知道著了什麼魔, 非要嫁給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

“怎麼了睡在這兒?可彆著涼了。”

奚容睜開眼, 看見太子微微俯身在他跟前,拿著張毯子幫他蓋著,作勢要將他抱回床上。

奚容將毯子一推,自己從窗邊的榻上起來。

“怎麼又哭了?誰惹你生氣了,可是做了噩夢?”

奚容摸了摸臉,眼下濕濕的,思及方才做的夢,全是小時候開心的事情,他可能真是個愛哭鬼,居然還哭了。

太子一般是很忙的,可能是忙著那些謀反的壞事,整天忙得腳不沾地,致力於讓所有人不好過,他自己也過得不好,忙完了就回來批閱奏章,有時候還玩踢毽子,可能是想讓奚容過去和他一起玩,但是奚容早就不玩這種幼稚的遊戲了,興致寥寥,踢兩下就踢上了樹,故意讓人去撿。

太子把毽子撿回來,奚容已經進屋了。

“中午是不是又沒吃東西?這兩天又瘦了。”

奚容說:“不好吃,我從前有專門的廚子,我隻吃他做的東西。”

太子連忙問:“如今在哪裡?我將他請來,你是孤的太子妃,要是餓死了整個東宮都要跟著陪葬。”

“是我的書童,要不我遞個信給他?”

太子當即冷下了臉,“又是那個支魈啊,你怎麼事事都與他相關?”

說起什麼玩樂遊戲睡覺吃飯,什麼都要以他那個書童為標準。

顏俞京見過一次,在天香樓裡,不要命的衝上來找他的小少爺。

他當時隨意瞥了一眼,見是個將才的根骨,還動了心思收入麾下。

但當時見支魈像個護食的惡犬般把那漂亮的小少爺搶過來,當時他在想,真是可惜,雖是個將才,但是難過美人關。

那奴才顯然把奚容當成了命根子,眼睛盯著人不是一般的忠奴護主。

是喜歡得要命。

而現在。

那漂亮的奚家小少爺成了他的太子妃,在他面前提了又提,問他喜歡什麼東西,玩什麼,全是和那個奴才玩過的。

奚容說:“他是我的書童,家裡每幾個同齡的孩子,從小到大都是他陪我玩的,要不然我要悶死!”

“哦。”太子說,“原來是青梅竹馬.......”

奚容討厭死了他這樣陰陽怪氣,不知道在較什麼勁,又好聲好氣的問:“殿下,今日能告訴的爹的消息了嗎?我何時能到我爹,我很想他,方才做夢還夢見了他。”

顏俞京的心臟一抽,張了張口,已經編不出什麼話來。

每當這個時候奚容會特彆認真的看著他。

漂亮的眼睛真是像寶石一般的美麗比他要矮半個頭,看人的時候微仰,特彆真誠特彆乖,直看得人心軟成一片,仿佛他是唯一能幫他的人。

可是他幫不了他。

奚大人已經死了。

顏俞京的眼睛不敢看他,隻哼了一聲,指著自己的臉說:“你瞧瞧你抓的,把我抓得跟花貓似的,腦袋上的窟窿還能說是不小心摔的,臉上這幾道抓痕也能騙人說是自己摔的嗎?孤這幾天要被人笑話死了!”

第二天頂著一臉的抓痕和腦袋上包紮的窟窿去與人議事。

外邊都在傳太子殿下的側妃娘娘及其凶悍,才進門兩天就將太子又打又抓,太子還對外宣稱是自己摔的。

好些臣子都是前朝的人,都認識奚老爺,甚至有不少家中有女兒的曾想要把女兒許配給奚容。

太子對外並沒有說是誰,除了張鶴,誰都不知道他的側妃是什麼模樣、什麼姓名,隻知道是個大美人、是隻小野貓,說太子殿下可終於開竅了,就算是個側妃也好,從前孤零零一個人,總是十分偏執做些瘋事,像把懸在眾人頭頂的刀一般讓人背脊發寒。

如今倒是溫和了不少,性格也平穩了。

若是早一些納了這側妃,多少像個正常人,也不至於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雖說天下亂勢早就形成了,也不至於讓太子做這個千古罪人。

奚容見他生氣了,連忙抓住他袖子哄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每天都給你上藥了,你可以原諒我嗎?我陪你踢毽子好不好?”

前段時間見太子在踢毽子,奚容以為他喜歡玩這個。

顏俞京哼了一聲,“誰要玩這個,都是你和你那狗奴才玩剩下的!”

原來打聽了奚容的喜好,以為奚容喜歡玩踢毽子,後來知道是他和支魈玩的,從此之後顏俞京碰都不碰,一想起這個就生氣極了。

說完這句話好一會兒,沒聽見奚容出聲了,他以為自己把話說重了,聲音又稍微輕了一點,“踢毽子早就不想了,我想看你吃飯。”

奚容苦惱的皺起了眉頭,顏俞京涼颼颼的說:“不是要我原諒你嗎,連吃飯都不願意?”

不是奚容不願意吃,是一點也不好吃,就像之前奚府的飯菜一般,京城的世家子弟都吃些這種東西,又清淡又滋補,做的是藥膳,一股大藥腥味。

奚容硬著頭皮吃了兩口,實在是吃不下了,說要吃點心。

太子連忙讓人上了殿下,笑道:“一天到晚吃這些零嘴,怎麼能吃得下飯?”

說是真說,但是點心蜜餞或是瓜子腰果全部讓人上了,這天下午恰巧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一直在屋裡陪著奚容嗑瓜子。

他突然說:“若孤不這樣做,天下立馬也要四分五裂,孤不過是占個先機,也更能保障這一帶百姓的安危,容容,你覺得我做得對嗎?”

奚容心想,你大錯特錯了,害得我沒有放榜,我都不知道我考得怎麼樣,十年寒窗苦讀就這麼被你毀於一旦。

你還把你爹殺了,這是人嗎?

奚容到底是官宦之家長大的孩子,十分懂得如何打太極,“這種事我評判不了,我一個小小的平頭百姓,哪能知道這麼多呀。”

太子認真看著他,聲音很輕,“如今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妻子,你便以這樣的身份來評判。”

奚容心想,就那麼喝了一杯酒,可比他過家家還簡單一點,一無司儀證明,二無賓客,連父母親眷都沒有,怎麼就算成了姻緣?

真是可笑。

奚容糾正說:“是妾。”

太子愣了一下,小聲的說:“也沒什麼兩樣.......”

他見奚容把臉轉過去,以為他生氣了,連忙哄道:“你彆生氣啊,這隻是臨時的,之前你不聽話便是唬唬你,如今你乖乖巧巧,便當孤的太子妃,將來可是皇後。”

呸。

誰要做你的太子妃。

誰樂意誰伺候你。

奚容小聲哼了一聲。

太子聽他還在哼哼,以為他還在生氣,便哄道:“孤陪你去玩蹴鞠好不好,對了,我想起來了,今日趙大人讓人送了隻貓來,我帶你去看。”

因為奚父碰不了有毛的動物,因此家裡從來沒有貓貓狗狗,金鐘寶家裡有一隻大狗,可把他威風得要命。

奚容自然也特彆喜歡這些,連忙跟著太子去看小貓。

已經囑咐了人把貓帶來,但兩個人還是跑著過去,太子跑兩步又回頭看一眼,笑道:“改日孤教你騎馬射箭,可好玩了。”

奚容心心念念著看小貓,根本對騎馬射箭沒興趣,不一會兒將見到了那隻小貓,一見差點被那白絨絨的小貓迷死了。

連忙要去抱小貓。

太子先一步把小貓抱過來,摸了摸,很是溫順,又剪了指甲,這才放在奚容的懷裡。

“好可愛啊。”

奚容摟著小貓親了親。

這隻小貓的毛色通體雪白,長毛,眼睛是寶石一般的藍色,簡直要把奚容迷暈了。

奚容一拿到小貓簡直愛不釋手,一整天都和小貓玩,那小貓叫團子,可能是被人馴好了,軟萌可愛又親人。

奚容拿著小玩具給他逗來逗去,太子還做了個小吊球,逗得團子蹦上蹦下的。

玩累了團子就在榻上休息。

晚上奚容還要和它一起睡覺。

顏俞京站在床邊喊道:“明天再玩了,團子也要睡覺的,明天再和它玩,你瞧瞧你都打擾它睡覺了,容容,快過來。”

奚容一點也不聽管教,偏偏要在榻上抱著小貓睡,顏俞京衝過去就把團子抱了過來。

奚容鞋都沒穿,哇哇大叫去搶小貓。

“還給我,快還給我!”

顏俞京把團子藏在腳邊,邊笑邊說:“不還 ,我就不還!”

奚容爬上床把被子掀開,翻來覆去找團子,竟然沒有找到。

奚容“喵”“喵”的喊了好幾聲,都沒見團子回應,太子說:“誰叫你不是睡覺?我已經把它掐死了。”

奚容怔了一下,嗚嗚的哭了起來。

顏俞京知道逗太過了,連忙把藏起來的小貓摟過來,哄道:“呐,在這兒呢,剛剛是逗你的.....”

奚容一邊哭,一邊輕輕的把小貓摟在懷裡,團子在他懷裡蹭了蹭,顯然是更喜歡他一點。

太子爬過去,輕輕的把奚容摟在枕頭上,一邊哄一邊幫他擦眼淚,“往後我不這樣逗你了,彆哭了,天天哭,都哭壞了。”

在幾盞暖黃的燭光下,年輕的太子殿下顯得分外溫柔,長長的睫毛仿佛被渡了一層美麗的金色,一動不動的看著奚容,突然輕輕的問:“你知不知道成婚之後、晚上要做些什麼?”

奚容把身子一側,抱著團子背對著他,“不知道!我要睡覺了,彆打擾我!”

顏俞京彎著眼睛笑了起來,“那咱們好好睡覺,明天起來又和團子一起玩好不好?”

雖然大致知道一些東西,但是具體怎麼做他還不太清楚。

本來想和奚容商量商量探討一下知識。

但奚容看起來不太感興趣,明天有空他就補補這些東西,成親這麼久了,總要知道這些東西的。

........

第二天起床,可沒什麼閒情逸致和小貓一起玩。

太子也忙了起來,主要的原因是,張鶴從西南回來了,帶上了仲台的項上人頭。

仲台是西南的大藩王,此次出征萬分凶險,張鶴立了軍令狀要去仲台項上人頭。

西南一旦兼並,太子的地位已經是四分五裂的天下中之最,也不必受任何壓製,接下來就隻是一個個把人亂臣賊子全部滅掉。

太子也非常的高興。

“愛卿果真不愧是孤麾下一名猛將,張愛卿勞苦功高,孤重重有賞!”

張鶴單膝跪在地上遲遲不起來,目光堅定,“殿下已經許諾過臣的賞賜,其他我都不要,我隻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