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風起(1 / 1)

當南宮離聞訊,高旭俊竟然要給蘇玄歌賜婚,甚至還賜婚給她一個傻子,說是讓蘇玄歌因為驚嚇而補償那個傻子,為彰顯他的公平,還封了一個連級彆都沒有的縣主,那不過是一個掛名而已!

南宮離聽到這時,手緊緊攥成拳頭,這個高旭俊,還真是活得有些不耐煩了,真是讓他有些為蘇玄歌而難受,心疼。

蘇玄歌這個女孩子看似軟弱可欺的樣子,其實,卻根本不是那種人,而是一個具有硬性的血性的人,比起高旭俊,她更加是高高在上的,而且她也不是需要人照顧的。

高旭俊完全是在玩火**!

“蘇玄歌接受了沒?”壓抑心中的怒火,南宮離開口問道。

“沒有,霍公公當時傳旨後,就讓蘇玄歌和蘇義晨接受,自然那父女二人都沒有接受,在他出口成臟時,蘇玄歌一氣之下就打傷了他,而且蘇玄歌和蘇義晨他們還統一口徑,說是沒有見過聖旨。據靜說,是蘇玄歌自己把聖旨給一下吃了進去。”木緩緩說道。

南宮離聽到這時,點點頭,隨即又說道,“這次蘇玄歌是真得衝動了。她這一衝動,估計又會給她惹來麻煩。”

木倒是搖頭了,“王爺,我聽衛和靜說了,如果當時衛不是不能出來,他也恨不得多打那個霍公公幾棍子,他說那話,是完全沒有把蘇將軍看在眼裡,更加是覺得蘇將軍連他一個宦官都不如。”

“因為霍公公覺得,他是皇上的寵溺之人,自然不能被小看,而蘇玄歌在訓將士時,就沒有給過他面子,現在又被駁了面子,所以,自然就覺得臉色難看啊。”

“木,你說得倒是實在,的確如此,不過,蘇玄歌這次可真得是危險了,就算不是她,也是蘇義晨,而且這個霍公公也是一個不好惹的人。”南宮離長長歎息了一聲。

“那要不要讓靜稍微提醒一下呢,畢竟,她在蘇小姐那邊,提醒也許是有所……”

“不用,提醒也無用,現在亡羊補牢也是遲了,本王相信,霍公公回去定會再次哭訴呢,甚至會告狀。但是沒有辦法,也隻能到時候見機行事了。”南宮離搖搖頭,“本王也不想此刻呈現那麼明朗之事。你也不要多話啊。”

“王爺,你也不助未來王妃一下嗎?為什麼非得要如此做呢?”木有些不解的問道。

“一個女人要的是自己獨力生活,而不是依靠男人,更加是嬌小無力的人,如若那樣,就跟那些普通的女子又有什麼區彆。本王需要的是與本王能並肩齊驅的人,而不是退在後邊,依靠本王的保護,那樣是對她的傷害,所以,隻有她多吃幾次虧就知道了。什麼時候吃虧,什麼時候不吃虧。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所以,本王隻能放手讓她自己去博,去做。隻有這樣才能發揮她的特長,她的優勢。”

“她本來就是往外飛翔的老鷹,而不是被圈養的金絲雀,而且本王也不需要金絲雀,因為還有更多的戰爭在等著本王。”南宮離這一番話,自然就被木轉給了衛。

當衛得知後,就把南宮離的意思告訴了何小靜,而蘇玄歌並不知曉自己身邊還有南宮離的人,所以,在當天晚上,聽到靜在給自己說話時,無意中問到她,“小姐,你覺得一個女人在世上,是什麼最好呢?是被人圈養最好,還是自己像小鳥自由自在的在天上飛翔呢。”

其實,在靜看來,蘇玄歌這個狀態最好是被圈養起來,隻有這樣她這塊玉才不會被外面給汙染了,然而,蘇玄歌的回答,既在她的意料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在我看來,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需要的都是廣闊的天空,天空那麼大,外邊的世界也是很大的,每個人都有外出的自由。”

“所以,我寧願當翱翔天空的老鷹,甚至不容易找到的食物的小鳥,但是也比起圈養起來,也好了許多。因為隻有那樣才能證明這一切,可是沒有了自由,沒有了生活的樂趣。”

“而這也是我當初提出來不要早早嫁人之事。”蘇玄歌的這一番比劃,也讓靜、寧和衛都是記在心中。

當木再次轉告給南宮離時,南宮離淡淡地笑道,“你還真是多事呢,本王又沒有讓你們傳話,多做這事真是浪費時間呢。本王早已猜想到了,這就是歌兒的想法,所以,這才擔心她呢。因為在這個朝代,任何女人是沒有自主想法呢。”

“哎,也不知霍公公回去後,到底會說些什麼,要不要本王去竊聽一下啊。”南宮離竟然又在思考起來,他一付沉重的表情,既是擔心蘇玄歌,又是害怕如若被發現他自己隱藏的身份,那麼就完全糟糕了,因為這個時候,還不是時候暴露呢。

“不如,讓小的前去,也不會暴露王爺。”木開口道。

“不行。”南宮離一口拒絕道,“那幾個高旭俊要回去的人見過你們,你一去,他們就能告知高旭俊,所以,你不能現身。本王也不能,也隻有到時候再說了。”想到這時,南宮離又搖搖頭,最終決定還是看時機。

當然蘇玄歌和蘇義晨並沒有把這一事當回事,反正已經沒有了聖旨,就算霍公公回去說有,但是那紙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更加不可能再存在,那完全可以當作是沒有得,因此,也都各個沒有留意。

當高旭俊看到霍公公滿頭是血的回來,而且還哭泣的得像一個孩子,頓時有些詫異,隨即就命太醫專門給霍公公治療了一番,當聽太醫說這是有人專門用棍子打的霍公公時,他頓時覺得自己臉上無光彩。

因為在他看來,霍公公就是代表他,那是他的面子,可是現在霍公公被打,那就是代表著他的臉被打,這被打臉之事,他豈能樂意啊。

在看到霍公公的額頭被用紗布纏起來後,高旭俊這才問道,“小霍子,到底出現什麼狀況,為什麼你會如此回來呢?”

“陛下,陛下,奴才這是被蘇玄歌打得,她不僅打了奴才,還罵皇上,甚至還……把聖旨給撕碎了,說是他們沒有見聖旨啊。”霍公公立馬哭訴起來,帶著聲聲的哀怨,“奴才被打是小事,但是她能把那聖旨撕碎,就是蔑視皇上啊。”

“你說什麼?!”高旭俊聽到這時,不由再次問道,而且語氣比剛才更加犀利,眼睛也瞪得極大,這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之事。

“陛下,陛下,真得是蘇玄歌,她撕碎了聖旨,還說,根本沒有見過,還說她根本不會補償那個公子哥呢。還說那是公子哥自己膽量太小啊!”霍公公說著,就要下跪,反而被高旭俊阻攔,“那撕碎的聖旨在哪裡?你可帶回來了?”

“奴才無能,本來是想搶回來的,可是沒有想到那蘇玄歌竟然會把它吃了下去,一點渣子也沒有。還說,今天根本沒有見過聖旨。”霍公公再次哭泣道,語氣裡充滿了對蘇玄歌的恨意。

“小霍子,你給朕好好講一講,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還有,一個女孩子竟然喜歡吃紙,這是怎麼可能啊。”高旭俊根本不相信,或者說是他不願意相信,蘇玄歌會那麼大的膽子把自己的聖旨給撕碎甚至還吞了下去。

“奴才奉皇上的命令給蘇玄歌他們傳旨,先是傳封她為縣主之旨,當時他們還算是比較平靜的,因此,才由宣第二道旨意,可是未等奴才講完,那蘇義晨就……”說到這時,霍公公竟然閉嘴不再說話了,反而眼睛帶著怯怯的神色,似乎是害怕說出來的話讓高旭俊更加難過傷心。

“說,朕恕你無罪。”高旭俊眼睛再次瞪大,隨即帶著淩厲的語氣說道。

“那……蘇義晨蘇將軍就誇下海口,說什麼熙朝的什麼都在他的手中,而且皇上您是要……依靠他的,才能當上皇上,要沒有他,皇上就不能繼位了。如若不是他在戰爭上有著種種功勞,皇上定會有一個不安穩的朝代。”

“而如今,他的女兒蘇玄歌也打勝了仗,自然也是獲勝之人,更加是重中之重,而那個男子不過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連一點血都怕的,還如一個丫鬟而已。所以,他說他不會也不想讓女兒受到欺負,更加不願意女兒被欺辱。”

“當時奴才好言相勸,甚至還讓他們考慮陛下的事情,畢竟,這熙朝可是陛下的天下,也是陛下所掌管的一切,但是他們不僅不聽從,反而各個傲得很,還說什麼如若熙朝沒有了他們父女二人,那麼熙朝就不會再穩當,更加不會有任何平靜了。”

“於是,奴才一氣之下,就有意提醒了蘇義晨,卻沒有想到,那蘇玄歌,不僅不聽,反而拿起一根粗粗的棒子,就砸在奴才的面前,初次砸,隻是在奴才面前揚起了灰塵,所以,奴才隻是稍微震懾了一句,卻不想又激惱了她,反而讓她把那粗粗的棍子砸在奴才的頭上。”

“奴才因為隻顧得去撫摸頭上的血,一時粗心就把聖旨掉在地上,卻不想那蘇玄歌竟然會那麼快就把聖旨搶了過去,隨即撕碎了,趁奴才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她竟然把那聖旨吞了進去,而且真得是一點也沒有剩下。”

“就是在她完全把聖旨吞下去之後,奴才這才反應過來,當奴才追問那蘇玄歌時,她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說根本沒有見過聖旨,就連她身邊的那些丫鬟也是像著他們。”

“陛下,幸虧是奴才去,要是陛下去,想必也是會被蘇玄歌給打得,陛下您好好想想啊,就連公主她就敢打,又有什麼她不敢打得啊?”

“奴才被打是小事,奴才隻是心疼,更加為陛下傷心啊。陛下是為蘇義晨和蘇玄歌考慮,可是這樣的蘇玄歌,這樣的蘇義晨他們眼裡根本沒有陛下,隻有他們自己人,因為在他們看來,任何人都比不過他們的權利。”

“現在奴才才明白過來,為什麼公主會那麼傷心,會那麼心痛欲絕啊,就因為對於皇權根本沒有任何威脅,所以,他們就會無睹。”霍公公說到這時,已經淚流滿面了,而且還發自肺腑之言。

高旭俊聽到這時,腦海裡已經有了亂亂的思緒,他知道眼前的霍公公對蘇玄歌他們是有意見的,但是對於他的話語,有著半信半疑,畢竟,會有偏見。

可是沒有想到,就在這時,寧貴妃和玉琳公主也出現了,隨著霍公公的話音剛剛一落下,玉琳公主就立馬叫道,“父皇,兒臣就說過這個蘇玄歌不能留下,可父皇不聽,還如此說留下蘇玄歌有好處。你看看,現在她敢打兒臣,又敢打父皇的寵的公公。就連兒臣看到霍公公還要退一步呢,沒有想到……”

寧貴妃立馬喝止道,“琳兒,彆胡說,現在先給你父皇行禮。等會兒再說了。”說著,她先行禮,“臣妾見過皇上,吾皇安康!”

“是,母妃,是兒臣一時心急而出現過錯了。”玉琳公主立馬道歉,隨即也向高旭俊行禮,“見過父皇,吾皇萬歲!”

“你們起來吧,琳兒,你先出去,朕和你母妃有話說。小霍子,你就在這裡好生養病。朕晚幾天再來看你。”高旭俊一一囑咐道。

“是。”三人點點頭,玉琳公主有些不情願的最終還是離開了,而高旭俊卻是帶著寧貴妃前往寧怡苑裡。

來到寧怡苑裡,寧貴妃一開始並不談此事,反而是讓丫鬟們去端水,端水果,隻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如同沒有事兒一樣。

大約是沉默了一個時辰之後,高旭俊這才出聲問道,“愛妃,覺得朕該如何辦呢?”

“陛下,臣妾知道後宮不乾政,所以,臣妾也不想多說呢。”寧貴妃笑笑,隨即說道,一臉的不願意管事之意。

高旭俊同樣是淡淡一笑,隨即伸出手,把她摟在懷中,“愛妃說笑呢,這是家事,哪裡算是政事啊?隻不過咱們夫妻說家事呢,愛妃以為呢?”

寧貴妃聽到這時,不由輕撇了一下嘴角,夫妻?高旭俊還真是好意思說啊,誰不知她們這些當妃子的隻是側室,隻是讓外人聽起來好聽而已,真正的夫妻應該是皇上和皇後,不是有那句老話嗎。不過,她倒是沒有,或者說是不敢挑剔皇上的過錯,隨即盈盈的一笑,“那臣妾就說了,陛下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