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贅婿 七 顧秋實不是故意的,純屬……(1 / 1)

顧秋實不是故意的, 純屬巧合。

當然,哪怕不在陳錦州的對面,他也打算多找幾個人盯著陳錦州。

酒樓整修了半個月才開張, 這段時間顧秋實幾乎是天天過去盯著, 也看到過陳錦州幾次。

做了程府女婿的陳錦州似乎並沒有立刻接過家裡的生意,還是跟以前一樣,今天兩頭來看看自己的酒樓, 其餘的時間都陪著程家寶。

程家寶歡喜不已, 還和他幾次故地重遊。兩人之前在這裡私會是偷偷摸摸, 如今總算能光明正大,她的臉上笑容就沒有落下過。

酒樓開張,當日來了不少客人,大部分都是和顧秋實做過生意的。其實隻要有眼睛的人,和顧秋實相處過後,就知道他非池中之物。反正,無論是誰與他做生意,要麼大家共贏, 要麼就隻有他一個人贏, 他絕對不會吃虧。

這世上動輒要人性命的人到底是少數, 做生意和氣生財。得罪不起,那就交好。因此,開張當日, 城裡至少三成的富商都攜家眷前來捧場。

就如繁華的地段不多一般,城裡的富商也就那麼些, 好些人都程府和陳府有來往。陳錦州聽說了對面要開張的事,心情有點兒煩躁。在他看來,吳南風這樣的人被程府拋棄之後, 就該消失在城裡,哪怕在城裡,也要默默無聞。結果呢,他跟個陀螺似的忙得團團轉,還做了好幾種生意,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好些人背地裡都在誇讚,說他是做生意的奇才。

甚至還有人替他惋惜,如果不是去程府做女婿蹉跎了三年。怕是早就變成城裡的新貴。

年輕有為,人又聰明,與人來往進退得宜。已經有好多老爺看中了他,想要與之結親……成過親這種事對於男人來說不算是很重要。尤其吳南風連唯一的兒子都留在了程府。

按照規矩,家業由嫡長子繼承。尤其吳南風還是陳老爺親點的女婿。他的兒子,多半會留在程府做家主。就算陳錦州有自己的孩子後想要把人趕走,也要看能不能鬥得過吳南風!

這麼一算,吳南風等於還沒有孩子。

顧秋實站在門口招呼客人,偶爾與相熟的客人寒暄幾句。還不到一刻鐘,就已經有三位老爺誇讚了自家女兒,暗示想要與他更親近。甚至有人直接把家裡的女兒都帶了來。

顧秋實有多風光 ,陳錦州就有多難受,他臉色一變,邊上的程家寶立即注意到了。

她在吳南風面前向來高高在上,哪怕有把柄捏在對方手中。她從來沒有當一回事,因為父親對他有恩,他隻要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就要聽她的話。

“去,請了吳南風過來,我說本夫人有話要對他說。”

之前她和吳南風做夫妻,說什麼也不願意承認他是自己男人。因此,她都是自稱姑娘的,如今她好不容易和心上人結為夫妻,成親的第二天就改了口。

顧秋實得了吩咐,隨口道:“那麼多客人在,我走不開!”

程家寶身邊的丫鬟和主子一樣高高在上,質問:“那公子是不打算去了麼?”

“敢問你家主子以什麼樣的身份請我前去相見的?”顧秋實似笑非笑,“如今想見我的客人很多,程姑娘……我說難聽點,她不會做生意,隻會胡攪蠻纏,我去見她除了浪費我自己的時間,不會得到絲毫的好處。”

丫鬟面色微變:“你大膽!不想活了嗎,居然敢這樣說我家姑娘……”

顧秋實譏諷道:“那你讓她弄死我呀。”

他有恃無恐,丫鬟氣得直跺腳,回去後添油加醋的告狀,著重強調了吳南風看不起人,各種嘲諷她。

程家寶氣得飯都吃不下,冷笑一聲:“做他的客人才能與他見面,那我們去吃飯!反正本夫人也不差這點銀子!”

陳錦州不想去,可他知道程家寶氣頭上來沒人能拉得住,隻能扶著她下樓。

顧秋實的酒樓上下有三層,雅間三十多,大堂中的桌椅有四十多套,能夠同時接待不少客人。不過,大部分客人都喜歡安靜,因此都在樓上,大堂中的桌椅還有幾張是空的。

程家寶一進門,抬步就要往樓上走,她自小家境優渥,長到這麼大,就沒在大堂裡吃過飯。結果才走兩步就被人攔住。

“夫人,樓上沒位置了。”小夥計一臉為難,“隻剩下那邊的幾張桌子,若是您喜歡樓上,要麼去邊上等等,要麼……您轉轉再來?”

程家寶瞪他,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尖:“知不知道本夫人是誰?讓本夫人等,虧你說得出來。趕緊找個地方,本夫人要跟你們東家說話。”

夥計一臉為難,掌櫃見事不對,讓身邊的人去請東家,自己笑著上前:“程姑娘,稍等。”

事情鬨起來,會影響酒樓的生意,顧秋實得知此事後,讓人把他們請到了閣樓。

閣樓是顧秋實自己用,裡面有桌椅板凳和床鋪,用屏風隔開了的。

程家寶進門後,冷哼道:“吳南風,你故意讓底下的人為難我,是不是?”

“是又如何?”顧秋實反問,“程姑娘,麻煩你講講道理。你身邊這位陳公子自己也做過酒樓的生意,應該知道像今日這種情形是絕對沒有空房的……”

陳錦州接話:“我會預留兩間,專門招待貴客。”

顧秋實似笑非笑:“我確實還有一間專門留出來招待貴客的雅間,可你們二人……分明就是上門來找茬的,我做生意是為了賺錢,留出雅間又不是拿來招待你們這種不講道理的無賴”。

程家寶氣急,伸出手指怒吼:“你說誰是無賴?”

顧秋實瞄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程家寶怒火衝天,如果是在府裡,她絕對要讓吳南風好看。陳錦州見狀,拉下了她的手指:“彆動怒,有話好好說。”

“哼!”程家寶彆開臉,一副懶得和顧秋實計較的模樣。

陳錦州認真道:“吳東家,你在此處開酒樓,多半是為了搶我生意。我想說的是,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和家寶好聚好散。如今你二人都過得不錯,都該專注自身,把自己的日子過好要緊。”

顧秋實上下打量他:“我該怎麼過日子,我娘都不管,你算什麼?”

陳錦州本來想發火,可想到自己今日的來意,壓下了火氣,道:“兩間酒樓沒必要湊這麼近,這樣吧,你開這間酒樓花了多少銀子,說個數,回頭我把你這地方買下來。包括這裡面的人……”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顧秋實譏諷道,“我這酒樓眼瞅著就能賺錢了,你說接手就接手?麻煩你二人趕緊滾,以後再敢到我的酒樓鬨事,我就把孩子的身世告訴所有人。”

陳錦州面色微變:“吳南風,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罰我一杯試試?”顧秋實逼近一步,“我把話撂在這裡,往後你們要是膽敢對我不利,我哪怕拚上這條命,也絕對不讓你們好過!滾!”

程家寶還想要說,陳錦州卻看出來面前之人不是玩笑,萬一真的把孩子的身世說出去,兩人定會被千夫所指。到時名聲毀了不說,兩家的生意都會受影響。他反應飛快,拉著程家寶就走。

兩人落荒而逃。

到了樓下,程家寶憤怒地道:“你拉我做什麼?”

陳錦州一臉無奈:“咱們倆之前生了個孩子是事實。不能讓他亂說。”

程家寶性子衝動,卻還是聽得進話知道好歹,聞言恨極:“難道我們要被他威脅一輩子?絕對不行!”

陳錦州若有所思:“想要化乾戈為玉帛,就得有人從中說和。吳南風年輕有為,要不,咱們幫他說個媒?”

“不行!”幾乎是下意識的,程家寶一口就回絕了。

陳錦州將她的抵觸看在眼中,皺眉道:“為何不行?你該不會還沒有放下他吧?”

“胡扯!”程家寶更怒了,“他一個出身貧賤的下等人,給本姑娘提鞋都不配。我會看上他?除非眼睛瞎了還差不多!也就是爹亂點鴛鴦譜,否則,他這輩子連出現在我眼前的機會都沒有。”

她情緒激動,將吳南風貶得一無是處。可這恰巧表明,她對吳南風的很在意!

陳錦州心中不高興,卻沒有繼續追問,人生難得糊塗,低聲哄道:“彆生氣了,你說不行就不行吧。”

程家寶冷哼一聲,彆開臉,然後她發現了不對勁,伸手一指對面酒樓廊下:“那個帶孩子的女人直勾勾看了你好久,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