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啾啾又邀請綺羅上線。
等待組隊的間隙, 綺羅想到白天的失敗,沒忍住又充了點錢進遊戲。
抽卡沒有最後一次,隻有無數次。
小心點下開始鍵, 所有的卡牌一張張翻轉。
綺羅的眼前,出現了滿目的金色。
金?
一共十張, 整整齊齊, 全是金武。
基本囊括了風靈武器排行榜前二十的高級武器。
也是綺羅這個賬號, 剛好沒有的那些。
真得假得?歐皇出世!
消息界面,傳來啾啾的催促。
綺羅立即截圖給人發到了微信界面。
對面很快回複:【!!!!】
啾啾:【這是誰p的圖,我做夢都不敢這麼P】
綺羅:【不是P的, 是我剛剛抽到的。】
又發去一張, 武器庫的截圖。
剛剛抽到的金武整整齊齊的排列著。
越看越假。
啾啾還是不相信, 【你抽到的???不能吧?我從來沒見過如此囂張的抽法??】
綺□□脆給她錄製了一個視頻。
啾啾這下徹底相信了, 但還是覺得不可能有這種概率。
【我去問問我哥, 這種有可能是遊戲bug,說不定過會兒官方就要來回收了。】
於是綺羅發的截圖很快被啾啾傳到了她哥那裡, 她哥給了準確回複:【不可能,算法不會出現這種概率,除非更改了特定算法,或者是鎖定某一項, 要不然就是BUG了。】
啾啾得到了回複, 告訴綺羅,多半是遊戲bug, 萬一被回收了, 讓她彆太失望,看看有沒有辦法跟官方協商留下一兩個啥的,算作補償。
畢竟是十個金武, 要是拿出去賣,都能在二三線城市買套房了。
綺羅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她剛剛確實是很高興,不過不是因為出的金武多,而是單純因為抽卡出金的快感。
聽到抽到的金武有可能被回收,綺羅都沒有多大感覺。
於是放到一邊不管,高興的跟啾啾繼續去組隊打怪。
而啾啾發給他哥的那張圖片,已經被轉手了許多次。
關於這張圖片的聊天記錄從一開始的【蘭爵抽卡超級bug】到【做夢都不敢這麼p】。
最後這張圖被轉到蘭爵官方,遊戲運營組群。
彆人都在笑哈哈說這屆的網友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敢想敢p!
某個知情員工:【對,這絕對是P的!】絕對不是老大讓我送的!
……
遊戲的事暫且不提。
周末的第二天,是關綺羅父親關正雄的生日。
按照慣例,關正雄過生日,不會大辦特辦,也不會請外人,就父女三人在家簡單吃頓便飯就行。
關綺羅雖然在外面有時比較乖張,但隻要不戀愛腦,平時也算尊重關愛自己的老父親。
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會給關正雄親手做一個生日蛋糕。
今年自然也不會例外。
早上吃過早飯,綺羅就進了備餐區可以製作糕點蛋糕的地方,打算做一個芋泥奶油蛋糕。
製作過程也很簡單,先烤蛋糕胚,再在做好的蛋糕胚上裹上一層層奶油,最後才是芋泥。
綺羅的早飯是跟司徒清一起吃的。
自從前天晚上開始,如果綺羅不去三樓,一到飯點,司徒清就會自動出現在二樓餐廳,跟綺羅一起吃飯。
飯後,綺羅在小廚房裡做蛋糕,司徒清雖然看不見,但也坐在她身邊陪著她。
綺羅擠奶油的時候,看他像一個乖學生一樣的坐在那裡,手腳也不亂動,忍不住用食指關節刮了一塊奶油湊到人的唇邊道:“嘗嘗?”
司徒清聞聲,微微偏過頭,唇邊蹭過一抹鬆軟,是甜甜的奶油味。
綺羅說嘗嘗,他就老實的低下頭,張嘴去吃那抹奶油,不想除了奶油嘴唇還碰到不一樣的皮膚觸感。
司徒清頓了一下,微張著唇,整個人愣在那裡。
聽見綺羅的笑聲後,才微微抿了抿唇,耳根浮現一層顯而易見的紅暈。
意外的純情。
綺羅盯著人看了好一會兒,才彎著眸收回視線。
隨後將做好的蛋糕放進冷藏櫃冰一會兒,口感會更好。
“我中午不回來吃飯,晚上回不回來再說。”綺羅跟人囑咐道。
司徒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關,伯……爸……”
綺羅:“嗯?”
司徒清閉上了嘴,片刻後才又開口:“關叔叔平時喜歡喝什麼酒?我讓人準備一下。”
綺羅:“他不喜歡喝酒,平時都喝茶的。”
司徒清:“那我讓人準備些茶品禮盒。”
“你一個人應該不好拿……”
綺羅洗著手隨口道:“有司機王叔啊,他幫我拿就行了。”
“哦。”司徒清垂下眼皮。
半天後才又道:“你家住在晶藍湖?東側還是西側?”
綺羅:“東側。”
司徒清指尖摩挲著手裡的盲杖,低聲說:“東側那邊是不是有個湖?聽說風景不錯。”
“對呀,那是人工湖,但造景還挺好的。”綺羅把身上的圍裙摘了下來放到一邊笑著問:“你還沒去過那邊吧?”
“嗯,沒去過。”司徒清把頭轉向她,神色認真。
“我們家旁邊也有個湖啊,我覺得比我爸那邊的好看。”綺羅瞥他一眼,想說,等他眼睛好了再帶他去看。
不過他現在大概也不相信他眼睛能好,說了徒增傷感,不如不說,到時候便是驚喜。
“哦……”司徒清張了張唇,最終按捺下來。
過了半個小時,綺羅找備餐區員工要了禮盒禮袋,將蛋糕包裝好,然後對著司徒清道:“我要走了,你一個人乖乖在家哦。”
司徒清沉默一瞬,應聲:“嗯。”
餐廳裡很快安靜下來。
司徒清坐在主位,微微低著頭。
過了會兒聽到一陣腳步聲,他下意識抬頭尋找聲音來源。
“你怎麼在這兒?這個點,哦,也差不多快吃午飯了,一起吃吧。”李睿拿著一袋文件走到司徒清旁邊坐下,抬手看了下腕表。
他剛剛上三樓沒找到人,這才又從二樓下來,沒想到司徒清一個人在餐廳坐著。
司徒清聽到他的聲音,眸光不易察覺的暗淡了些許。
李睿習慣他的沉默,隻說正事,“宣講會結束了,合作開發權給了天璿。捷勝自以為十拿九穩,沒想到會被爆出醜聞,現在版權方還有玩家都在鬨,夠他們頭疼一陣子了,怎麼樣,這個結果還滿意嗎?”
司徒清不答反問,淡聲:“股價呢?”
“跌了三個點,捷勝應該儘力在挽救了。”李睿道。
司徒清神情漠然,冷聲:“還不夠。”
李睿詫異道:“三個點還不夠,打算加碼?你這是要他們半條命啊?”
“那又怎樣。”司徒清不甚在意道。
李睿低頭思索:“倒也不是不行,我回頭找羅恩商量。”
“唉,忙了一早上,有點餓了,你這蛋糕不吃吧?”李睿看向桌上的一塊放在杯子裡的一塊小蛋糕。
司徒清面露疑惑:“什麼蛋糕?”
李睿更疑惑,“你面前的蛋糕啊?不是你要的嗎?”
司徒清聞言,伸手到桌上摸索,果然摸到一個蛋糕杯,手指順著往上,還摸到一柄勺子。
男人用勺子舀了一塊放進嘴裡,細細品嘗。
芋泥味的。
李睿看著他吃,莫名的也有些想吃。
喉嚨動了動,李睿道:“好吃嗎?備餐區拿的?我也去拿一份。”
司徒清放下勺子“看向”李睿,嗓音裡透著淡淡的愉悅:“她做的。”
她?李睿下意識反應過來這個她是誰。
不是,就一個蛋糕,你得意個什麼勁兒?
李睿頗為無語的看著司徒清。
不知道餐廳的後續,綺羅隻是順手給人烤了一塊小蛋糕,想著要吃午飯了,就留給司徒清做飯後甜點好了。
拿上蛋糕,還有司徒清給準備的禮物回了關家。
關琦玉今天沒去公司,親自在家動手做了一桌菜。
關家人口簡單,也沒有那麼多規矩,關正雄平時也是放養她們,隻在大事上個多加指導。
姐姐關琦玉是一個非常成功的養成案例,在家能洗手作羹湯,在外能安邦定城池。
關正雄已經逐漸退居二線,將關家的大部分生意都交給了關琦玉。
相比於關琦玉,關綺羅就要閒散很多,對商業上的事兒也不太上心,因為家裡已經有一個頂梁柱,關正雄倒也沒逼著她上進。
關綺羅也樂得逍遙自在。
回到家,父女三人一起吃了午飯,綺羅把蛋糕拿出來慶祝。
飯桌上,關正雄詢問綺羅跟司徒清相處得怎麼樣,綺羅就說還行還好。
關正雄也隻是象征性的一問,畢竟這個婚是怎麼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反正隻要關家在一天,綺羅的生活就不會不好過,名存實亡的婚姻,隻要不鬨出無法收場的醜聞,就不會對他們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
相對於關正雄,姐姐關琦玉倒是要更上心點。
畢竟關家已經有一個她了,情感上她還是希望妹妹能夠得到幸福。
“司徒清,他好相處嗎?你們倆沒吵架吧?”
房間裡,關琦玉挨著綺羅坐在沙發上,綺羅懷裡抱著一個鬆軟的抱枕。
“挺好相處的,姐姐你不用擔心我,我們不會吵架的。”
“那就好。”關琦玉略微鬆了口氣,目光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妹妹。
兩姐妹,要說長相,幾乎很少有人會認出她們是兩姐妹。
關琦玉長得要更像父親關正雄,而關綺羅則是很像早逝的關母,弱質芊芊。
但關綺羅的性格卻是跟長相不符,總喜歡把自己往成熟了打扮。
相比以往,今日妹妹的穿著年輕清爽了許多,畢竟也才是個21歲的女孩兒,有時候打扮的太成熟反倒失了一股這個年紀該有的韻味。
現在這樣卻是剛剛好。
關琦玉視線無意識下移,剛好落在綺羅的胸口,隨即目光微閃。
“這胸針哪兒來的?”關琦玉盯著那胸針道。
綺羅低頭看了看說:“哦,司徒清送的。”
“司徒清?”關琦玉微微驚訝。
“你確定?”
綺羅:“確定呀,怎麼了姐姐?”
綺羅手指擺弄了一下胸針,她就是覺得這個東西好看,今天穿的衣服也合適,所以才戴出來。
司徒清那人,也隻會偷偷送她禮物,根本不會開口跟她講。
不過,她懂他心意就是了。
關琦玉沉默片刻,繼而放鬆道:“沒什麼,就是想不到他還會送你禮物,看來你們相處得挺好。”
關琦玉知道這個胸針的來源,那場拍賣會她也去了,司徒家的那位長輩廖女士失之交臂的東西,如今卻到了她妹妹的手裡,還是通過司徒清的手。
這件事兒怎麼想都不簡單。
關琦玉看著妹妹防似全然不知,倒也沒有告訴她的打算。
有時候知道得太多,反倒不是一種美事。
不管司徒清想要做什麼,隻要不傷害到綺羅,她也就不會插手。
在家待了一個下午,關琦玉晚上還有飯局,綺羅也就沒在家裡多留。
直接給司機王叔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接。
路上,王叔開著車,突然停了下來。
王叔:“少夫人,前面好像出事故了,需要繞行。”
綺羅聞聲抬頭看去,視線極好的她一眼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站在那兒。
司徒彥。
真是冤家路窄。
上一次沒好好收拾他,綺羅這會兒手癢,朝著司徒彥的方向不著痕跡的動了動手指。
前面路障處,司徒彥真是滿心是火。
今天真是諸事不順,公司的事情已經讓他焦頭爛額,還不知道回家要怎麼跟他媽交代,路上還不小心跟一輛車撞在了一起。
對方不肯私了,堅持要叫交警。
司徒彥火大的想要揍人,來回走了兩步,突然平地一個摔跤,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
下顎重重的磕在石板上,登時鮮血直流,牙齒亦有鬆動的跡象。
司徒彥摸到一手血,當即坐在地上呼天搶地,哭爹喊娘,現場亂成一片。
綺羅在車上看得想笑,下一秒又感到渾身虛軟,臉色瞬間蒼白了不少。
她是妖,卻是受著規則製約,輕易不能對凡人出手,不然輕則天打五雷轟,重則修為儘散,妖靈潰滅。
司機王叔注意到她神色不好,不由關心道:“少夫人,您怎麼了?”
綺羅低眸回應道:“沒事兒,快點回家吧。”
“好的。”
車子駛向另一條道,半個小時後到了彆墅。
綺羅下了車,直奔彆墅三樓。
司徒清正站在屋子裡,像是剛從椅子上起身,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來不及分辨來人是誰,腰間就被人用力圈住。
男人渾身肌肉緊繃,下意識扶住人的手臂,微微疑惑道:“綺羅?”
“嗯,是我。”綺羅悶悶應道。
司徒清緩緩鬆懈下來,手心摸索著撫到人的肩頭,低下頭去聽她說話,“怎麼了?”
充盈的情力很快療愈了綺羅的不適,讓她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抬頭看向男人過分精致的臉龐,她道:“我剛剛在路上碰到司徒彥了。”
聞言,司徒清眸色微暗,握著人肩頭的手也跟著用力,冰冷的嗓音裡含著幾分急切,“你有沒有事?他又欺負你了?”
綺羅:“沒,我沒正面碰到他,就是遠遠看了一眼,他的車好像撞人了,還摔了一跤,在路上出洋相呢!”雖然這洋相是她一手造成的。
但,解恨就是。
司徒清聽著,神色微鬆,低聲道:“你沒事就好,不用管他。”
“嗯。”綺羅才不想管那個臟男人呢。
兩人靜默片刻,司徒清的腰還被人抱著,因為看不見,觸感更加明顯。
她的個子大約隻到他胸口,他的手放在人的肩頭,輕輕扣著,不敢下滑。
也不想放開。
“司徒清。”綺羅喚他道。
“嗯。”
男人聽到聲音時,總會有習慣性偏頭的小動作,低垂著眉眼,顯得認真又專注。
“司徒清,清清。”綺羅突然想這樣叫他。
司徒清聞言,神情怔愣,耳根到臉頰漸漸浮上一層緋色。
喉結不自覺上下滑動,片刻後才有了動作。
綺羅還覺得他怎麼突然怪怪的,臉頰就被人用手掌捧住。
男人炙熱的呼吸貼近,音色沙啞道:“可以嗎?”
“可以……”什麼?
綺羅話還沒說完,男人的指尖已經按壓在她唇角,薄唇壓下,鼻尖相貼。
輕輕的試探和觸碰,比疾風驟雨般的侵襲更磨人。
司徒清卻宛如品嘗到上好的甘露,輾轉反複,扣在人肩頭的手已經無師自通的下滑到了腰際,滾燙的貼在那裡,亦將人鎖在懷中。
綺羅沒想到他會親她,想來是她的話叫他誤會了。
趁著兩人微微鬆開的間隙,她揪住了他的領口嬌聲道:“我明明是在叫你的名字。”
司徒清還喘息著,聞言,眼睫輕顫。
親親,原來是清清。
男人抿了抿唇,倏然湊近,“那你再叫一聲。”
“清清?”
她這樣叫他,讓他如何自持。
司徒清眸光顫動,再度低下頭吻住對方。
“清清就是親親。”
“你欺負人……”綺羅不滿的哼唧。
“不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