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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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新生們軍訓了多久,趙桉就時不時抽空來站崗站了多久。

有些老生隻是玩鬨心態,除了在新生們面前吃吃雪糕逛逛操場,也不會做特彆過分的事。

不過也有個彆人,也不知道是在C大壓力太大還是怎麼的,居然還真跑到新生這邊找優越感了。確實惹了新生們的眾怒。

遇到這樣腦袋搭錯筋的學生,抽空來‘站崗’的趙桉處理手段,自然也不會像之前那麼溫和,記住那學生的樣貌,並且找到對應的係彆和姓名後,直接上報學校,讓那學生挨了不大不小一個處分。

C國一共十幾億人口,頂尖的大學就那麼幾所。學校裡的每一位學生,都用千裡萬裡挑一來形容都不為過。

可想而知,在這之前,他們每個人在來到這所學校前,都是天之驕子的存在。

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過去十幾年都是天之驕子的情況下,忽然冷不丁成了墊底,有些人性格裡就帶著韌勁兒,選擇咬著牙追趕,最終後來者居上。

也有些人,他們之前生活的所有重心都是學習,心理素質反而沒能跟上,不懂得該如何調節和消化這種不如人的挫敗感,最後隻能是心態失衡的結局。

唐楸他們宿舍,那位開學那一天想要和唐楸換床位的男生,他大名叫做黃躍。

之前對於自己在高中時取得的榮譽,他還經常掛在嘴邊。學校發的必修課課本,他也是不屑一顧,軍訓第一天晚上的時候,整個306寢室的人就都知道了,他早在高一的時候,就已經在自學大學課程。

結果等到半個月後,一場新生軍訓結束,大家也差不多混熟了,每個人對於周圍同學的履曆也差不多了解清楚,306寢室的其他人就再也沒有聽到黃躍把這些掛在嘴邊上過。

就像唐楸之前自己判斷的那樣,黃躍脾氣是傲氣了些,但真正要說什麼壞心,他也是沒有的。

開學第一天就丟了面子,他心裡不舒服,但最多就是在寢室裡少說幾句話,企圖以一人之力孤立整個宿舍。

結果,事實證明,同宿舍裡,盧炳他就是個交際花,剛開學沒幾天,就開始到處串宿舍。一直到後來軍訓的強度上來了,才沒力氣到處串了。

那個唐楸,據說他和同是他們306寢室的周廩是從幼兒園起十幾年的好朋友。

竇家樂和沈明愈,一個話少,一個乾脆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倒是沒什麼朋友圈,可盧炳喜歡帶著竇家樂一起到處串門,沈明愈是就算被孤立了也沒什麼用,那個人看著就是個不需要交際的。

黃躍自己憋悶了好幾天,孤立來孤立去,他自己反倒成了整個宿舍裡最憋屈的那一個。

而且因為這半個月裡大家一直在軍訓,每天都是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寢室,大家基本上都是洗完澡倒頭就睡,他的冷漠在新生群裡,竟然還挺合群。

黃躍甚至有理由懷疑,他單方面的孤立,可能從始至

終都沒被其他舍友發現過。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軍訓結束前一天,可能是自己想明白了,黃躍主動和最先回到寢室的盧炳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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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其他人也陸續回了寢室後,黃躍自己最開始還有些彆扭,可等發現其他人也沒露出什麼嘲笑的表情後,這才慢慢放鬆了下來。

事情的結尾,是黃躍給寢室的其他人,一人送了一份他家鄉的特產。

唐楸的那份,分量格外多些。

軍訓結束後,學校放了兩天假。

唐楸趁這個機會回家了一趟。

這次就沒有教官就收零食了。

秉持著禮尚往來的想法,唐楸收下黃躍的特產,也打開自己的儲物櫃,從裡面拿出來一包牛肉乾。

“給我的?”黃躍表情還是不太自然。

經過這半個月的旁觀,黃躍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位舍友的性格和拽其實是扯不上什麼關係的。

反而有些乖。

當然,肯定不是任人欺負的那種乖。

唐楸低頭看了一眼:“你不喜歡牛肉乾嗎?”

沒關係,他櫃子裡還有其他東西。

都是這次回家後,爸爸媽媽還有哥哥給他帶上的。

“沒有,就這個吧。”黃躍搖搖頭,稀裡糊塗的坐回位置上。

這個時候才算是真正相信,他和唐楸之間,是真的隻有他一直還記得開學那天的事。

他的變相求和,落到唐楸眼裡,就變成了同寢室舍友互換零食。他還能自己去櫃子裡選的。

有了這一明悟,受夠了自己冷暴力自己的日子的黃躍,見唐楸把櫃子關上後,主動坐到書桌前翻起了書,試探著開口:“唐楸,咱們係的這些課,你自學到大幾了?”

因為軍訓時,黃躍還在單方面和自己的舍友們冷戰,所以周圍的同學裡,他反倒是對自己的舍友們的履曆,還不太清楚。

不過黃躍現在學聰明了,他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不再是問對方有沒有自學過,而是直接問自學到大幾了。

不過他這次問到的是唐楸。

在學習這方面,孩子從小到大都有自己的規劃,對於超前學習,尤其是超前一學期,甚至好幾年的類似規劃,在他這裡是沒有的。

唐楸目前唯一的課前學習習慣,是他從小學時就保留下來的,課前預習以及相關拓展預習。

所以唐楸實話實說:“嗯…我拿到課本後,仔細看過課本了。”

“你沒完全學過?!”一個軍訓下來,被打擊的不說不成人樣,但也確實有些挫敗的黃躍猛地一聽到這麼正常的回答,還有些不太習慣。

但唐楸也很有自己的邏輯:“我提前都學了的話,老師上課的時候我做什麼呢?”

用本來可以做其他事情的空閒時間來提前學習,然後等老師真的上課的時候發呆嗎?

黃躍張了張嘴,覺得這句話哪裡不太對,又覺得哪裡很對。

唐楸看出

了他的糾結,把翻開的課本又翻過去一頁,自己慢慢和黃躍又解釋一句:“這跟每個人的選擇和條件有關,我覺得有道理的事情,在其他情況不同的人身上,可能就沒有道理了。”

說話間,竇家樂也從外面回到了宿舍。

按身高的話,竇家樂應該是整個306寢室裡最高的一個,他不僅高,看著還有些壯,按盧炳的說法,竇家樂一個能打他倆。從外面來看,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粗獷北方漢子。

但黃躍總是覺得,這個竇家樂有些太小心翼翼了。

這個人活的好像一點自我都沒有,太照顧彆人的感受了。

就像報道那一天,他明明還是比較先來的,結果卻自己選了個最差的床位。

因為最差的床位總要有人睡,他選擇犧牲自己的感受,哪怕先來後到是最明確的規則。

黃躍其實有些不太能看得起這樣的人,不過竇家樂報道那天這樣的做法,最終受益者應該就是他,所以他選擇閉嘴,並且未來如果竇家樂在學校有困難的話,他也不介意伸把手。

黃躍都能感覺出來的事情,唐楸自然不會沒有一點感覺。

但他不喜歡在心裡給彆人打標簽,而竇家樂同學,好像也已經習慣了自己這樣的行為和生活方式。

在不夠熟悉的情況下,貿然插手彆人的生活和行為習慣,其實也是一種傲慢。

可能是因為明天要正式上課了的緣故,逐漸的,306寢室裡安靜下來。

除了又去串門的盧炳,和回家還沒回來的周廩,其他人都把書翻出來,仔細看了起來。

在學校裡,其他事情永遠都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隻有學習,才是永恒的主旋律。

傍晚

宿舍牆頂的風扇在呼呼的搖頭扇著風,唐楸抱著被子慢慢坐起來,又揉了揉眼睛,然後開始發呆。

忽然住宿舍,他其實還是有一點不習慣的。

尤其是宿舍床沒有床頭櫃,單人床也沒有那麼多的位置給他放從家裡帶來的木雕小擺件。

每天,他隻能選一到兩個十二生肖的木雕,然後放在床邊,每個人隻能在牆上釘一個的統一掛兜裡。

再多的話,掛兜放不下。

坐在單人床上的少年自己發著呆,慢慢的,把手裡的被子換成了枕頭抱著。

這個枕頭裡面有枕芯,是菩提珠做的。

自己這樣對著沒拉窗簾的窗外發呆了好一會兒,終於又感覺到了一些睡意的唐楸抱著枕頭再次躺下,然後閉眼。

月光下,少年濃密長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塊的陰影,藏在被子裡隻露出半邊臉頰的睡姿更顯得安靜乖巧。

隻是臨睡前,唐楸自己忽然想了一下,剛剛樓下,是有人跑過去了嗎?

可是現在寢室都落鎖了吧,怎麼還有人出去呢?

這個疑問隻存在了一小會兒,便逐漸消失在了越發濃厚的睡意中。

第二天一早

宿舍樓裡,早上有課

的學生們開始陸續起身。

唐楸醒來的比周廩還早些。

他洗漱完,伸手拍了拍同樣睡在上鋪的周廩:“小廩,起床了。”

“我去找栗子哥哥他們一起吃早餐,小廩你要一起去嗎?”

原本還眯著眼睛在床上拱的周廩一下坐起,撓撓頭,啞著聲音點頭:“去。”

說完,又過了大約兩分鐘,便自己慢吞吞的下了床。

那速度,比唐楸平時還要慢一些了。

正式上課的第一天,不僅全天是滿課狀態,新生們還接到導員通知,要去班裡重新選班乾部。

一開始選班乾部,都是大家毛遂自薦。一個軍訓下來,班裡同學滿意度比較高的班乾部們,也就正式上任了。

曆年來還真鮮少有真的又被同學們給罷免的。除非特彆不得人心。

唐楸因為年紀小,再加上最開始的時候沒有主動舉手,輔導員開學之初,也就沒有對他委以重任。

直到後來空閒下來,終於能看看學生們的詳細資料了,輔導員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放跑了一條多麼大的,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大魚。

這次正式選定班乾部,站在講台上,看著還挺年輕的唐楸他們班的輔導員,看看這十幾天下來,也沒什麼大錯處的班長和團支書,再次歎了聲氣。

最後實在沒忍住,在臨下課前,主動問唐楸:“唐楸同學,你有沒有想要進入學生會的想法?”

如果是其他學生的話,就全憑自願了。C大的學生會還真不是那麼好加入的。

但唐楸同學資質太好,他忍不住多提了一句。

在許多學生的概念裡,大學的學生會,可能還沒有班乾部有用。

學生會乾部能有的評獎評優待遇,班乾部也有,學生會還天天開不完的會,地方不大,一天天事兒倒是不少。

但實際上,那些針對的大多是普通大學。

頂尖大學的學生會,含金量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裡面,基本等同於一個含金量極高的小型社會。同時也是一個質量極高的,甚至能夠綿延幾十年的關係網。

被忽然問到的唐楸想了下,還是先搖了搖頭。

現在才剛開始上課,他對於C大的課業緊張程度還沒有一個完全的親身了解,要先確保自己能跟上課業,才能想其他。

導員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大家再次回到寢室時,盧炳和黃躍因為心裡有疑惑。

在唐楸沒有看書的時候,便主動問了出來:“唐楸,咱們導員乾嘛單獨問你要不要加入學生會啊?”

唐楸想了下,也沒隱瞞:“嗯…我想可能是因為導員看過我的資料,想到我以前也進過學生會吧。”

兩人聞言,也不做他想。隻以為唐楸說的加入學生會,就真的隻是加入學生會而已。導員也可能就是像唐楸想的那樣,因為看過唐楸的資料,知道他以前加入過學生會,才隨口提了一句。

因此,這個話題也就被輕巧接過,大家轉而交流起了今天的課堂心得。

正說著,前面一個寢室的同學忽然跑過來通風報信:“學生會忽然來查寢了,好像是在找什麼,來了一大幫人。連學生會會長都在,查的特彆嚴。你們有什麼違禁用品趕緊藏起來!”

好在306寢室裡還真沒人用什麼宿舍違禁品,因此,大家都顯得很淡定。

盧炳愛看熱鬨,忍不住又串到了其他寢室,想要看看能在C大當學生會會長的,到底是何許人也。

不過他也沒在隔壁蹲多大一會兒,學生會查寢很快便查到了306這邊。

寢室的門沒有關,正在吃小面包的唐楸一抬頭,便看到了一個拿著記事本,走在最前面的熟悉身影。

對面的那個熟悉身影表情看起來也很驚喜,快走了幾步:“會長。”

早就聽說會長考到C大了,沒想到他剛交換回來,還沒主動找會長,就在查寢剛開始遇到會長了!

跟著進來的盧炳忽然有些沉默。

看了看那位激動喊著會長的人,胸前彆著的學生會會長胸牌。

不是,你一個學生會會長,你喊什麼會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