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第 300 章 頒獎典禮現場,想要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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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不在現場的人, 因為維城日報的這篇稿子,對芬迪斯克酒店的畫展產生了些許興趣。

其中並不是沒有人,像報道中說的那樣, 懷疑是那幅畫的創作者本人想要借此在藝術界揚名, 所以才弄出了這些事情。

不過等看到寫這篇稿子的,那位維城日報編輯的署名後,這樣的懷疑也就打消了。

寫這篇稿子的編輯, 全名叫做艾美特.馮。

這個姓氏, 往往被許多人視為一些西方貴族後代的特征之一。

艾美特.馮也是如此。

他的家族發跡於文藝複興時期。

沒落於工業革命時期。

傳承到今天, 說是整個家族,其實也隻剩下了他一個人,以及一棟坐落於維城的,屬於他們家族的古城堡。

不過有賴於從小到大身處環境的古典藝術熏陶,艾美特.馮不僅兼職著維城日報的工作,其實還是一本在時尚界頗有名氣的時尚雜誌的專欄特邀編輯。

他本身就不缺錢,家族雖然沒落,可也隻是相對而言, 論底蘊, 依舊是比許多人都要富有的。

所以, 就算真的有人想要為了名氣,而找槍手寫稿子,顯然, 也不會找到他。

有看完報紙後,稍微了解艾美特.馮性格的人知道, 如果有人真的拿著錢找到了艾美特.馮,想要以此收買他,怕是會被他連人帶錢財一起扔出來。

並且這個人的名字, 會在第二天,被艾美特.馮直接點名道姓的宣傳出來。

所以,綜上所述,這篇維城日報的稿子,可信度就很高了。

***

芬迪斯克賽,決賽頒獎這天

因為維城日報的原因,現場不僅來了大賽的評委們,還陸續出現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頒獎典禮,並不在芬迪斯克酒店內舉行。

而是在維城本地,或者說在世界上,都相對比較有名的一處藝術大廳內。

大廳內,燈火輝煌。

精致的,帶有西方傳統神話寓意的浮雕在大廳各處可見。

淡金色的穹頂是一層一層向上遞進的,直到在最上面,形成一個在外部看來,璀璨宛如明珠的尖角。

唐楸他們這些參賽者們複賽和決賽時的作品,也都被統一展出在大廳內。

整個頒獎典禮在人到齊,但是還沒有正式開始的時候,反而更像是一出觥籌交錯的酒會。

洋溢著藝術界本身散漫隨意,不喜刻意的形式和拘束的氛圍。

就連一群十多歲的小參賽者們,也被這樣的氛圍帶的在大廳裡到處跑。

累了就窩在柔軟的沙發上,端著從長桌上取下來的食物開始埋頭進食。

路北航半躺在沙發上,把自己的領口稍微鬆開了一顆紐扣,有些愜意的眯了眯眼:“怪不得老師他一定要我和小零都來參加這個比賽,真的和我以前參加的那些都不太一樣。”

不僅真的交到了一些天分相當,以後也可以互相進步的朋友。

而且,在這段時間和評委們的交流中,同樣也是獲益匪淺。

如果是按照他印象中的比賽形式,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正襟危坐在頒獎台下方的坐席上了。

旁邊說不定還有啪啪啪對著他們不停拍照的攝像機。

哪裡像現在這樣,不僅整個大廳裡都沒有外人,亞伯先生他們也不管他們,隨便他們跑。

這想著沒有外人,就見大廳門忽然打開了,又從門外走進來了一行人。

路北航細看了一下,等發現亞伯先生和另外一位評委已經迎上前去,並且表情很是熟稔的樣子,有些明了,原來和已經開始在參賽者畫展那邊參觀的幾位一樣,也是亞伯先生他們的熟人。

既然是熟人,就不用管了。

路北航再次端起自己的高腳杯,姿態看似嫻熟的晃悠起了裡面的葡萄汁。

坐在旁邊的唐楸,他沒有參加過太多的比賽。不過也能感覺出,今天頒獎禮的氛圍很好,於是也跟著點了點頭。

同時也捧著自己手裡的高腳杯,試著輕輕的,左右晃了晃。

酒杯內,紫色的葡萄汁略微有些掛壁。

一旁的秦澤見狀有些忍俊不禁。

孩子可能都是這樣,總會在某一時刻,對大人們手中搖晃的高腳杯感興趣。

楸楸以往參加各種宴會的機會並不多,宴會上,專供未成年人喝的果子,大多也是用普通的直筒杯裝的。

高腳杯裡,大多裝的都是香檳和紅酒。

沒想到芬迪斯克賽的頒獎現場這麼彆出心裁,還按照普通宴會香檳塔的樣子,給這些年紀統統還沒成年的參賽者,以及參賽者親友家屬們,壘了個果汁塔。

清一色的紅酒高腳杯。

秦澤拿著自己手中的香檳杯,把手伸長到坐在那裡的孩子面前:“楸楸,乾杯?”

唐楸抬頭,見哥哥也舉著高腳杯,要和自己乾杯的樣子,立刻也伸出手,把自己手中大肚子胖乎乎的果汁高腳杯,和哥哥手中苗條的香檳高腳杯輕輕碰了碰。

“乾杯。”

說完之後,孩子自己仰頭,又喝了一口甜滋滋的葡萄汁。

坐在對面的江邇,則是在試著吟詩:“會當一飲三百杯。”

趙桉接詩:“半夜到處找廁所。”

周廩沒忍住,笑著點頭:“好詩,好詩~”

頒獎禮前,畫展就已經在酒店裡辦了幾天。對於自己的成績名次,各位參賽者們也差不多有了點預測。

所以,真正等到決賽頒獎禮時,大家也都不再緊張。該吃吃,該跑跑。

反倒是那些今天又來的生面孔,和亞伯先生他們那些評委同行,看那些畫看的仔細。

其中某些人,時不時還會讚許的點點頭。

江邇在決賽時,同樣發揮的不錯。

就是他和韓零的實力實在相差不大,評委評分咬的太死。

弄到最後,硬是和複賽時一樣,又來了個並列第二。

照舊,江邇的畫和唐楸的畫掛在了一起。

正在看畫的一行人,來到近前。

其中一位鉑金發色老者,因為方向的緣故,先看到了江邇的畫,然後才是唐楸的。

老者撐著自己的手杖,忽然有些幽默的說:“我想,我大概知道,那位偷畫的人,是怎麼忽然觸發了警報。”

說不定就是在夜晚時,太過專心偷其中一幅畫,結果心裡緊張,一個抬頭,不小心就被這幅畫旁的另一幅畫給嚇出了一些大動作。

這才觸發了警報。

老者的幽默調侃,讓同行的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細看那幅被命名為《怖》的畫,好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誰知,這時同行的評委亞伯先生忽然開口:“卡文先生,您還真的猜對了。”

“第二天我們查看監控時,監控視頻顯示,那個人最開始的動作很小心,並沒有觸發監控警報。從動作上看,ta是被旁邊這幅畫忽然驚到了。”

“可能是因為白天的時候,他的注意力集中,並沒有注意到,他想偷的這幅畫旁邊,還有另外一幅風格完全不同的畫。”

老者原本隻是想幽默一下,沒想到還真的猜中了,頓時笑容裡又多了一些老頑童似的得意。

最後,又正色的開口道:“那我應該感謝這幅畫的創作者,這位叫做…江邇的參賽者。”

“不然,等到我到來時,已經看不到這幅畫了。”

老者把目光放到正中間的那幅畫上。

目光悠遠的,仿佛是想起了什麼。

老者的文化底蘊很深厚,在沒有翻譯的情況下,也順利的讀出了在場所有參賽者們,用他們國家字體寫出的名字。

“很美的一幅畫。”

“我記得在我還小的時候,在我祖父鄉下的牧場裡,我似乎也有過這樣的感覺。”

“可惜我現在年紀大了,已經快有些記不得,祖父母的樣子。”

“我已經比我的祖父,年紀還要大了。”

對有些人來說,幸福是具象的,是某個真切存在的人。

同樣,對有些人來說,他們的幸福,可能是記憶裡的一片草場,一間小屋子,或者一雙手織的毛線手套。

更抽象一點的。

就好像畫裡的樹。

“我想要見一見畫出這幅畫的孩子了。”金發老者又站在畫前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

這惹得周圍其他人,包括評委們,全都側目。

卡文先生,自從二十多年前,他的最後一位弟子回國後,他就再也沒有流露出,想要再次收下一位弟子的想法。

在場除了亞伯先生,其他評委,對於參賽者們特彆具體的情況,還不是非常的了解。

於是,其中一位評委,很快便在大廳內巡視幾秒,然後笑道:“卡文先生,那孩子就坐在那裡呢。”

順著評委示意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年紀在參賽者中看起來偏小的C國孩子,正端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碟坐在沙發上。

一口點心,一口高腳杯裡的果汁。

臉頰都吃得一鼓一鼓的,看起來十分的認真。

製止了其他人想要把那孩子喊到近前的動作,老者自己拄著手杖,慢慢來到沙發前。

原本還在低頭吃點心的唐楸,感覺自己面前好像有一片陰影落下。

他抬起頭一看,就見是一位看起來很慈祥優雅的老爺爺,正站在他面前。

看著對方手裡的手杖,唐楸還以為老爺爺是想坐下。

於是立刻端著自己的小碟子,又往旁邊讓了讓。

老者見狀也不拒絕面前孩子的好意,在沙發上落座。

緊接著便試著攀談起來:“孩子,你的畫很好,有教導你的老師,或者長輩嗎?”

老者私心裡希望,是後者。

唐楸聞言,下意識抬頭,想要在大廳裡找人。

不過沒找到。

才想起來,江叔叔和韓伯伯在進入大廳的時候,好像是遇見了熟悉的人,在和對方聊天。

到現在還沒進來呢。

他隻能先自己點點頭:“嗯。我有一個叔叔,也是我的老師。”

這樣啊。

那就不太好辦了。

正想著,老者就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卡文先生。”

老者側頭,發現有人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稍微辨認了一下,金發老者也立刻笑著點頭:“柏笙。”

江柏笙走到近前,先是有些見到熟悉長輩的激動,打完招呼後,便又帶著沙發上的其他三個孩子:“楸楸,小邇,小航,這位卡文老先生,和我的老師安德森先生,也同是一位老師。”

“按照我們C國的輩分,你們可以喊師公。”

江柏笙口中的安德森先生,是他和師弟韓風共同的老師。

按照C國的輩分,他可以喊面前這位卡文先生師叔。

江邇聞言忽然抬起頭。

老師的老師的師弟。

換算成親緣的話,可以看做是爸爸的爸爸的弟弟。

也就是爺爺的弟弟。

那是二大爺!

他剛剛都看出來了,眼前這位二大爺對楸楸有企圖。

不是那種企圖,是想要收弟子的那種企圖。

於是,江邇開口:“爸,你再來晚一點,楸楸就和你一個輩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