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 13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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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嚴峻了, 這情況確實是有些太嚴峻了。”江邇一路空著手和楸楸一起重新走回班級,一邊走還一邊不忘在口中念叨著。

形勢確實是有些太嚴峻了。

幾分鐘前在校務處物資處的時候,當那位給他們兌換物資的老師遞來第一罐白顏料給楸楸的時候, 他並沒有伸手幫楸楸接過。

他主要就是想著, 接下來應該還有許多罐顏料。一罐顏料雖然不算重,但幾罐加在一起,也很有分量了。還不如等到楸楸兩隻手都拿滿顏料了,他再把剩下的全都包圓抱起來。

誰知道,那位校務處的老師在遞過來一罐白顏料後就再也沒有了動作。

一百經費點, 居然隻值一罐白顏料。

江邇認識這個牌子的白顏料, 一罐才三塊錢而已!

而且學校給學生社團們的,還是補貼優惠價。一罐大概是兩塊錢。

這樣換算下來,也就是說,經費點和真正的資金, 兌換比例也就是五十比一的樣子。

美術社團的經費還剩下一百點, 通俗點說, 就是賬上隻有兩元錢了。

並且剛剛, 那兩元錢正式歸零。

手上拿著白顏料的唐楸也忍不住跟著點頭。

正在念叨著, 這邊江邇眼尖, 忽然看到了正好從面前走過去的穆幸。

江邇連忙叫住這唯二的一位老社員,開口就是問:“穆幸, 你認真告訴我,上一任美術社社長, 就是那個於什麼, 他是不是貪了?”

堂堂一個美術社團, 怎麼能可憐到整個社團的賬上隻有兩塊錢?

聽到這個問題, 被攔下來的穆幸倒是老實的搖搖頭:“那應該沒有。”

學校和學生會把對社團的經費劃分為幾個檔次, 最高一級檔次的經費,數目可是很可觀的。而最高一級下面的幾檔經費等級,除了最低的第五級,剩下的第二、第三、第四級,也是很能支持社團平時的各種活動的。

“就是這個經費等級升級太難了,要麼要招收到比較優秀的社員,社員的獲獎經曆不論算不算學校的,都可以加經費。要麼要社團出校參加比賽,要麼是挑戰彆的學校的社員獲勝,給學校打響名聲。”

“麻煩沒有很麻煩,反正就是很難。”

“上一任社長怕萬一出去和人比試,不小心輸了沒面子,再加上學校方面不接受社員們還有社長自己拿錢充當經費。慢慢的,上一任社長也就不關心這些了。”

“我們的經費自然就很低了。這麼低的經費,貪了也沒多少。”

這裡要劃一個重點,為了讓學生們保持積極性,學校方面是不允許社團裡的孩子們拿自己家裡的錢來充當經費的,被查到了可能會被學生會點名批評。

畢竟對於正陽小學的許多孩子來說,也許回家問父母要錢,是最不需要努力的事情了。

不論以後學生們長大了如何,但是隻要還在學校裡,校方就不讓他們這麼乾。

前任社長其實更多的是把美術社看成了一個小團體,把美術社看成了一個可以集體聚集的地方。既然經費等級升級這麼難,那乾脆就不升級了。

早上的時候隻是在打掃衛生的時候聽了個大概,現在又仔細聽了一下美術社的狀況,不僅是唐楸,就連江邇,都感覺自己肩膀上好像挑了什麼擔子一樣。

不過與上一任的於什麼最開始隻是個普通社員,當社長是被推舉出來的,實力也不太夠,充其量隻是課外興趣的水平不同,江邇覺得,其實這個經費等級升級,其實也沒有那麼難。

既然已經接手了美術社,江邇對於美術社也是有一份責任心在的,楸楸也並不是什麼看到困難就說放棄的性格。

於是,他開始在心裡盤算了起來。

在招收社員前,還是得先有經費。不然你一個美術社,連顏料都沒有,還能是個美術社嗎?

所以,招收優秀社團這一條先放下。剩下的去參加比賽、和挑戰其他學校的同類型社團。

大型的繪畫比賽也不是說有就有的,都有各自的固定日期。

這樣看來的話,想要儘快有多多的經費,還是要走最後一條路。

去挑戰其他學校的美術社或者繪畫社。

c市和正陽小學同等級的小學,也是有幾家的。這幾家輪完一遍,想來他們美術社的經費就算到不了最高級,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捉襟見肘了。

江邇開始策劃起了自己這個新上任副社長的挑戰路線。

另一旁的穆幸好像是感受到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立刻也積極的毛遂自薦道:“社長,副社長,你們是不是有了什麼計劃啊?有的話算我一份,我可以當後勤,我也想光大美術社!”

正陽小學的美術社裡,不僅有像是上一任於什麼什麼一樣的混子社長和社員,但也有真的喜歡畫畫,想要把美術社發展的更好的孩子。

“我最開始加入美術社的時候,還想和大家一起,把美術社擴編到八十個人,經費最高等級。然後等到我們畢業的時候,把這樣的美術社交接給學弟學妹們,那時候我肯定可自豪了。”

江邇看了他一看,又看了看楸楸,見楸楸沒有反對的樣子,便點了點頭。好,算他一份吧。

見新上任的社長和副社長都沒有覺得情況很困難,就想放棄美術社的樣子,而且還答應帶他一起。比唐楸還大兩歲的小男孩臉上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連走路都一蹦一跳的。

下午放學後,社團活動時間。

唐楸、江邇,還有穆幸、魏淇。

美術社的全部成員就算是在剛打掃好的美術社聚齊了。

魏淇的繪畫天賦其實也很好了。上午打掃衛生時,唐楸撿起來的那幅畫,就是她畫的。

下午來到社團裡時,原本還有些生疏的小姑娘看著自己那張被整理好,重新放在窗台邊的畫,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等到大家討論起先挑戰哪一家學校的美術社時,也試著主動開口加入了討論。

“下個月是正陽小學、南鬆小學、北定小學、西城琴海小學……好幾家小學的聯合社團交流月。到時候好多社團會相互串學校,可好玩了。”

說到好玩,魏淇想了想,又覺得這個詞形容的不太莊重,不適合美術社這段時間以來的第一次社團大會。

於是,她便又試著換了個嚴肅些的形容詞,再次重複了一遍道:“是有好多社團會來相互交流,相互切磋,大家一起進步。”

江邇一聽,就點了點頭。

他之前還擔心,他上課的時候其他學校的學生也上課,等他下課的時候,其他學校的學生也下課了,找不到時間去挑戰呢。

現在看來,怪不得學生會有這樣一條提升經費等級的途徑。

最後,經過大家的一致商議,由江邇和魏淇兩個人,在社團月的時候去其他學校串門,順帶挑戰。

而實力最強的社長,則帶著實力相對而言沒有那麼強的穆幸,坐鎮美術社本社,以防在社團月期間有其他社團的人來挑戰。

商議一定,幾個孩子便背著書包各自出了美術社。

不過從他們輕快又不乏向往的腳步中就可以看出,大家都是很期待社團月的到來的。

***

等待的日子總是相對緩慢些的。

在知道了楸楸美術社的困難情況後,龐嘉齊他們不是沒想過立刻馬上原地加入美術社給社長排憂解難。

可問題是他們專業不對口啊。

就像龐嘉齊,他總不能拿著自己那一摞的武術比賽獎項還有影壇獎項,去和楸楸說,他最近大徹大悟,忽然對這些都不是很感興趣了。他現在最喜歡的是畫畫。希望社長能網開一面,收他入社。

孩子是年紀小,是乖,沒錯。

但是孩子不是傻啊。

因此他們也隻能幫著從其他地方想辦法。

比如說這個星期美術社值日的時候,許多孩子就站在社團樓道口了,看誰隨地扔垃圾就用眼睛瞪人。

好在又過了兩天,到了社團經費發放的日子。

唐楸拿著自己的小胸牌再次去校務處領到了一筆經費。總算是把一些必要顏色的顏料給湊齊了一份。

雖然還是很拮據,但最起碼等到社團月的時候,萬一真的有其他社團的孩子上門挑戰,作為應戰主力的社長不用自己從家裡偷偷帶顏料過來了。

在正陽小學許多學生的期盼中,熱熱鬨鬨的社團月終於到來了。

按照規定,在社團月期間,報名參加過社團的學生們,隻要有帶隊老師的同意,就可以在星期三至星期五的下午,隻上一節課。

等到一節課上完後,就可以跟隨帶隊老師一起,去其他學校進行社團交流。

也被高年級的許多學生們稱為‘揚我校威’活動月。

據知情學生透露,每年這個月份的最後一天,參加活動的各個學校的校長都是要在一起聚會的。

活動月社團成績最差的那個學校的校長,每次都不太好意思去。

因為這代表著,他們學校並沒有真正做到讓孩子們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很沒有面子的。

按照江邇從南向北的策略,正陽小學美術社的第一束烽火,開始在南鬆小學點燃。

一路燃燒到路線儘頭的北城小學。

最開始去到南鬆小學的時候,南鬆小學的美術社社長還沒有當回事兒。

正陽小學的美術社?他們前兩年根本就沒聽說過。

一看就知道不厲害的樣子。

因此,輕敵之下,南鬆小學的美術社社長甚至沒有把他們最厲害的那個、甚至連他這個社長也比不上的社團喊過來。

隻先按照江湖挑戰規矩,副社長對副社長。

結果僅僅十分鐘的時間,江邇便用一副速寫,將對方的副社長斬於馬下。

宣布了首戰告捷。

這下對方的美術社社長不敢大意了,自己擼起袖子拿著畫筆就上了。

雙方各一副命題畫完成後,哪怕是作為裁判的對方學校美術老師,也不能太偏袒說自己學校的孩子贏了。

最後,在南鬆小學美術社那位傳說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去外面看畫展,沒有被喊過來的情況下,南鬆小學美術社宣布慘敗。

南鬆小學的美術社社長親自把一個印著美術社字樣的獎牌遞了過去。

這就是社團活動月,獲勝社團的戰利品了。

每個社團各自學校發的都有。

贏家會帶走輸家的那一個,作為獎牌。

這兩年,因為社團那位高手高手高高手的存在,南鬆小學美術社的社長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樣的‘屈辱’了。

一時間看著江邇的背影咬牙切齒。

倒不是輸不起。

隻是心裡就是很氣,他怎麼就輕敵了呢!

因為這,怕自己在琴海小學的好友也犯下這樣的錯誤,南鬆小學的美術社社長還專門去給對方打了個電話,告訴對方今年的正陽小學美術社好像要打翻身仗了,剛剛來他們美術社交流的那個副社長,很厲害。

琴海小學的美術社社長聽完電話後,把好朋友的勸告放在了心裡。

第二天就召集美術社的所有骨乾成員,嚴陣以待。

未果,被江邇和魏淇一起‘殺’到丟盔卸甲。

甚至有一位骨乾成員‘道心’都出現了裂痕,堅持認為那位正陽小學副社長的繪畫風格很另類,很冷酷。很符合他自己的性格,是他未來想要貫徹的畫風。

就這樣短短幾天的時間裡,江邇也沒有辜負遺傳自他父親的優秀天賦,幾乎是一路殺將下去。

到了最後幾所學校的時候,他乾脆都不出手了。把鍛煉的機會都留給了魏淇。

其實隻要是在學校裡當社長超過兩年,參加過兩次以上社團月的,基本上各自都有其他學校同類型社團社長的聯係方式。

在江邇和魏淇的最後一站也即將宣告落幕的時候,幾位丟了獎章的各校美術社社長開始相互開起了電話會議。

南鬆小學的美術社社長首先發言:“咳,後天我們南鬆美術社要去正陽小學交流。”

“韓零看畫展回來了?”琴海小學的美術社社長聞言開口問。

她口中的韓零,就是南鬆小學傳說中的那位高手高手高高手。除了性格有點孤僻,好像不怎麼愛說話,似乎有點天才的小自閉外,在大家的印象中,還算好相處。

也因為韓零,這兩年的社團月,他們都默認不去找南鬆小學美術社交流了。

南鬆小學的美術社社長心想,他爸看各種藝術品還是很有眼力的。上次他爸在社團月的時候偶然看到了韓零的畫,都說韓零是很有天賦的。

他爸那時還有些奇怪,韓零這樣的天賦,隻要稍微有些見識的家長,是絕對不可能辜負的。

可現今在c市居住的那些畫壇名家,也沒有聽說誰收了一位叫做韓零的弟子啊。

後來他告訴他爸,韓零雖然是c市人,但不是在這邊長大的,在他父母離婚後,他是這兩年才跟著他媽一起搬到c市這邊的。

自然沒趕上那年的兒童畫展。

他爸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韓零的天賦。

連他爸都認為,以韓零的天賦,隻要出現在了那年的畫展,現在肯定就已經拜入韓風老師的門下了。

“可惜我整個社團月都要坐鎮美術社,不然肯定就和韓零一起去了。這次一定要把正陽小學的美術社從上到下挑個遍!”男孩用一種仿佛已經揚眉吐氣,還略帶一點可惜的語氣說道。

電話另一邊的女孩適時提醒他:“你還是彆太大意了。江邇的風格好怪,我都看不太懂,但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也說他天賦特彆好。”

“還有,我托好朋友在正陽小學打聽到了,這次正陽小學的美術社新任的正副社長,全都是比賽比出來的。”

江邇是副社長,也就是說,正陽小學的美術社裡,在他上頭,還有一個比他更厲害的正社長。

男孩一聽,也有些傻眼。

江邇和那個魏淇都夠厲害的了,上面還有更厲害的?

那要是上次那個正社長過來了,不得一根手指頭挑他八遍?

不過他到底還是比較信任韓零的實力的,最後還是平靜了下來,隻說了一句:“沒事,我相信韓零!”

電話那邊的女孩也不再說什麼。

畢竟她們琴海小學的美術社也把獎章都輸了出去。

如果南鬆小學能贏回來更好。

這邊,兩所學校的美術社社長在電話交流著,另一邊的正陽小學美術社社長,就沒有那麼多的心理活動了。

第二天下午,正陽小學美術社中:

唐楸正看著面前小邇帶回來的獎章們。

這些小獎章在小家夥的眼裡,已經不是獎章了,而是好多好多瓶顏料。

同時數完小邇的獎章後,唐楸自己也不遑多讓。

他把自己的書包拉鏈拉開,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個木頭小盒子。

打開盒子一看,裡面也摞了不少金燦燦的小獎章。

全都是社團月的這幾天,來正陽小學交流的一些學校的美術社團成員留下來的。

原本初初上任就到處都遇到難題的小家夥隻是想著如果經費多一些,能多換一點顏料就好了。至於畫筆和畫架,修一修還可以用的。

但是此刻,看著面前的這麼多獎章,唐楸忽然覺得自己有一點點膨脹了。

小朋友慢步走到角落處放畫筆的地方,低頭看了看甚至已經開始分叉了的畫筆,忽然想要學著以前小胖和小廩的樣子,小手一揮,這些東西,我們全換了!

另一邊的穆幸還在咧著嘴一邊數獎章一邊連聲道:“發財啦,我們要發財啦。”

這麼多的獎章,這經費怎麼不得往上上幾個等級。

暢想著以後他們美術社富裕到顏料多到連好多顏色都不用自己調的日子,穆幸隻覺得,這也太富裕了吧,他都有些不太適應了。

“魏淇,你和副社長,還有社長,你們真厲害!”

被誇獎的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真心實意道:“你也很厲害啊。”

坐鎮美術社的這幾天,應戰啊,喊話啊,走流程啊,還有問敗方要獎章啊,這些事情都是穆幸做的。

不然唐楸作為新任社長,好多事情小家夥還真不熟悉。

一時間,你誇我一句,我誇你一句,美術社裡的氣氛很是和諧。

第二天下午時,因為該挑戰的已經挑戰完了,江邇和魏淇也沒有再出去。

幾個孩子終於第一次安安靜靜的坐在美術社裡一起畫起了畫。

其實這才是美術社最開始該有的樣子。

不多時,一個戴著連兜帽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美術社窗外。

因為衣服偏暗色,站在陰影裡的男孩差點嚇了穆幸一跳。

不過等他看到男孩手裡拿著的畫本和畫筆時,穆幸腦中靈光一閃,忽然熱情道:“同學,你是來參觀美術社的嗎?快請進,快請進。我們社長和副社長都在呢。”

穆幸在心中暗喜。

他就說嘛,他們美術社這幾天大殺四方的優異表現,應該能吸引新成員主動過來報名入社了吧。

看看,這不就來了。

戴著連兜帽的男孩原本還沒想進去,但聽到穆幸說社長和副社長都在,他也就順著力道被拉了進去。

隻是在穆幸拉住他衣服的時候,稍微抗拒了一下。

但性格使然,即使抗拒,也沒有太激烈。

隻是面對穆幸的熱情,他依舊是一路沉默著。

穆幸撓撓頭,猜測可能是這位來參觀美術社的同學不太愛講話。

不過他理解。

藝術界的人士就是性格會稍微有特點一些。

他們雖然現在隻是一個美術社,但穆幸已經開始以藝術界人士自居了。

另一邊,等到男孩被引進來後,聽穆幸說是來參觀的同學,而對方也沒有否認的意思,原本正在畫畫的唐楸也立刻停筆,站起身來。

作為社長,美術社這段時間以來的第一次招新,小家夥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麼,學著栗子哥哥的表情,好像很穩重的樣子,其實心裡也很在意的。

在領著很可能會是新成員的同學在美術社裡轉了一圈後,見這位陌生同學手裡還拿著畫具,唐楸想了想,乾脆給新同學也安排了一個畫畫位置。

果然,等坐到畫板前後,新同學就顯得放鬆了好多。

見新同學這樣,小家夥朝他笑了笑,乾脆也回到了自己的畫板前開始繼續畫畫。

戴著連兜帽的男孩也沒有覺得這樣是冷待了他,反而緊繃的身體在慢慢放鬆。

拿起自己的畫筆,男孩看了看側前方坐在那裡認真畫畫的小朋友,眼睛微微亮了亮。

***

三個小時後,南鬆小學。

南鬆小學的美術社社長終於把自己派出去挑戰正陽小學美術社的,高手高手高高手給等了回來。

“怎麼樣?怎麼樣?是你贏了還是對方贏了?”作為社長的男孩一把拉住面前連兜帽男孩的手腕。

然後才猛地想起來對方比較自閉,不太喜歡,或者說會有點排斥彆人這樣忽然碰他,於是又訕訕的鬆了手。

不過一雙眼睛還是亮晶晶的看著面前的連兜帽男孩。

結果好巧不巧,就和另外一雙被寬大的連兜帽帽簷掩蓋住的眼睛對了個正著。

同樣亮晶晶的。

一看韓零這個眼神,美術社社長就覺得這一次穩了。

“你畫的是什麼,給我看下?”他很好奇,韓零這次畫的是什麼,一舉贏下了對方的正副社長。

連兜帽男孩把手微微緊了緊,有些小氣的不太想讓對方看。

最後那位美術社社長和他商量了好一會兒,他才自己打開畫板,把裡面的畫露了出來。

依舊是不讓其他人碰。

美術社裡的其他孩子見狀也湊了過來。

有孩子開口問:“這…畫的是…一個在畫畫的孩子?”

看年紀比他們稍微小一些,但是好像也沒小太多的樣子。

美術社社長撓撓頭:“這誰啊?”

這大眼睛,這認真畫畫的表情,還怪好看的。

連兜帽男孩,也就是韓零,這是終於說出了回來後的第一句話:“楸楸。”

“正陽小學,美術社社長。”

說到這裡,迎著室內的白熾燈,南鬆小學的美術社社長親眼看著對方藏在帽兜下的耳廓紅了一圈。

作為社長的男孩心中忽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隻見他抖著手指了指畫,又指了指韓零:“你,你去和人比賽,然後畫人家社長?”

連兜帽男孩眼神有些躲避。

電光火石間,男孩聲音都尖了許多:“你沒比?!”

韓零眼神閃爍,最後道:“比,比了。”

南鬆小學美術社社長有些絕望的拍了把臉:“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再看韓零手裡的那幅畫,那哪裡是畫啊。

那大眼睛,那提筆畫畫時從容隨意的姿態,那挺翹的小鼻子,那嚴肅中帶著一絲威嚴的白嫩小臉蛋。

他忽然想起韓零以前給他畫的一副肖像畫,活像個剛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小猴子。

完了……

出去挑戰一下而已,怎麼自己家寄予厚望的高手高手高高手,還被對方社長給迷的死死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