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任務:Wild Police Story』
『和降穀零簽訂契約, 進行長期合作——任務獎勵:200閱曆、2000日元、20原石,角色“降穀零”好感度+10』
突如其來的任務更新讓空眼睛一亮,他迫不及待打開委托任務功能, 還不等他將委托內容看完,係統便自動判定委托已經完成。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這份白撿的委托傻子才不愛。
再看之前僅剩的臨時委托, 也已經從“臨時委托”升級成為了“世界任務”, 並額外增加了降穀零的好感度獎勵。
隻要有原石拿,對方就不會是壞人!
空非常快樂的想,再看降穀零, 隻覺得這個男人怎麼看怎麼順眼, 怎麼看怎麼貼心, 渾身上下都仿佛散發著“原石”的光澤。
降穀零:“???”
他敏銳的察覺到空態度上的轉變, 若說之前空還殘留著警惕的情緒, 如今空看他的眼神簡直可以用“親昵”來形容。
我可不記得我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臨時結盟這種偏表面功夫的東西, 至於一下子拉高他對我的好感度嗎?
...不會這個少年以為,我和鐘離的合作意味著我們將永遠綁定同一個戰線,成為知心好友吧?
...這麼純粹的嗎?
降穀零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一生在黑暗中摸爬滾打多了,見多了爾虞我詐, 除了警校的四位同伴們, 也隻有兒時那位白月光才真正走進他心中。降穀零習慣了對周圍人保持警惕與戒心,這一行為在被選中成為黑衣組織臥底後達到了頂峰, 卻沒想到會陰差陽錯得到一名少年如此真誠的信任。
這樣一來, 反倒顯得他過於虛假了。
是啊,眼前的少年看著才十五六歲的年紀,又怎麼會是精於算計, 心懷不軌的人呢?他明明才不聲不響地救下一名女孩,是個真正的好人。
若此刻的人是數年後化名的“安室透”,那麼他一定會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不被任何事物的表面所疑惑,以最理智的狀態對周遭的一切進行判斷,從而分析出最理性、效率與收益最高的行動方式。
然而現在的他是降穀零,大學才剛剛畢業,滿心回報國家,卻還未真正學會沉澱情緒,審視奪度——他也從未想過,自己的每一次成長,每一次蛻變,都伴隨著一位摯友的離去。
但年輕,衝動,不成熟...這些年輕人身上再普通不過的品質,雖對於臥底身份屬於累贅,拋開任務而言,卻非一文不值。
至少隻有在這個年紀,他才會頭腦一熱,不計後果的付出真心,並期待對方回饋同等的真心。
多年之後,降穀零不止一次慶幸過自己當初的選擇,也正是那一天,他與四位夥伴們本該走向末路的人生悄然轉了一個彎,奔赴向未知卻安定的未來。
...
既然已經保持合作關係,空與鐘離便不需要在降穀零面前藏著掖著。
伊達航對降穀零表現出無條件的信任,他知道降穀零有著自己的秘密,於是在降穀零表示自己會全權解決這次的案件後,他沒有過多表示,主動負責起其他繁雜事宜,將最關鍵的偵破部分完完全全交給降穀零,自己不過問分毫。
由於確定了店長是凶手,降穀零便不需要在其他人身上多操心。
“你之前判定店長是凶手,應該靠得不是邏輯推理吧?”降穀零道。
空點點頭:“店長是唯一一個手上有...”空想了個降穀零能理解的說法:“你就理解成能量殘留吧。就像是用毒藥殺人,手上可能會殘留化學藥劑。死者身上便殘留著一種特殊的能量,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法,我可以看見這種能量。”
“簡直就是作弊一般的能力啊!”降穀零聽得嘖嘖稱奇。也就是見識到世界真實一面後他才能如此坦然的接受這些偽科學設定,放在過去,若讓他聽見這些,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認為眼前的金發少年是個不折不扣的中二病患者。
“那你可以追溯這種力量的源頭麼?”降穀零又道。
“如果那東西就在店裡的話沒問題。不過就算找到了,這種偽科學的東西米花警視廳真的能接受作為證據嗎?”
米花町可不像橫濱,再離譜的犯罪手法都能輕而易舉接受。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降穀零道:“我自有辦法。”
見狀,空也沒多過問,直接閉上眼睛開啟元素視野,全身心投入進元素殘留的搜索中。
好在他們的運氣極好,空很快在店長身後發現一條細微的線,虛虛地向著休息室方向延伸。
“找到了!”他猛然睜開眼睛。
就在空使用元素視野時,降穀零的目光一眨不眨全數落在空的身上,紫灰色的瞳孔填滿了好奇與驚歎。他試著模仿空的樣子感知空氣中能量的流動,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這世界對於人類還真是三六九等啊。幸好有橫濱的存在,像異能力者這樣宛如作弊一般的人類在全人類中的比例也著實過於微小。若這個比例一旦被打破,異能力者如井噴一般出現,這個世界隻怕會徹底亂套吧。
降穀零腦海中不知為何突然浮現出“末世”的詞彙。
自從偶然於基地聽見後,它便一直回蕩在降穀零心中。
末世...如果他幻想的成為了現實,異能力者泛濫,從稀有存在進化成種·族矛盾,未來當成可以用“末世”來稱謂了。
空的動作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降穀零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隨著空一同奔向休息室。
三人為了不讓自己的交談聲被聽見,一直刻意遠離了其他人。店長與其他人站在一起,滿臉悲痛,傷心不已的樣子。可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她縱然聽不見三人的交談聲,目光也一直若有若無地停留在降穀零身上,仿佛時刻警惕著什麼。
就在三人進入休息室的一刻,店長柔弱的嗓音像是卡著時間一般,驟然在眾人身後響起。
“是休息室裡還有什麼線索嗎?”她抹著眼淚,一臉的悲傷:“如果可以,請不要弄亂新井君的儲物櫃好嗎,至少...給我留個念想。”
降穀零似笑非笑看著她:“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們要翻找新井君的儲物櫃呢?難道裡面有什麼東西?”
店長笑容有些勉強:“我怎麼會知道有什麼呢?我隻是覺得,如果要找線索的話,應該會從新井君的貼身物品裡搜查。”
“你倒是對刑偵流程很清楚嘛。”
“自從新井君收到恐嚇信後,我就一直在看相關的書籍,想試試能不能為新井君推理出寄信的人。”店長長歎一聲:“可惜我實在笨拙,沒想到...”
她的雙眼像是水龍頭一般,三兩句話的功夫又蓄滿了淚水:“他,他怎麼會對新井君做這種事呢?新井君和我說過,藤田一真是他最好的朋友!”
“你既然知道藤田一真,他在店裡坐了這麼久,你就沒認出他是新井君的朋友?”
“新井君從來沒帶他來見過我,我又怎麼會認識他呢?”店長連忙搖頭。
降穀零卻冷笑一聲:“你既然不認識他,他怎麼還能為了你爭風吃醋,給新井君寄恐嚇信?”
店長倏然瞪大了眼睛:“為,為了我?”
“你當真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店長卻一副從未聽說過此事的樣子,本就泫然欲泣的雙眼一眨,眼淚不要錢似的劈裡啪啦往下掉:“怎麼會這樣,是我,是我害了新井君...如果我能早點察覺的話,新井君就不會被藤田一真殺死了...”
降穀零眉毛一挑:“我似乎從未說過新井君是藤田一真殺害的吧?”
“可他不是寄恐嚇信的人嗎?”店長顯得懵懵懂懂,似乎還未搞清楚現狀:“除了他,還有誰會對新井君下手?”
“不是還有你嗎?”進了屋後便一直閉眼站在原地的金發少年突然睜開眼睛,朗聲道。
在店長茫然無措的目光中,他徑直走向休息室右側的儲物櫃,不等店長有反應,竟徒手扯下櫃上的鎖,露出背後的物件——一枚女兒節娃娃大小,穿著和服的狐仙人偶。
“可以說下這是什麼嗎?”
店長臉色驟變,卻仍然僵硬著笑容辯解道:“不過是個人偶娃娃,個人愛好罷了。”
說罷,她似乎找到主心骨一般,突然收起柔弱的外表,看著空冷笑道:“難不成你想說,我用這個娃娃殺了新井君?”
她隨後看向降穀零,眼神冰冷:“降穀君,我請你過來是希望你幫我找到害新井君的凶手的,而不是陪這個小朋友玩一些毫無邏輯的過家家遊戲!”
“是嗎?”空聳了聳肩,在店長驟然驚恐的目光中直接拿起了人偶。
鋪天蓋地的詭異感覺順著掌心湧入大腦,一瞬間空仿佛感覺自己觸碰的不是人偶,而是須彌的死域、層岩巨淵的黑泥,亦或是倒立的七天神像。
這樣的感覺,數日前他也曾經在舉辦拍賣會的大廳中感受過——那種詭異的熏香。
大意了!
空在心中道。
他本想拿起人偶摔碎,卻沒想到上面附著的力量根本不是他感受到的元素力大小。
體內的能量不要錢似的湧向掌心,試圖像淨化特瓦林眼淚一般將人偶淨化,奈何如今的他力量實在弱小,想要和人偶中蘊藏的力量抗衡還有些勉強。
『為什麼...』
絕望的呢喃聲猝不及防在空的腦海中響起。
是誰在說話...
『為什麼...』
那聲音不斷重複著相同的話語,字字泣血。
“空!”
耳畔似乎有誰呼喚著他的名字。陷於恍惚中的空並未看見鐘離眼中一閃而過的金光,以及突然湧出,突破了係統等級限製的亙古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