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深水加更】(1 / 1)

正如同這一天所說的那樣,這個新年你的確是不會在學校裡過了。

聖誕節剛過去不久,臨近大晦日的前三天,北海道那邊便掐著時間般的打來了電話,話裡話外都是想邀請你去劄幌玩一圈的意思。

而你之前就已經決定了會趁著新年的假期再去一次北海道,因此也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同意的太過輕鬆,電話那頭的石狩義平難得的磕巴了兩聲,最終不可思議地說道:“我這是在做夢嗎?”

“不是做夢,是我有求於人哦。”你十分直白地將自己此行的目的之一袒露了出來,然後便果斷訂好了機票,將自己飛機落地的時間告知給了對方。

“我現在開始覺得自來熟是一項美好的品質了。”石狩義平感慨地說道,很儘心的將時間記下,並表示自己一定會在飛機抵達前就開車在那裡等你,“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天元的結界才是整個咒術界中最強的。你說的這件事情,她完全可以自己做到。其實並不需要我們來幫忙。”

“我知道,但就當是一個保障嘛。”

“什麼保障?”

“嗯……心理安慰之類的?”你沉思了一下,對他解釋道,“我總覺得天元這人有點膽小,而且也並不是很相信我說的話。你如果願意出手來幫她的話,那麼她會通過這種行為來確認我們的‘立場’,可能感覺心裡多一道保障吧。”

“明明術式都已經是「不死」了,竟然還擔心這麼多嗎。”

“沒辦法嘛,畢竟她的確很重要啊。”

無論是褒是貶,你並不想去以此來評價對方什麼。對於你來說,隻要她願意放下防備,來稍微的按照你所說的去做一下,那麼在你這裡就是個大大的“好人”。其他的現在還不在考慮範圍裡。

因此你很快就把這個話題給略過去了。

“那小叔叔是已經答應了嗎?”

“我答應沒有用,具體的你要回來自己跟會長說一下——”

石狩義平突然卡了個殼。

“你叫我什麼?”

“自來熟是一個美好的品質。”你學著他剛剛的語氣,分外感慨地說道,“所以我決定了,要把這個優良品質好好的發揚光大。”

“好啊,好,當然可以!”

電話那頭傳來快速的腳步聲,顯然是手機的主人正激動的在房間裡當場踱步。

“我也覺得你可以繼續保持這樣——”

“能幫我把五千萬還了嗎?”

“……哈?”

踱步的聲音當即便消失了。

你覺得逗他實在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於是語氣越發一本正經起來。

“其實我已經還了一部分了,”你說,“剩下的大概還有不到三千萬的樣子——”

“……這個,倒是不用跟會長說了。”石狩義平緩緩道,聲音隱隱有些沉痛,“小叔叔這些年還是攢下了一些積蓄,如果蝶蝶你需要的話——”

“好的

。那就拜托你了。謝謝叔叔,叔叔再見。”

不給他反悔的機會,你乾脆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

12月29日,新年假期的第一天。

在揮彆了各自回家的同期和剛上任沒多久的男朋友以後,你乘坐飛機回到了北海道,在石狩義平的引航下,又一次的踏入了阿依努咒術連的所在地。

你的時間其實還算充裕,計劃是12月31日就返程,差不多能呆個三天兩夜的樣子。

然而老會長卻覺得你呆的太短了。強烈希望你可以在這裡住到1月1日以後。

“可我還有彆的事情要做嘛。彆看我這個樣子,但其實也是很忙的哦?”

“你要做什麼事情?”老會長說,“還有跟天元合作的事,義平覺得沒問題,我們也不是不能答應。隻不過你為什麼突然會想要插手她跟星漿體的因果——”

“因為我要救人嘛。”

“什麼?”

“想要‘救人’,就勢必要幫一些人。雖然很麻煩,但因為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夥伴,所以不能隨便偷懶。”

“……”

老會長稍微消化了一下你的這番話。眉毛深深地皺起來。

“所以——你要做的事也與救人有關?”

“差不多吧。”你深沉地點點頭,想起自己給自己安排的行程也很頭痛,“要去一趟栃木縣那裡,稍微看一下住在那裡的小孩。雖然拜托了彆人幫忙看顧,但還是自己去看看才能安心嘛。”

“……”

老會長看著你,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果然很像。”

“像我的母親嗎?”

“也像你的父親。”他說,歎息著為你解釋道,“他們兩個都是想要做成什麼事情就會拚命努力的類型。這麼一想,也不怪你會是這樣的性格。”

“這樣哦。”你說,“那我們還真挺有緣分的欸。”

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讓沙發上的兩名長輩都笑了。

第一日的會談暫且告一段落。考慮到你如今與本州島具有一定的聯係,北海道作為你的後族,顯然也不能完全將自己置之事外。因此老會長姑且同意了你的請求,隻不過立場方面卡的很死,稱這隻是石狩義平出於“親緣”關係的考量而做出的個人行為,與整個阿依努咒術連無關。

雖然跟這位名義上的小叔叔滿打滿算也才隻見了兩面,但你也沒想讓對方乾違背祖宗的事情,因此也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表示後續如果出現任何問題,都由身在東京的你來解決。不會牽扯到咒術連。

從身份上來說,你的來曆雖然已經人儘皆知,但暫時還沒有走明面上的大場子。所以你說自己不屬於北海道,也完全說得過去。主打一個既是又不是,如是。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是屬於社交的時間。

老會長帶著你一一認識了咒術連中幾乎所有的二級以上咒術師,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有好幾十個。其中也包括一些在職的工作人員。

充當了好幾次司機的石狩義平趁機介紹了新的輔助監督給你,讓你們交換了聯係方式,並表示如果以後他有任務忙不過來的時候,就讓輔助監督小姐來替你服務。

你對這個看上去大約二十來歲、似乎剛剛從大學畢業不久的年輕監督小姐點了點頭,對方用友好但又難掩稀奇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你,同樣回了一個笑容。

“小比類卷今年四月剛從北海道大學畢業,是整個咒術連裡學曆最高的幾名咒術師之一,是兼職。”再度充當起導遊一類角色的小叔叔詳細的為你介紹說,“我從夜蛾那裡聽說了你的文化課成績……嗯。總之。如果你有這方面需要的話,可以隨時聯係她。”

你:“………………”

三千萬的報複,原來這就來了嗎!

你痛心疾首地看著他。決定在這一秒鐘,收回自己自來熟的優良品質。

“副會長,我反悔了。剩下的三千萬明年一定交給你——”

“沒關係,慢慢還就好了。我不著急。”石狩義平和氣地微笑說,“接下來還打算做點什麼嗎?要不我領你去後山的水池子裡釣魚——”

“你彆騙我,下這麼大的雪,湖面早就結冰了吧?怎麼可能還有魚!”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冰釣。”

“反正我不去啦!你自己去就好了,彆叫上我——”

“欸,那還真是可惜啊。”

***

一番親切友好的叔侄交流後,石狩義平最終還是帶著你去了山上,前往了之前你所見過的那道結界裡。

結界依然還是上次離開時的模樣。即使外界寒冬凜冽,已然一副入冬的蕭瑟景象,但結界內部卻依然青山綠水,仿佛完全處於另一個世界。

那股熟悉的感覺再度撲面而來,你站在結界荒蕪已久的中心位置,沉默了兩秒鐘,彎腰抓起了一把黃色的流沙。

“這裡也不會再恢複原樣了嗎?”

“大概不會了。”石狩義平在你身後說,“這塊土地的力量如今已經轉移到了你的體內,從今往後也無法再生了。”

“這樣啊。”

流沙滑落,你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掌。

這裡據說就是你過去十幾年中“成長”的地方,那麼換句話來說,也是漩渦李子與石狩賴朝消失的地方。

你將沾滿細沙的手掌按壓在土地,嘗試驅動體內不屬於自己的靛色咒力,試圖將另一種術式引出體外。不過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石狩義平在身後看著你反複嘗試又失敗,但卻並不停止,仍然在努力的樣子,似乎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那邊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什麼?”

“我是說李子的家族。”

“什麼身份,仇人嗎?”你一隻手握住了胸前的【特殊配飾·[幸運護符]】,慢悠悠地說道,“總覺得是一群很討人厭的家夥,說不定見面以後就是你死我活呢。”

石狩義平聞言,沒有詢問你具體是哪一個家族,隻是很平靜地為你闡述道:

“家傳術式往往意味著術式的來源更加深厚,想要自己一個人研究的話,到底還是不如去探索前人留下的資料。你母親留給你的另一種術式,大約也隻有她家族的人才知道具體的使用方法。”

“彆開玩笑啦,這有什麼難的呢?”

話音剛落,你手中靛色的光芒大盛,一下子覆蓋了掌心下一大片土地。

你心滿意足地拍拍手,很得意地站起來,朝石狩義平睇去一個“在看不起誰?”的眼神,輕飄飄地對著這片被咒力光芒籠罩的土地打了個響指。

你說:“「術式反轉」——”

靛色的咒力像霧氣一般不規則的流動,一瞬間爆發出與之相反的劇烈的橙紅色光芒。

你的反轉術式如今已經達到百分百成功,隻是無法治愈彆人,但對於正向情緒的產生基本算是可以出師。因此施展術式反轉比以前順利很多。完全不用再擔心失敗的可能。

既然把虛假的東西影入現實是順轉,那麼反轉應該就是把真實存在的東西投進虛幻之中。效果類似於京野涼未曾經當著你面做到的那樣。

那時,石狩義平跟冥冥都被送進了與你一模一樣的福利院大廳,但卻奇妙的不處於同一個層面。因此你破壞大廳時的攻擊沒有打到他們。而他們在打破幻境逃出來之後,也沒有第一時間相互碰到。所以才耽擱了那麼久的時間。

橙紅色的咒力仿佛岩漿般在沙土上滾動。你一邊思索著那一日的記憶,一邊轉身朝自己的小叔叔招了招手。

“小叔叔,你過來一下。”

“做什麼?”

“過來一下嘛。”

石狩義平疑惑地走過來了。

你仰起頭,對他笑了一下,然後拉著他裹滿了絨球的厚重袖口,讓他站到了你的身前來。

“到底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想讓你幫忙試驗一下。”

“什麼——”

話沒說完,你猛地一伸手將他推了進去。石狩義平的尾音還沒落下,人卻已經在踏入咒力光芒的一瞬間就消失了。

你:果然。

你站在空蕩蕩的結界裡,沉思著摸著自己的下巴推測起來。

怎麼感覺,有點像遊戲背包的功能?

隻不過你的四次元背包放不了活物,但術式反轉卻可以。

你當年也是這樣被母親投入了由她親手構造的世界中嗎?

你將術式撤掉。把小叔叔撈了回來。石狩義平站在你前方兩三米處的地方,一臉懵地扭頭看你。似乎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等他抬起腿走過來的時候,你說:“我差不多已經理解了。”

“……理解什麼?”石狩義平一臉複雜地道,“原來你讓我陪你來這裡,目的是為了這個——”

他一副被你傷到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悲傷。

“我理

解了,這個術式大概是怎麼運轉的。”

你示意他低頭看。剛剛的咒力其實並沒有消失,而是在術式解除的一瞬間,原樣的回到了你的體內。

那靛色的咒力並不是屬於你的。而是來自於你的母親。

所以,這些咒力就像是結界中已經荒蕪的土地一樣,不會自行再生,而是循環往複的進行回收利用。

就像是一個源源不斷的水循環一樣。在你的體內奔湧。

“你會用自己的第二種術式了?”

“差不多會了吧。”你說,“而且理論上來講,我應該還能開出第二個領域才對。”

母親為你創造的世界如今成為了你體內的遊戲係統,如此龐大的世界,應當需要相當多的咒力進行支撐。所以絕對不隻是你如今看到的這樣。

你體內的另一種咒力至少也可以讓你開出與生長世界所匹敵的領域。這才是你剛剛確定了的事情。

隻不過,該怎麼才能開出這個領域呢?

在離開北海道以前,你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哦對了。”

你拖著行李箱,頭上戴一頂毛茸茸的兔毛帽子,在一片白茫茫的山道路口處,轉身對前來為你送行的幾名咒術連成員說。

“之前來家裡的那個白頭發男孩子——”

“家裡?”

“六眼?”

老會長與石狩義平分彆抓住了不同的關鍵點。其他人則面面相覷,不明白你要說什麼。

“對,就是他。”

你風輕雲淡地朝他們擺了擺手,在離開北海道的最後一分鐘,向所有人丟下了一個足以改變接下來咒術連與禦三家關係的重磅消息。

“我跟悟交往啦。”你說,漫不經心地把帽子拉下來一點,擋住自己微微有些發紅的耳朵,“等以後有時間了,記得一起吃頓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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