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2 章 過去的幻想(1 / 1)

“那位寒河江警官,就死在她的手裡。”

對方在他的面前再次重申,“現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知道該怎麼做。”

他該怎麼做?

久違得從一個陌生人口中再次聽到這個名字,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他機械性地複讀了一遍,腦子轟然作響,前塵往事,過去種種炸彈一樣在眼前突然炸開,視野裡接收到的畫面像信號不好的電視,大片大片的雪花屏讓他看不清楚。

普羅米亞一愣,她雖然不認識這個女人嘴裡說的寒河江奏到底是誰,但是不妨礙意識到對方給她推了一口好大的黑鍋,必須立馬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叫寒河江的警察!”

手臂上的力道加重,她輕嘶了一聲,“鬆田警官……請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情。”

看來這個死掉的寒河江和鬆田陣平關係很好,以至於讓這個看上去個性冷淡的警察隻是在聽到對方的名字之後就露出了失態的表情。

如果對方真的因此而動搖,那她的打算就全盤作廢了……他們會一起來對付她!

這兩個家夥根本就是一夥的。

普羅米亞的眼神微緊,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至少現在她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村中君……是你的前輩吧,”金發女人的外表柔弱,雙眸含淚,“我是克裡斯蒂娜·麗莎爾,和他已經認識很多年了,目前是交往的關係,這段時間也一直和他住在一起,不說根本沒有作案動機這種東西的存在,隻說作案機會,你覺得村中君是那種是非不分,連女朋友是好是歹都認不出來的傻子嗎?”

日本的前後輩文化根深蒂固,這算是很嚴厲的指控。

鬆田陣平讀警校的時候就是個敢作敢為的主,現在更不會被這麼區區幾句話就壓住,但是對方敢這麼說,而且對面那個戴著眼鏡的女人也沒否認,就證明金發女性是村中前輩女友的事情是真實的。

而且……金發女性說的這個村中警官,他的確認識,兩人之前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打過幾次短暫的交道,那位村中前輩確實是個能力紮實且負責任的警官,如果枕邊人有問題,也不至於被這麼徹底地蒙在鼓裡。

鬆田陣平轉過頭,“你是誰?”

停頓了一會兒,他嗓音有些沙啞,乾澀,“為什麼會清楚寒河江奏的……死亡原因?”

在正式工作之前,鬆田陣平曾經以為她會被分到搜查科,但寒河江奏在還沒有分配工作之前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但是他心裡有過猜測,消失的人不止一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也配合地處理掉了曾經一起拍過的合照,當做他們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的身邊出現過。

他知道消失的三個同期大概是去做了什麼工作,身份需要高度保密的,無非就是去做臥底。

潛伏一個黑色-組織並且推翻它,哪怕是萬裡挑一的天才也絕對無法在一朝一夕間完成,他知道他們大概會有很久見不到,但是絕沒有想過,下一次的

見面居然會是在她的葬禮上。

即便是死亡,具體的消息仍然被高度保密,連法醫屍檢的結果他們也沒有資格得知,隻是和其他人一樣,作為普通的同學被通知了一聲,他跑去上級的辦公室追問過,然而對方很明確地告訴他簽署了《保密協定》。除非組織覆滅,否則他們這些活著的人,永遠等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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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眼前這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的出現簡直就像是一個謎——甚至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在人行道上見過一面,沒想到這麼快又再見了一次。

他雖然沒有百分百信任這個自稱村中前輩女朋友的女性,但是同樣也不相信眼前的人,對方看上去可不像是什麼善茬。

“去問你的上級,”江奏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地扯虎皮,“如果現在在你這裡,盤根問底比複仇更重要,就當我沒有說過。”

“你知道——”我和她的關係。

“總之,”江奏打斷了他的話,“凶手現在就在你的身邊。”

她平靜的雙眼裡閃過一絲譏嘲,“這位克裡斯蒂娜小姐,演技倒是挺不錯,騙過了村中那個傻瓜,也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村中。”

自己什麼時候被這麼嘲笑過?!普拉米亞的瞳孔微縮,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又不敢表現出來,捂著傷口調整了幾下呼吸確認失血的速度變緩。

炸彈……如果現在引爆炸彈,這個女人說不定也能反應過來。

現在還不到暴露的時候……而且總感覺自己撞破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定會被對方滅口。普拉米亞很快說服了自己——不到最後關頭,也確實沒做好和對方同歸於儘的心理準備。

“我真的不明白……這位小姐,”“克裡斯蒂娜”臉上的神情楚楚可憐,“是不是你想找的人和我長相相似,所以你認錯了?”

“你說的有道理,”對面那個女人忽然朝她勾了勾嘴角,“畢竟在今天之前,我和你算得上是素未相識,連一面都沒有見過,認錯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是……我之前確實沒有見過你。”

普拉米亞沒有放鬆警惕,這個女人絕不可能毫無緣由地向著她說話!

“不過我想,既然我不認識,那總有能認識的人吧?”

普拉米亞心臟一提,又有些不解,對方到底想做什麼?

江奏微微一笑:“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已經在暗網上接了你的懸賞令,順帶一說,作為一個普通人,想要你死的仇人實在是太多了,克裡斯蒂娜小姐,你很聰明,也很會躲,這麼久一直很少有人拍到過你的正臉,如果有人把暗網上臭名昭著的普拉米亞正面照上傳到暗網上,你說那些受害者是不是就能幫忙確認我到底有沒有認錯人了?”

鬆田陣平敏銳地感覺到他扶著的這具身體身上的微妙變化。

是被說中真相的懊惱?恐懼?還是憤怒?

“……”

其實都沒有。

金發女人歎了口氣,“……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

有很多吧,也許我真的和您嘴上說的那位暗網上的普拉米亞有點相似,但是僅憑這一點,很難叫人信服呢。”

最初她以為剛才死到臨頭,沒有什麼人能擋得住對方,但奇怪的是,自從遇到這位鬆田警官,這個女人雖然沒有放棄對她的追殺,但卻沒有實質上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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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不可能是因為懼怕警察。

那麼……就是另外一個原因了。

普拉米亞眼中飛速閃過一絲了然:這個女人明明可以提出搜身——搜出她身上攜帶著的地-雷,但卻遲遲沒有這麼做,因為知道這麼做會讓她引爆炸彈。

以這個女人的能力想要從爆炸中心脫逃並不難,或許會受點傷,但最多也隻是點無足輕重的皮外傷,既然能夠自保,也想要取掉她的性命,那麼唯一顧忌的無非是在場剩下的那個人。

想清楚了這點,她反而沒有那麼著急了,自覺隱約占了上風,義正詞嚴道,“先不說我是無辜的,這位小姐,就算我有罪,你也沒有任何資格來審判我,審判我是法律和上帝的事,你不能夠對我動用私刑,你甚至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我就差點死在你的手下!”

“有資格審判你的是上帝,”江奏道,“我送你去見上帝,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

“請注意言辭,這位女士。”鬆田陣平隱忍地收斂了情緒,“東京不是法外之地,不是可以胡作非為的地方。”

“所以寒河江的死你就不管了嗎?”

“我都說了我不認識她是誰!”

“你不認識她,這是很正常的。”對方很自然地接過了話茬,說了句奇怪的話,“你會記得你吃了多少面包嗎?”

答非所問。

普拉米亞卻在瞬間懂了她的意思,臉色不由一變。

“你犯下了那麼多大案,早就不知道炸死了多少人,你會記得你炸死的每一個人的名字嗎?”

答案是不記得。

雖然並不在意那些螻蟻的死活,不過,她真的在無意之中殺了這麼一個警察……?

普拉米亞猶豫了一瞬。

而就在這一下,在她身側的男人迅速擒住她的雙腕,普拉米亞反轉過身想要掙脫,胸口的傷忽然被重重一擊,她身體抽搐一下,冰涼的鐐銬已經卡在了雙手上。

“彆掙紮了。”鬆田陣平銬住普拉米亞,有些疲憊地開口,“炸彈已經取下來了。”

他的手法很快,就像彈奏貝多芬的月光,幾乎不到一分鐘就成功地拆了彈。

“她的事解決了,現在輪到你了。”

“解決?我可不覺得這件事已經解決了,殺死寒河江的女人現在還在,死者也需要一個交代。”江奏溫和道,“普拉米亞必須死。”

不然自己不就白接任務了嗎?

“……”

“真是煩透了!一直‘寒河江’‘寒河江’的,一個死人有什麼好說的!”普拉米亞鄙夷至極,“我的炸彈是這個世界上最出色的藝術,能死在我的藝術下是對方的榮幸!”

鬆田陣平一拳擊中了普拉米亞的臉龐,儘管後者往旁邊躲了躲,但還是被打中了腮幫,“想說的話之後到審訊室裡有的是時間給你交代,如果你不懂怎麼閉嘴,我可以幫你。”

普拉米亞臉飛快腫起來,仍磕磕絆絆地說話:“可惜我的化學炸彈,暫時隻研製出一代,效果雖然不錯,不過不能第一時間把人炸死,那些充滿腐蝕性的化學物質,會慢慢從人的皮膚裡滲透進去……真遺憾,沒見過,那位寒河江警官,不然一定要問問,被炸彈炸到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子,最後等死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哈哈,哈哈哈哈!”

鬆田陣平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再三重複的那個“死”字,瘋狂刺激著神經。

她死了嗎?

好像是的。

他沒有去參加她的葬禮,也不是出於什麼特彆的原因,好像隻要不認同世俗意義上的死亡就能夠欺騙自己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隻是暫時去執行了一個需要保密的、時間很長的任務,隻要等任務結束,一切就可以恢複如前,她還會像過去一樣和他們打成一片,那時他可以假裝不經意地坐在她身邊,哪怕隻是同學身份。

隻要能遠遠地看著她就很好。

那時他是這麼想的。

也以為一輩子會這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