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7 章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1 / 1)

把來參加葬禮的賓客再次掃了一遍,江奏確認在其中沒有看到那幾個熟人。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還好說,畢竟大家乾的是相同職業,不好出面,但臥底這行就是這樣,時間比較緊,情感也被要求更加內斂,就算是最親的人在面前領了便當,也要當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但是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影子也沒有看到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好歹其中一個還是她正兒八經談了幾個月的男朋友,現在人都不在。

雖然人走茶涼的情況不少見,不過對方還不至於涼薄至此,有可能是被什麼事情牽絆住,但她也無意去探究,對著自己的照片拜了拜(這感覺有點奇怪)之後就離開了靈堂。

身材高大的教官站在遺像前,一向筆挺的背微微佝僂著,一瞬間像老了十歲。

這樣的情況他經曆過不止一次,卻沒想到現在還要再次體驗。

“請您節哀,”一個男警察及時給他遞了一杯熱茶,“寒河江君一定不希望見到您現在的模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活著的人總是難免痛苦,我還算能忍耐的……也不知道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希望他們早點想開吧。”他喃喃道。

如果說死亡對死者本身來說是一種無法扭轉的巨大傷害,那麼對於死者身邊最為親近的人而言,則是第二次痛擊。

生死之間總是有著漫長的老病來圓滑過度,這死亡來得太過突兀,總是令人覺得驚愕,莫名無法忍受。

他接過茶,獨自默立了很久,又後知後覺地轉過頭。

剛才那個警察感覺有點眼生……好像之前沒怎麼見過。

男警察離開了靈堂,直到確認周圍已經沒有了人,才撥出電話。

明明是一張男人的臉,但是從嘴裡吐出來的聲音卻是慵懶的女音。

“野格酒已經確定死亡,現在您總該滿意了吧?”

“不過就是有個喜歡的小警察而已,她喜歡就聊著,對方明明也喜歡她,據說這次聽到死訊之後還因為悲傷過度所以沒有過來,這感情不是很好嗎?大不了也想辦法把對方拉到這邊來就好了,聽說對方也相當有潛力,很值得培養……”

偏偏選擇最不留餘地的方法。

她半真半假地抱怨著,那也從電話裡對方不似從前流暢的呼吸中判斷出Boss心裡多少有點後悔了,畢竟拋除不存在的感情因素,隻談基本利益,組織培養一個人並不是一毛不拔的,尤其是一個高級成員,在對方身上投入的藥物也好、武器也好、還是這麼多年的資源傾向……零零碎碎的加起來都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而且野格酒也絕不屬於辦事不利的那批成員,雖然對方大部分時候不在狀態,偶爾也會做出一些令人覺得十分迷惑的舉動,但實際上卻是組織最得用的那批人選。

“……琴酒為了野格酒違背我。”boss歎了口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貝爾摩德?”

他可以接受野格酒的桀驁不馴,也可以接受琴酒偶爾的陽奉

陰違,他對有能力的人的包容心一向不低,但是絕不能容許這兩個人的對抗聯合起來。

“我尊重您的選擇,”男警察漫不經心道,又非常不客氣的踩了一腳同伴,“但是您把野格酒處理掉,也不見得琴酒就會變得更加忠誠——畢竟那天在山洞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有他們兩個清楚,以野格酒的能力,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死去。??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實際上因為對方太強了,所以死訊才讓人難以置信,處處透露著疑點。

“……”

事實上烏丸蓮耶也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讓野格酒在兩人之間做了選擇,隻是他的預料稍稍出現了點偏差——

“我原本以為,野格酒會對琴酒出手。”

如果真的動手,那兩人的反目就會成為順理成章的事,結果沒有想到,回來的琴酒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在發現這一點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算盤徹底落空。

他沒能讓他們反目成仇,那麼現在和琴酒反目成仇的,就是自己了。

如果這也是野格酒計劃中的一環,那他確實忽略了對方不惜以性命入局的狠絕。

貝爾摩爾德嗤笑了一聲,不無嘲諷道,“您隻看到了野格酒對那些警察同僚心軟,但是卻忘了她在組織待過的時間更長,而且琴酒又是從小把她養到大的人,比起警察,她對琴酒的感情更深……恕我直言,她這不是很有個人感情嗎?您所謂的背叛好像也不全是那麼一回事。”

野格酒屬於琴酒的陣營,嚴格來說,和她是敵對的,但實際上同伴和敵對陣營有的時候劃分並沒有那麼界限分明,處於個人的角度,她其實對野格酒很有好感,在對方小的時候,也曾經真真切切的動過要收養她的念頭。

如果那個時候收養也隔久的不是琴酒,而是自己,或許對方就不必走到今天這一步。

現在聽到野格酒的死訊,她並沒有所謂敵對方的得意,反而有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傷感。

“好了。”說不清是惱羞成怒,還是不想再多談己過,具體怎麼想就隻有boss本人清楚,“你們兩個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這種程度了,還是我太寵幸你了,貝爾摩德,一直對我這麼抱怨不休?”

“非常抱歉,boss。”

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冷笑。

寵幸?她和野格酒的差彆又在於哪裡呢,Boss雖然嘴上說的好聽。如果有一天真的懷疑到她身上,恐怕動起手來也不會有多猶豫。

“彆緊張,我親愛的貝爾,不必擔心,在我心裡,你的地位永遠是獨特的。”對方安撫了她一聲,轉而說到重點,“這次組織裡的成員少了,總得有人替補野格酒的位置,隻不過組織裡現有的這些人都難當大用……哼,我就不信除了野格酒就沒有其他能用的人。”

話雖如此,自己心裡到底也有些扼腕,野格酒的平替哪裡是那麼好找到的?對方活著的時候,雖然也不是每次都會好好配合,但感覺也沒那麼明顯——有些任務還非她做不可,就算是琴酒也未必有那

麼高的完成度。

他頓了頓,“如果實在沒有找到,這次可以適當放寬一些條件,培養一段時間也行,一個不行,兩個也可以,能做事就行,組織應該注入新鮮的血液了,這件事情你看著辦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不得不說,他的心態也多多少少發生了一點變化。

忠誠這種事情雖然重要,不過隻要能做事……以後有些時候倒不是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貝爾摩德說了聲知道了就掛掉了電話。

她在嘴角勾起嘲諷的笑,什麼新鮮的血液?不過就是少了幾條狗想補充點新的而已。

但既然boss這麼吩咐了,她也就聽令去做就是,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我記得上回你說,有個人想推薦給我?叫什麼名字?”

“安室透?好……我知道了,讓他來跟我見一面吧。”

反正是消耗品,也沒必要太上心。

另一邊,金發黑皮的青年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小頭目的吩咐。

對方是他的前輩——不管在哪個陣營都是如此。

摸到組織邊緣並不難,難的是往上爬,光有能力沒有渠道,還要有機緣,否則還不知道要在底層掙紮多長的時間。

“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小子運氣來了,貝爾摩德大人居然想要見你一面,要是能讓她滿意,你小子之後就能一步登天了,到時候可彆忘了提攜我一把。”小頭目道,“早就看出你這家夥非池中物,和我們這些人不是一掛的。”

光是站在那裡,和他們長得就不像一個畫風,最重要的是能力也不差,還怪能打的,簡直讓其他人都沒有活路。

現在的後輩還真是讓人驚歎啊。

“您實在過譽了。”安室透微微一笑,又有些遲疑道,“不過……那位貝爾摩德大人,怎麼會突然想到要見我呢?”

這可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

按理來說,他現在才剛進入組織,就算有能力,但還談不上有資曆,怎麼會這麼快就被人注意到?

難道說是自己暴露了?

“這我可就不清楚了,大概是代號成員之間的矛盾,說不定是有了傷亡,所以現在人手不夠……這正好是你出頭的好機會,一定要把握住。”小頭目含糊道,居然也把真相推出了個六七分,“對方的想法我們可摸不清楚,但是不管你心裡想什麼,都要記得不要在對方面前露出自己真實的想法,貝爾摩德可是千面魔女,最擅長的事就是玩弄人心,你這樣去見她是會惹出麻煩的。”

安室透一愣。

他苦笑著摸上自己的臉,輕聲說,“很明顯嗎?”

“記住,現在站在這裡的是安室透。”小頭目嚴肅道,“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你真實的樣子。”!